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情色誘惑

第二十五章 情色誘惑

東方漸白,一輪火紅的太陽從地平線上冉冉升起,灑下萬道霞光。

舒雄深深吸了一口大自然潮濕清涼的空氣,把近日來紊亂的思緒重新整理,按部就班裝入大腦。他本已澌滅的過去卻因救閔毓萬不得已闖入姑父的家而又記憶猶新。

不幸就從這兒開始,把他從豪放不羈、開朗的性格墜入憂鬱痛苦的深淵,以至他常借喝酒來遺忘痛苦,並因而得出:燒酒給人刺激,使人麻醉,使人能夠忘掉自己,感到虛假的暫時的快樂。

但燒酒並不能徹底澆愁,他又得去尋找別的刺激,結果陷入了淫窟。

那是一個夜色蒼茫的夜晚,黑壓壓的雲塊風馳電掣般地掠過天空,投下恐怖的陰影,偶爾雲隙中露出微弱閃爍的星星。

舒雄揉揉被冷風吹得麻木的面孔,苦思的心情陡地沉入沮喪之中。

他仰視越壓越低的烏雲,彷彿雲霧象衝天的煙,出令人窒息、刺鼻的焦味。大地似乎象張裹屍布,張開死亡的血口,猛吸進人世間的光明。

這情景,使舒雄觸景生情,他痛苦地咬著嘴唇,手緊緊掰著一棵碗口粗的冬青樹,在一陣激流似的衝擊中,傷感、沮喪、憤怒、屈辱變成絕望的力量,一聲,冬青樹斷了。

他抬起頭,從迷惘的驚訝中,現眼前站著一位亭亭玉立的女子。她象一個潔白的幽靈,又象是一個同情人間的傷神,凝視著他。

舒雄的嘴角露出一絲苦笑,他想走開,但腳步卻沉重得象被釘在原地。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怎麼會突然留戀這赫然出現的女子,對她喪魂落魄似的凝視,一聲不吭,併產生出一股奇怪的惻隱之情?

四隻眼睛對視著。驀地,舒雄又產生了「逃跑」的念頭。他討厭女人,討厭她投過的溫柔的憐憫的眼光;他也害怕這種眼光,正因為是這種眼光才使他忘卻過去,把痛苦埋藏起來,把愛也埋藏起來,變得兇狠、殘忍、無情……

但他沒有離去,他被眼前的這雙可憐楚楚憂悒的眼睛留住了——它是那樣大膽又是那樣顧慮陣陣地凝望著他,是懇求原諒還是乞求幫助?他心軟了。

「你痛苦嗎?」姑娘戰兢兢地問,聲音婉轉、膽怯但卻十分迷人。

「如此討厭!」舒雄瞧著姑娘含情脈脈的詢問,心裡煩惱地罵道。不過,他不想泄憤怒,以往的那種戲弄、挑釁的嗜好早已付之東流。他看著姑娘,一片迷茫。

「你是啞巴,還是一個男子漢?」姑娘似乎憤怒地責問。她遭受冷漠的委屈使她賭氣似地瞪他一眼。

「我不是一個啞巴!我是一個男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舒雄憤怒了,大聲嚷道,聲音嚇人。

姑娘畏縮了,但十分溫和地再次詢問:「你願意與我聊聊嗎?」她又作了一次嘗試。

「你是一個了不起的人。只要讓我看著你,我的痛苦,我的憂愁就會消失。」舒雄變得溫和了,聲音卻是懶痒痒的。

姑娘從他身邊走過,向靜得危機四伏的黑魆魆的樹林走去。舒雄驀地止步,然後又跟著她。他的腦海里閃過一幅熟悉的恐怖鏡頭,但他並不害怕。他好鬥尋找出氣的野性激著他嚮往那種冒險——鬥毆也許能使他消除煩惱。他警惕地掃視四周,繃緊的神經作好應戰前的準備。姑娘與他離得很近,偶爾胳膊碰在一起,引起一陣心酥。

墨黑的厚雲散去了,露出一鉤彎月。這彎月猶如一個面色蒼白的吸血鬼,用它那借來的光,向樹林灑下朦朦朧朧的黑影。兩人在林邊一塊舒適、富有彈性的草坪上坐下。舒雄環視一下四周,現草坪離樹林足有二十米,途中並無有可隱蔽的障礙物。「襲擊是不可能選擇這塊地方的。」舒雄想。他消除了警戒。

「你為什麼要闖進我的心裡,搭理一個不願接觸人的孤獨者?難道你不害怕這荒涼的公園?人是兇殘的、**的。」

於一個心靈遭受了蹂躪的人來說,什麼都無所謂,什麼都無所怕。我帶著的只是一個人,我什麼都願意,難道你會傷害我嗎?」她的目光里流露著一種好似絕望般的厭倦情緒。

「她直言不諱,一個絕望者,無所怕。」舒雄想。對於這樣的女人什麼都能得到。

「你是一個不幸者嗎?」舒雄迷惑地問,並無邪念。

「是的,與你一樣。同病相憐,這奇怪的成語誘了我。我不知道哪來的勇氣,完全違背了我往常的性格搭訕一個陌生的男子。」她歉意地朝他瞟過大方的一眼,求取原諒。「你能告訴我,叫什麼?」

兩人互通了姓名。姑娘叫阿婷,二十三歲,本市人。

「請坐吧。這草地,可能不合你的胃口?」舒難瞧著她潔凈的衣服說。

「為什麼不合呢?我很喜歡。我累壞了。」阿婷坐下,寬厚地朝他笑了笑。舒雄坐在她旁邊,保持著一尺距離。「我覺得悶,我們能否把心中的愁悶互吐出來也許誰也幫不了誰,但也許能暫時安慰一下。舒雄,你願告訴我,你的不幸嗎?」

她期待著他,神情有點惶惑。每當她面對時光飛逝的蒼涼之感,就陷入惘然的愁苦之中。她才不過二十三歲,然而在心靈里卻早已染上了一層與年齡極不相稱的辛酸。那種隨風飄逝的凄涼,何等殘酷地嚙咬著她的青春,毒化著她的靈魂。

雄從心裡狡猾地一笑,痛苦的憂思消失了,撒謊重又象條蜈蚣爬進他職業的欺騙心裡。

當他倆互訴不幸的厄運,泄對社會的憎恨后,舒雄開始觀察眼前這位姑娘:她長得不錯,體態嫵媚,白皙的臉秀美略帶稚氣,月光下襯映得更美如白玉。一雙美目已經黯淡卻憂鬱含情。她的額頭和兩眼角邊都有與眾不同的細小皺紋,在皺紋的背後似乎隱藏著一種隱秘。她穿著乳黃色合體衣服,高聳的胸脯有點搭拉,但仍很迷人。

「這麼說,姑娘不愛你僅僅因為你是一個工人的兒子?」阿婷深表同情地問,切斷了舒雄的思路。

「是的。我遺憾沒有一個好爸爸。然而,仕宦子弟他具備什麼樣的優秀品質呢?他霸佔了你的**,還不是拋棄了你。」舒雄憤憤地咬著嘴唇,握住阿婷慢慢移過的手。

「是呀,人世間有什麼愛!真正的愛到哪裡去找?一個人在她的一生中難道有三次可以上當受騙嗎?愛情只是虛設的名詞,**才是真正的目的酷無情的人!毀了我的純潔,撕碎了我的心,扭歪了我的靈魂,多可恨啊!世上難道還有比愛情遭受蹂躪更痛苦的恨了嗎?!」

阿婷睜大兩隻**、靈魂都被腌臢的充滿憎惡、仇恨而又悲痛交織的眼睛看著舒雄,一雙玉手緊緊握住舒雄粗壯有力的大手,活象一個受了騙的女人在回到愛人懷抱后那樣歇斯底里地咒罵自己,懺悔自己。

「別激動,阿婷,隨它去吧。既然是破碎的心,是人間讒言詆毀了我們,那就哀傷吧!沉淪吧!任性吧!我們也去追求快樂的愛情!」

舒雄憐惜地望著阿婷這張滿含幽怨的美麗的臉龐,情不自禁把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上。他被姑娘嬌媚的姿色、沉淪的隨波逐流,欲起性的衝動。

「快樂,愛情,你是說,我們不管輿論、道德,也沉湎於**的享受之中嗎?」阿婷猛掙脫了舒雄的手,驚愕地盯著他,露出不可思議的恐慌。

雄愧疚了,他對這位剖腹掏心的姑娘不願傷害她,儘管他慾火燃燒,儘管他可以憑強力達到目的,但他不願這樣做。他同情她的不幸,為自己一時興起的狂言冒犯了她深感羞愧。「請原諒,我沒有這個意思。」他畏縮地往旁移了移,解釋道。

「為什麼就不呢?那些男人拋棄了我。我現在一無所有。人是極其自私殘酷的動物,一個人的幸福永遠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人心是個連自己也捉摸不透的怪物……你別逃跑,舒難。」阿婷說。

舒雄真恨不得抱住她嬌美且又充滿著嬌艷的淫氣的身體,把她剝得一絲不掛,但他剋制住了。他不願過早地傷害她破碎的心——因為出於同情或是因為有不幸的遭遇尋找刺激而出賣自己的愛。

天空流逝的雲又重新聚集起來,象一塊幕布遮住了整個天空。空氣漸漸變得沉悶,給人以一種窒息感。一陣冷風過後,開始下起零星小雨,逐漸密集起來,濕透了他們的衣裳。

他們開始往回走。當他們躲進一條小巷時,阿婷指著一處獨院對舒雄說:「躲躲吧,這是我的家。」

開門的是一位年邁的老太太,她殷勤地招待舒雄,並在生起火盆后回到裡屋。阿婷叫舒雄脫下濕衣服烤。舒雄感到不好意思,只把身體往火盆邊移近了些。阿婷嫣然一笑,由於剛才的奔跑,她的臉泛起了紅暈,格外嫵媚。她毫不羞怯地脫下濕衣服,露出的身體是那麼完美,胸脯上象有兩座圓滾滾的小山丘,潔白光滑的皮膚托出兩朵小小的紅玫瑰。圓圓的、神秘的大腿散著金光。在另一邊,臀部分成了精巧的兩部分,令人心悸,這美麗的**……

舒雄移開了視線,卻經不住窸窸窣窣的聲音吸引,不時偷看幾眼。阿婷換上一件紅色運動衫與一條很性感的喇叭褲。

舒雄為了躲開邪惡的念頭,開始觀察起房間:「這房子不錯,好象有許多間這樣的小屋。」舒雄忖。

「脫下吧,濕了會受涼的。」阿婷嬌媚地說,大方地替他脫下濕透的衣服。她手指溫柔的接觸,撩得舒雄慾火直竄。他使勁克制住自己,不讓癢的手伸出攬抱。當阿婷生疏地摸到他的腰間,叫他脫下長褲時,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抱過阿婷,把她摟在懷裡,憐憫、自責早已煙消雲散。阿婷並沒有責備他,從他懷裡掙脫出,閃爍著羞怯的紅暈,從食品櫥里拿出一瓶葡萄酒和一些下酒菜。

「喝一杯吧,暖暖身子。」阿婷溫情地說。曾幾時許,她覺得看男人喝酒是一種享受。在粗獷豪放的男人身邊,她能充分體驗到女人的柔弱和期待被愛撫、被擁有的那種曼妙心境。

舒雄接過酒杯,兩人一連幹了三杯,酒性漸濃。正當他想喝下阿婷斟上的滿含**之火的再一杯酒時,他想起了夜已深,夥伴們在等著他回去。

「我得走啦。」他放下酒杯,拿起火盆邊烤乾的衣服。

「怎麼,你要走?外面的雨下得很大。」阿婷見舒雄有猶豫之色,便嬌聲嬌氣地說。「就睡在這兒吧。」

舒雄瞪了她一眼,朝門口走去。大雨傾盆而下,舒雄聽著落在屋頂上出象打鼓一樣的聲音,突然雙眼閃射出渴求的光芒。他渾身竄騰起灼燙的烈焰,在狂熱的**驅使下終於跨越雷池,轉過身,扔掉衣服,朝雪雕般寂然不動的阿婷走去。

夜不管是繁星密布,皓月當照,還是陰雲籠罩,舒雄只要一鑽進阿婷的小屋,一切憂愁、苦惱都會煙消雲散。他慷慨解囊,阿婷殷勤招待,那柔情無比的良宵,使舒雄神魂顛倒。他失去了理智,尋求唯一的刺激便是女人。他不知自己是怎樣傾倒於阿婷的,阿婷並非特別漂亮(這是他後來現的),但她的風騷、床上功夫卻是一般女人所不具有的。

舒雄漸漸摸清這位女性的秘密,他感到疑惑:阿婷與老人似乎不是母女關係。老人說話的口吻也讓人感到似乎是那種老於世故的女人所特有的、表面上對人裝作同情、內心卻在惡意地察看對方表情的冷漠態度。她倆也從未讓他進過其它小屋。深夜他常能聽到雜遝的腳步聲和趿著拖鞋的腳步聲。他開始偵查,不久,謎便解開了:這是一個地下妓院。

當阿婷得知舒雄已現了她們的秘密后,便直言不諱地表明她的意圖:「一個男人可能會以殺害、傷害或**他人的方式來泄自己心中的忿恨,而一個女人則往往將心中的這種忿恨泄到某種可能傷害自己的方式上,如酗酒、自殺或從妓。我就屬於後者。我需要享受,**的享受,但我沒有工作。假如一個想享受幸福而又沒有物質條件享受的人只能藉助於**。」

舒雄明白了,這是一個用**換取金錢的女人。金錢,對他來說,根本無需愁。要是愛情沒有歡樂,離別也不會有痛苦。既然是金錢買賣,那他就無需尊重阿婷的人格,曾有過的愜意的醉意、音樂和愛情都成了水月鏡花,並加深了他對世界、對生活的難以言說的痛苦和多餘感。他徹底失望了,他要**,要作惡劇,這樣更能忘記自己心靈的痛苦。反正,妓女是不會被眼淚感化的,也不會不顧一切地依戀著別人。不過,他模糊地意識到:這所神秘的房子牽涉到的並非是阿婷一人。他應該把這件事告訴給酈紅。

酈紅聽了舒雄的彙報后,決定率夥伴偵查這所神秘的住宅。

這是一個月光忽隱忽現的夜晚。

酈紅仔細觀察阿婷住宅后,覺得這是一所危機四伏的神秘住宅。它一邊連結一座無人看管的公園,一邊臨河;河對岸是工廠區,常有無聊的工人來公園閑逛。

「這對重視某種職業犯罪的人很適宜。」酈紅得出結論。

她帶領夥伴繞住宅轉了一圈,現后屋有一扇秘密小門,便留下詹翔、穆淑靜留守,並叫舒雄、陶娜留守前門,她自己與閔毓翻入院內。

院內黑洞洞的,四處籠罩著一種異樣的死一般的寂靜,一切都象凝固了似的。隔成好幾間的單層木屋很寬,好象中間有一條走廊,奧妙無比。閔毓摸到一扇唯一亮著燈光的窗戶下,從拉攏的窗帘中現一條縫隙。酈紅探頭一瞧,頓時周身猛地一顫,收回不忍目睹下流場面的視線。

一盞3日光燈,出螢火蟲般的光亮。一位姑娘象一團供人**的肉球,帶著自身厭惡的那種冷漠神情,癱倒在一個男青年懷裡。男青年半蹲著,摟住她,貪婪的嘴唇獸性地吮著她的**……然後心滿意足地穿上衣服。當閔毓也從縫隙中縮回頭時,嘴唇緊咬。他拿出一片刀片,**窗框中間,往上一挑,卸了扎鉤。他迅推開,跳了進去,把槍對準了男青年,並隨即把他銬上。

姑娘被這突然襲擊嚇懵了,蜷縮在床角,雙手下意識地交叉抱在胸前,以遮住**,雙眼愣愣地盯著眼前出現的一男一女。她只覺得一陣陣寒氣自腳下而起,漸漸涼透心尖。

「穿上衣服!」酈紅命令道,然後又轉向男青年,「你對牆跪著!」

酈紅把看守任務交給閔毓,自己打開房門。房子中間果然有一很窄的走廊。她悄悄摸到盡頭的一間,透過木板縫隙,窺視房內。

一位精瘦的老太太從一疊照片中抽出一張遞給一個兩眼噴射著慾火的沉默抽煙的中年男子,見他搖頭,便取出另一張。中年男子扔掉煙蒂,滿意地一點頭,掏出一張十元票,然後拿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酈紅趕快退回,按預先約好的行動信號,跳上圍牆,學了三聲貓叫。舒雄聽到行動信號,立即撳響裝在門右上角的暗鈴。門吱呀一聲開了,門縫裡探出半個腦袋。老太太剛想啟唇,後者就迅用一條毛巾堵住她的嘴,把她推到裡屋。

「阿婷,阿婷。」舒雄輕聲地對著阿婷的房間叫道。

門打開了,露出阿婷疲憊的面容。

「阿雄,我親愛的!」她如痴如狂地撲入舒雄的懷裡。

突然,一條毛巾堵住了她的嘴,雙手也隨即被縛住。阿婷掙扎著,憤怒地瞪著舒雄。她明白了,這不是開玩笑,她已被捆縛在床腳上,眼獃獃地看著舒雄打開一幅由山水畫遮掩的小門,與閔毓會合,並打開后屋的秘密小門,放進詹翔、穆淑靜。他們分成二組,又抓出三女二男。舒雄把四個女的押到前屋,把男的四肢捆住,塞上耳塞,丟在阿婷毗鄰的空屋裡,然後返身打開衛生間里的一扇小門,正好與酈紅押著的那位姑娘相遇。舒雄鄙夷地瞪了一眼這位體態苗條的姑娘;姑娘也膽怯地抬起絕望的眼光。就在這一剎那間,舒雄突然出一聲撕裂肝膽的驚叫:「燕婕!」;由此同時,姑娘也出一聲驚叫,隨即羞愧地低下頭。

酈紅大吃一驚,也愣住了。她望望張口結舌、不知如何是好的舒雄,又望望淚流滿面的姑娘,蹙起了迷惑不解的眉頭。

「姑父的女兒。」舒雄羞愧難當地對酈紅說。

酈紅明白了,舒雄與他姑父間的不和是與艾燕婕有關,艾燕婕那墮落的犯罪正是激舒雄對姑父仇恨的因素。

舒雄仍然呆立著。艾燕婕跪在舒雄腳下。酈紅雙手捧起艾燕婕的頭,擦去她臉上的淚水。這一恰到好處的動作使艾燕婕猛地撲在酈紅的懷裡失聲痛哭。酈紅沒有安慰她,也不阻止,只是輕輕地撫摸著她蓬亂的頭,讓她盡情哭訴。一個靈魂、**都遭到摧殘的人,在痛悔自己的時候,是不用阻止她的淚水的。

「舒雄,你陪著燕婕。」酈紅把艾燕婕交給舒雄,她的心裡也升起久別重逢的辛酸,艾燕婕那悲慟的哭聲久久地縈繞在她的耳際。

酈紅來到前屋,對姑娘們進行一翻感人肺腑的教育後放掉她們,將老鴇母、嫖客捆縛在一起,通知公安局處理。一刻鐘后,他們撤離了這所地下妓院。

酈紅與閔毓回頭瞧了一眼落在後面的舒雄與艾燕婕,加快腳步,朝艾璟烺家走去。

一小時后,舒雄與艾燕婕趕到。兩位老人百感交集,緊緊摟抱著女兒,失聲痛哭。

「雄兒,我給你們一家製造了不幸。我對不起你父親,也對不起你!」艾璟烺哽咽著鬆開女兒,拉著舒雄的手歉疚說。

艾璟烺終於原諒了舒雄。可過去的一切都過去了,舒雄不可能再與艾燕婕相愛結婚,因為他已是一個罪犯。他對姑父說:「不要說了,我們都有過錯,姑父。」

「再見啦!伯父,伯母。」酈紅提出告辭。

「再見啦!姑娘。謝謝你的開導。」艾璟烺緊緊握住酈紅的手,然後又激動地握住舒雄的手,要求他留下。

舒雄推辭有緊急任務謝絕了。

他們走了,慢慢地移動腳步。

突然,艾燕婕從裡屋追了出來,可立即又站住了,捂住臉痛哭起來。一種失去了純潔的自卑,一種必須犧牲感情的痛苦,使她止住了欲往的腳步。舒雄迴轉身,走到艾燕婕跟前,默默地吻了她額頭一下,然後轉過身走了。就在這時,他聽到一聲凄切的喊叫,轉過頭,現艾燕婕已咬破毒藥倒下了;姑父、姑母伸出雙臂向蒼天哀嚎,撲向女兒……

一切都昏眩了。

一切都毀滅了。

舒雄倒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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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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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情色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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