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在生與死之間遊走(八)

第二章 在生與死之間遊走(八)

回答我的只有四周小小的迴音,活雷鋒沒有在我滿懷信心的等待時,飄來。才想起不應忘記古訓,求人不如求己,繼續在石頭上做著效率接近零的前後運動,繩索,依舊是一往矣地履行著它該有的義務,不論我如何在心中默默祈禱,都未曾有一絲毫的改變。

時間就是在恍恍惚惚間滑過,不帶走雙手上的一絲痛苦,留下的只有詛咒的罵聲在空蕩蕩的屋子裡回蕩。

「砰」,頭撞地出的疼痛,把我惹的好一陣惱火,憤憤地給地上的塵土一腳,「他***」身子也因重心不穩向後倒去,急忙用雙手撐住,繩子出的斷裂聲讓我一陣激動,急忙坐起來,繼續著一件如此浩大的,費時費力的工程。不多時,在上天憐愛下,終於打開雙手上的束縛,重新得到雙手指揮權的我興奮無比,把左邊壞掉的鏡片小心翼翼地取下來,重回帶著半邊模糊半邊清晰的世界的感覺真好,再次仔細搜尋這個已經有些濕氣凝成的水珠都表示不滿的地方。不知哪一位在此受難的同道之人留下來的東西,讓我大聲疾呼一聲,「蒼天啊,大地啊,為什麼要把好好的一把柴刀現在才放到我的面前。」揉著酸痛無比的手腕,點上一支煙,任憑煙霧把整個狹小的地方空氣污染。

老天爺在最近幾日的反覆斟酌下,讓微小的細雨下了起來,風兒瘋狂地驅趕著夏日的酷熱。望著由於潮濕和雨水的緣故,牆壁上開始慢慢掉下的水泥塊,一陣呆,繼續抽著煙,狠狠地抽著,思索著三十六計中那一招才是解救自己的良計。

當第四隻煙燒到手時,才扔掉煙頭,撿起地上又愛以恨的柴刀,對著四周的牆壁糊亂地敲敲打打,從剛剛逝去的痛苦記憶中挖出屋子四周環境的立體地圖,找出一條打洞的最佳路徑,開始又一項偉大的工程,隨著柴刀的起落,牆壁聽話地讓一塊塊水泥掉到地上,感謝萬能的主,感謝各位路過的神仙,感謝馬家的列主列宗的保佑,也感謝為中國質量檢測做著「非常巨大」貢獻的無所不在的奸商,沒有他們,我是不可能動作越來越快的,到後來完全是直接用雙手把磚塊一塊塊地往下拿。

一個可以蜷著身子,探出頭去的洞口展示著外面自由空氣的美好,不知不覺間汗水已經把全身打濕,看來未曾做過多少運動的我可累的不輕呀,一**攤坐在地上,心情極好地透過洞口,看著外面變得暗沉沉的天空,嚎叫著一出名的曲子。

蒙蒙煙雨也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度很快的雨點和風兒攜手著,摧殘著洞口外面本是綠意甚濃的地方,和這間已經濕氣很重的屋子。

地上的水漸漸匯成的小水塘還在不斷地擴展著,用吞併整間屋子的決心繼續殺意四起地爭奪著本就不大的坑坑窪窪的地面。電燈出的昏黃一閃一閃的,嚇了我一跳,還以為外面的閃電有了劈我頭上的想法。過了許久,才把黃色的弱弱的光線鋪到屋子裡。

把開始有一些昏的頭使勁地搖了搖,實在是沒有站著取出磚頭的力氣了,坐在一捆柴草上,繼續向著偉大的自由之光奮戰不停。模糊間聽到外面的一陣陣開門的聲響,連忙把柴草抱起一捆,擋住已經漏風進來的洞口,坐到另一邊,雙手放在背後,假寐著。強烈的嗅覺刺激著鼻子拚命地吸著美好的雞味,生怕一睜眼,一切又都飛回記憶里,越來越濃的味道讓已經有十二分餓意的我,不由自主地眯著眼睛看著四周,當覺一切美好的想法都是現實的時候,忍不住頭靠上去,猛吸了幾下,本想化解心中攙蟲的我,吞了吞口水,不好意思地望了一眼中午時分被我叫做哎的兩兄弟后,又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們手中的砂鍋。

兄弟兩人不知是覺得豺狼的眼睛里出的饑寒交迫同我現在沒有兩樣呢,還是怎的,瞧著我的眼睛,把肉香四起的砂鍋放到地上,我迫不及待地扔掉纏在手上假裝依舊被綁的繩子,灌了一大口湯汁,可美死我了。聽著兩兄弟道,「有人叫我們來給你鬆開繩子。」一邊走向那還未完成的可以讓人穿過的洞口,我正欲言,好美味的雞肉,是我見這輩吃的最好的一次了。卻見那鬼精鬼精的可以隨風飄起來的高一點個子的人走向洞口,心裡一陣驚慌。我可不想還沒有完成這項工程,就讓別人給腰斬了。「你們叫什麼名字呀?是雙胞胎對吧,我還有些分不出來呢。」高個子轉過頭來說「我是大哥劉文,他叫劉武。」他們不用張嘴的說話方式讓我好奇心大漲,見他們沒有了繼續去窺探工程的心思,轉移了一個話題神侃著,從上下五千年前的這座山頂還空無一物,到現在的四方觀美名遠揚。從這屋子裡在唐朝時用來關無數苦力的,到現在用來關違背觀規的弟子。談的正歡,吃的正爽時,弟弟劉武的一句,這屋子的旁邊全都是怪老頭的地盤,一般觀里人都不敢來的。我吐掉嘴裡咀著的雞骨頭,問道「不就是一個老頭子嗎?有什麼可怕的,只要你們放我出去,我一定把他擺平在這裡。」

大哥劉文忙道:「三師叔他老人家不知哪裡來的習慣,總是喜歡養一些寵物。記得上次下雨時,他沒有來得及收拾,我去幫忙,卻被那些小傢伙給欺負了一下,可痛了。」

「你還好意思說,上次我叫你跑快一點,你慢慢走,肯定被抓去當苦力了。當時手都腫成豬蹄子,現在還叫著三師叔幹嘛。」弟弟劉武沒好氣地說道。

「話不可這樣說。。。。。」

「不就是一些寵物。我出去了把它們全抓住一鍋煮了,我們分著吃,嘿嘿。嘿嘿,看他還這樣囂張。」我做出一幅梁山好漢的樣子說著。

「噁心不死你,你還敢吃,你可能還不知道那些蠍子,蛇呀,藍皮青蛙呀,看著就讓人不舒服。」

「你說的寵物是這些?四周又都是怪老頭的地盤?」我站起身,抓著弟弟劉武的肩膀不敢相信地問道。

在劉武的點頭認可和劉文的是,其實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一些動物嗎?我快步衝到柴草掩飾著的洞口,拿著刀小心地搜尋著可能進來的變態寵物。見暫時還沒有現危險。扔掉刀子,不理會兄弟兩人的驚異目光,快地把磚塊一塊一塊地重新放回去。

「喔」兄弟兩人嚷著,「你不賄賂我們的話,你就死定了,」

我正忙著把這個危險的未知區域堵上,沒有好臉色地道,「你們***兩個小屁孩兒,不早說這裡三面有毒物看守,是不是閑講腹語太累,真想當啞巴了。」

半天沒有見兩兄弟吱聲,笑著望著他倆,「生氣了,那麼小氣,嗯,對了,你們怎麼會腹語,難學不?也教我幾句。」

「我們從小被別人睢不起,已經習慣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生什麼氣呀,沒氣,沒氣,你能用嘴巴說話多好呀,幹嘛學腹語,過程好痛苦的。」弟弟劉武不己為意地苦笑地說道。

我見洞也堵好了,雖然水泥在我手上,始終都不能完好如初地呈現在視眼中,但看上去還是不錯的,至少蠍子是不可能爬進來的了。用手擦擦頭上的汗,坐在地上,想繼續同他們侃侃而談。卻從他們的眼神中現,傷害一個人,可以如此簡單,一句不經意的話語已經刺痛兩個人。

「我們兩個人生下來時都不能說話,連哭的權利都沒有,就被父母拋棄了,後來是師傅好心收養了我們,並教會了我們腹語,才讓我們可以活得像一個正常人一樣,可惜他老人家已經四海雲遊了,也不知他現在是不是還在人世。」大哥劉武一幅要哭的樣子,也讓我一陣心酸。不到十八的年紀卻要承擔如此之多的負擔,忍受著別人的嘲笑和冷眼,是什麼讓他們有這麼大的勇氣去面對上帝的考驗呢?

「沒事,好人自然一生平安的。以後有我在,誰都不會再敢欺負你們了。」我拍拍兄弟兩人的肩膀,用鼓勵的語氣說道。

兄弟倆在拒絕我一起消滅雞肉的邀請后,在四周灑著不知名的東西,並聲稱萬蟲不懼。我獨自享受地吃完全部,摸摸有些撐著的肚皮,不忘飯後一支煙,賽過活神仙的名言,點上一支。招呼他倆不用找了。兄弟兩人又再尋了一回,蹲到我面前,收拾起滿地的骨頭,讓我臉紅,吃雞肉的功夫見長呀,心安理得地看自己製造的垃圾要別人來清理,有一句沒一句地吹著山下如何如何的好玩,如何如何的讓人迷戀,並做出數都數不過來的保證之後,才說出重之又重的話。「能不能行個方便,把我放出去。」

在了解到,今日抓我的是四方觀的某位長老,兄弟兩也無能為力時,不再繼續給兩個人添麻煩,說了句,不好意思,謝過。看著弟弟劉武對我下山後好好款待的承諾表示不相信時說「我做的保證依然有效,有機會你們下山來的話,我一定帶你們到處玩。」兩人喜笑顏開地蹦蹦跳跳地離去。

我靠在潮濕的牆壁旁,拿出煙來,吸著,煩人的思緒一下子就涌了上來,女朋友的一瞥一笑是如此的純真迷人,洗乾淨的衣服上還永遠都會殘留著濃蜜的情意和淡淡的洗衣粉的清香。是什麼時候起,一切開始變得如此狼狽了呢?難道我真的應該放棄惟一的愛好,去挽回這一段不知能否留住的愛情?

李寒雪逼著我吃藥時,一付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多少也會讓人感動。呵呵,也許同她在一起還算開心吧,大嫂的兩個小兒子雖不大,卻像知道什麼一樣,在他們的壞叔叔懷裡才大尿不止。一切美好都這樣子消失了嗎?

緣,糾結纏身,繞心環魄,獨自潸然,誰明我心。

情,心思成痛,惆悵心匪,今生是否,永久相隨。

「這群混蛋,還要把我關在這裡多久,不會是同電影中一樣,一關就是七八十年吧!」那樣子的話,還不如從這個洞出去讓毒蟲咬死算了,免得受苦。真的沒有其它的辦法出去了嗎?,或許他們中的某位會突然大善心呢,放我出去,也說不準的吧。但他們當時的表情好像在告訴我,這個想法一定是錯誤的,想不通,乾脆就不去想它,繼續抽著煙,靠著牆壁,讓昏昏沉沉的感覺壓的我睡去。

「哎,馬子成,起來吃雞肉了。又是雞肉燉蘿蔔,快起來呀,是我們,幹嘛還假裝躺在那裡。」弟弟劉文見雞肉端進來半天都沒有動靜的我,像死貓一樣盤成一團,在地上睡著了,大叫著。

「馬子成。起來。」大哥劉武見叫了許久都沒有反應的我,上去一小腳,還是沒有動靜。

「哇,他額頭好燙。莫不是燒了,這樣子會燒壞腦子的,我們把他扛到三師叔那裡去,讓三師叔想辦法治治他吧。」大哥劉文好心地同弟弟劉武商量著。

「也只能那樣子了,下山上山的纜車要逢雙號才有的。不送去怪老頭那裡,也沒有其它的辦法了。希望他不要。。。等過了明天再送去山下的醫院。」

這是什麼地方?怎麼會有那麼多的螺旋狀的怪圈在眼前晃悠來晃悠去的。連我眼睛都快看的暈了,是誰剛剛放了一塊冰冷的石頭在我頭上,就不怕把我凍著了,連忙把被子向上用力地拉了拉,卻現雙手好像不聽指揮了,又好像已經把被子拉上來蓋好了。好冷的天啊,不知李寒雪她們怎樣了?也許正在哪裡煮著雞肉等著我吧。呵呵。怎麼突然又好像很熱,連忙把被子向下拉了拉。露出亮堂堂的肚皮。

我不能在這裡呆一輩子,我還有的願望沒有實現。我還有無數的美女沒能擁抱過來,我一定要出去,活著離開這個鬼地方。

「我。。。我。。。要。。。要。。。。。離。。離。。。開。。。離。。。寒。。。天。。。雪。。。地。」

兄弟倆面面相覷,心中都有了一個相同的想法,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鬼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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詛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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