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實業

骨灰實業

他走後,我就一直想著斯琴高琳。

飄搖一蒲公

紅顏多命舛

長如芙蓉

散落即清亮

本是那家人

當斷不彷徨

拋得相思累

抱得長生缸

想起她抽到的簽,心裡感覺好痛好痛。唉!假如斯琴高琳從來沒去過琴島,從來沒抽過簽,那麼她會有這樣的宿命嗎?

偏偏她去了,偏偏她遇到了,這也許也是宿命吧!

天空迷迷濛蒙,我不知道我們是否有機會還能相遇。

飯店在第二年下半年的時候,我就幾乎不沾手了,把它扔給我哥嫂打理。王天與王靜也全身退出來。王靜天天泡在麻將屋,我與王天辦了公司,大號「骨灰實業」,實質就是一討債公司,本意就是替天行道。名字不好聽,但辦事效率很高,幾乎沒有討不到的債。

我手下的弟兄越來越多,已有近百號人了,都是王天聯繫的。這小子,人緣不錯,也講義氣,打起仗來也迅猛,很得弟兄們賞識。

我本無意踏足江湖,但一步步,彷彿命中注定一般,糊裡糊塗,就成了眾人簇擁的對象。

當我陷入天天被人眾星捧月般簇擁的時候,舒適、享受以及成就感,就慢慢填滿心間。

那百十號弟兄們也不是天天聚在一起,平時都是各忙各的事業,只是有任務或聚會時,招呼一聲大家才聚到一起。所以,大多數弟兄是不用我出錢養他們。

我不是穀雨市的老大,我只不過是那一小群人中的老大。那時,穀雨市的老大還是些老傢伙,出道早,擁有了汽修廠、冷藏廠、旅社等實業。因為起步早,手中資金充沛,都是財大氣粗的樣子。

穀雨像我這樣的一個個如佔山為王的群體很多,不論城裡、鄉鎮、碼頭,還是工廠與村莊。到處都有一群群被正派人士稱作烏合之眾的團體。

我最佩服的一個黑老大當時還在牢里。他天生神力,威名傳遍膠東半島。他個子不高,卻能把老輩用來磨面的石碾子捧起來。聽說他身上帶著命案,但在審訊室里,任憑如何酷刑,人家就是挺著不說,不知硬挺著挨了多少回,嘴巴始終緊閉得如啞巴了似的。最後只判了個無期。那真是一條硬漢子。

只是我這個山大王,有點後起之秀的意味,雖然那些老一輩的黑老大沒把我放在眼裡,但當我尊敬他們的時候,他們也不敢漠視我。

俗話說,橫的怕楞的,楞的怕不要命的。年輕氣盛的我,就屬於不要命的那一夥。惹火了,我也不管他是誰,你不讓我活,我豈能讓你安生,大不了一起完玩。

這也是一種基本心態。一個人要想立足江湖,沒有拚死的決心,你就永遠也沒有機會,因為沒有人會怕一個怕死的人。

想當初,那些老一輩的黑老大出來混的時候,都是抱著不怕死的心理的。但時過境遷,生活環境優越了,舒適了,他們當初那顆不怕死的心就被物質享受消磨殆盡了。

而我的手下,有許多還是剛踏上社會的小青年,不知深淺,不知輕重,遇到危險先想到的就是自保,先下手為強,掏出刀子就敢捅人家,哪裡還去想後果!這樣一群烏合之眾,又有什麼理由不讓老百姓們害怕?又有什麼理由不讓那些過去輝煌過的黑老大們謙讓一下?又有什麼理由不也佔有一席之地呢?

其實這怕死與不怕死之間,也是由太多的外因影響的。想那電影中的地主老財以及國民黨的大官大款們,哪一個不怕死啊!貧窮的我們常常為他們表現的貪生怕死感到好笑。

但細想一下,那些地主老財們的貪生怕死也是可以理解的。

假如有一天,當我們也身份千萬,天天揮金如土,花天酒地,香車美酒,特別是有朝一日,當我們躺在舒適的大床上,一位絕世美女給我們捏著腳,一位給我們捶著背,一位光著身子,把她那兩個尤物一般的**直往你的嘴裡送,還有一位扒下你的內褲,把你的老二送進嘴裡,不停地蠕動著,這時,突然來了一位彪形大漢把一把刀抵到你的脖子上,你說,那時候,我們會不怕死嗎?在那個**的時刻。

相反,你窮得幾天吃不上飯了,本來餓得渾身難受,這時,一個人卻把你按倒在地,往你身上撒尿,撒過了還覺得不過癮,又挑著一攤屎往你嘴裡抹,你說,那時候,你還會怕死嗎?在那個落魄的時刻。

有幾個弟兄天天跟著王天的腚,成為他的心腹。為了掙太多的錢享樂,王天也是什麼活也接,只要能快賺到錢。

有許多時候都是不用我直接出面,我彷彿成了運籌帷屋的將軍一般,只給王天以妙計。

有一次,流氓鎮一個體老闆找到我,讓我幫忙討回別人欠他的貨款。我正要出去辦事,就讓他跟王天聯繫。

這個鄭老闆在流氓鎮經營著一家魚粉廠,把從海邊收購的小魚晒乾后,加工成雞飼料。

這是一個暴利的行業。剛開始那幾年,開辦魚粉廠的老闆都了,從船上收購的小魚幾分錢一斤,加工成雞飼料卻能賣幾百塊錢一噸。而魚粉中還摻入大量的土或者別的添加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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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解開你的麻花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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