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1/1-17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1-1

高山巍巍，江水悠悠。

千年萬年，還是這麼高大這樣長流，這麼折人心顏，那麼催人心胸。

高山邊，江水濱，翠綠之處，總最激動靈魂，攜人心肺，愛于思維，想於眼睛。

念玖和含睇辭了高處，重回大地，攜手人生，便來到了這裡。

樹海、花海，翠綠之海。

「我終於攜到你的手了！」攜手，早已不是那麼一回，可他攜著她似羊脂一樣潔白，美玉一般盈膩又充滿了顫抖的神經的柔手時，才知道人生真正的愛情是什麼時候。

「我們不是攜過嗎？」驚詫的眼睛不是驚詫，而是疑問，驚詫中的疑問就是尋求，她的眼睛就在他的眼中做著最驚訝的尋求。

「那時，我們不同。」寫意和流情只有在這樣的時候才能顯露出所有的激動，他的心胸就是她的答案。

「依我看！」她一笑時卻又抿住了鮮紅的口，情有一股忸怩，臉有一種嬌羞，結果卻是最出人意料的欲說還休。

「你想說什麼？」無字的謎最不好猜，不知的結果最讓人疑惑，他望住了泉樣的眼睛泉樣的心，一切都還得再次尋求。

「那時，現在並沒有不同。」她的語言已是最低的聲音，沒有羞澀卻是將臉在最緋的紅，她在他最驚天動地的眼中別轉了頭，她只敢讓他看見秀遮不住的臉紅。

隨著風，都有些微微飄動。

伴著翠，更是令人賞心悅目。

「沒有不同？」他的心中閃過無數的鏡頭，他的手都在極不自覺地握著另一隻手，「原來是這樣！」手與手相攜，就是心與心相融，念玖的臉上禁不住全是笑容。

一開始的攜手，即是那樣美麗的相握，這樣的人生，正是最不缺憾的追求。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1-2

「你看，那是什麼？」高牆內一群紅色的翩躚，似蝴蝶卻又不能那麼長久停留，隨著風飛舞。

「是蝴蝶，不，是花，不，是什麼呢？」念玖猜測了許久，就沒有滿意的一種比眼裡的更加準確。

「過去看看？」鮮艷、美麗、可愛，連她的心也要打動，含睇看著翩躚，似是看著心在鮮花飛舞。

小徑，紅牆，黛瓦，竹叢。

最後一個圓洞門，人已進了月亮中。

「啊！怎麼是樹呢？」含睇看見時，禁不住地驚訝。

院外的鮮艷、美麗、可愛，竟然是園內紅樹葉的招展，枝影的婆娑。

「看看，它很美麗。」不長不短，不蔓不枝，不纖不圓，紅紅火火，鮮鮮艷艷，念玖看見的是一株株紅樹，亭立在風中隨著風向翩躚。

隔著牆，美，不隔著牆，更美。

人在很遠，便覺得美，人在很近，更覺得美。

天下的世界里竟有如此的尤物，在一瞬一剎間，竟比人還要讓人迷醉。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1-3

「好紅好鮮！」

「好巧好圓！」

兩個人看著同一種紅樹不由得一陣陶醉。

「啊喲！它不可能高過紅牆？」含睇忽地現那樹並不比自己高，得過高牆的森嚴。

「嗯！」念玖轉頭時，突地覺得高牆竟擋不住看，自己的眼睛竟能看到牆外的河岸。

「什麼原因？」他們四顧了好一會，終於低頭才驀地感覺，腳下的草，都有牆外的樹高，與人相同的小樹，都能高高在上。

「地太高了？」

地太高了，物短也高，他們終於相互一顧，開心狂笑。

地勢那麼重要，位置那麼重要，關鍵的地方，誰長在那裡，那裡就是它最重要的廟堂。

不分好壞，不分貴賤，關鍵的地方，栽種是那麼重要。

好能一片賞心悅目，蕪亦潰爛一片。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1-4

「這葉很美！」遠看時翩躚，近看時火焰，念玖看著時，又見她的手在紅葉上指點。

「這樹也美！」株株亭立，桿桿透血，含睇的手，就是不忍在樹葉上收回、指點、摩挲，隨著風，也跟樹和樹葉一樣翩躚、美麗、鮮艷、可愛。

「我摘瓣給你。」念玖看著隨風翩躚的手和樹葉，一樣的鮮艷、美麗、翩躚、可愛，忽地心中一動，思維里有一種感覺噴涌。

「這是紅葉，不是紅豆。」來不及阻止，乾脆就拉住了他正在摘葉的手。

「紅豆相思，太苦，」他的指中已有瓣鮮鮮、紅紅的樹葉，「紅葉，代表我心！」美麗得像心，靜靜地跳動在他的手心。

「看看，美不美？」含睇俯過了身體，「你可不要亂摘哦！」便看見了他的手心上確有一顆紋理清晰的心，鮮艷、美麗，吸引人的眼睛、心靈。

「很美！」心中看人，透過紅紅的心瓣，真的是那樣驚動人心。

「啊，真的！」含睇看見的紅葉真的似心，太像是心了，果比相思的紅豆，寄情的楓葉，還多無數份濃濃的情，甜甜的意，說不盡的媚人。

「那還會假的？」他看著她小心翼翼地掂起了自己手心裡的紅葉，就真的似被她掂起了自己的心。

「剛才，還可說不定？」她對著眼睛看，看見了一團團火焰。

一顆鮮紅的心，真的是那樣驚動人。她看見了紋理清晰的心瓣裡面，還有他跳動的神經。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1-5

「現在，相信了吧？」他看著透過紅葉來的眼睛，第一次覺得了人生的凝重和沉穩。「我把它送給你，我把心送給你好嗎？」

眼睛與眼睛相連，手與手相握，需要那麼一顆鮮紅的心、火熱的心來呵護來溫暖，像火焰的花瓣燃燒個不停。

「這是你的心嗎？」含睇掂著紅葉的手，倏地有了一份沉重，「你把它送給我，那你的心呢？」她的臉還在笑，「那你豈不成了無心的人嗎？」有一種甜蜜還在生成。

可是：

瞬息間，她的美臉倏忽地改變了。

如三月的春風回到了寒冬的冰封，五月的溫暖復歸於蕭瑟的愁人。

「拿回去吧！」一瓣紅葉就展在他的面前，「我不要你的心。」比她的手還要鮮艷、美麗、動人。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1-6

「怎麼了？」所有的心都不禁愕然，他的笑容已不存，他的甜蜜已不再，一切的夢想都成了最迅的泡影。

他看見的竟是冬天，一個在夏季中就處於冬日的人，嚴寒、冷酷、冰封，絕沒有人生快活里一絲的笑容。

「我，我不想讓你成為一個無心的人！」她的臉似冰，「你，你還是快收回去吧！」她的手似雪，「你無心無情了，哪我怎麼辦？」她的整個身體像是冰雪的組成，寧可凍得透明，也不暖得溺人。

「你不知道？」他看到的是冰雪，「你的心就是我的心啊！」可他感到的是無比的溫暖。

這可是一份最最難得的溫暖，它來自愛情最純凈的心靈。

他知道，沒有解凍的冬季也被她帶進了夏天，他於這個夏天的寒冬，才知道，這時的甜蜜，是由那一種糖和蜜、幸福的釀成。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1-7

「你想想，我們倆只有一顆心，那我們不是少了許多嗎？」她閃著奇異的眼睛，靈動而又聰慧，臉上寫滿了可愛，溫柔得極為媚人。

「這，這個？」他轉了轉令人望不了情的眼睛，愀然里所有思想和精神，「我要你永遠替我保管最美麗、純凈、透明的心，總可以吧！」他忽地靈機一動，在他看見她手心上那瓣具有靈氣的紅葉。「就以這枚紅葉為證。」

他看著她那手心上的紅葉正靜靜地沐著陽光的七彩，有多美就有多美，有多艷就有多艷，就多溫柔就有多溫柔，有多可愛就能有多可愛。

於是：

他便有了所有的決心，釋然的精、心、靈。

「那你不是要我的靈魂嗎？」她笑著時，心的甜蜜，情的可愛，人的美麗，都到了人生最至真的體現。

「真的，那我用心換你的靈魂嘛！」念玖暢快的愉笑，瀉盡了心頭的積鬱，吐盡了人間的褻瀆。

他笑著將含睇緊緊地摟進了懷中，靈魂和心的相觸。

「這是心的紅葉！」

「這是靈魂的紅葉！」

「這是我們的心和靈魂的紅葉！」

她在他那火熱的懷中，展著紅葉，就像是他們的心，他們的靈魂，正在火熱的綻放，盡情地展現。

他看著她的手，就像是看見了白雲上的火和火焰，聚成一朵七彩的錦霞，化著燦爛，化著輝煌，奪盡光彩。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1-8

湖畔，草坪。

樹色蔭人，漣漪盈盈。

細碎的卵石上有兩個徘徊的身影，幽長的小徑里有一對流連的人，攜著清風望景，看得水波如鏡。

「看啊！好多的魚？」岸上的美總不如水波的深，岸上的眼睛總愛看向水面的平靜。

一群紅鯉魚，數條大青魚游過來，水面沒有波紋。

「看哪！一條浮出來了。」含睇的手還未來得及指向時，一鏡平湖已從此失去了柔靜，一尾魚的躍起，使所有的湖水都圈起了波紋。

「魚也很快樂！」念玖淡淡然，也掩飾不了一份喜悅的心境。人在快樂，以快樂度人，連踩著的草也在快樂，何況游著的魚群。

「你不是魚，你安知魚的快樂？」含睇的聲音輕輕，卻透著一門有趣的學問。

魚在水裡，人在空氣中，兩個不同的世界，兩種不同的生存，不能共同地經歷，也不能共同地感慨。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1-9

「你不是我，你怎知我不知魚的快樂？」念玖微微地浮著笑，有一種奇妙的心理生在智慧的狡黠。

魚是一個物種，人也是一個物種，雖然有低級和高級之分，但生命的本質卻是相同。

「我不是你，我不知你的心理，」含睇看著他的眼睛巧笑得那樣微妙，「你也不是魚，你又怎知魚的快樂？」沒有揚波，也不飄颻。

「你不是我，不知我的心理，」他的嘴角微微地上翹，「你也不是魚，又焉知魚不是快樂呢？」他不禁將所有的得意都顯在了嘴角上，有一種忘形的微笑。

「貧嘴，討厭，可惡。」她一笑時就走。「看我理你不？」說不清的迅疾腳步，說不清的情韻旖旎，飄捷如風時又有一眼回眸，帶起數道移動的彩虹。

「你不理我，理誰呢？」回眸，總是最美，回眸給要看的人，就更是美。念玖看著她的美，早已將心靈在不知不覺中做了最真的收留。

可惜：

人總是聰明反被聰明誤。

聰明絕頂的人，也難免有一個疏忽，他看見她走了好一段路，才想起應追上她的腳步。

留在這裡做什麼呢？

難道真的要去陪魚去魚的世界暢遊？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1-1o

黃昏，江邊。

太陽正圓，龍舟即將開始最後一輪競賽。

人，都是密密匝匝的一堆又是一堆，一排又是一片。江堤上都幾乎是身體築成的人牆，如同一個瞭望的奇觀。

念玖總算護著含睇爭到了一個立錐之地，似水的人潮，只怕江堤都擋不住。

他們的身體都成了人潮中的一滴，沒有江堤，只怕在那一波又一波湧來的潮流中，被推進大江去做那水裡的游魚，體驗魚族真正的快樂。

「怎麼還不開始啊？」在幾千幾萬人裡面，唯獨她一個人焦急。

「可以先看看大江！」在數不盡數數的心中，反是他最悠閑。

「你對大江那麼有感覺？」被擠在這麼多人裡面，身體跟身體緊緊相貼，她還是第一次在這麼多人裡面，跟他緊緊相偎，靠他護衛。

天氣熱，心裡焦急，可又不得不跟他學點悠閑，急躁中一模一樣再不能改變的等待。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1-11

「是啊！滔滔江水，浪滔盡千古英雄人物。」他微一低頭就碰到了她呼吸熱緋紅的秀臉，看見最清澄的眼睛也似有一暈酒醉，他再也不敢在這麼多人里妄自菲薄，怕她又多一份他乘機輕薄的感覺。

「還滔盡千古英雄人物，現在都快要被擠下江去了？」她的身體禁不住擠壓地動了動，盡在他被人擠得最緊的懷中，掙得他心疼，扎得他皺緊眉頭。

在千人萬人裡面，他一個人的力量是那樣單薄，他頂得住巨大壓力的沖擠，護得住她的安全嗎？

「江底都是塵沙，波上都是廢物，」他還是吟吟地想笑，在鐵背承擔的道義，在一人的力量周旋千人萬人的沖擠。「默默無聞，耀眼奪目，都還不如江流，洶洶而來，奔涌而去。」

一個人的力量是那樣的渺少，一個人的力量也是那樣的偉大。

他在沖擠的人群里，護住了她的安全，也沒讓自己涉險，就那麼一個腳掌的轉讓，洶湧的沖擠都已離身遠去，剩餘有一點微波回漾。

人生猶如大江奔流，所有的人群都隨著時間滔滔不絕地向前奔流，不可抗拒，不可逆阻，任何奔騰和飛越，都是那奔流的浪花在記憶的歷史中矚目。

無論是消極還是積極，也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時間從不曾有過停留。她是那麼冷酷無情，行走在晝夜不停。

「快，開始了！」人群一陣騷動，含睇也緊張得伸出了指頭。千人萬人看著大江，期待著競賽的龍舟，雖是事不關己，只要看著，就已少不了一份經受。

「在哪裡啊？」有的人看得見，有的人看不見，明知都在江面上，也少不了問一句。總之有人關心自己，不能不還份情意。

即使應付應付，也會客套一句，怨了一顆心還好，恨了一個人卻苦。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1-12

江面上。

飛星點點。

很遠很遠，很近很近。

那麼多美麗而壯健的龍舟，來到眼前就是這麼一剎，還沒看足一眼的神經，湧上感動的瞬刻，又已去得很遠很遠，在那夕陽的終點，有一艘龍舟最先融入了輝煌裡面，衝進了錦繡的終結。

好美！

好輝煌振奮人心的一刻！

不是龍舟來到了眼前，而是龍船衝進太陽的一剎，在那落日的江面，最後的夕陽和龍船融入相似的光輝。

「那是多麼成功的人啊！」自愧不如，念玖不得不讚歎，有人能在那即將逝去的一剎，抓住所有的輝煌融入燦爛。

「難道不幸運嗎？」含睇閃了閃充滿柔情的眼睛，從一份遙遠回到一份極近的看人，幾乎跳動的睫毛都觸到了眼睛。

「成功的人，不需要運氣。」他的眼光由極近又到了極遠，由懷中的眼睛看到了遙遠的江面，又看到了更遠更廣闊的雲天。

「哪需要什麼？」她隨著他的眼睛也由近放到了遠，覺得心間隱隱有份明白。

「那需要實力，」他握住了她的手，「只有實力才是成功最終的基礎。」他盯住了她的眼睛，似乎所有的人生都體現在這裡，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到了這麼一點。

「具有了那樣的實力，就能得到那樣的成功。」她看住了他的眼睛，也握緊了他的手，她知道他的眼睛和手裡都有一種追求，「即使他現在不成功，起碼也已俱有那樣成功的能力！」在渴望抓住的需求。

他們的手已緊緊地握在了一起，理解了人生里一個最重要關鍵的明白，實比心貼著心還要輕鬆爽然。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1-13

大江邊，暮色已暗，夜色剛透上來。

江堤上，還有一對美麗的倩影沒有分開。剛才，千人萬人裡面，她曾掙扎著想離開，現在，兩個人的世界，卻如婆娑的柳樹株株綢綿。

江霧，慢慢裹上了他們，夜色，漸漸籠罩了兩岸。久久，又是久久之後，他懷中的人終於動了一動。

「怎麼了？」沉默、沉靜、沉思，一切的寧靜都被念玖的聲音打破。

「我們走吧！」寧靜到了極點，霧中的紅唇都教人萬分憐愛。

「再耽一會，好嗎？」念玖看中了她在霧裡的容顏和紅唇，嘴上都有了情意的彩色，瞅瞅四下里都是開始瀰漫的霧霰，迅地低下了俊臉。「何不多待一下！」他的聲音在低下頭去的瞬間飄飄，直教許多顆心迷醉。

「嗯，」她的嬌聲低低，「你真討厭！」更使許多人折盡心顏。

可惜：

此刻的江岸，霧已很濃，一切都已瀰漫得看不見。

江水卻很靜，只有流水激湍的聲音。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1-14

霧已濃，漸濃，很濃。

夜已暗，漸暗，很暗。

燈光透進了江堤里，隱約的光暈中，有一對人正在依依的樹旁纏綿。

『咕嚕』一聲，她聽見了來自一個人胃裡的呼喚，「你是不是餓了？」想笑時顯露出的卻是體貼。

「沒有啊！」他看住了一份含笑的眼睛。「有你在身邊，我怎麼會餓呢？」

「那麼，哪個聲音是誰的呢？」看著他想認卻又不認，含睇終於忍俊不禁。

「我的啊！」他看著含睇的眼睛微微一笑。「你沒聽說過，秀色可餐嗎？」

他的眼睛里有一份深深的沉醉，美女的誘惑遠大於食慾。

「唉！你啊？」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你不餓，我可餓了！」

「啊！」剛才還一肚子的開心，「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馬上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我們快去吃飯吧？」

「你不是不餓嗎？」江水漣漣，樹色蔭蔭，「我自己會吃，不用你陪哦！」她的唇上含著笑，一種拒絕竟也是滿心的歡悅。

「我怕他們招待不周，或者到時我也餓了！」他的心裡實在舒暢地想笑，可嘴裡卻是小心翼翼的賠不是，畢竟耽誤了吃飯，餓著肚子的感覺並不舒服。

何況她的拒絕並不能令人死心，與其說是拒絕，還不如說是逗他。情人之間的語言和玩笑，有時真的不可以理解。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1-15

「您好！」他倆來到一家心舟的門口時，一位熱情的小姐早已遞過了一束美麗的鮮花。

「很香呢！」念玖接過來看了看，遞到了含睇的手。「請帶我們到雅座。」

「這是情侶座，是本餐廳專為情侶開設的。」含睇隨著那位熱情的小姐來到了雅座，現精緻細小的雅座真的很溫馨朦朧。

「吃什麼呢？」念玖坐在了情侶座上，翻看菜譜，現菜譜也是情侶的菜譜。

「呵呵！你看？」

「嘿嘿，真好玩！」

他倆研究了好一會，每人要了一二樣名字怪怪卻不知是用什麼做的菜，反正圖的是名字吉利，語氣吉祥的稱謂。

菜上桌了。

還有兩杯透明的酒。

念玖不由拿起了筷子，臉就映著搖晃的燭火，可他拿著筷子想挾菜時，竟被一雙筷子挾在了半空。

「怎麼，不能吃嗎？」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念玖看著含睇不解而惘然，一雙手僵在了半空里。

「你忘了什麼？」她的臉都含著桃紅的笑，映著燭火一晃一晃，神精真是美極了。

「我忘了什麼？」他看見臉也痴情，人也痴情，心更是痴情，也許真的已將一切遺忘。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1-16

「江堤邊，還有路上？」她的明眸盯著他，在燭光中特別有情，也特別地顯現著智慧的美。

「那都很美啊！」也許他所有都記得，也許他所有都忘記，卻不想說回正題上。就是回到正題里，他至少也要斜上一點，歪得讓人流連。

「你不是說秀色可餐嗎？」她的臉不禁一紅，「現在，你還好意思，想要吃菜吃飯喝酒嗎？」他的原話頓使她有無盡的繾綣纏綿，回味的神精亦是那樣令人痴念。

「哦！那一句話啊！」他看著她的臉，仿似大夢初醒般，而他的心卻覺得雅座真有別樣的精，別樣的巧，別樣的好，可使心能不同地看，不同地賞，細緻地遊覽。

「你終於明白了？」她也不禁露出了微笑，但筷子依然挾著沒放。

「是啊！」他不自覺地盯著她的眼光，「你真的秀色可餐嘛！」可是看到她真有可吃的美麗時，忍不住心情一跳，精神一晃。

「哪你怎麼還想吃？」她的眼睛閃啊閃的，「是不是真的餓了？」閃得心都在不知名的奇妙。

「秀色可餐，可我也不能拿你充饑解渴啊！」他看得眼神閃閃、爍爍，「哪怕是一點點，我可都捨不得讓你消失哦！」說這句話時，他的心，還有身，就連靈魂都已傾折在那令人驚嘆的美麗。

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11-17

「充饑解渴？捨不得消失？」她終於俏皮地收回了沉默的筷子，「你們男人哪，就是！」滿臉都是微笑。

「就是什麼？」看著她的美，他不禁好奇起來。

「就是面子厚、嘴巴甜！」她的臉紅紅，聲音輕輕，「錯了也不承認，還打腫臉來充胖子。」但眼睛卻是靈得很，猶如燭光的朦朧，燭火的透明。

「我有嗎？」看著酒，即已醉人，看著眼睛，更是醉了的人，「來，喝一杯吧！」人不醉於酒卻醉於人。「我們缺了哪一個都會孤單？」

「為何孤單？」話剛出口，心就猛跳，她的臉竟如眼前的酒一樣紅，「不說了，吃飯。」鮮花就在她的臉旁，更是襯了無盡的嬌柔。

「好，吃飯吧！」他望著她，真想把她緊緊相擁，緊緊摟抱。可就是肚皮不爭氣，餓壞了不好，渴得更受不了。

民以食為天。

還是等他們吃了喝了，看他有沒有心情給你說些別的喜愛，為這情侶宴添些溫馨的浪漫。

嘿嘿，看來他們的心情不錯，開門出來的一刻，滿身滿臉都在心醉又是酒醉的臉面。

看來……。

「歡迎再來，這裡有吃不完的美味，帶不走的滋味！」他倆結完帳來到門口時，還看見那位熱情的小姐在甜蜜地向他倆招手。

「時時來，常常來，我們還要在未來帶個小孩來。」他在她的耳邊輕輕說，一半兒深沉的夜色，一半兒醉意的朦朧。

「什麼，還帶個小孩？」攜著手的世界，忽多了一份驚詫，心，總是那麼容易惘然。

「你啊！」他有意驚訝，「你不想在未來有個可愛的寶貝啊？」望著她在夜色中的臉儘是最醉人的紅顏，他的笑是那樣地令人心痴神醉。

欲知詳情如何，且聽下回分解，請看【梧桐坡】卷一鳳凰梧桐第12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