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成敗蕭何
「很可惜啊，如果珍妮小姐剛才沒有中對方的誘敵之計並因此而失去武器的話……冰河輸掉比賽的可能性會很大呢！」紫龍輕聲嘆道――在擂台這種相對聖鬥士而言太過狹小的地方「玩」只防不攻的遊戲，對手又是攻擊手段變幻無窮的用鞭高手――換成沒有凍氣的自己，想必會輸得更快吧？
紫龍的話音剛落，瞬便微笑着搖了搖頭，道：「珍妮還有重新再來的機會呢！」
「豈止是有機會……要是她那比豬還笨的腦子足夠清醒的話，獲勝的可能性還真是大得驚人呢！」羅羅苦着臉補充道。
「羅羅哥，珍妮她絕對沒有豬那麼笨啦！」瞬趕緊強調，不過解釋的效果有些勉強就是了。
呵呵，多年不見，這兩人的性子都沒怎麼變呢……另外，難道變色龍座還有什麼保留嗎？紫龍啼笑皆非，又有些詫異地將注意力放回擂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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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抱歉，珍妮小姐，你的鞭法太過厲害……不用這法子我肯定就輸了！」冰河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雖然同情對方，但是白鳥座也絕對沒有故意輸掉比賽的意思――一來以珍妮小姐的實力要是突圍到第二輪遭遇其他強手的話，反而有比如受傷之類的危險，二來照羅羅的意思，這銀河戰爭是另有內情的，那麼自己就先留下來看看整件事情的展吧――至少從聖域如此快明確的反應上判斷，那個基加斯是決計不會就這麼善罷甘休的……
「……」
就這麼認輸嗎？也許會被罰款耶……難得俄羅斯大魔鬼的優待時間還沒有截止，而且上場比賽的感覺真的很刺激呢！珍妮垂默默地看着自己手上的鞭子，心裏面猶豫不決。
五米長的短鞭曲捲成三圈盤繞在地上，暗青色的鞭身在場燈的照射下鱗光閃閃，其斷口部分仍然殘留的微量白霜被自己的小宇宙給轉化為霧氣徐徐升空……等等！為什麼鞭子映照在擂台上沒有影子呢？珍妮不禁疑惑地仰起頭往四周掃了一圈，又低頭看看自己的腳下，忽然間美目一亮：這裏居然是無影的環境呢！那我的絕招豈不是沒有破綻了么？
冰河有些納悶地注視着對面那位偉大母親的可憐又奇怪的女兒――珍妮小姐在武器被毀的情況下，既沒有表現得懊惱，也未曾表現得沮喪，給人的感覺就象是有些心不在焉－－該怎麼說呢？把她定義為神經兮兮那肯定是太過分了！唔，將原因歸結於女孩的心思很難猜，就顯得十分的親熱貼切了……
「冰河哥哥，截止時間還沒有到呢，我……我現在要繼續了！」珍妮忽然出聲道。
「嗯……那真是太好了！接下來請全力以赴吧，珍妮小姐！不過要是短鞭或者拳腳的話……恐怕效果不會太好噢！」難道對方還有什麼手段嗎？冰河劍眉一揚，鬥志再起。
「嘻嘻，當然不是靠短鞭，更加不會靠拳腳了！我的鞭子可是變色龍的尾巴製成的，所以嘛……」珍妮嬌笑一聲，持鞭的玉腕徒地一抖……在小宇宙的刺激下，變色龍座手裏那根暗青色的殘鞭竟然以肉眼可見的度不斷延伸，更在一分鐘內將長度重新恢復到了最初的八米！
「尾巴能再生嗎？果然是好本事！不過，僅僅十米長還不太夠吧？」冰河略微有些遺憾地搖搖頭。
「變色龍的本事當然不僅僅是尾巴再生了……」珍妮提醒的同時，從其體內溢出的淡綠色宇芒逐漸將嬌軀包裹並變得透明起來……
「難道是……」冰河一張帥臉終於變了顏色。
「這招是變色龍座最大的奧義――光隱變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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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林頓揉了揉眼睛，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不是吧？難道我眼睛出問題了？變色龍座珍妮小姐的身體居然憑空消失了？」
「不但是整個人，甚至就連鞭子也消失了！」張璐也瞪大了眼睛。
「太詭異了！變色龍座這是在表演隱身嗎？我還是第一次目睹傳說中的隱身術呢！」
「珍妮小姐一直都戴着面具，本來就神秘兮兮的，現在乾脆連身體都看不到了……她到底是人還是鬼啊？」
「笨蛋，人家是變色龍座的聖鬥士，皮膚當然會變色的了，不過這感覺還真是恐怖啊……」
觀眾席上嘈雜起來……
「羅羅哥，你看，珍妮果然想到這招了，她真的很聰明呢！」瞬終於找到證明好友智商的決定性證據，頓時歡欣鼓舞。
不出意外的話，冰河大概會輸了……羅羅苦着臉點點頭，無奈地承認了仙女座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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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那古怪的小宇宙不但遮住了其身體，甚至連鞭子也變得透明起來，就算自己將小宇宙匯聚到雙眼，甚至匯聚到全部五官，也只能略微感覺到對方站立處光線的亮度產生了些許微不足道的變化而已，而且在對方的身形輪廓開始快移動后就更難判斷了！在這既聞不到味道，也看不到身影，就連她的動作所帶起的氣流也遠遠弱於正常的情況下，要準確捕捉到對方那肉眼難測的身形真的很難－……不過這些還是其次，眼下最為關鍵的卻是該如何去判斷並躲避對方那根「僅僅」八米的無影鱗鞭的攻擊－－沒想到自己提議的遊戲簡直就象對她量身定做的一樣，冰河此刻的表情極其「精彩」！
「冰河哥哥，還剩下不到兩分鐘，我得進攻了！」珍妮的人隱身了，竟連說話聲、腳步聲和鞭舞聲也都變得怪異起來――音波在空中飄忽不定，讓人無法定位。
「來吧！」冰河低低應了一聲就不敢再多話了，此刻無論是眼睛、鼻子、耳朵，還是皮膚的感觸都必須揮到淋漓盡致才行，不然輸掉比賽將會是秒秒鐘的事。
全力捕捉著對手那隱約也不太可見的身影，冰河皺着眉疾步退到擂台一角－－必須盡量減少自己需要防備的方向和面積，雖然這樣做的後果是躲避的選擇也同時變少……不過靠邊的白鳥座還沒來得及站穩，便急急向左前方一滾！
「嗤嗤……」
「啪――」
白鳥座身後的地面閃過一道鱗鞭抽擊地面產生的火花，同時濺起的些許碎石徑直射到腳後跟上，將冰河驚出一身冷汗。
嗤……」
透明長鞭被其主人密不透風地揮舞到擂台的各處角落，時而在空中接近無風地滑動，時而又劈在地上激起一股朦朧的塵霧。冰河手足並用地騰挪翻滾著，在用盡渾身解數后這才狼狽不堪地退守到擂台的某處空隙，原本潔凈無染的帥臉上早已沾滿塵埃。
噗！」
堪堪熬過又一波攻擊的冰河吐出濺到嘴裏的碎石，同時目光急急射向剛才對方的落鞭處，也許可以通過瀰漫在低空中的少量塵埃來判斷對手的行動……不過半秒鐘之後，白鳥座便果斷放棄了這一策略－－灰塵的覆蓋範圍太小，並不足以藉此準確捕捉到對方長鞭的攻擊軌跡。
這才不到二十秒，距離遊戲時間的結束還有一分多鐘！難道自己會因此而輸掉比賽嗎？不，不行，無論是身為聖鬥士的信仰，還是事關老師的榮譽，都不允許自己如此輕易地輸掉比賽！看來只能使用唯一可能堅持下去的辦法了，不過前提是自己能夠熬到戰術的完成……
說遲時快，大量的淡青色宇芒從冰河的身體里噴涌而出，附近的溫度立刻以驚人的度下降著……僅過了兩秒，空氣中的水分便被白鳥座散出來的渾厚細小的煙霧狀小宇宙顆粒給附着並瞬間形成了無數朵白色雪花瀰漫在整個擂台的上空。美麗的結晶狀雪花揚揚洒洒，在八方場燈的照射下熠熠生輝，宛如寶石般光彩奪目……大雪紛飛中，冰河一頭亂開始無風自動，黃下的雙眸內放射出犀利的光芒――在他那接近全力的小宇宙激下，只要再守二十秒，台上就能覆蓋到足以暴露出對手腳印的薄雪來，空氣中的雪花也將密集到更加容易地判斷出對方長鞭攻擊軌跡的程度……
一邊狂催小宇宙，冰河一邊緊張地警戒着珍妮的下一波攻擊……咦？雖然對方在維持了長達半分鐘的高強度隱身攻擊后體力確實出現了問題，不過還不至於休息上五六秒鐘這麼久吧？
「認輸！我……我認輸了！」身體突然變回模糊，既而恢復清晰……珍妮顫抖著聲音結結巴巴地叫道－－天啊，俄羅斯暴君龍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想要殺人了！大魔鬼此刻的眼神好銳利好嚇人啊……
「啊……你說什麼？」冰河這次是真的被雷到了！
「我認輸了！」珍妮又重複了一遍后忙忙慌慌地跳下擂台，只餘下冰河仍舊愣愣地站在漫天飛雪的擂台上面，表情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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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場館頂部的屏幕上顯示出變色龍座認輸，冰河獲勝的信息。
「呃……現場的所有朋友，電視機前的各位觀眾，在變色龍座的珍妮小姐出人意料地隱身進行比賽，又在冰河選手同樣出人意料地讓天空開始下雪之後，珍妮小姐竟然更加出人意料地放棄了比賽……」啞巴了好半響，克林頓終於苦笑着出聲總結道。
「雖然比賽因為珍妮小姐的認輸而結束……不過無論如何，這也是迄今為止最為出人意料，最為不可思議，最為精彩絕倫的一場比賽……不，或者定義為遊戲更加準確些－－這是史上最棒最強的遊戲！呵呵，下面讓我們把最熱烈的掌聲獻給這兩位帶來神奇表演的聖鬥士吧！」張璐感嘆道。
「噼啪噼啪噼啪噼啪……」
「精彩，太精彩了，今天的比賽太划算了！比魔術表演還精彩……」
「笨蛋，魔術全是假的，銀河戰爭的比賽可都是貨真價實的！」
「嘖嘖，沒想到女性聖鬥士也能如此厲害啊，剛才簡直就把我看呆了！」
「遺憾的是再也看不到珍妮小姐的比賽，也許她面具下的臉對我們而言將成桓鯰澇豆夷畹拿樟恕?
「冰河，能夠讓對手主動認輸的，你還是第一個呢，你真是太強了！」
比賽在莫名其妙中開始，也在莫名其妙中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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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嗚，阿瞬，阿瞬，果然飄雪了……剛才真的嚇，不，累死我了！最後那一刻緊張得我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珍妮飛撲到好友的懷裏心有餘悸地嘮叨著，仙女座只好溫柔地拍打着對方的柔肩好笑地安慰道：「已經沒事了，珍妮，你一直表現得都很好呢！」
珍妮忽然又想起什麼，趕緊直起身來緊張地問：「羅羅哥，我會因為認輸而被罰巨款么？」
「當然不會了，你沒聽見廣播里解說的話么……」羅羅哭笑不得地看着面前這個惶恐不安的天真女孩――雖然冰河準確地判斷出了她的回氣時間，可是只要珍妮繼續將高強度的攻擊維持下去，那一心二用的白鳥想要熬過她的下一輪進攻並不容易！只可惜……前者因為自己的劇本而給予了後者太大的優惠，可後者卻又因為自己的劇本而放棄了獲勝的機會，真是成也蕭何、敗也蕭何啊……
「不會罰款就好，哈哈哈！聰明勇敢的珍妮小姐終於成功地虎口逃生了！」女韓信鬆了一口氣，轉眼便恢復了本性，不過還沒趕得及說上兩句俏皮話兒，卻又膽怯地躲到了好友身後。
「珍妮小姐，在那麼好的形勢之下……你為什麼突然放棄了比賽呢？」白鳥座一臉疑惑地走過來問道。
「對……對不起啊，我……我當時已經累得爬不起來了……」珍妮從好友身後勉強露出半個頭，吞吞吐吐地回答道――開玩笑啊，我能老實說是因為現生性嗜血的你泄漏了殺人的徵兆，所以才提前認輸的嗎……
「累得爬不起來了？」冰河的表情愈古怪――對方跳下擂台的動作可是敏捷得很……
「呃……冰河，你也不用太在意了，該你的就是你的，想躲也是躲不過的，哈哈！而且這只是場遊戲罷了――珍妮丫頭同高手進行真打實斗的能力還差得很遠呢……既然我們幾個好不容易聚齊了，等下就叫上紗織一起吃頓午飯吧！」心裏有鬼的羅羅趕緊上前一步擋住對方持續射向珍妮的疑惑目光，又湊到對方跟前用其他人都聽不到的微弱語氣耳語道：「剛才瞬告訴我，珍妮今天不太舒服呢……嗯，也就是說她的大姨媽來了，所以狀態不太好，剛才是勉強上場的……」
哦，原來如此！難怪在比賽中她看我的眼神一直都是怪怪的……這是位多麼堅強多麼好心的女孩呀，為了不讓觀眾們失望，竟然堅持上場比賽，她的體內果然流動着那位偉大母親的血液呢！唉，我真不該遲到一天的說……冰河恍然大悟，不由再一次被感動和內疚的情緒所包圍，接下來看向某人的眼神便親切了許多……
大壞蛋真夠朋友，雖然我一直對他都不太友好，可是他卻在如此關鍵的時刻奮不顧身的把惱怒的俄羅斯大魔鬼給勸住了――這一刻，珍妮也被感動和內疚的情緒所包圍，接下來看向某人的眼神便親切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