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向-退後一步，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叢-莞爾地凝視一臉驚恐的向-，吻他的感覺就是跟別人不同。

生澀的吻卻有著蜜棗般的甜味，讓人回味無窮。

他抓起向-微顫的手把鑰匙交給他，還有一個信封袋。

他想把向-抱在懷裡疼愛的，和想捉弄他的興緻一樣高。

但他不敢太強烈地刺激向-，他知道要適可而止才不會嚇跑他，不然就嘗不到甜蜜的滋味。

他笑逐顏開地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我今天開你的車子來，性能不錯耶！」

「當然不錯，是我用全部的財產買的。」向-脫口而出。

「哈！你全部的財產只是一輛車！」叢-發出調侃的笑聲。如果他全部的財產只是一輛車，他直的不知道要如何活下去。

笑死好了！他就是窮嘛，哪天自己發了財，就要這傢伙恬他的腳指頭泄恨！不過……

向蔚望向高傲的叢-……這個心愿恐怕很難實現。

叢-譏諷的笑聲聽在向爾的耳朵里特別刺耳，也刺痛了他的心。

他緊握車鑰匙和信封袋。

信封袋裡是他未付的十萬元，這代表遊戲結束了，他已經有新的對象，不再需要他。

唉！他在期待什麼？他應該感到高興，叢-對他已經不感興趣了，往後也不必擔心他會有-矩的行為。

可……他真的希望就這麼結束了嗎？

向-質問自己，因為他感到一絲迷惘及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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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進來辦公室也大半天了，他只忙著自己的事，沒理會向。

向-只是愣愣地看著叢-的一舉一動，他辦公時的表情十分專註，令閑在一旁的向-有點過意不去。

「董事長……」向-尷尬地叫喚了聲。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叢-繼續忙著手邊的事。

「呃……算了。」向-叫不出口，又愣住了。

「什麼事？」等了老半天，叢-忍不住從文件堆里抬起頭，開口問他。

把他放在這裡，還問他什麼事？這傢伙是不是得了失憶症？

「我要做什麼？」向-很不自在的問。

既然想領薪水就要做事，公事公辦他的心裡會好過一點，況且他也不想枯坐在這裡。

做什麼？

他只要向-待在他看得到的地方就可以了，並不需要他做什麼，所以他才故弄玄虛地告訴虞仲，向-的職稱是特務。

叢-抬起頭瞟了他一眼，心想：讓他閑著不好嗎？有多少人求之不得呀！

原來就沒有抱太大的希望向-今天會來，中午虞仲撥電話給他，表示向-一早就來上班了，讓他高興得立刻趕來公司。

在自己對他做了那些事後，他以為他會不敢來。

剛才他不是露出懼怕的表情嗎？這麼怕他，為什麼他還要來上班？

為什麼？

還是他只是單純的想要回車鑰匙？但是昨天他有到飯店來，為什麼不進來拿？

是因為叢-的關係嗎？

還是……

叢-挑起濃眉問：「你家不是開酒店的嗎？為什麼要出來上班？」他想不出原因，直接問比較快。

「我……」向-有口難言，總不能告訴他……罪魁禍首就是他吧？

這件事他是不會對叢-說的，這是他永遠的秘密。

他為自己想了一個正當的理由，「酒店的工作又不能做一輩子，我總要找份安定、規律、正常的工作。」

「嗯……不錯的想法。」

不管是其是假，叢-露出滿意的表情。

他是真心要來上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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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做什麼？」向-哀怨的問。

嗯……不讓他做點事好像很奇怪，叢-思索了一會兒才說道:「把我的西裝拿去送洗，還有……把我的皮鞋擦一擦好了。」

這些事既不粗重又不用動腦筋，太辛苦的事他也捨不得讓他做。

「這就是特務的工作？」這是「雜務」才對吧？向-微怒地抗議。

他在開什麼玩笑？

不要以為他沒有在外頭工作過，就以為他是笨蛋什麼都不懂!

他根本是假公濟私、濫用職權，要員工替他處理私事，其是個爛老闆！

而且自己是來工作的，不是來被他戲弄的！

瞧他生氣了，叢-反而笑著說：「你知道特務的意義嗎？」他好像有點過分耶……不過話已說出，就要讓他心服口服！

「不知道。」向-實話實說，不過他知道叢-一定是在耍弄他。

叢-欣喜向-的誠實，這樣比較好說服他。

他指指桌上的東西問：「我桌上的這些文件你會處理嗎？」

向-搖頭回答：「不會。」

「那就對了！我只有兩隻手可以做這些事情……」叢-煞有其事地攤開自己的雙手，「並沒有多出來的手去做那些事，所以才要請你這個特務來幫忙。」

「是這樣嗎？」向-直的相信了。

「那當然！『特務』的任務是很特別的，我有乾淨的西裝、雪亮的皮鞋可以穿，都是特務的功勞，所以特務是『很重要』的。」

叢-故意加重語氣，把向-唬得一愣一愣的。

他的工作真的這麼重要嗎？

被叢-一說，他覺得有些飄飄然，也真的覺得自己的工作很神聖。

可是……西裝？該不會是他身上的那一件吧？

要他這個「重要的特務」來幫他脫嗎？那……他會下不了手。

見向-死瞪著自己身上的西裝，還露出驚懼的表情，叢-好似看穿了他的心思……

他指著一道門說:「西裝在房間里。」

「啥？哦……」

向-順著叢-所指的方向看去，鬆了一口氣。

他走向那個房間打開門，心裡正狐疑著這裡為什麼還有房間時，突然被人攔腰一抱，他驚駭得將那雙大手推開，瞠著大眼看向叢。

「不要這麼緊張，我只是想幫你開燈。」叢-故意欺近他，其實他是想看向-驚慌失措的模樣。

「免驚、免驚!」向-靠在門板上，平撫驟然加快的心跳。

叢-打開燈，向-又是一驚。

這個房間只是讓叢-暫時休憩用，但裡面的裝潢不輸給他飯店裡的套房，高級的傢具，電器用品也應有盡有。

直是個奢侈的傢伙!向-心裡五味雜陳。

哇!

叢-打開衣櫃，向-在內心尖叫一聲。

這傢伙的衣櫃里有十來件西裝，白襯衫少說也有二十件，而且都沒有拆封。

向-很不是滋味地拿著叢-遞給他的黑色西裝，心想：也好！這雖然不是什麼偉人的工作，但是卻很「重要」，正好可以逃離這裡、出去遛達一下。

他愉快地拎著西裝，正打著如意算盤時……背後突然傳來叢-的聲

音，打破他的美夢。

「洗衣店就在樓下，直接交給他們就可以了，等一下陪我逛街。」

嗚……

他在心底發出無聲的悲鳴。

希望落空，美夢破碎了……

不過，他說什麼？陪他逛街！

一定沒好事，況且他最討厭逛街。

他有不愉快的經驗……他老媽喜歡拉他上街只是虛榮心作祟，她會跟店員嚷著他是她的男朋友。

充當她的男朋友就算了，還得當她的「男僕」——幫忙提東西的僕人。

叢-該不會也是要他去幫忙提東西吧？

唉！畢竟自己是他的特務，他所有的要求都是合情合理的。

但是他不太願意去，因為陪人逛街比真正逛街的人還累。

「逛街呀……有沒有加班費？」要求加班費可能就可以不用陪他去。

「加班費？好呀!給你雙倍的加班費好不好？」要錢還不簡單！

叢-開懷大笑，或許自己可以先用錢利誘他，再慢慢跟他談感情。

「呃……」失算了！他怎會忘記叢-什麼沒有就是錢太多？

亂花錢的敗家子、暴發戶……

向-在心裡罵得正起勁時，叢-曖昧地靠近他，撩起他的髮絲。

「那我給你五倍的錢，可不可以陪我？」

「別想！」

向-怒不可遏地跳離一步。

他當他是什麼？

性伴侶嗎？

上次是他愚蠢的媽媽被叢-拐了，他才不會重蹈覆轍！

況且……他不想讓他們的關係建立在金錢交易上。

「哈！」不錯!他還是有原則的，叢-很高興。

向-連忙拔退離去，對叢-的笑聲置若罔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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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何時變成了叢-的司機？自己的頂級房車怎會成了公務車？

這份工作跟在自家酒店打雜有什麼兩樣？還不是什麼工作都要做-

他好想問他——

為什麼不叫你的小陪你？

但是……

他害怕聽到他的回答……他真的有小。

沒有說出口的事都不是事實……他有了自欺欺人的想法。

是他自願的，似乎也沒什麼好抱怨的。

向-載著叢台來到他指定的店，這是一家專賣男性服飾的津品店，店內裝潢得挺高尚的，向-口袋空空不願進去，卻被叢-強拉進去。

「好不好聞？」叢-拿起一瓶香水問向。

向-聞了一下，不怎麼喜歡。

「還好。」

叢-將香水擺回去，因為他看見向-皺起眉頭，知道他不喜歡。

他猜想著向-會喜歡什麼東西……還是買實用一點的東西好了。

叢-拿起白色和淺藍色的POLO衫問他：「哪一件好看？」

叢-身形高大又生得俊，穿什麼都好看，讓人既羨慕又嫉妒。

向-順便看看衣服的價錢。

一萬元!他傻眼了。自己身上穿的襯衫一件一千元，他老媽還說是最好的。

看看就好！

向-心驚膽戰地瞥了那兩件衣服一眼，冷冷的回答:「都不錯！」

就在他說完「都不錯」這三個字時，女店員便接著說道：「這是名家設計的衣服，還是今年最流行的款式，而且限量發售。」

叢台二話不說當場請店員包了十件，氣得向-差點吐血。

他一口氣買了十件，他是想氣死他這個窮光蛋吧……

他一直用錢來侮辱他！

就在向-生起悶氣時，叢-興高采烈地把裝有衣服的紙袋拿到他眼前。

「這些給你！」

叢-的話嚇得他手腳發軟。

送他？

他穿得很寒酸嗎？

向-小心翼翼的提著這袋跟他兩個月薪水等值的衣服;難怪上次他說自己全部財產是一輛車時，他會笑得那麼開心。

叢-一直在取笑他，現在又用這些衣服來羞辱他……

什麼意思嘛？他可以不接受！

「我、我不穿這種……」高檔貨。

「你穿穿看，這種衣服穿起來比襯衫還舒服。」叢-以為他不喜歡，所以極力說服他。

「不！這些衣服太高級了。」

「拿去！送你。」

向-一直推辭，令叢-生氣了。

向-太不給他面子了！他可不隨便買東西送人，今天的好心情都被他破壞了……叢-在心裡埋怨著。

「為什麼要送我衣服？」向-苦笑。

「假日時穿其中一件陪我去打球。」

叢-不想現在就告訴他，是因為自己喜歡他、想要取悅他；況且，他覺得目前這樣的「關係」也很好——很有趣！

他順便借題發揮地定下一個約會，他要好好展現自己的球技，讓他自然而然的愛上他。

為了要自己陪他打球，叢-居然特地買衣服給他？

為什麼要如此麻煩？不要找他去不就得了？

反正……他也不愛打球。

不過……

「打什麼球？」太激烈的不打。

「嗯……高爾夫球。」叢-很久沒打高爾夫球了，不過這是他最拿手的球類運動。

高爾夫球！

「我不會。」向爵很慶幸自己不會打，可以名正言順地把衣服還給他。

「那……網球。」在室內打，很隱密……也不錯！

「很抱歉，我也不會打網球。」

「保齡球？」叢-快失去耐心了。

「不會！」

「你到底會打什麼球？」只要向-講得出來，他都奉陪到底。

「我什麼球也不會打。」

「那正好!我可以教你打。」

什麼都不會最好，可以慢慢地調教他，他們就有更多的相處時間。

思及此，叢台露出邪魅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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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長真是好命！愛來上班就來上班，不想來就一連三天都不來，害他這個特務不知道要做什麼才好。

上次因怕被叢-知道自己根本沒有運動細胞，拒絕陪他打球后，他就沒有看見他來上班了。

不過沒有陪他去打球，叢-並未因此放過他，他帶他去健身房，那對他來說簡直是活受罪，可叢-卻樂此不疲。

在這間大約六十坪的辦公室里，只有他一人在「閑晃」，真有說不出的……孤寂。

他可以想象叢-獨自在這裡辦公時會有多寂寞。

不！他應該不會寂寞。

他有「新玩具」，說不定他正高興地陪他的「新玩具」玩，根本不會在乎他想不想陪他玩……

「唉！我在想什麼-」

是呀！他幹嘛要在意叢台是不是在乎他？

或許……自己根本沒有吸引他的地方。

最近叢-只會戲弄似的親吻他，再也沒有對他做出-矩的親密舉動。

唉！是他想太多了，說不定叢-早就對他沒興趣了，他還不要臉的以為他會對自己有非分之想而處處提防他。

不要多想了，他是高高在上的董事長，自己只是個小職員，每天只要準時上下班、認真工作就好。

工作？

這算哪門子的工作？

唉！不要計較那麼多了，至少叢-沒有叫他掃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