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四章

原來外頭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下起了大雨,她卻完全不知情。

這時,天上又閃了一道白光,她驚惶地退開,讓窗帘重新垂下,稍稍遮去那教她心慌、教她害怕的白光,可是只是遮去了一部分,她還是能看見那教人不寒而慄的白光。

「哥…」她輕喚著,想着凌寇會像過往那些雷雨夜那樣陪在她身邊,雖然他不再像小時候那樣陪着她睡,但他卻會待在她的身邊陪她說話,讓她分神的不去留意那一道道的白光,以及震耳欲聾的雷聲。

又是一道白光,伴着一聲巨響,這回她真的忍不住了,尖叫出聲,蜷縮在凌寇的床上直顫抖著。

她好怕好怕,為什麼凌寇還沒有回來?

這時,房門被人從外緩緩推開,她抬起頭來,看到了自己熟悉的臉孔,她眼一熱,忙不疊的衝上前,撲進對方的胸前,不理會對方渾身濕漉漉的,發尖還在滴著水,兩條瘦小的手臂緊緊地環抱住他。

「哥!」她像個乞憐的小孩,把臉貼在他的胸前。

可是,她抱着的凌寇跟平日的他並不一樣,撇除他揮身濕透不說,在她抱住他時,他居然一動也不動的任由她抱着,而不是像以前那樣抬起手回抱住她,然後對她說些不要怕等等的安撫話語。

她抬起頭來,看向被自己緊緊抱着的男人,「哥?」

凌寇沒有回答,只是垂頭看着她,一聲不發,他發尖上的水滴一顆顆的滴落在她的臉上,冰冷的觸感,教她畏縮地收回手。

指尖鬆開,但她的手臂還沒有離開他的腰,她的背便被一股重重的力道按住,重新將她貼上身前那具濕透的身體上,緊緊的、密密的,不留一絲的空隙。

「哥,你…喝酒了?」到這個時候,她才嗅到了他身上淡淡的酒味。

因為研究工作的首要條件是必須保持清醒,所以凌寇從不喝酒,這個她跟其他家人都知道的,可是現在的他,竟然喝酒了。

「哥,你醉了是不是?」反常的舉動,反常的反應,都讓楊鳳兒直覺地將他歸納為喝醉酒。

問完,她拍了拍額際,才想起一個喝醉了的人是絕不會承認自己是醉的,所以她問了也是白問。

見到了凌寇,剛剛的驚懼好似在瞬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似的。

「哥,你要不要先去換件衣服,然後上床休息?」他渾身濕淋淋的,必定是不舒服極了,她推着他,想催促他先去換下濕透的衣服,免得待會兒會着涼。

豈料,他根本就不肯放開手。

「哥,你怎麼了?先放開我。」她嘟起唇,稍稍不悅的說着,背上的力道太大,幾乎到了要弄疼她的地步。

窗外,一道白光閃過,她身前的人終於有了反應。

他俯首,吻住了她…

一道的白光,乍然閃起。

楊鳳兒像尊被石化了的人偶一樣,不敢置信地被吻著,不是唇瓣接着唇瓣的親吻,而是舌尖糾纏着舌尖,極熱情也濕濡的法式熱吻。

她的腦袋一片空白,昏沉沉地瞪大了雙眼,卻做不出任何其他的舉動來推開凌寇,或者是阻止他。

他吸吮她的力道加重,恣意妄為的力道吻疼了她,也教她終於回過神來,她雙手抵在他的胸前,使盡吃奶之力的想要推開他。

他們兩個是兄妹,絕不可以做出這種事來的!

思及此,她的掙扎更大,扭動着身體,更轉動着臉,不讓他的唇繼續緊貼著自己。

可是,剛得到自由的唇,還沒有來得及叫他停手,又被熱切的男性薄唇堵上,密密地不余半點的空隙。

她驚慌了,想哀求他停手的能力也沒有,豆大的淚珠又再一次地掉下,咸濕的淚滲進了交纏的唇,讓兩人都嘗到了她的淚。

凌寇的動作,有着半刻的停頓。

她喜出望外地抬眸,以為他的理智回來了,自己可以脫離這等可怕的事時,他卻倏地橫抱起她,一把將她扔上彈性十足的大床,在她因為滾動而頭昏腦脹時,高大的身軀又壓上她,將她牢牢地困在由他的身體所構成的牢籠里。

「哥…不可以…」一得到自由的小嘴,忙不疊地出聲阻止。

此刻兩人相貼的舉動太親密,她全身被壓在他的身下,雙手被他箝握住地擱在頭頂,這樣無措且毫無反抗能力的姿勢教她更加的心慌意亂。

「我們是…唔…」努力說服的小嘴又重新被堵上,將她所有想要說出口的話全都封在彼此的唇里。

他的吻既熱切又霸道,賣力地將她的理智、她的神智全都吻融化了,要她忘了不想面對的事實,更要她與自己一樣沉淪在這等待了許久的吻裏頭。

她的心,怦然地跳動着。

她的理智,也許是因為他的吻,也許是因為她心底那鮮為人知,也不允許被公開的秘密,總之,所有抵抗都彷佛全被融化了,繃緊的身子也漸漸地柔軟了下來。

她喜歡她的哥哥。

從小到大,凌寇都是她崇拜的對象,他總是像守護神那樣地保護着她,不讓其他人欺負她,也不讓任何人傷害她,不再欺騙自己這隻不過是對親人的喜愛,她真的再也按捺不住那樣的感情。

修長的指,一顆又一顆的挑開胸前的鈕扣,她屏住呼吸,那樣的動作似乎觸動了什麼機關一樣似的,她的心跳更加地急速,空氣也彷佛變得稀薄,教她不得不別過臉,避開他炙熱得足以燒毀掉所有東西的吻,一口一口的呼吸著難得的氧氣。

她的嘴自由了,但她再也不想開口說些什麼阻止他的話。

他濕熱的唇,來到她的脖子。

少女稚嫩的肌膚光滑溫潤,還有縈繞在鼻尖前的少女體香,教凌寇難以壓制地低吼出聲,吻住了她如玉的脖子,大掌撫上少女胸前敏感柔弱的丘陵,小小的卻又可愛得教人心憐。

大掌隔着淺薄的胸衣放肆的揉弄著,力道不重,生怕會弄疼了她似的,在她嚶嚀出聲時,手伸進胸衣里,食指與中指夾起了悄悄挺立而起的小小花蕊,輕扯掐擰。

太過陌生卻又太過刺激的感覺一下子襲上她稚嫩的神經,她難以克制的喘息著、嚶嚀著,即使他鬆開了箝制着她的手,她還是將雙手乖乖地擱在頭頂,由着他雙手來到她的胸部,恣情地把玩著。

大掌輕柔地抬起她的背,伸到她的背後解開小小的扣子,然後拉開保護著少女柔嫩胸部的胸衣,讓那雙瑩白的小胸露入眼帘。

又羞又窘!

……

她再也熬不住心底的懼意,雙手抵在他的肩膀上使着力,口中更是帶着恐懼地開口:「不要,哥,我怕……不要…」

步步進逼的力道戛然停止,甚至撒離,而原本壓在她身上的沉重力道也冷不防地往她的身邊挪去。

一切都這樣的停止了…

楊鳳兒甫驚未定地躺在床上,瞪着天花板,豆大的淚珠一顆顆的湧出眼眶,有些難以置信自己竟然沒事了。

少女的私密處傳來陣陣的悸動,被男性硬碩撐開的觸感彷佛依然留在上頭,帶着酸酸的微疼。

她緩慢地撐起身子,仔細地打量身旁的男人,他似是已經熟睡似的趴着,高瘦的身體佔據一半的床。

醉昏過去了嗎?應該是,否則以凌寇的性子是絕不會對她做出這種事,又或許他是將她當錯了是其他的女人,所以才會對她…對她…

思及此,她的眼淚掉得更凶,小嘴甚至忍不住地逸出嗚咽。

凌寇趴在床上,一動也不動,耳中聽的全是那一聲又一聲倍覺委屈的啜泣聲。

他沒有醉昏過去,甚至他並沒有喝醉酒,他的體質天生就不易喝醉,只是她那聲抗拒的喚聲勾回了他的理智,他不知該怎麼停下手,所以才裝醉昏過去。

他竟然…對她出手了!

因為嫉妒那個可以令她笑得那麼開懷的男生,他就像個沒有自制能力的毛頭小子一樣,差點就強佔了她。

身旁嬌柔的身子開始挪動,離他越來越遠,但他沒有阻止,因為他們彼此都需要冷靜的空間與時間。

一陣窸窸窣窣的穿衣聲后,是房門被打開又被關上的聲音,她離開了,回去她的房間了。

沉默的房間里,再也沒有楊鳳兒可憐兮兮的啜泣聲,有的只有凌寇那過於急促的紊亂心跳聲,他緊握拳頭,強壓下自己想要喚住她,又或者是追上前的衝動。

差點被最信任的哥哥侵犯,她嚇得不輕,心裏應該不好過,如果他再喚住她,可能會帶給她更多的反感以及驚嚇。

他後悔了,可是卻無法回到事情發生前。

緊闔的門又再次被打開,不過這回是被人粗魯地推開,發生砰然的聲響,那絕不會是去而復返的她,所以凌寇假裝自己喝得爛醉如泥,不省人事。

可是,來人顯然沒有被他唬弄過去,「起來,我知道你醒著。」

這下凌寇再也無法裝醉,一把撥開垂落額前的發,他緩緩地下床,拿被子圍住了自己的赤裸,站在父親前方,與天下做錯事的兒女一樣,他別過臉,沒有直視父親臉上的表情。

因為沒有看清父親的舉動,所以他完全沒有看到在下一刻向他揮來一記硬度與力度皆十足十的鐵拳。

當凌寇察覺時已經太晚了,只能任由猛然而來的重拳轟上他的下巴,他踉蹌地退後了好幾步,才好不容易停下來站穩腳步,可是他的下巴卻像粉碎掉似的那麼疼痛。

凌父與凌寇都有學過泰拳,凌父更有專業執教的資格,所以他每一拳都力道十足,而且很清楚打人體的什麼地方會令痛楚翻倍。

並不打算給對方半點喘息的空間,另一拳便雷霆萬鈞地轟上凌寇的小腹,這拳雖然來得突然,但如果凌寇有心避開的話,還是能夠躲開的,只是他沒有這樣做,因為他實在是需要有人來教訓他一頓。

凌父沒有因為兒子乖乖就範,自動接受懲罰而收斂力道,相反,他更加賣力,非得好好教訓這個兔崽子一頓不可。

連連好幾拳,凌寇跪趴在地上直喘著氣,劇烈的痛楚教他冷汗直淌,反倒是打人的凌父氣息穩定,彷彿他剛剛只不過是稍微擺動了幾下手腳而已。

「你應該慶幸我知道你並不是抱着玩鬧的心態,否則我今天不將你活活揍死我就不姓凌。」一改平日的溫文爾雅,凌父森寒地瞪住跪在地上的兒子,冷冷地道。

凌寇自知理虧,完全不敢反抗。

看着跪在地上明顯已經有了悔意的兒子,凌父卻不打算就這樣輕易地饒過他,因為身為一個男人,居然對一個毫無反抗能力的少女出手,跟一隻沒有人性的禽獸無異,他並不允許自己的兒子成為這樣的人。

所以,他冷冷地對着兒子道:「我不管你是不是已經知道錯了,是不是已經後悔了,總之明天一早你給我滾出去,別再待在家裏。再過一兩年,我會送鳳兒到法國去,在她回國之前,你不許擅自見她。」

凌寇震驚地抬起頭來,難以置信地看着父親。

「這是你自找的,即使你有多生氣、多憤怒,你都不該傷害你最重要、最愛的人,尤其是鳳兒。」毫無商量的餘地,凌父扔下話就離開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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膩了寂寞才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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