第二十八章 攻防遊戲
「阿瞬，珍妮小姐她沒事吧？」
一個嬌柔動聽的聲音從身後響起，瞬有些心虛地偷偷瞅了眼身旁依舊一臉鎮定的羅羅，這才回過頭朝春麗勉強笑道：「我想珍妮她可能有點緊張，不過你們……紫龍的傷都好了么？」
「嗯，謝謝你的關心，我的身體沒有問題了，多虧昨日羅羅的救助！」披着一頭烏黑秀美的長，身着一套亮灰色男式中華對襟的紫龍含笑回答道――天龍座雖然大病初癒，不過其翩翩的風度和彬彬的氣質卻是依舊無改，他和旁邊那位總是將一根同樣烏黑亮麗的大辮子斜著搭在酥胸一側，身穿與前者相應和的紫紅色女式中華對襟的小女孩站在一起，就如牛郎織女般融洽登對。
「紫龍，咱們自家人就用不着這麼客氣了，其實要不是你自己的生命力堅韌頑強，那我也不會有任何辦法的！」羅羅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說實話，如果沒有對方體內的小宇宙一直在配合著他對心臟和血流進行控制，單憑一個人是絕對忙活不過來的。況且真要算起來，某人也得感謝對方……由於這次全力救治，天馬座丹田處的那團原本左旋和右旋互不平衡的氣團終於在被壓榨到極限的強行控氣下逐漸趨於一致。如今，無論丹田處的氣團向左還是向右變換旋轉，羅羅都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控制真氣並恢復到之前的運行度，對運氣功幾無影響。
「無論如何，我還是要感謝你的救命之恩……」紫龍堅持道。
「多謝你救了紫龍……」春麗真誠地欠身向某人行了個禮。
「好了好了，就到此為止吧！」羅羅尷尬地搔著後腦勺。
「呵呵，紫龍沒事就好！」瞬也微笑着替某人向春麗回了個禮。
寒暄幾句后，四個人將注意力重新放回擂台――從場上傳出的聲響標誌着白鳥和變色龍之間的比賽正式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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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變色龍座的主要攻擊武器，青鞭對於珍妮而言與她的四肢其實並沒有什麼兩樣，雖然此刻有些心不在焉，但是主人的心情卻絲毫沒有影響到長鞭的靈活與柔動――珍妮只是握住鞭柄習慣性地微微一抖，那比鞭身稍稍大上一倍的鞭頭便如被驟然賜予了全新的生命一般鬼魅地彈射出去，又在空中拉出兩個軌跡奇怪的圓圈后又急返回主人手中。直到整個放縮過程的結束，變色龍座的長鞭撕裂空氣所出的嗤嗤聲這才傳到場周眾人的耳內，因此而形成的一種類似「空山不見人，但聞人語響」的奇怪現象讓觀眾們不禁瞪大眼睛倒吸了幾口涼氣，有的人甚至為自己最初投票選擇了白鳥獲勝而產生了一絲懊悔的情緒。
不過畢竟只有外行人才會從表面現象去判斷事物的本質，珍妮目前的狀態卻讓場邊的仙女座和場上的白鳥座同時皺了皺眉頭――前者很是擔心好友那不太集中的注意力，後者一眼看出自己的對手目前並沒有做好戰鬥的心理準備。
罷了罷了，既然是自己不小心惹的禍，那總得想個辦法刺激一下她，使這可憐的女孩回復精神與活力才行吧……主意一定，冰河遂含笑道：「珍妮小姐很緊張嗎？說實話，我還從未和女孩子打過架，現在也有些不太適應呢……那麼，不如咱們玩個遊戲吧？」
「啊？」珍妮張大嘴巴，心裏驚疑不定――這大魔鬼到底是想徹底地**自己，所以要來場老鷹捉小雞的遊戲並準備在小雞躲得正歡時突然伸出利爪撕裂小雞呢……還是決定進行殘忍的貓捉老鼠遊戲，先將自己反反覆復地折磨上幾十遍后才會正式下手啊？
「珍妮小姐，如果你的鞭子在十分鐘以內擊中我身體四肢以外的部分，那就算你贏了，行嗎？」冰河斟酌著小心地提議道，語氣盡量注意不去傷害到對方的自尊。
「莫非冰河哥哥您是只守不攻嗎？」珍妮一愣，立馬想起之前和阿瞬玩的攻守遊戲來，不由得將那充滿美好的回憶脫口而出。
「……好吧！」冰河臉上一窘－－對方的小宇宙和氣勢其實都很普通，自己陪她玩玩原本是件比較輕鬆的事情！但是假如自己不能進攻的話，那比賽的難度可就不止翻上一倍那麼簡單的了……料不到珍妮居然產生了這種「太過純真」的想法，不過男人的尊嚴、同情和內疚感的讓白鳥座無法猶豫，更無法拒絕，便只好很光棍地一口答應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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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冰河竟然會因為自己的胡謅而「寵溺」這個黃毛丫頭到如此程度？這下玩笑開大了……羅羅臉上一黑――白鳥座不但是初次面對珍妮那種難以捉摸的狂蛇亂舞式攻擊，而且也沒有瞬的那種能自動防禦的星雲鎖鏈，如若光靠反應、身手和小宇宙只防不攻，而且還得堅持十分鐘的話：冰河這蠢鳥危險了！
瞬卻是美目一亮，也不知心裏究竟想到了什麼，俏臉上不禁露出幾分喜色來……
「我不得不佩服白鳥座的豪爽啊，前兩天的比賽想必大家都看了――在這種最強最快的級格鬥中，要答應長達十分鐘的只防不攻可是需要極大的勇氣呢！」克林頓瞪大雙眼驚嘆道。
「的確如此……所以無論比賽最後的勝負如何，下面先讓我們為冰河選手的男子漢風度報以熱烈的掌聲吧！」張璐大聲提議。
「噼啪噼啪噼啪噼啪……」全場掌聲雷動。
「冰河，好樣的，像個爺們！」
「冰河，給我們表演一次奇迹吧！」
於是，一場規則莫名其妙的比賽，或者說是遊戲，就這樣被莫名其妙地確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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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獲得大魔鬼的不攻承諾讓長時間保持緊張狀態的珍妮小姐不禁欣喜若狂――這回不但不會因為違反合同而賠錢，而且也暫時不用擔心對方會在短時間內嗜血失控，只需等到十分鐘結束時自己便很乾脆認個輸，甚至還能在全世界面前凸顯出美麗的珍妮小姐擁有着完美的淑女風度呢……於是心情的放鬆直接導致了珍妮狀態的迅提升，於是那根充滿彈性的鱗皮長鞭在空中扭動得愈地歡快了！
冰河一臉欣慰地瞧著不遠處那位偉大母親的女兒的精氣神煥然一新，其姿態終於充滿自信，其動作重新充滿活力！雖然看不到其面具下的表情，不過想來一定是非常開心頑皮可愛的笑容吧？
雖然俄羅斯大魔鬼一時頭腦昏答應了不攻，不過最基本的禮貌還是得保持的，不然因此而惹惱並導致魔鬼決定無視承諾的話……未雨綢繆一向是聰明的珍妮小姐從小養成的優良習慣！
「謝謝冰河哥哥！」
口中再補充一聲「請冰河哥哥小心了！」，隨後，珍妮持鞭的右手徒地向前一揚一抖，暗青色的長鞭立刻化為**條難以分辨的鞭影從左中右三個方向扭曲著卷向對手。
注視着即使面對珍妮的狂攻，表情卻始終波瀾不驚的白鳥座，羅羅眼內閃過欣賞的神色――看來在眾小強最初出場的銀河戰爭時期，論整體實力的確是冰河佔優！白鳥座同時擁有星矢、紫龍和瞬各自欠缺的，也是一名走向成熟的戰士最為需要的三種優點：自信、冷靜與勇氣！甚至再算上不死鳥一輝，雖然他從不缺少自信和勇氣，但卻在冷靜這一項上也是稍有不及的……
眾人眼裏的白鳥座一臉平靜地注視着呼嘯而來的繚亂鞭影，雙眼內淡青色的宇芒微微一閃，一瞬間就辨別出了對手鞭擊的軌跡，於是在長鞭運行到攻擊前的最後一次彎曲時，白鳥座從容而敏捷地向左後方接連退了兩步，同時身體側向一扭，珍妮的初次攻擊便宣告全部落空！
啪――」
八米長的青鞭接連不斷地落空並擊打到地面，出接連不斷的聲響，可是白鳥座一次又一次僅靠着腳步的靈活移動便輕鬆脫離了長鞭當時的覆蓋範圍。不過對於目前的情況，使鞭行家珍妮小姐卻是早有預料的，此刻她那面具后的小臉上悄然露出一絲得意的壞笑，一股淡綠色宇芒沿着玉腕直達鞭柄並順鞭而上，在眨眼之間傳導至鞭梢，於是，剛剛從地上反彈而起的鞭頭便詭異地伸長兩米驀然卷向對手的腰。
「啊……」
雖然對珍妮鞭法的多變早有心理準備，不過冰河還是沒能料到對方的鞭身竟能突然變長！情急之下冰河的右手急急前抓並於一瞬之間準確地握住了鞭身再用力一扭，意欲將長鞭的運動控制下來，可惜那靈動的鞭頭卻詭異地凌空作了個小幅度的搖擺並沿着冰河的手腕飛快地纏繞一圈后再度延長一尺，堪堪襲向冰河的右胸。
雖然長鞭因為兩度延長而變得幾無殺傷力，可是比賽特別的輸贏判定規則卻讓冰河只能面露苦色――沒想到自己無意中提出的遊戲卻正好是對方最擅長的！
眼看鞭頭行將觸及冰河的胸膛，比賽的勝負似乎已定？珍妮眼裏射出難以抑制的興奮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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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真沒想到冰河居然會輸在俄羅斯人特有的傲慢和自大上面，呵呵……邪武冷笑着搖了搖頭。站在他身邊的除了正在治療的市之外的其餘青銅三小弱也同樣露出奇怪的表情――相對聖鬥士來說目力遠遠不及並因此反應不過來的普通觀眾此刻仍是一臉傻呆的模樣，而他們在場邊可是瞧得一清二楚――這變色龍座珍妮的長鞭攻擊方式和度確實是詭異叵測的，不過其威力實在平常，要是沒有設定那種擊中身體便算輸的無聊規矩，換成他們中的任何一個想必都有把握強行抗住並實施反擊吧？
擂台另外一側的三名青銅則持有不同態度！紫龍和瞬有些疑惑地緊盯着冰河的一舉一動――從對方體內散出來的和小宇宙渾然一體、威力更深藏不露的氣勢上判斷，這名強大的白鳥座聖鬥士既然親自設定了遊戲的規矩，那理當不會如此大意就不明不白地輸掉比賽吧？
誤會的始作俑者此刻卻哭笑不得――羅羅根本就沒料到自己精心設計的「刁蠻女教育與託付計劃」會因為冰河的太過心軟而演變成如此局面！雖然暫時還不用替白鳥擔心，但是無論這廝怎麼分析，只要是按照遊戲規則和雙方的手段來判斷，變色龍座的勝算肯定比對方要大上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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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很多人認為比賽，不，遊戲僅僅開始一分鐘就會匆匆結束的時候，青鞭的主人卻在一瞬之間睜大了美目――繞過冰河手腕襲向對方的鞭頭突然不動並僵直地懸停在了距離冰河的胸膛僅僅兩厘米的地方！隨後冰河將纏在自己手上，前半截已被冰凍住的長鞭輕鬆取掉並送回到對手腳下。
不好，難道這就是傳說中大魔鬼的凍氣嗎？竟然能在片刻間就凍僵自己的長鞭，他的小宇宙果然遠遠過了自己……珍妮感受着收回手中的前半截鞭身上所傳來的冰冷徹骨的寒意，暗自震驚――這原本彈滑柔軟的暗青色鱗鞭竟然僵硬到保持之前的彎曲形狀而無法扭動分毫的地步了……
不行，比賽還剩下九分鐘呢，要是這麼早就認輸那可得賠錢了！於是貧窮的珍妮小姐銀牙暗咬，淡綠色的宇芒立刻從玉腕傳到鞭柄並快流向鞭頭，不過在抵達長鞭的冰凍區域后推進度便放慢了下來……足足花了半分鐘之久，珍妮的小宇宙這才打通整條長鞭，讓它恢復如初。
「很漂亮的鞭法，看來我不得不增大自己的防禦範圍了！只是有些可惜，珍妮小姐你的小宇宙功力稍稍弱了一些，要不然剛才的那一下突襲已經能夠讓我輸掉了！」被嚇出身冷汗的冰河暗暗平伏住心緒，又微笑着評價道，同時一股淡青色小宇宙揉合著晶瑩透明的白色寒氣不斷從白鳥座的體內散出來，讓其身影在白霧中顯得朦朧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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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很多白霧纏繞在冰河周圍呢！真是太神奇了……」克林頓狂呼道――雖然他們看不到冰河身邊的淡青色宇芒，可是其小宇宙製造出來的白色寒氣卻是一眼明了的。
「電腦顯示，剛才珍妮小姐的長鞭溫度被冰河選手給降低到了零下一百度，真是太可怕了！」瞥了眼屏幕上的數字，張璐不禁驚嘆道。
「還剩八分鐘了！」現對面的女孩又開始愣神，冰河忍不住提醒。
珍妮有些鬱悶地撇撇嘴，爭鬥至今她那原本害怕的感覺卻也消散了不少－－既然對方不會進攻，那這比賽便與前些日子和阿瞬進行的攻防練習基本無二了！不過好友的星雲鎖鏈可以自動防禦，而這傢伙卻只能釋放出的寒氣減緩甚至阻止自己的突然襲擊罷了……不管了，雖然大魔鬼可以依靠寒氣輔助防禦，但是我也能夠通過增加小宇宙來增強長鞭的度和威力呀――和阿瞬練習時自己好歹還可以維持較高強度的攻擊頻率整整三十分鐘呢！
主意一拿定，珍妮便很徹底地將體內的小宇宙盡情釋放，剎那間手中那條十米長的鞭身上青綠色的鱗光閃爍耀眼，充滿了一種鬼魅又美麗的韻味！
冰河輕叫了聲好，同時身體疾退，因為對方的光鞭已經化為十幾條電蛇從左中右上等四面八方狂涌而來，那威力顯然比剛才大了一倍――看來對方是合理利用規則完全放棄了本身的防禦……
光鞭掃得擂台的地面上火花不斷，又造出碎石四濺，塵霧瀰漫的狀態，冰河在紛繁雜亂的無數光影中不斷依靠腳步的迅移動和雙手的凍氣格擋來躲避或阻擋對手的進攻。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雙方那令人眼花繚亂的攻防節奏讓所有觀眾緊張得喘不過氣來。冰河每逢躲避不及時，便會利用強大的凍氣形成緩衝帶以減緩對方的攻擊度，而珍妮也早已有了應對的策略――淡綠色的小宇宙持續輸送，努力將冰河寒氣的阻隔效果減弱到最低，所以每次鞭頭稍顯僵硬時轉眼便會恢復正常……
從遊戲開始至今六分有餘，久躲之下的冰河只是略顯疲憊，而長時間高強度燃燒小宇宙的珍妮卻已是香汗淋淋，呼吸異常的急促――兩人小宇宙功力的差距在此刻表現得相當的明顯。
距離規定截止所剩下的時間不多了……攻得興起的珍妮再次咬牙，鼓足全身的小宇宙往手中的武器猛的一催，鞭長瞬間由原本的十米猛增至十五米，其攻擊範圍幾乎鋪滿了這面積將近一百平方米擂台的每一處角落。
「來得好！」眼內全是光蛇亂舞，冰河心裏徒地升起高昂的戰意，於是雙腳力一彈，身體瞬間便掠起近三十米高，整個人幾乎完全融入到場頂內圈那無數大燈的耀眼白芒之中了。
好機會，大魔鬼如今人在空中避無可避呢！珍妮面露喜色，立馬將手中長鞭朝上捲起彈射向已處於自由下落狀態中的對手。
然而本該驚惶的冰河人在空中卻是不慌不忙，他對身下長鞭此刻的飛行軌跡已是瞭然於胸――為了攻擊距離較遠卻又貌似無可躲避的自己，對方那急伸長的青鞭其變化方向和彈射度難免就會變窄變慢……
眼看對手那綠芒閃耀的鞭頭即將纏上自己的腰間，冰河驀地彎腰、收腹、伸爪，雙手竟在剎那間準確捏住了長鞭的鞭頭和鞭身，同時一道肉眼可見的白色寒氣沿鞭頭逆流而上，很快便覆蓋了大半截鞭身。
待到瀟灑落地，冰河這才鬆開握着鞭身的右手並微笑着朝鞭身輕輕地一點，然後放手……隨着「咔」的一聲悶響，之前靈動無比的青色鱗鞭上陡然出現了幾絲裂縫！緊接着裂痕又持續變大，變長……下一時刻，被白色寒氣所覆蓋的將近十米長的前半截鞭身便如那碎裂的冰塊般噼噼啪啪地肢解並紛紛亂亂地落到了地上。珍妮低下頭愣愣地瞧着手中那剩餘的五米靠柄一截正有氣無力地半垂到地上並不住顫動的青鞭，動了動櫻唇，卻又沒能說出話來……
「很標準的引君如瓮戰術！」羅羅牽了牽嘴角。
同時，電腦屏幕上也打出了白鳥座剛才的攻擊效果――零下一百五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