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懲治頑凶

第十八章 懲治頑凶

這是一座麇集了形形色色罪犯的住處,有地道的本地惡棍,冒險的盜賊,東拉西扯的騙子,江湖賣葯的拐子,寡廉無恥的無賴,淪為赤貧的賭徒,還有從政壇上跌落的小丑。他們好逸惡勞,朋比為奸,教猱升木。在他們臭名昭著的罪惡住處里沒有一隅安靜的角落,也從無片刻安寧,酗酒、色相**、污穢噱、吵罵永遠不絕,凡是人世間的一切醜惡都可以在這兒找到縮影。

撖曜捧著酒瓶獨自濫灌,直灌得滿面通紅,從而失去本來的面部表情。他的臉象塗在牆上的赭色顏料,使他手下的一個叫老貓的流氓以為頭昨晚**少女獲取到了無限樂趣。每當頭隨心所欲姦汙了一個女人總是這樣無節制地狂飲;而在這時,叫他講經過,他一定會樂得手舞足蹈、繪聲繪色地講述經過。

獐頭鼠目的老貓殷勤地俯過身,用一種討好奉承卻猥褻的口吻問撖曜:「大哥,昨晚可樂嗎?」

撖曜倏地站起,將酒瓶往地上猛力一摔,「***我滾!」他沖著老貓怒吼,聲音就象一頭受了欺侮的老虎在咆哮。老貓嚇得瞠目結舌,獃獃地看著痛苦至極的撖曜,往後膽怯地退縮。他知道,只要他稍作猶豫,滅絕人性的撖曜就會撲上來殘忍地拤住他的脖子。

此時,一直呆在一邊觀察撖曜動靜的兩個流氓,上前按住撖曜坐下。兩人中一個叫桓仁錫,綽號「草原惡狼」;一個叫覃頡,綽號「**蜂。」

「草原惡狼」生性殘忍暴戾,跋扈自恣,他出身工人家庭,從部隊退伍后,因工作崗位不滿意而擅自離職,遊逛社會,以盜竊、搶劫、打架、敲詐為生。他在一次為爭奪一個叫「白牡丹」的女流氓的先睡權,與撖曜決鬥,結果兩敗俱傷牡丹」家裡整整躺了半個月。此後,他與撖曜歃血言和,為虎作倀。

「*迴流知青,由於他天性懶惰好色,養成了嗜好**的惡習。他相貌英俊,又異常的聰明狡詐,自稱「賽諸葛。」他專門靠那張巧如舌簧的嘴巴騙取玩狎姑娘的貞操,並且每當夜晚,便穿上一套夜行衣去尋找單身姑娘,因此得了一個「*綽號。

「草原惡狼」、「*晚都參加了撖曜的**。

「老貓,大哥昨晚砸鍋了。」「*昨晚的事情經過告訴了老貓。

老貓一聽,氣得哇哇直叫:「大哥,還有這鳥事!我們替你報仇!」

這時另外幾個圍上來的流氓也歇斯底里喊著要報仇。

「我撖曜不報此仇。死不瞑目!星期天。他們不來。我哪怕尋遍天下也要找到他們!」撖曜咬牙切齒地罵道。兇殘地眼睛瞪著被激怒地同夥。他已從緊咬地牙縫中擠出一個孤注一擲地決心——以金錢與女人為代價邀請狐朋狗友一起複此仇。

撖曜是一個敦實強壯、生性凶暴、粗野愚昧、睚眥必報地流氓。一對陰鷙灰冷地小眼睛酷似兩隻銳利地錐尖。黑熒熒。象兩快鐵在閃光。他無所畏懼。象一條蛇蠍。慣常地專橫跋扈、逞性妄為養成了他地任性。使他絲毫也容納不了別人對他地半點挑釁。就連那些稍不如意地事攙雜其中。他也受不了。他本就懷著極濃厚地興趣。懷著得到**滿足地復仇心去殘害兩位反抗地純潔少女。並帶著另一種險惡用心:他認為。在野外濃密地樹林里。把兩個少女剝得一絲不掛**能加深她們對恐懼地記憶。並會認為。反正**已咸在骯髒地罈子里了。也就用不著什麼純潔了。索性破罐子破摔。但想不到他地美夢被一頓鞭子抽得煙消雲散。這就如一塊銜在嘴裡地蜜糖猝不及防被別人從嘴裡叼走。

撖曜被激怒了。在他地心裡除去邪惡地**之外難容他物。在西城區。他恃著自己有一幫兩肋插刀地亡命之徒。耀武揚威。為非作歹。誰也不敢惹他。就連派出所有時也聽之任之。這就養成了他猖獗地任性。目中無人。目無國法。得勢慣了地鬆懈思想。使他在遇到閔毓他們突然地打擊時不知所措。溜之大吉。待他們清醒過來后。這才想到對手是一男二女。而自己是相噹噹地男子漢。這種如鯁在喉地感覺攪得他如坐針氈。寢食不安。於是他誓要報此仇。

復仇地念頭就象邪惡地牛虻叮在撖曜地心上。可是。他們是誰呢?他煞費心機。苦苦尋思。也想不出他們是誰。「流氓地人是誰?」突然。他地腦海里跳過一幕去年地往事。

「摘下手錶!」在僻靜地小巷處。他們兄弟四人攔住一男二女。手中都晃著雪亮地匕。

被攔劫地一男二女神情輕鬆地瞧著他們。好象審視一個陌生而又引起強烈興趣地怪人。並微微投過一絲挑釁地神色。

「摘下!」被惹惱的撖曜凶暴地怒吼一聲,見男的仍紋絲不動,便揮手示意一個流氓,流氓得令,揮起匕向男青年刺去。

一聲,不知怎的,他手中的匕被飛出老遠。撖曜吃了一驚,與另外三個流氓一齊朝一個揮鞭子的姑娘撲去。但還沒等他們弄清楚,他們手中的匕都已不易而飛。撖曜睜眼一看,只見他們對他們輕蔑地微微一笑,走了。這一笑給撖曜留下了永世難忘的恥辱。他情願被他們抽得皮開肉綻,也不願接受這比刻薄毒打更難受的禮貌一笑。第二天,他們去看一個雜技團演出,現舞台上表演飛鞭的正是昨晚的那個揮鞭姑娘。

距離那次恥辱已一年多了,在這段時間裡,撖曜誓習武,提高本領。他投拜了不少拳師,但都因心術不正而被攆出武林之門。

「難道一年前的雪恥重演嗎不能!」他撖曜今是昨非,不僅武功長進,有著一副獅爪般的鐵拳,擲彈機一般的雙臂,鋼筋水泥般墩實的身量,而且還擁有為數眾多的門徒和「桃園結拜」的亡命之徒。名譽,對他來說,就是第二生命,在必要時,他寧願犧牲一切,也不願將名譽拱手讓人,即使對方身為國王,也不例外。

「要報仇!一定要報仇!」他從心底里歇斯底里地喊道。

「大哥,禿鷹來了。」這時,一個流氓進來報告,打破了撖曜與同夥相視無言的沉默。

曜暴戾恣睢的臉,擠出一點猙獰的笑意。

「禿鷹」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王,犯罪前是一個搬運工人,文化大革命開始,他一躍成為造反派頭頭,大肆搶劫,策劃武鬥,后因造反派靠邊,以搶劫、**婦女、殺人等罪鋃鐺入獄,但不久又放出,不過以後好運便與他無緣。但他仍懷著武鬥時期的血腥樂趣,肆意**婦女,尋釁鬥毆,並認為這些都是樂不可支的美事。這次,他聽說撖曜要以金錢與美女作為條件為他復仇,便急忙率領不逞之徒前來相助。

酈紅清楚:為虺弗摧,為蛇若何。為了徹底根絕撖曜流氓集團橫行鄉里,恣行無忌,她在查悉「撖曜團伙」住址后,即率領夥伴登門「拜訪。」撖曜與「禿鷹」正沉醉於通過交易后的尋歡作樂。女流氓醜態百出,不住斟酒,激他們的復仇心。突然,門被踢開,酈紅等人出現在門口。

「禿鷹」先反應過來,顧不得拉上褲拉鏈,便朝酈紅撲來。舒雄迎上一拳,隨即把「禿鷹」打倒在地。「禿鷹」大約昏迷了三秒鐘后,一個剪腿旋起,朝舒雄襲去,被心狠手辣的陶娜一個旋風腿,踢趴在地,再也不動了。

眾流氓見勢不妙,紛紛抽出砍刀、匕等兇器。酈紅見狀,讓眾夥伴散開,嗖」地接連甩出飛針與鐵彈,眾流氓不是被射穿手腕,就是被打得頭破血流。不出三分鐘,流氓全部倒地,被眾夥伴捆縛在一起。但不幸的是,閔毓被躲在暗處的撖曜用塗過毒的匕刺傷。酈紅在匆忙付過給因打鬥而遭受損失的鄰居老大媽二百元賠償費后,急忙撤回住處,給閔毓敷上刀傷葯,服下解毒丸。但她驚恐了,她從吳珊珊身上學到的高明醫術並不能阻止閔毓的傷口朝著生命垂危方面惡化。她與眾夥伴頭腦清醒地分析了一下送醫院的利弊,認為送進附近的一家高幹醫院不會有暴露身份的危險。

當公安人員聞訊趕來時,屋裡只剩下捆縛在一起的「撖曜團伙鷹團伙」的人員和屋外喜形於色的圍觀群眾。公安人員問了幾個群眾,他們都搖頭,表示沒有看見現場情況。其中一個老大爺對著撖曜等人獨自自語道:「逞王逞霸的,你慢些。人一得勢,容易自負;人一恃強,容易失聰。豈不聞天外有天,人上有人,金木水火土,相生又相剋,一物降一物。你狗仗人勢,能仗多久呢?你以為老子天下第一,沒人惹你是你的運氣;半路上殺出個程咬金,你就要倒霉了。作法自斃!」

生命是神聖的,生命是照耀萬物的火焰,世界在這中間成長和消亡。

無數雙惡魔的手,張牙舞爪地向他揮舞、旋轉,霎時又變成章魚的腳,捆住他的軀體,撕扯出一片片帶血的肉……閔毓恐怖地大聲尖叫起來,身體不規則地**著。

兇狠殘暴的章魚吮完了他的血,把剩下的骷髏拋擲到荒涼的沙漠。天上突然下起瓢潑大雨……閔毓身上又長出肉。他貪婪地吮著好象從橡皮管里流下的雨點,吸著,吸著,滴下的雨點變成洶湧海浪,淹沒了沙漠。他氽著水,窒息的胸腔嗆進了水,慢慢地他無力地沉了下去。他要死了,就在死的絕望中,他看見被陽光照射的水面上,有一根木頭。他拚命想浮出水面,就在快抓住木頭的一剎那,木頭變成一根魔杵打將下來,將他打沉到海底,海底又變成了沙漠。他扭動著身軀,祈求上天的雨點。

他的夢境是模糊的,各種形象與幻象的斷面接踵而至,飄飄忽忽,不相連貫,但都同樣含著掙扎和受苦的意味——帶著一種形容不出的恐怖的陰暗。閔毓昏昏沉沉躺了一天一夜,熱度升到紅日夜守陪,看著他蜷縮打滾的身體,虛弱急促的夢囈,難過得真想捶胸頓足放聲慟哭。她一瓢瓢將桔子水喂進他乾渴的嘴裡。

護士長不時斜視打量著酈紅,見她傷情萬分,小心守護,百般體貼,不禁感慨萬端。她看著酈紅陪夜熬紅了的眼圈,兩顆抑制不住的淚珠悄悄流下。她轉過身,輕輕地挪動腳步,退出病房。

手術后,閔毓的病情仍在惡化。院長由於被酈紅真摯的懇求所感動,親自率領傷科、外科醫生搶救,但仍無見效。

「是你愛人?」院長看著酈紅焦急至極的臉問。他似乎看到姑娘細柔的臉頰上流淌著傷感的如珍珠如水露般晶瑩剔透的淚水,但他卻奇怪,她沒有一滴眼淚。

「我不能這麼說,可他是我最親密的戰友。」

「他傷勢很重,匕有毒。」

「有危險嗎?」死亡的恐怖意識在酈紅的腦海蔓延擴展,就象滴在水裡的一滴墨慢慢烊開。她瞪大火辣辣的眼睛盯視著院長,彷彿院長就是兇手。

院長點燃一支煙,從淡淡噴出的煙霧中,萌出他沉睡多年的人道同情心,他對酈紅說:

「別急,姑娘,我再調集專家作一次會診。」

一陣驚慌攫住了酈紅,冰冷的感覺緊揪著她的心,滲出一身冷汗。她意識到,可能會生一件可怕的、無法挽回的事情。

院長召開專家會議后,神情沮喪地走出會議室。

在門口焦急等待的酈紅攔住了他:

「院長,能治好嗎?」她急切的眼光期待著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

「很遺憾,專家們失手無策,他們都沒有遇見過這類病情,待他們研究出解決病情的辦法,恐怕是愛莫能助了。」院長無奈地搖搖頭,摘下眼鏡,擦擦癢的眼角。

「他還能活多久?」酈紅頓感全身沸騰的血液凝固了,心底布滿了驚懼的震顫。

「我們找到了一位民間老中醫,他也只能把他的生命延宕到晚上六點鐘。」

「晚上六點鐘?!」

「是的,在這段時間裡,我們會儘力而為的。」

院長走了。

四周萬籟俱寂,只有沿牆那排白楊銀晃晃的樹葉在柔聲絮語,那聲音好似連綿的細雨淅淅瀝瀝地落到地上。

酈紅望著院長歉疚的背影,默默地回到閔毓身邊。夥伴們見酈紅滿面陰雲,也愁容滿面,浸沉於悲哀的氣氛之中。李莎忍不住悲傷氣氛的渲染,輕聲哭泣起來。她這一哭,立刻引起其他夥伴的悲戚哭泣。

舒雄一聲不吭,他象一張蠟像似的獃獃地看著生命垂危的閔毓,臉上不時閃過內心痛苦鬥爭的痙攣。酈紅注意到了舒雄反常的表情變化,但因耽於對閔毓病情的關注,沒有顧及他。突然,舒雄快步朝門口走去。大夥一怔,趕忙叫住他,以為他去復仇。

「我去討葯,也許有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舒雄停住腳步說。

紅驚喜地問道。

「是的。」舒雄憂鬱地朝酈紅看了一眼,好象蒙受著一種奇恥大辱的委屈似的朝門口走去。

酈紅被一股巨大的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之光的**支配著,向舒雄追去。她一心想救活閔毓。在此之前,她就想過:在犯罪生活中,他們需要有驚人的毅力來對付命運的挑戰。只有那些對命運堅信不疑的人才能交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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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之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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