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的耳朵

「老虎」的耳朵

許多魚粉廠老闆還把屠宰廠的雞毛拉來,晒乾后加工成粉末,再摻入點魚粉和別的添加劑,當成魚粉賣。

當時,這魚粉是最好的雞飼料,魚粉常常是供不應求,有的外地廠家提前把款打來,等著提貨。那幾年,開個魚粉廠,一、二年掙個百八十萬的大有人在。

後來,因為摻假太多了,再加上上的魚粉廠太多,魚粉就不大好銷了。

鄭老闆與外地那個養雞專業戶打了幾年交道,賺了人家不少錢。在魚粉滯銷的情況下,允許人家先進貨,后付款。結果那個專業戶進了幾批貨,自己的飼養廠用了一部分,另外的都銷給別的飼養戶,卻在最後耍起來無賴,不想還錢了。他說是其他的飼養戶沒有給他錢,說是鄭老闆的魚粉摻假,飼養戶的雞都給葯死了。

鄭老闆曾經到過法院起訴,結果也贏了官司,但那方就說沒錢,欠著不還,成了典型的「三角債」,法院也沒法。拖了幾年,鄭老闆才找到我們,答應把貨款要回后,二一添作五,兩家平分。

接手這個營生,王天就領著幾個弟兄去了那個縣城。臨走時我勸過王天,一定要見機行事,千萬不能像在本地那樣魯莽。

王天挑了五個人帶在身邊,其中有一個叫肖玉虎的,人送外號「老虎」。他是我手下最有實力的一個,身上有真功夫,而且有萬夫不擋之勇。

「老虎」曾在本省那個最有名氣的「不倒翁」中國式摔跤學校呆了七年。他十二、三歲時被他爸爸送到那所學校,曾在全省運動會上獲得第二名的好成績。教練曾想把他培育成2oo8北京奧運會的冠軍,但他卻最終厭倦了摔跤的生活,回了家。

提起那段「不倒翁」摔跤學校的生活,「老虎」總是一臉悲戚。他告訴我們,剛去時,不僅要侍侯教練,還要侍侯師兄們,師兄們一個個也像教練那樣,不僅要頓頓把飯菜送到嘴邊,晚上還要新生給端洗腳水。一茬一茬,循環不止。

最後,他也當上了最有實力的師兄,也能天天享受著新生端飯端洗腳水的生活。只是那強度的訓練,他終於厭倦了。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老虎」是道上的人。記號就是他的那兩個耳朵。他的耳朵長得就像兩個玻璃球一樣圓的肉瘤。剛開始,我看到他的耳朵,以為是先天的殘疾,後來才知道那是天天被人用胳膊夾的。

「老虎」說,耳朵被夾出了血,夾壞了,還不能等著養好。天長日久,耳朵便變成了那個樣子。他說學樣里的同學耳朵全跟他的一樣。

剛來的時候,曾有一個弟兄想讓「老虎」露一手,直逗他。結果那天「老虎」動了手,一下子就把那小子舉了起來,來了個「倒栽蔥」,但沒摔下來。度快得簡直可以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那小子嚇得臉色大變,遇見人就招呼:「老虎」厲害!

另一個不得不提的人物叫「許麻子」。「許麻子」長得個不高,或許還不到一米六。每次看到他,我都想到在六中時經常碰到的那個小強。他們長得差不多。唯一不同的就是這「許麻子」比起小強來可是真正的心黑手辣。屬於不要命的那一夥。

曾經有一次在本市討債,「許麻子」不用我和王天去,他說他帶著幾個弟兄去就行了。結果那個老闆沒把他放在眼裡,見「許麻子」來了硬的,就打電話招呼了幾個打手過去。

「許麻子」眼疾手快,抓起一個酒瓶,朝桌子上一碰,然後順手就捅到了老闆的臉上。鋒利的碎瓶把老闆的臉扎得鮮血淋淋。那架式,誰還敢上?老闆一下子痿了,趕緊招呼財務人員過去送錢。

我曾經不大喜歡「許麻子」,心裡總覺得他如小強一樣,不過是仗著人多勢眾而弱肉強食。但從那天他的表現,我也改變了自己的主觀想法,認同了他的心黑手辣與不要命的拼勁。

但到了外地,「許麻子」的心黑手辣與不要命的拼勁就用不上了。

那天,本來王天聽了我的勸告,客客氣氣的講著道理,準備見機行事。哪知,見雞廠老闆耍起了無賴,「許麻子」就火冒三丈,拿起了在穀雨的派頭,結果那雞廠老闆也不是善茬,喊來了幾十人把他們團團圍住。

要不是王天機靈,說著軟話,他們六個那天就回不來了。

回來后,王天就想到把雞廠老闆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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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解開你的麻花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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