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2/1-17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2-1

「怎麼，還記得回來？」夜色深深，不知深到了幾許，但念玖剛一進門，就被清美現。

「忘了所有，也忘不了這個地方啊！」念玖隨便笑笑，都有一份美的幽默。

「還記得這個地方，記性真不錯呢？」小樓上燈光，客廳里輝煌，清美就坐在樓梯的紅地毯上，整個人都有一層紅色的光芒。

「應該不錯的，好像還記得你有一個果園，是不？」念玖還未擰乾一條濕毛巾就來到了樓梯旁，臉在擦著毛巾時還掩不住眼睛的掃瞄。

「怎麼！想打我果園的主意了？」清美轉了轉烏黑的眼珠，無限的聰慧和機靈。

「不敢，還記得你有一個農莊！」念玖笑笑的，情知自己在她面前不能隱藏。

「想要我帶你去看看？」清美看見他次將揩臉的時間都在生命的珍貴，不想跟他開個太太過分的玩笑。

「不止我一個！」他終於停止了揩臉，將手和毛巾都搭在了欄杆上。

「還有一個？」她忍不住驚了一驚，「唔！」烏溜溜的眼珠一轉，「那個香香的人啊！」便明白了一切，眼裡都是一種猜透別人心裡的甜蜜。

「帶我們去看看？」他知道上樓的關鍵，就是踞在這個樓梯的人，她不願幫助，便會一切都沒有辦法。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2-2

「那裡風景很不好呢？」她並沒有拒絕，但也沒有主動伸出救援的手，而只是讓他自己選擇。

「沒關係，只要梅紅時節。」他微微一笑，知道一切都已用不著再言說。人生便是這樣，只有自己在前進中才能開拓。

「那她什麼時候來？」清美的眼睛骨碌碌的好機靈，一對黑寶石都到了常的揮。

「什麼時間最好，哪看你了！」他極其微妙地笑，看著她靈動的眼睛。「當然短越好。」

「要我？」她注視著他的眼睛，眼睛中儘是嘲諷的微笑。「用什麼聘禮呢？」

「就是你啊！」出人意料得很。

「我？」清美沒想到的震驚。

「你就是我最好的聘禮。」她的每一個疑慮都是他的笑，他的來源都在她的收藏，一切的開始都需要她給付出的代價，他的聘禮就是她最好的擔當。

「你請人，怎麼將我也給聘了？」她雖然驚異，但還在喜哈哈的笑。

「含睇說，唯你才請。」他也在喜悅中胡編亂造，只要對得上就好。

「你胡說，騙人，她，我很理解的。」清美終於用手掩住了唇，「哦！你為了她，連自己親表妹都給賣了啊！」盡拿白眼來瞪人。

愛情，真那麼奇妙，有時連最親的人，都不如剛認識的陌生人，有時只要一眼，便將所有的一生都在決定。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2-3

「你等一下，我去叫她出來。」車到大門，泊在高樓底下，清美一笑著跳下了車，就向門內走。

「你們可快一點。」念玖忙伸手於窗外搖了搖，看著高樓和花園，別有一種思戀。

「唯有九重之淵，才有千金之珠。」他看著高樓忽地覺得高樓也一樣同於深淵，「千金之珠只有千金之府才養得起來。」他不由收緊了拳頭，覺得了人生的考驗，是那麼一刻，也是那麼永久，而且是所有存在的時間。

凡是時間都是那麼難得，難得的人生也同樣都需時間。

難也是時間，順也是時間，只要是時間，就不分順和難。

等待的時間總是很長、很長，即使一會，也似是很長久。他於那麼一會的時間，眼中就都等出了焦躁和惱火，開心的心，也不禁最終失去了所有的修養和風度，掏起了電話的手機耽進坐不住沉默的鄙薄。

他連再等一會的心情都沒有，迅打開了機蓋撥出了號碼，在即將聯通的一剎，便在眼角的余光中看到了兩片彩色的衣袂，迎著風而迅飄動過來的輕雲。

「來了啊！」他的心中一喜，焦躁和惱火便在心中的眼睛里丟了個無影無蹤。

轉眼之間，來了兩朵美麗的輕雲。一清一淡，飄飄，飄飄，似凌著波般，她們的身體和衣服都隨著風飄動。

「可以開車了。」他還在不盡的望，兩朵飄雲早已上了車，從車內傳來的一句話，驚醒了他的思維。

「你們坐好了嗎？」他啟動了電門，「門關緊了吧？」車已開始移動，「披上安全帶哦！」車已似箭飛向希望的翠綠。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2-4

翠綠，翠綠，又是翠綠。

輕車就在翠綠中行駛，說不盡的旖旎風光，道不完的翠綠心胸。

田園，真正的田園。

都長在翠綠的希望之中。

他們的眼前，出現了淡淡的山、淺淺的河，青青的農舍。車就停在一幅潑墨的山水畫圖裡，一戶農舍的竹籬前面。

「該下車了！」他跑去打開了車門，含笑攜住了一支柔綿的手。有一朵輕雲便隨著他邁到了希望的翠綠，在接近地面的一瞬，有一眼最美的凝眸。

含蓄，含意，含情。

一切都是心在接觸。

彷彿這就是一交響曲，天地間弦和琴最美的合奏。

「要是有菊花開，那會多美？」他倆正攜手於竹籬的花叢，面對田園。

「那不似陶氏的田廬了嗎？」念玖悠悠然望著遠山都是快樂。

可他們不知道：

他們此時面對的遠山，也不比傳說中陶氏的南山差了多少。但他們此刻的心中，只有陶氏的南山，而沒有他們見到的遠山。

也許他們沒有意識到：

他們的遠山遠比陶氏的南山還重要。

「只怕有菊花，有人會採菊東籬下。」清美被耽在一邊，難免冷清了點。她剛將籬門打開，進還沒進，留也沒留，只是在籬門口的一瞬間有過一眼。

「那不是很好嗎？」含睇朝著她一笑，「可以帶幾朵回去啊！」而念玖卻瞪了她一眼。

三個人不同的聰慧盡在一句話里體現，所有的天分都表現了出來。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2-5

「寓形宇內復幾時，曷不委心任去留。」念玖攜緊了含睇的手，看著清美消失在籬門之中，不由隨口吟出一句《歸去來兮》惹人眼目。

「天外高人，終究不同。」她深刻地有著一份美的認識，「化腐朽為神奇，何況這些？」一味地慕古也離不開眼前的美。

廢古不可長，慕古不可久。

只有在經受時最恰當地揮才是最永恆的關鍵。

「是啊，在這樣美的環境中，還何愁陶冶不出美的情操？」他也不由正視眼前的現實，不再無視面對的優美。

只要優美，不管如何地無視它的存在，它還是存在。作為經典，就是蹂躪了它的一切，它還是具有強大的生命力。

「不同的環境造就不同的人，有這樣的田園才有這樣偉大的詩人。」微微的偏都是無限的翠綠，一點點的回頭都是無數的動人。

「有了環境不一定有偉大的人，有了偉大的人更需要這樣的環境。」極遠、極遠，極近、極近，他才知道一點點的回頭便勝過所有的眼睛，那怕是一根睫毛的跳動，都贏過注意的心靈。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2-6

菜園有隻小籃，兩隻蝴蝶正在籬笆上飛舞。

選菜的人望著了花朵上的蝴蝶，不覺停下了選菜的手。

驀地。

一對美麗的眼睛看到了一隻纖柔的手，伸向了一雙自由的蝴蝶，悄悄然即將觸到那對靈動的翅膀漂亮的彩冀。

「呀！」

翅膀揮舞，縴手只差一點，蝴蝶飛走了。

選菜的人不由一陣驚嘆的惋惜，那支纖柔的手只差一丁丁就粘上那美麗而又靈動的彩色。

「你在這裡啊？」籬笆外站直了一個人，微微地一驚，卻又那麼自然得沒有做作。

「不為她人作嫁衣，也要讓人吃得滿意。」一把青色小菜在菜圃里撥起，菜也能和花一樣美。

「啊！蝴蝶到那邊了！」籬邊的人頓時緋顏，那對解人的蝴蝶便自然地掩蓋了她的羞臉。

可惜。

她依然沒有抓到，蝴蝶竟飛到了菜園中間。

「怎麼，不叫念玖一塊抓？」選菜的眼睛都盯住了飛來的翩翩，清美的手也停住了正在撥著的小小青菜。

「我不讓他抓。」含睇也隨著蝴蝶追進了菜園，就是蝴蝶飛得太翩躚，纖柔的手竟也沒有那兩對翅膀的靈活。

「啊！還是差一點？」一對漂亮的大蝴蝶追著一雙美麗的小蝴蝶，總是在那麼停留的一剎，差了那麼一點點。

最終。

菜園中的蝴蝶又都飛回了籬邊。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2-7

「這回一定要抓住。」四隻明麗的眼睛都盯住了那還在一翔一翔翩躚著即將停留的蝴蝶。

「喏！抓住了。」不是她們美麗的手，而是一隻很有修養的手，三個人僅抓住一隻蝴蝶，而讓另一隻蝴蝶逃逸。

「看看！」含睇的手動了動念玖用手指挾住的蝴蝶，一層脂粉染上了纖柔的指尖，美麗的翅膀上失去了幾分光彩的柔和。

「還是放了吧？」看見美麗時想擁有，擁有了美麗才知道這也是真正的損失。

一隻美麗的蝴蝶不放歸自然將從此消失，人擁有美麗時也在將美麗損失。

「放了它？」念玖可真有幾分不願，剛剛那麼用心抓住了它，又要將它送回自然，這豈不是將所有的辛苦都花進得不到報酬的損失。

「你這不是在珍惜美麗，而是變相糟蹋它」清美終於看到了他在不忍中放開了那隻還在掙扎的蝴蝶，看見一隻被捉住的蝴蝶重新回到了自然的翩躚。

她們的臉都在笑，她們的心都覺得：

美麗不應是展覽館里乾枯的標本，而應是生物自然里的生活。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2-8

小河邊，青草岸。

修竹，條石，清澄的水面。

一陣微風吹來，秀葉都晃到了清水裡。清水裡面，還有一雙身影坐在龍王的寶殿邊在觀看水面的一對。

英俊，美麗，秀偉，飄逸。

凝視著，凝視著。

竟忘了一切。

竟忘了看見竹林中來了一個抿住唇笑意不綴的人，含笑撿起一塊碎石。竟忘了現水中一對依偎的身後，忽多了一隻美麗的手，高高地丟下一塊惡作劇的石頭。

石頭不是丟向他們的。

石頭是直投水面的。

石頭沒進水面了，他們才看見：水中的一對，竟化成了千千萬萬個依回的碎影，隨著水波一層又一層地將平靜的水面溶成紋理的細膩，一湖的甜蜜，都蕩漾進漣漪的波瀾。

真所謂：

一石擊起千層浪。

沒有浪千層，也使兩顆寧靜的心驚愕。

修竹叢里一回頭，便看見一個淡淡的身影藏著千萬種青青，閃閃的眼睛，笑笑個不停。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2-9

「怎麼是你啊？」遇到笑笑的人，有怒也不好生，何況還是驚喜不已。

「難道不能是我？」衣衫淡淡，秀竹青青，嬌靨上都是笑，就是不笑，也極鮮艷可愛。

「怎麼，有事嗎？」含睇閃了閃情眸，怎麼也想不出她來投石驚動的理由。

「無事就不能來啊？」清美笑意盎然，說話都不要感覺。也許秀竹就在她的周邊前後，身處在竹林里就有無窮無盡的思維泉源。

「無事也可以來，」念玖的臉上頓時有了一種不滿，「這裡可都是你的地盤。」在她的微笑也沒有收回，在含睇的手拉扯著衣服也已不管。

「我的地盤，我當然可以來，」她依然在笑，但已笑得很勉強，「我難道要你管？」她的容色很美，但已美得不那麼順眼的自然。

「我幾時說過你不可以來，我幾時說過要管你的。」念玖的臉上頓時又有了氣，就差一點沒有將衝天的怒火給噴出來。

其實，這時的他也明白：

即使火，也需要忍耐，這樣遊玩的心，都是給人笑笑的眼睛。

「你不說我就好，你不管我就對，其實：」清美笑笑，「你要說要管，你也沒辦法。」看見念玖有一份怒、一股氣，就覺得好笑，就禁不住地想要讓他再生生氣。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2-1o

「看見我們這樣還過來，你不害羞？」念玖真拿她沒辦法，心在怒火中，不知怎的，便湧出了這麼一句不禁思考的語言。

「你才不害羞，你們才不害羞呢？」她本不想開罪含睇的，可怎麼也想不到的就連帶地開罪了。「你們這樣子也不害羞，我為什麼要為你們害羞？」她可真的是振振有詞，而且理直氣壯。

你們這樣相依相偎的都不害羞，我看到的為什麼要害羞？有什麼義務要害羞？為什麼有責任要替你們害羞呢？

她的話可是真的也很對的，應該害羞的是他們作出的行為和舉動，怎會是我看到的人呢？

黑白豈容顛倒，是非大肆反覆。

表演的人不害臊，而卻譴責看到的人臉熱心紅。

「我們，我們幹嘛害羞呢？」他還遲疑著時，有人早已將秀臉羞紅。

於是：

一霎時。

三張美臉都不禁成了豬肝色，紅得像豬肝一樣腥紅的紅色。

他們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該羞的羞處，待到一點點啟的明白，都在忍不住理解的臉紅。他倆紅，清美也禁不住地為干擾他們的幽靜生活而臉紅。

原來：

害羞的還是要害羞，並不是在對方行為的對與錯。

錯的人會臉紅，對的人也會臉紅。

這在於人，這在於心，這在於事情的經過，不在於行為的對錯。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2-11

「可以回去吃飯了，還坐著！」隔著竹影千重，農舍就在青青之中，她已當先走，透過竹葉，都還有一份依稀的笑容和臉的羞紅。

「原來中午了？」時間真迅，他倆一對眸，才知坐了多久，留下了多少靚影於秀水伴和的青竹。

農舍青青，青青於修竹。

農舍古樸，古樸在舊時建築。

進入農舍，才知外面的質樸都是裡面的清幽，塊塊古老的木板，說不盡的清潔、精緻、粗獷的雅和、悅目。

腳踏上去，都似回到了遠荒的古樸，習慣了現代的雙腳，一進入古老，竟都有些不知所措的感覺。

「很多年沒走過這裡了！」念玖踏上粗大的木板時，有一種久違了歲月的感慨心胸。

「這麼古舊的大木板，我還真的沒走過。」含睇和他一塊踩上時，又多了一次初次的經歷。

人生的第一次，不知有多少個開始，而結終，卻是沒有盡期。

「感覺怎麼樣？」第一次的感覺，即使最平淡，也多少會留有一些印痕，而如果是刻骨銘心的，那當然會記憶深刻。

「好似回到了遠荒，進到了古代。」誰知她的感覺竟極不平淡，而是出意外的深刻。

「這裡已如此，」念玖微微含著笑，「那我等一會帶你去一個更好的古代。」又在一種吸引心靈的存在。

「真的？」她不禁閃著最大的驚詫，人生又一份絕對意料不到的意外。

「會讓你如公主一般地生活。」他們手攜手走在古老的大木板上，正如手攜著手極為難得地從一個現代走到古代。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2-12

午後，他們從一個翠綠穿越又一個翠綠，從一片翠色穿過又一片翠色。很多的時間，車和人一直在一叢叢的翠綠中曲折地穿行。

最後。

他們仨停在了一片終結的青翠里，一個果園的山坡。

他們沒下車時，便聽見潺潺的流水聲激湍奔涌，面前的秀色盡蓋住天空。

「這裡便是我的果園。」清美打開車門，一腳踩下去的竟是青得透碧的草叢，綠得白球鞋都沾上了綠油。

「你說的小屋在什麼地方？」含睇站在綠色上，望盡希望的眼睛也沒找到那蒼翠的古老。

「在山上可以看到。」念玖看見她的焦急很想笑。

「不帶你去，永遠找不到。」清美揚揚，也儘是優越的曼妙。

「真的有那麼神奇嗎？」她不相信了，越是奇怪的事，越不令人相信。否則，都相信了，怎麼會有奇怪的神奇存在。

「不，你見到時便會知道。」一切的真相還是要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不，真正的親身所經受、領略才重要。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2-13

行行再行行，四顧又凝望。

「喏！在這裡了！」轉過幾棵參天大樹，便是一個彎，路轉溪澗便見。

「怎麼不開車進來？」花門，草門，翠綠之門，小屋就在綠色的青澗團團的包圍之中。

「這樣進去最好！」青翠深處，綠意濃濃，木屋竟然格外的在有水的古樸和含蓄，聳立在溪山的一角，收盡山色田園的水綠。

「真是理想的木屋啊！」

「還是夢中的！」

清清淡淡，他們對話的聲音便融進了青翠，融進了濃綠，融進了純純的古樸，與洄流的溪水一樣清澄的瀲漾。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2-14

「啊！怎麼建在溪上的呢？」來到後面的涼台，含睇才知道這間小屋不是建在山地上。

「它就立在水面的。」念玖依著欄杆，人也就映在了水中，整個身影都襯在了飄雲裡面。

「呀！還有通到水面的樓梯呢？」含睇的心都跳到了不知名的欣喜，小屋竟佔盡一切的美麗。

「下去看看去！」念玖攜住了含睇的手，遠望也喜，近看也喜，沿著樓梯下去看溪水的心更喜。

「這麼沁涼沁涼的溪水，」含睇的手伸到了水中，「要是夏天來多好？」忍不住隨手漾起一圈水波來。

「現在不就是夏天嗎？」一泓深碧，凝聚於溪流，連炎炎夏日都不能感覺。

「這不是最熱的夏天啊！」她微微一笑，手『嘩』地一聲濺出水面，潑起遠遠的水波來。一瞬之間，有無盡的珍珠滴，被她的那雙縴手給晃動起來。

「那我們最熱的夏天還來嘛！」念玖的手拈住了她幾根在風中飄動的秀，心裡都是最滿意的溫柔。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2-15

梅紅時節，雨最多。

山上有梅，一年一度的楊梅已經成熟，即將紅透，他們也正在梅林之中。

「你看，那一株樹上楊梅最紅。」找了千萬株梅樹，含睇的手終於在梅海之中指住了最令她滿意的一顆。

「很紅，很甜，很多。」念玖看見了千萬的腥紅，千萬的不同，綠影中滿目成熟時的誘心和誘惑。

「你上去摘幾顆吧！」枝繁葉茂，最好的紅梅都長在最上的枝頭，她在山上能夠採到的楊梅也並不是很令人滿意的全部成熟。

「酸的不喜歡啊？」他沖她擠了擠眼睛，笑了笑，還是上去了。手掰著枝，腳踩著桿，壓得樹葉紛紛紛紛，枝條抖抖抖抖、身體也在樹桿上顯得顫顫拽拽。

「小心了！」她見到了枝條的彈動，樹桿的顫拽，有了危險的預感，禁不住在樹下喊。

「沒關係的。」他卻在小心地踩著弓形的樹枝，心與身一樣有著美人垂青的飄飄然。

「還是下來吧？」她可綽緊了眉頭，他那樣冒險的輕鬆，正是她綽眉的擔憂。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2-16

「剛摘到呢！」他的手中已有了一顆鮮紅，很如古典美女的小口，看起來是那麼的深具誘惑。

「快下來吧！」她看見了他手中的鮮果，知道有很多饞人的滋味，「我不吃了。」可卻擋不住樹枝就要被他踩裂掉下來的擔憂。

「好，就來，就來。」所有的一切都還不如她的一句話來得深刻和切中要害，但他的拖延還是有那麼一會。

「你再不下來，我可要走了。」她終於有一份氣惱，看他那樣的拖延和輕鬆。一切的擔憂竟都不被他接受，還何談愛戀對於生命的感覺。

愛情的珍惜，一個人那是遠遠不夠，還需兩顆心共同的呵護。

「不要走，不要走，」他的一隻手已是滿滿的鮮紅，「最後一顆了。」另一隻手又拉彎了一條結滿紅果的樹杈。

他的人都已有些在樹上晃動，危險也已到了最小心的時候。

「看你怎麼下來？」她看著他又在危險中採到了鮮紅的一顆，正在小心翼翼地沿著枝桿踩著下來的腳步，緊憂的心終於透出一口積鬱的擔憂。

他的輕鬆她要憂愁，他的危險她卻喜悅，也許，女人的感覺總是那麼不同，真正的危險還在於輕鬆。

「就這樣下來啊！」他終於順利地站回了樹下，「你都看到了的。」卻透了一口走在危險中平安的長氣。但，他的精神還是那麼坦然，一點也不給人從危險中歸來的感慨。

也許：

男人的一生總是那麼的輕鬆，最危險的事情也根本不會出現在小心整慎之中。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2-17

「喲！梅真的很紅呢！」她奔過來了，就在楊梅樹下，離他不很遠的心胸。

「快嘗嘗，很甜的！」他遞過了擱滿楊梅的手，這上面都有他履在危險里的辛苦。

「酸的，很酸的，你吃？」她剛咬了一口，就將放進口裡的梅整個塞進了他驚愕里張開的特大嘴巴。「你嘗嘗苦不苦？」

「甜的，很甜的，你騙我！」他的口裡都是甜蜜的梅，甜蜜的滋味，甜蜜的液汁。吃盡了梅，看到了核，也沒有品到一絲酸苦的汁液。

「誰騙你，我是吃到了你的辛苦啊！」她一瞪眼，也是美麗，此時罵他幾句，也有最甜蜜的滋味。

欲知詳情如何，且聽下回分解，請看【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第13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