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遊戲人間

第六章 遊戲人間

每當踏上新的冒險生活的征途,獨立作戰的能力就將在酈紅和她的夥伴們身上充分地揮出來。他們智圓行方,遊戲人間,淋漓盡致地享受生活的樂趣。

去北京的特快列車徐徐開動了。酈紅站在車廂門口,朝地下道出口瞥過最後一眼,又掃視一遍月台稀稀拉拉的送客,斷定不會再有戚勝龍的身影。

「總不至於讓女人迷去吧。」陶娜不以為然地咕嚕一聲,與夥伴一起進入車廂。

酈紅淡淡一笑,對這位迷戀女色然而舉止奇特的美男子,她相信不會出任何麻煩事的。不久,他便會象幽靈一般出現在他們的面前。

人類的命運似乎永遠是這樣,為了生活,不得不忙忙碌碌,花去大部分時光,剩下的一點點餘暇往往使他們絞盡腦汁來排難解愁,非打掉不可。

酈紅待車廂安靜下來之後,開始物色談話對象。這是她的一種永遠也閑不住的愛好。觀一觀旁人的百態,品一品世態的炎涼,這對她增加知識,掌握作案動態,大有裨益。她的精力非常旺盛,自有一套制服疲勞和睡意的妙法。她可以與人連日連夜地交談而保持清醒的頭腦和旺盛的精力,最後,在對手朦朦朧朧中戰勝他。她一天只睡四、五個小時,她認為:睡眠是尋歡作樂的敵人,睡眠是對生命的一種浪費、一种放棄、一種討厭的死亡預習。

她同身邊的一位幹部模樣的中年男人聊上了。這人約五十上下,乾瘦遒勁,頗有驕矜之風,他的眼神敏銳、鎮定又帶點狡黠,顯然是一位道貌岸然的獵色好手。

中年男人從酈紅進入車廂的一刻起,就驚訝地現:今天車廂里怎麼坐著這麼多的美女,而且個個都是大家閨秀,高雅嫻淑,秀色可餐。不過,他特別留意的還是這位靜如處女、動如脫兔的絕妙姑娘。她儀態萬方,雅人深致,渾身洋溢著青春的活力。中年男子隨著遐想,過去的那段隱情又重新燃燒。他不安地捏著手中的報紙,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她象磁鐵般吸引人的曲線與瀟洒的舉止。

「多美的姑娘啊!」他讚美道,隨即又嘲弄自己的荒唐。在這世界上,無疑生存著絕色女子,每人都有機會相遇,可她只能給你**落魄的一瞥和想入非非的幻想。在世界的另一角,又會出現類似情景。

「真是可笑!上了歲數的人!」中年男子回想起二十年前的風流足跡,對剛才的萌動感到荒誕不經。不過,他冷漠的眼睛霎時又熱情起來,那雙黑白分明、異常柔和的丹鳳眼正親切地注視著他手中的報紙,並主動地那麼令人陶醉地挨過芳香四溢的身體,沖他淺淺一笑,笑得挺迷人,紅唇白齒盪著無限幸福,溢著一臉嬌美。

「知青?」酈紅驚喜地盯著他放在膝蓋上的報紙,洋溢出姑娘純真、熱情的好奇。

對新聞感興趣?」善於鑒貌辨色地中年男子獻媚似地把報紙遞給姑娘。「又一批莘莘學子奔赴邊疆幹革命。」他儘管露出官員地撇腔論調。但他態度和藹可親。平易近人。慈祥地微笑著。

「你看。她們真激動!淚珠掛滿了臉。是向母親告別嗎?多辛酸啊!」酈紅指著報紙上地照片。悒悒不樂地說道。同時露出移樽就教地親近。

娘。她們是自豪。是幸福地淚水!就象**廣場**接見紅衛兵時地那種激動。他們是值得我們自豪地!自願到邊疆去。紮根邊疆。建設社會主義。貢獻自己地光和熱。你說對嗎?他們是我們時代地驕傲!」

「她們好象找到人生地幸福。人生快樂地里程碑。對嗎?」酈紅沒有回答中年男子。反而問。

「是地。他們能吮吸大自然最充足地空氣、陽光。陪伴祖國浩瀚富饒地土地。賦予詩一般快樂地再教育;他們將經受暴風雨地考驗。在三大革命運動中經受階級鬥爭地錘鍊。集體地生活無疑將開拓他們人生地道路。尋找到生活地歸宿。」

中年男子是一個涉世很深、應付複雜地社會政治環境極顯老成練達地人。他懸河瀉水地高談闊論。極具演說家地魅力。令人信服。但在酈紅地心裡卻掠過一絲譏笑。她怎能忘記呢。人就是那樣可惡。道貌岸然。啟迪別人與懺悔自己是截然不同地兩碼事講出來地東西常常被濃厚地政治色彩所掩飾。難怪有人說:『政治家地本性是健忘。即忘記別人地傷害。也忘記別人做過地好事。』」

我所知,並不象你說的那麼好。在這些分離親人、遠離家鄉的知青身上,有的是憂鬱、消沉、失望。他們當初是豪情滿懷,可後來就漸漸現,他們好象一個慕名奔向大海的人,一旦真的跳入水中,才現大海並不是她們所想象的那樣充滿詩意,以至於根本顧不上欣賞海水的蔚藍、溫馴、恬靜和藍天白雲。他們只能拚命地踩水,想盡一切辦法使自己浮起來。有些人也可能有某種熱情,但這種熱情同樣是僅僅表現在形式上,其目的也是為了脫離廣闊天地。」

酈紅儼然拿出一副女強人跟名流巨擘周旋的姿態跟中年男子說。

中年男子不可理喻地看了一眼酈紅,他的眼神里流露出驚訝,遺憾地對酈紅說:「我不能贊同你的意見。不是有許多知青心紅志堅紮根邊疆一輩子嘛?象臧克家、邢燕子等。」

他點出這些時代的英雄,喟然長嘆。

「一輩子?!」酈紅表示莫大的驚訝,雙眼睜得又圓又明亮。「無非比別人走得更快一些。」她表示不相信。世界萬物中是最狡猾、最善誆騙的,由於有思維和語言,可以隱藏自己的真實思想,可以海誓山盟,因此很難說,人說的與做的是否一致?」

中年男子再一次驚訝了,對這位虛己以聽的姑娘說出如此驚人的話感到不可思議。他搖了搖頭,用上級和略帶長輩的口吻對酈紅說:「你可能沒有下過鄉?」

「是的。」

「所以,你並不了解知青的生活,對時代的洪流缺乏必要的認識,以致帶著凄然、憐憫的目光,去理解知青富有時代特色的生活。假如,你也投入廣闊天地第一線,那你會改變看法的。」

「也許。但我記得赫胥黎說過:『我們只愛我們理解的東西,而永遠無法徹底理解我們不愛的東西。」

往事的辛酸湧上酈紅的腦海。她墜入罪犯的淵藪,改變志願、性格,就是從下鄉開始。草原惡狼就以冠冕堂皇的名義和利用知青本身的弱點,伸出萬惡的爪子,把她逼到如今的地步……

中年男子誤解了酈紅不堪回的愁容是理解的覺悟,感到有點洋洋得意。不過當他現酈紅的眼角閃過憂鬱的深思時,他的心軟了,感到內疚,責備自己的言語過甚,並立即有一種憐憫之感產生在這位秀美的女子身上。男人的錯誤就在於見到女子的嬌弱便什麼都原諒了她。

出現一陣沉默。

中年男子為了不冷場,拿出幾個蘋果削了一個遞給酈紅。酈紅接過,白玉般的整齊牙齒一閃,非常甜蜜地咬了一口。中年男子見之,出一陣敞懷大笑。接著,他又拿出許多地方土特產招待酈紅。

「你捨得嗎,這麼慷慨?你好象是幹部,大概是局長以上吧?」酈紅抓起一把葡萄乾,故意天真地問。

「當然捨得。在女人面前,男人也許會表現得更慷慨一些。男人把錢化在嘴上,喝酒、吸煙;女人則把錢化在穿著打扮上。吃吧,開個玩笑,這些都是年輕時的體會。」中年男人說著,又開了幾個下酒的罐頭,並拿出一瓶茅台,「能夠在旅途中碰見一個知己,這是相當愉快的。」他推過罐頭,接著又俏皮地問:「你喝酒嗎?」

人,多麼奇怪,只有在女人面前才會顯得這麼大方。」酈紅品嘗著罐頭,心裡感到有趣。極了,這才是所謂的人生最大的幸福——頭等車廂,殷勤招待,還有旅客的熱情。」她嘲弄似的暗想道。「我為什麼會受到這些待遇,無非是因為我美,有華麗的衣著。難道美也是生活的資本?美有這麼大的魅力嗎?不是有人也憧憬、幻想過美好的生活嗎?可是,這些成千上萬的人是多麼的可憐啊!幸福與他們無緣活,你最好不要從夢境中去追求!」

戚勝龍堅信:對一個沒有靈魂、沒有憐憫心的人來講,勾引一個愛你的女人,隨後把她跟其她女人一樣拋棄在那裡,這實在太容易了!他的美貌可以博取異性的遷就,不管那個女子只要他的臉上奔放出一道金光燦爛的笑容,她就會情不自禁地乖乖地被他吸引住。他在任何場合、任何地方都在時刻挑逗一個新的女性,這已成為他的一個嗜好。

他一看時間還早,就來到一位年輕漂亮的女醫生家裡。女醫生一見到戚勝龍就如久旱逢甘霖嬌情萬分地撲上去狂吻,這使戚勝龍猛地爆性的衝動,把她剝得一絲不掛,狂轟濫炸……

一番**之後,戚勝龍看著姑娘象鰻鱺一般完美無缺的**,卻感覺不到一絲興奮,他只是茫然地注視著她腰間流暢的曲線、豐滿而光潔的胸部、隨著呼吸靜靜起伏的平滑的小腹……

他就這樣靜靜地看了女醫生的*分鐘后,對他說:同你交歡,進入你的體內,這實在並沒有什麼,本來就是無所謂的,無非是身體間的一種接觸罷了,我們不過是相互訴說只有通過**相互接觸才能訴說的情感而已,並以此來享受各自的快樂。時間不早了,我得去趕北京的火車。」

戚勝龍迅穿好衣服。

姑娘目瞪口呆了,默默地流著淚送他出家門。這一別又不知他何時再來,也許永遠不會來。

戚勝龍聽到剪票處的鈴響時,他戲劇性逗弄的性格又萌起新的嘗試。他沒有從剪票處剪票,也沒有尋找酈紅優先進車廂,而是走進母子候車室,以借口尋人為由,騙得女剪票員的好感,剪票進入車廂。

列車開動了。

戚勝龍在車廂里鑽來鑽去,尋找美貌女子,並在心裡得意地想:產生行為的因素有需要、欲求及內驅力、誘惑等……突然,他的眼光盯住了眼前的情景,暗自罵一聲,閃過報復的念頭。

「有人嗎,閨女?」一位操山東口音、裝束粗陋的鄉下老大爺,向一位穿戴華麗、嘴裡嗑著瓜子的姑娘膽怯地問。

「有的。」姑娘頭也不抬,語氣冰冷,帶著厭惡的輕蔑將兩條筆直的長腿伸直,懶痒痒地靠著車廂。

老人謙卑地離去,一言不。

「同志,有人嗎?」姑娘聽到一個男子優美的聲音,抬起了頭。她愣了一下,不過非常巧妙地避開他直視的眼光,將腳移開。

戚勝龍心裡盤算著,對於這樣的一位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姑娘,最好用渴望的微笑,輕輕的碰觸和纏綿的一瞥來表達對她的傾慕。他沒有急於搭訕,而是想欲起她對異性的情感。他憨厚地看著前方,身體卻慢慢地碰觸她對異性敏感的神經。他見她並沒有反應,相反見她有一種真心體會的神色流露,便靠得更緊了一些,以至兩人的胳膊緊緊貼在一起,肩頭也靠攏了,姑娘的一縷蘊含著女性氣息的長酥酥地掃過他臉頰。他美美地享受著這**蝕骨的快感,準備向她開口。

就在這時,火車換軌,車廂劇烈地震動了一下。事不宜遲,戚勝龍趕忙把身體側向姑娘。

不起!」戚勝龍故作慌張地道歉。

「沒關係。」

「真要命!你去哪兒?」戚勝龍熱情地問,語氣中充滿了好奇。

「天津。你呢?」姑娘彷彿與他是老相識,全無一絲羞怯之感。她剛才那般盛氣凌人的勁兒完全消失了,出現了笑容。她滿面春風地對著戚勝龍,雙眸脈脈含情,灼灼生輝。

「北京。」戚勝龍面對著眼前這位輕佻姑娘報出的去處,他報復的心理隨著興趣的冷卻而消逝。他需要一個用得著的姑娘。又聊了一會,他起身告辭。

姑娘象一隻泄了氣的皮球,正往心涌的熱情頓時被寒冷凍結了。她憮然地目送他消失的背影,一種依戀之情惆悵了她的心裡。

這風度翩翩的美男子!」穆淑靜狠狠地擰了一把正在全神貫注看書的詹翔。酈紅也瞧見了戚勝龍,便遽然中斷與中年男子的談話,把目光投向戚勝龍勻稱健壯的身材上。中年男子悻悻地向戚勝龍投過嫉妒的一瞥。

夥伴們並不在乎戚勝龍的出現,照常盡興玩著。戚勝龍向閔毓遞了個眼色,他接受了暗示,便毫不猶豫地在一位美貌姑娘身邊坐下。他相信:沒有一個女人正當青春年華的時候,會對一個與她同年齡的漂亮男子無動於衷。

這位頭上盤著髻的姑娘靦腆地向旁移了移,翻開一本《舞蹈》雜誌,心猿意馬地看著。

「你喜歡舞蹈?」戚勝龍好奇地俯過身,說話的聲音很美,彷彿他是一名舞蹈演員。

「這是我的本行。怎麼,你也是一個舞蹈演員嗎?」姑娘微微一笑,剛才的忸怩已被熱情所代替。

只是非常羨慕。對舞蹈我有特殊的敏感。」

他笑了笑,極為豪爽健談,舉止既溫文爾雅又神采飛揚。姑娘被他的落落大方消除了拘束,同時對他也喜歡舞蹈感到由衷的高興。她現這位青年有著極好的語言表達能力,他那有點詩化的押韻感的語調中有一股渾厚的磁力,就象人們在聽一曲大提琴獨奏時的感覺。

「你去北京嗎?戚勝龍問。

姑娘點點頭。

「你在中央芭蕾舞團?」

「是的,你猜對了。你呢?」

「我叫戚勝龍,剛從復旦畢業,到北京報到。」他爽快地說,「你能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嗎?」

戚勝龍的周身煥出青春之光。姑娘被這種能夠主宰一切女人的魅力陶醉了。她不加思索地回答道:「我叫白莉。」

「認識你,我感到非常榮幸!」戚勝龍向白莉伸出手,他並不在乎四周人疑惑的目光。白莉輕輕地握了握他的手。

是愛美,那是天性,你說對嗎的連衣裙多漂亮!翠綠的顏色配在你身上非常合適。你的式也不錯,象西班牙女郎。你的腿更是直而勻稱,男人見了會流鼻血。」戚勝龍忽然換了話題,讚美起她的服裝和式來。他早就懂得了恰如其分的恭維絲毫不會露出馬腳這一道理。

虛榮心,這最適應於靈魂中的菌類,在白莉的靈魂中蠕蠕地活躍起來。女人只要你說上她一百遍「你美」,她就會樂於陶醉,也會對你產生好感。白莉笑了笑,對戚勝龍的讚美感到心舒神爽。

「你的美學造詣頗深呀!」白莉說,「還很幽默。」

「你過獎了。不過我想,人不可以沒有幽默感。男人尤其不可以沒有幽默感,而且還應該創造幽默。」

戚勝龍展開渾身解數,他每說一句話,每做一個動作都帶有豐富的想象力與迷惑力,並以他詼諧幽默的健談,博得了姑娘的愛慕。

「女人只要能會幽默就足夠了。最能打動女人心的是具有幽默能力的男人。」

白莉笑著說,對戚勝龍這席坦爽而又不無挑逗的話感到愜意。她不得不承認這是個極善言談又富有吸引力的青年,很容易博得姑娘的歡心。

戚勝龍在獲取了白莉的好感和信任后,對她說:「我總覺得演員的生活富有詩意——那麼才華橫溢,那麼妙趣橫生,就象五光十色的海底世界,目不暇給。」

「你象狂的詩人。」白莉愉快地嘲弄道。「其實,演員那象你想的這麼幸福,他們始終被權勢與虛榮心包圍著,是生活中真正煩惱的可憐蟲!」

白莉說著抿嘴笑了起來,她奇怪,她怎麼象一下子陷入**陣似的被盜去了心呢?

戚勝龍從白莉的表情與言談中探出了她正墜入他的情網中。他暗自一笑,又引出一個話題:

「世上的事總是那麼奇特,難以意料。我有一個妹妹,很象你。所以,我一見到你就注意上你了。」

他凄切地降低了語調,活躍的表情彷彿一下子從高台一個倒栽蔥跌下。白莉注意到了他的表情變化,心裡升起了一股奇妙的感覺。

「這麼說,你很愛你的妹妹?否則,你就不會注意一個象你妹妹這樣的人。她現在在哪裡?一定很漂亮吧?」

騙子的敏感使他偽裝得惟妙惟肖,他無比凄愴地垂下頭,語氣沉緩地說:「一個月前,她失蹤了。我很愛她,以至我見到你就覺得好象見到了妹妹。」他低垂的頭慢慢抬起,痛苦地凝視著白莉。

「還沒有找到嗎?……那你也喜歡一個象你妹妹一樣的人?」

捉弄一個人真是容易,只要誘餌對頭就行了,戚勝龍想。他答道:

「愛過一個人而現別人象她,自然也會把喜歡移植到她身上。」

「你很含蓄。我覺得你是一個神秘莫測的人。」白莉有點故作媚態地說。

「可能的。你羨慕這種古怪?」

兩人沉默了,彷彿都覺得心靈的某根弦被彈動了。

「下個站就是北京。」突然,白莉從難堪卻幸福的沉默中提醒道。

勝龍彷彿從沉溺於幸福中驚醒,驚訝地張開嘴巴,「我得走了,白莉。」他慌忙起身,明亮的眸子流露出依戀之情。

「不一起走嗎?」白莉站起,大膽地凝視著他惋惜的臉。

「我得與老鄉一起走。」戚勝龍表示遺憾地聳聳肩。

「那你……」姑娘好象說,「那你怎麼能拋下老鄉呢?」但她欲言又止。

戚勝龍懂得白莉試探的狡猾意圖,笑著說,「邂逅的興趣,留住了我。」他簡明地解釋道,「能到你家來玩嗎?」他又問。

「歡迎。我太高興啦。」白莉說出住址,她終於減輕了壓在身上的分離之苦。

「再見!」戚勝龍在白莉伸出的手心上輕輕一拍,投過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這微笑含著一種神秘的契約,永遠銘刻在白莉的心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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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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