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3/1-19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3/1-19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3-1

天外,飄來兩三點雨,有一點雨,終於滴到了她的臉。

「啊喲!有水?」含睇的臉上一點陰涼,而且還在流動,用手揩了揩,滿手的水汁,不禁抬頭望了望天,滿目紅綠外的陰雲,滿眼看不清的水源。

「快,要下雨了!」雨已不是一滴,而是一連好幾滴,念玖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就在楊梅林中向山下沖。

轉眼之間。

他們的身影,便跑過了梅樹千萬重,也迎來了雨珠千萬滴。

「啊!都是水了?」他們跑到了溪邊,前路已被水阻,靜靜的溪流也已不再是柔順的小河,而是翻起了滾滾水波,有了洶洶水流。

「喏,前面就是小屋呢!」暴雨中前望,忽然看見小屋的滋味,念玖欣喜若狂。

「怎麼過去呢?」她竟怕了山雨中的溪流,說變就變,此刻竟是滾滾滔滔的奔涌。

「就這樣過去!」他一把抱住了正在暴雨中淋得猶豫的她,就向溪里沖。一腳跨進了水中,濺起浪花無數,波濤洶湧。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3-2

他竟在水中跑,他竟在溪里奔,一連串的波浪隨著他洶湧,一連串的水花追著他濺在暴雨中。

他迅地衝過了暴雨里的山溪,衝上了木架的樓梯,衝到了涼台,終於在屋后的廊下躲過了所有山雨的追蹤。

「看你這麼喘氣的?還不放下!」有一個體貼的聲音就在他的懷中,風雨里最是醉人的溫柔。

「好,不!」他的手剛鬆開,又由不住地緊擁。如此濕濕的身體,他怎忍得放手,他的眼睛看向懷中,才現有二瓣紅紅的唇就貼到了臉旁,激動人心的柔和。

「哪會多累?」含睇伸出了手,愛憐地幫他揩著滿是水滴的臉和流水的額頭。

「我不累!」他看見有一滴水珠滴上了她緋紅又雪白的臉,衫上基本都是**的水漬。

「你淋濕了!」她拂了拂他額上的,滿是水的流滑。

「你也差不多!」他上的水珠時不時地掉上了她淺淡的衣服,多一份水漬,多一份滲透,也多一份透明的柔和。

「放下吧!」她輕輕咬了咬他耳朵,在那樣近近的輕輕,連唇都不用張開的接近。

「還是等一下!」他又不由得激動,用力抱上了許多。

「幹什麼?」她不自禁時,已將臉在雪白的紅透,緋紅上更多了許多雨跡流過的血柔。

「並沒什麼?」他已用口吻去了她臉上的一顆水滴,微微用唇含走了她眉毛上珠光般的水珠。最後,他將口貼上了兩片絳柔的花瓣,重重地印下了梅紅時最富雨意的酸甜。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3-3

梅紅時節,就是雨多。

情意綿綿,他們經歷了數不清的纏綿。

「你看,溪水已漲得這樣高而洶湧。」含睇背靠著粗木板指了指暴雨中的溪流。

「幸虧剛才過來了!」念玖同她一樣背靠著粗木板,看著雨中的山溪,已不是剛才可以平安的跨越。

「哎呀!你看,山路都是大水呢?」含睇不知怎麼的放眼山路時,山路都變成了滾滾滔滔的溪流。

「竟那麼大啊!是不是山洪暴了?」他也放眼遠望時,才看見來時走過的山路都成了汪洋中的激流,山腰上稍微陡些的地方都披了白色的瀑布,樹叢里都閃閃著放光的水波,將所有被雨洗得鮮鮮的青綠,都在水的空隙彌補。

「我明白了,山洪是怎樣爆的?」含睇的眼睛看著念玖幽默地閃了閃。

「怎樣爆的?」念玖望著她微微一愣中又全是微笑的快活。

「就是下到山上的雨,太多太大,一下子集中地沖了下來。」她的聲音說得那樣的純真,在一種稚稚的靈魂。

「看到這樣的雨,我也真是怕怕的。」山不能積水,雨又那麼特大而暴虐,念玖看著傾盆的雨,流成激湍的山,正在擔心山的體質。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3-4

暴雨,山洪,泥石流。

山的體質決定山的性格。

災害總跟破壞了的自然息息相關,跟人類的足跡越來越是親密。

「你怎麼了?」她還是次聽到他這樣的話,在一份孤獨,在一份軟弱,在一份無助。

「暴雨只要一會兒,就使山變了性格。」他的語氣在沉重中緩緩,在體會一種不可多得的經驗。

「山只要一點點雨,就使水激湍。」她的話在輕輕里舒展,在一個聰明的女性另類的總結。

山和水的性格,一個穩重,一個和柔,可是遇到了暴雨,特大暴雨,都會變。連穩重的大山,和柔的溪水都沒有辦法,而只能在暴雨中經受所有的淋涮和考驗。

大自然裡面,人力是那樣渺少。唯有個體積累起集體的智慧,才能走出困難的一切。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3-5

「啊喲!你們早在這裡了啊!害得我好著急!」一扇木門打開,小屋的後門里竟走出了清美。

「要不是你找來,我可是進不去了。」含睇含著笑回頭,看見有一點點雨濕的清美來到了小木屋的涼台。

「只怕不是你一個吧!」清美不由對她一個微微的眨眼。

「你怎麼這樣快呢?我還以為你在山裡面。」念玖拉著含睇就向門內走,畢竟屋檐下躲雨是沒有辦法的辦法。

「要不是我跑得快,誰來給你們開門啊!」清美笑笑的,趕緊讓進了屋,沒有半絲被雨淋去興緻的懊惱。

「要不是你來開門,我們可被困在這裡了!」念玖帶著很多的雨跡淋淋漓漓地進了小屋,看看木門,「這門可還當真的難開!」厚厚的木板,笨笨的木栓,一個人從外面想打開木門可真的困難。

「要不你再出去試試?」清美對他擠著眼,儘是最奇妙的美。「看看沒有我們,能不能打開?」

「你已遲了,」念玖沖她笑嘻嘻的,「要試試,也要等下一次的機會了。」全身濕漉漉的,那想再去作無謂的體驗。

「還下一次機會?」清美看見念玖幾乎全身都是水跡,忍不住皺了皺秀秀的眉頭。「你怎麼這樣濕啊!不會是跑進溪里去了吧?」

「是啊,我們就從溪里過來的。」含睇有一份微微的臉紅。「他全被水浸了!」

「哪你怎麼還好好的,而他卻浸透了呢?」清美一偏臉就拿明眸盯住了含睇,生生地看個不息。

「這?」含睇的美臉忽地紅了許多,身體產生出一種被人**般的不安和知道后的忸怩不堪。

「唔!」清美對含睇特別地看得真和切,「我知道了。」她的嬌靨忽地如一朵鮮花的盛開,看向念玖時都已有了一種理解的快樂。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3-6

「知道什麼了?」念玖卻一瞪眼,「我們坐會就回去吧?」可他的臉還是含著笑,「可能天色都要晚了!」一種被暴雨淋濕了時的也可喜悅,一種被人猜透了心事時的也能快樂,一種連瞪眼時也會給人笑的感覺。

「晚了又沒什麼,」清美的嬌靨寫滿了玩笑時的喜歡,可愛時的快樂,「你這樣不是最喜歡嗎?」譏諷別人時最能開心的收穫。

「我幹嘛最喜歡呢?」念玖根本沒想到要去明白,也不想去作理解,可偏偏有人卻要替他回答。

「因為這裡有你心愛的人。」清美有意存著一份漫長的拖延,說得聲音很是圓潤優美。

「就是你哦!」念玖含笑看著她,明知永遠杜絕不了她很多令人羞恥的語言,卻還是要開她的玩笑。

「就是那一位,」清美的美手一指,沒指到含睇,卻指到了暴雨後被打開的大木門,「咦!哪去了?」精緻的木屋內早已消失了含睇倩秀的身影,一個美人竟已不存。

「不要忘了,這裡就你一位。」念玖也微笑著跨出了通向翠綠的小門,整個人都融進了雨潤后的翠蔭。

「你們竟敢丟下我?」愣了一愣,清美終於最快地關好小屋前後的木門,以最快的度衝進了翠色中停著的輕車。

「留在那,你不是最喜歡嗎?」含睇回過嫵媚的臉來,「還上來做什麼?」望著她儘是甜甜的笑,在車內有很多奇異的優美。

「我是要監督你們倆,」清美的話淡淡然,「才不能留在那裡的。」頓使甜甜的笑靨變成了最為苦澀的蜜。

迷人的輕車就在苦澀的甜蜜和雨潤后的翠色中返回。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3-7

雨潤后的清晨,念玖踱進了後園。

花瓣上都有些依稀的倩影透進了他的眼帘。

「怎麼,這裡有她?」他凝注著一朵花瓣,彷彿看見了千百個身影依回,舞姿優美,更似看見了一個理想的心影出現。

他似乎現,每一花瓣,每一碧草,都深藏有她最真的身影,無處不在閃露她最真的情意和純凈的心靈。

「你在看什麼?」有一個聲音響在他專註的神情,有一支手已按上他肩膀的輕輕,有一個人已站在他身後好長好久的時間,踮著足,屏著呼吸,也看不懂他的心靈,看不明白他的眼睛。

「咦!哪一個?」他一個無邊的震驚,一回頭時,才驀地現這一位就是他在注視時最理想的心人。

「原來是你?」他迅地轉過了身,「何時來的?」看了多少回花上的倩影,終於看到了心上的人。

「你在做啥?」含睇的手已隨著他的站直而在肩上滑下,聲音卻在很多的甜膩。

「你當真嚇了我一跳!」他笑著一伸手,已在她的凝脂上彈了一下,滿手的柔滑,滿手的綢綿。

「我可站了好一會。」她的臉微微有點紅,但也沒有偏開。

「啊!我可真不知道!」念玖不禁有份歉然,心中的人沒有到來也能看見,這一次真來了竟看不見。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3-8

「剛才,你在專註什麼呢?」語音溫柔、甜蜜,含睇的臉上還掛滿了笑容。

「我看見了一個人,一個令我夢寐的人。」念玖的臉上滿是奇特的謎,教人看了都忘不了。

「哪是什麼人?」她的思想驀地一動,心中不禁狂跳。

「你想知道?」他閃閃狡猾的眼睛。

「你不想告訴我嗎?」她的心裡雖有疑心,但還是湧上很多甜蜜。

「那你,」他已拉住了她的手。「你可不要對別人說哦!」

「看你,」她手上跳動的神經都好過他臉上的神秘,「我給你保密,好不?」一諾千金,生命的保證,也不如和他握著她顫抖的神經。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3-9

「還是小心點好。」他伸過了的唇,就在她的耳邊。

「這麼小心啊!」她猶豫間也俯過了際的耳朵到他的唇邊。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他的話音剛落,便有一陣颶風吹進了她的耳朵,嗡嗡之聲不絕於耳,直將她的心都吹到了高八度的震驚。

「你騙人!」她的手狠命地一錘,也不知道打上了他的哪裡。

「你不相信啊?」他又拉住了一支手,捨不得生命之中最溫柔的放棄。

「我不是不相信你,實是那上面看不到我。」她的眼睛偏了一眼花花草草無數的鮮鮮艷艷,終於掙脫了一隻手,指向一園的花草樹木。

「只要有心,都看得到。」他又要去攜住那隻剛脫開的手,不想讓花花草草、每一叢樹木都有著過分的錯覺。

「只怕有心也沒用!」她的手又已摔脫攜著的手,不是惱火,不是生氣,也不是真的想離開。

「有心怎會沒用?」他又逮住了含睇的手,硬是將她的手拉到了懷中,貼上了廣闊的胸。有無數的人生在這裡面起伏,有奔涌不竭的鮮血在這裡面長流。

他的胸懷好似對她說,有心肯定有用,人生沒有心才不可生活。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3-1o

「是啊!有心肯定有用。」隔著花叢,清美竟在萬花之中,她的笑臉,竟領盡萬花的鮮艷和鮮紅。

「你在這啊?害得我好找!」含睇已倏地抽回了貼在念玖胸前的手,瞬間的動作竟快過雷電閃爍。

「只怕不是找我吧?」清美的手中有一把剛紮好的花束抵著了花叢,人工的美和自然的美竟難分高低勝負。

「我不找你還找誰呢?」含睇看見的卻不是花對著花叢,而是清美笑笑在鮮鮮艷艷的花叢。

「以前是,現在可不同了!」清美的眼裡是那麼的皎潔,說話也就收藏不了許多有趣的折皺。

「以前是找你,現在還不是找你嗎?」含睇哪裡不知道她眼中的閃爍,可就是不能也沒有辦法杜絕她的言語。

「我知道你不是找我,」清美舉了舉理想的鮮花,整串迷人的花束,「你是找一個夢中的情人吧?」花叢上多了無盡的錦繡。

「你這裡有夢中的情人啊?」她的人輕輕移動,她的手不禁偷偷伸向了花叢,花叢上頓時多了一支鮮花一樣的手。

「難道沒有?」揮揮鮮花,都是鮮艷的美麗,停手時,也是鮮花的點頭。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3-11

連花都似能夠點頭,何況人?何況心?何況感情?何況靈魂?

更多的感動來自更多的接觸,一種心靈的走入在很多年前就已長根芽。

「有,這裡有,我夢中的情人就是你!」含睇的臉就在紅花里,凝膩的手就折了一枝鮮艷的紅花向她丟。

「不是我,是在你身後的那位。」清美卻擲過一束鮮花,還帶儘早上的水露,而腳步卻已匆匆地溜進了花海之中。

含睇一回頭,還能看見念玖對著花海深處搖晃著拳頭,好像是在威脅著誰的誰。

「你做什麼?」她可給了念玖一個最意料不到的白眼球。

「幫你嚇走她!」含睇的白眼球也是他微笑的情意,也是他的快樂,畢竟人生中使一個人反感也並不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怪不得她要找我報復?」含睇已從花叢里撿起了清美擲過來的花束,嗅在心裡也都是香香、艷艷的滋味。

「為了什麼?」念玖的手伸向了她正在嗅著的花束。

「為了你嘛!」她一扭身就跑,念玖的動作最迅快,也僅抓到她手上的花束,離她凝滑的雙手還是差了那麼一點點,致使雙手不能相握,而是鮮花的永久。

兩個人的世界只差那麼一點點,就可以改變一切,他望著她跑去的身影,似一陣風吹在花海之中。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3-12

「你怎麼來了?」清美背著門望天時,聽見了花叢中跑來的腳步。

「你怎麼在這裡呢?」含睇有些驚訝,停住了迅飄風的身影。

「怎麼,他欺負你啊?」清美看到她的臉很紅,似是激烈運動,又似劇烈害羞。

「不,是你好似有寂寞。」她笑著時,忽地想到跑來中,清美依門時似有一份幽寂的孤獨。

「誰寂寞啊?」她禁不住凝了含睇一眼,眼睛很圓、很亮、很美。

「你沒有嗎?」含睇的聲音都透著只有成雙成對的興奮,「那你為何孤孤單單地依著門?」至少兩個人一塊才有的喜悅。

「我一個人就不能嗎?」清美的嘴角有點譏,也帶點刺,更含點嘲笑的味道在滑稽的反駁。

「不是不能,」她也一下子同清美一樣依著了門,「你看,這個樣子,就是太孤單、太寂寞。」含睇模仿的動作還真像,甚至出了清美真人的樸實,看上去真的是顯得那樣楚楚可憐,我見猶憐的孤單。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3-13

「我可沒看到你的孤單,寂寞。」清美在堅強的口中吐著拒絕,而在心裡卻承認她確是看到了自己的心,模仿得那麼逼真。

「可我感到你有孤單,寂寞,而且有點楚楚可憐!」含睇一笑嫣然,門上只有熱鬧哪有冷清。

「那隻不過是你的感覺而已。」清美也想如同她一樣嫣然地笑,卻不禁多了一丁苦澀。

「我的心和你的心還不是一樣的?」含睇看住了清美的眼睛,想分清她的心靈,想叫她承認,人與人的心並沒有多大不同,多大分別。

「還是有些不同的。」清美的眼睛在皎潔之中還是閃了閃,想迴避卻又沒有迴避。人與人的心畢竟還有很多的不同,在無無數數事情的區別。

「有區別,有差異,有相同,」含睇的眼睛很富於智慧的閃爍。「但我的感覺不會有錯。」

「有相同,有不同,有類同,」清美終於輕輕地移開了注視的眼睛,「我的觀察也不會錯。」沒有逃避,只有堅持,連心虛也能挺立,何況別的一切。

畢竟事物不會只有一種對錯,每個人都有許多感覺。每件事不會只有一種結果,即使已臨到了結束,還有許多種道路可供另外的選擇。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3-14

「你們說什麼啊!」不知什麼時候,姑媽也來到了後院中,望了望開得鮮艷的花叢,亦看了看比花叢還要鮮艷得美麗的女孩。

「媽!你說我會孤獨寂寞嗎?」清美快活靈巧地摟住了媽咪的肩頭,很是嬌甜的活潑。

「只要你沒有,我就很欣賞。」含睇也是微笑的快活,最富朋友的立場和眼光。

「孤獨、寂寞,有時有,有時沒有。」姑媽望著兩個勝過鮮花的女孩,有了一種特殊的感覺。她那瞬息萬變中翻湧的心頭,不知是喜還是憂?

「為什麼?」念玖來了,手上還有一束鮮花,對著含睇晃了晃。

「心理感覺,心理因素。」姑媽看著念玖手中晃動的花束,含睇遲疑的臉孔微微泛紅,心中都是禁不住的喜悅。

「心理因素?」清美忍不住睜大了純凈的明眸,盯著媽媽不禁在心底由衷地佩服。

「有的人很熱鬧也會孤獨,有的人很冷清也不會寂寞。」姑媽看著清美白白凈凈總會有無數驚訝的眼睛,禁不住有一份人生里錯綜複雜的擔心。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3-15

純潔的眼睛不混濁,每一眼都令人感動;無垠的明眸沒有一絲雜痕,每一根睫毛都令心震動。

「為什麼會這樣?是不是需要修養?」含睇閃了閃纖纖的睫毛,都是最令人愛憐的眼波。

「需要修養,還要各種人生不同因素的影響。」姑媽微笑著拍拍含睇削削的肩膀,都是遍手觸及的柔和。肩若削成,柔若無骨,也沒有她此時的肩胛所透視的纖柔。

「難道自己主動也不重要?」念玖不免有些驚詫,主動的修養外,還要有被動的協從和配合。

「重要是重要,還要有各種因素的配合,也許那就是古人所說的天意吧!」姑媽望著念玖和含睇的目光,都是和藹的讚許和欣賞。

「媽!哪什麼是天意呢?」清美搓了搓手,美麗的眼睛一轉時,終於毫不遲疑地問了出來。

「天意,天意是說不清的。天意,天意就是人生中各種各樣說不清的因素吧!」姑媽一瞬的遲疑,終於解出,天意就是人生中說不清的因素,各種各樣說不清、說不白的因素的總和。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3-16

「你說,我們倆是不是很有天意呢?」念玖撫著微微搖晃著的鞦韆,問正坐在鞦韆上的含睇。

「沒有天意,你現在不能撫著鞦韆吧!」她在鞦韆上閃著明亮的眼睛,儘是世界上最含蓄的語言。

「那麼,沒有天意,我們就不能相識。」念玖挖空了心思也找不出似她這樣讓人品味不盡的情意和含蓄的語言。

「也許相逢時不識!」她向他俏皮地眨著眼睛。

「或者到現在,還不知道天地間有一個讓我極其心愛的你?」他的手都感覺到鞦韆晃動著時的溫柔,看見她衣服飄過來時,都有些禁不住的抖動。

「快,加點力。」她已隨著鞦韆飄泊,衣袂爽爽都是南風中極盡嫵媚的顏色。

「再用點力嗎?」他看著她悠然間飄去,悠然間飄來,飄來飄去,已不知有多少回,鞦韆已晃蕩到最厲害。

「啊!不好,快,快拉住我!」飄到高時,她的手都似要碰到蒼勁的樹桿,飄到快中,她幾乎聽到了鐵索被風撕裂的聲音。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3-17

衣裙飄飄,鞦韆好迅。

度太快了,她終於有點害怕。這樣快的度,飄來盪去時會讓心無端地震驚,莫名的窒息。

她終於在再飄過來時,一個稍慢的轉折,在低處拋了鞦韆,竟向念玖飛過來。

「啊!危險。」他喊都來不及,已看見她從空中墜下來,迎上去將她抱住時,都還感覺心跳到了極點。全部的精神都將崩潰,所有的神經都將綳斷。

「快,躲開!」他們剛趴下的躲開時,清美便見一副鞦韆架從他們剛站著的地方上空蕩過,還在不停的來來回回穿梭。

「好險!」他看著在身邊蕩來蕩去的鞦韆,抱著她不由定了定神,好一會不能休息。

「你們啊!」清美坐在鞦韆上都有了好一刻,悠悠閑閑地看著他倆的窘樣不由笑得用手撫住了胸。

「真怕煞我了!」含睇在他懷中還不斷摳著胸,聽見了清美的笑聲,不由抬起了頭。清眸看向鞦韆時,都還有一份震驚的心驚肉跳,好似自己還在高的鞦韆上不能逃跑。

「怕什麼?你看!」清美見他倆都站得遠遠的,就將鞦韆盪得又高又隨便。

「高了很危險的?」含睇餘悸猶存,禁不住的記憶,忍不住的呼喊。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3-18

「這有什麼危險?」清美終於將鞦韆盪到了極點,在即將面臨著樹桿的一剎那,兩隻纖麗的玉手竟抱住了一根蒼勁的樹桿,人亦脫離了鞦韆,貼在樹桿上,衣裳飄風,衣袂爽然。

「清美,危險!」念玖幾乎就要衝過去,在眼見的危險而勇氣的勃。

「你們不要過來,」清美已伸出一支手抓住了晃過來的鞦韆,一隻腳也已從樹上踩實了鞦韆板,「你看!沒關係的。」衣袂飄然,她已完全站回了鞦韆上,隨著鞦韆厲害地飄蕩搖晃,沒有南風的飄飄也讓人心靈的不可平靜和激蕩。

「怎麼,你不怕啊?」含睇看到她又慢慢盪回了原來的起點,人也不知不覺又重新靠上了鞦韆。

「怕,還盪到那上面?」清美嗔了她一眼,現她很可能被愛情迷住了心坎,不論碰上那類事情都可能清醒不過來。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3-19

「這麼好本事,幾時練成的?」念玖想到了剛才一驚一乍的驚險,還有一把捏著未乾的汗。

「盪著,盪著,就想到了。」清美望著他倆微微含笑,一種坐在鞦韆里襯著蒹葭的美,真到了不能言說只可看。

「能不能教教我?」含睇忘了剛才的恐懼,又不由得漾出一種羨慕的眼色。

「你,我可不敢。」清美看著她纖纖的身影,不禁向她眨了眨眼。

「為什麼?」含睇不由被她裹進了霧的瀰漫。

「摔壞了,我可賠不起。」清美一笑嫣然,鞦韆上竟然遍滿了鮮艷的花瓣。

「我會要你賠嗎?」她的臉有點紅,眼睛更似明澈的清泉。

「我怕你家要我賠,還有他要我賠。」清美在鞦韆上一指,真能生出一股說不出的春風來。

「不會的,」她的手忙搖,「我就是我自己。」臉也已經很暈紅。

「我知道,可你已經賣了。」清美在鞦韆上微微含笑,使老榕樹也增了無數的春顏。

「我是自主的,沒有人能夠賣我。」這一回,含睇易羞的臉竟然沒有紅,而且表情很自然。

「有人能夠。」清美依然在笑,但眼睛卻盯住了她的明眸。

「什麼人?」她想盡了一切人,就是找不到在清美自信中的那份堅定眼神。

「你,你將你自己賣了。」清美的眼睛都是奇妙的開心,她看到一個人的臉竟比盛開的桃花還紅了三分,柔和了一片,鮮艷得吸引人心。

世界上只有自己才能賣掉自己,自己出售自己,自己推銷自己。全世界的人,不論是在哪一種才華、哪一種絕學,哪一份美麗,都會將自己買賣得不知不覺,出售得無影無形。

而且:

有時在出售了自己時還對自己說:

你就是你自己,沒有人能夠買賣你。

真的,無論是毛遂自薦,待價而沽,應聘考試就職,走上領導崗位管理別人,還是簽約轉會訂合同拿工資,甚至是真正人販子充滿了血腥和銅臭的買賣,都少不了一種價值的形式在人的另一種創造性的最終體現及存在。

欲知詳情如何,且聽下回分解,請看【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第14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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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一樣的小說-梧桐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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