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的啟發

孩子們的啟發

休會期間,沒有參加會議的宣傳部長戈培爾邀請大家到他家的牧場聚會。烽火是個耐不住寂寞的人,經常有很多社交活動,在戈培爾家的聚會是最頻繁的活動之一。

堯明不喜歡1930年代的社交聚會,他唯一的嗜好就是在這些場合,去打望打望一些文藝界的美女,流流鼻血。戈培爾主管宣傳部門,文藝界的人經常拍他的馬匹。他組織的聚會經常有些文藝表演,很精彩。不過戈培爾私生活是很嚴謹的,絕不像一些西方媒體描述的那樣,包了若干小蜜。相反,在文藝界的很多年輕美貌的女士,經常會受到各種勢力的騷擾。她們都很喜歡向戈培爾尋求保護。

並不是每次聚會都有文藝表演的。堯明已經總結出了一個規律,只要烽火帶上愛娃出席,那麼這次聚會就將屬於比較「秘密」的那種,沒有文藝表演,自然也沒有美女可以打望。當然,愛娃是美得不能再美的大美女,但她有烽火這匹狼作護花使者。堯明經常yy,但內心卻是一個酸酸的「文化人」。換據話說,叫住「有色心,沒色膽」。

納粹的聚會很枯燥,大家經常討論「藝術」,一部分內容是圍繞著烽火這個「流浪畫家」拍馬屁。德國人很有藝術天份,席臘赫、海德里奇、希姆萊等,都彈得一手好鋼琴。席臘赫還喜歡作詩賦曲。

堯明對那個年代的詩歌很不感冒,總覺得他們非常自戀,經常無病呻吟,有病當天塌下來了吆喝。德國人在大戰後經歷了很多傷痛,但這個世界上,有更多的民族比他們經歷了更多的傷痛。德國人太敏感了,老要摸著傷疤哭哭啼啼。卻不知道在歐亞大陸的另一端,有一個叫魯迅的文學家兼思想家,卻在批評中國人的神經太粗線條了。日本人砍中國人的頭,鄉民們卻圍著看熱鬧。據說還有拿饅頭蘸人血吃的,指望治病。

這次聚會,又是屬於秘密型的。烽火自然帶上了魅力驚人的愛娃。一路上,堯明閃閃縮縮的,深怕流鼻血,出洋相。到了戈培爾家中,情況得以改善,男士們聚在一起高談闊論,無非藝術和政治,女士們在另外的廳堂里,交流一些閨中秘密。富貴自有好處,小孩子有僕人管,食品也有僕人準備,絕不像堯明在美國參加的中產階級聚會,主人先累個半死。

很快,堯明就對那些那些老生常談的「藝術」和「政治」感到膩味了。趁他人在洗耳恭聽席臘赫的新作歌曲「德意志啊,我不知道該如何愛你!」時,帶著烽火跑了出來。

「這個席臘赫呀,真的有點白痴。什麼叫我不知道怎麼愛你。有腎上腺激素不就行了嗎?」烽火說道。他與堯明呆久了,竟然感染了堯明的一些幽默。

堯明跑出來,並不是為了扮酷,裝孤獨,當什麼「時代的獨行者」。其實他是貪玩。在原時空,堯明像個大孩子,一到聚會上,就去和小孩子玩得不亦樂乎。當然,堯明是很要面子的,怎麼能說自己貪玩呢?自己是在研究德國文化嘛,文化的源頭是小孩子的教育。

戈培爾家的小孩教養很好,一個個都很有禮貌,也能有章有法地把客人的小孩組織起來玩遊戲。大一點的小孩踢足球,小一點的小孩則玩捉迷藏等。德國小孩子都很開放,在成人面前一點也不害羞,還經常問一些很天真的問題。

小孩子們是很聰明的,他們能觀察到好多成人忽略了的細節。其中一個小女孩問道:「叔叔,你下次不要帶這個漂亮阿姨來好嗎?」

「為什麼,她(愛娃)欺負你嗎?」,堯明有點吃驚。

「沒有啦。只是每次這個漂亮阿姨一來,其他漂亮阿姨就不來了。這個漂亮阿姨一定欺負其他阿姨了。」小女孩說道。

「你在白天看得見星星嗎?」堯明問道。

「看不見。」小女孩說。

「那就是了,太陽一出來,星星就躲起來了。不是因為太陽欺負星星,對吧?」堯明說。

「我知道了,這個阿姨太漂亮了,其他阿姨害羞了,就躲起來了。」小女孩天真地歪著頭,想了想,很認真地回答道。

一回頭,看見愛娃正站在身後,美艷得似乎連春光都會失色。她的眼睛里有一種混合著委屈、幽怨、欣喜和愛的神色,霧蒙蒙地看作堯明。

堯明像被一道來自天上的閃電擊中,一霎那呆在那裡。

良久,一個滿臉雀斑的小男孩跑過來,問道:「叔叔,要不要紙?」

「幹什麼?」堯明不耐煩地問道,從yy中回到現實。

「擦鼻血呀。」小男孩說道。他寬慰堯明:「沒關係,上次我見了那個阿姨,也流鼻血了。」

擦乾鼻血后,臉皮厚實的堯明乾脆參與一群大孩子,興沖沖地踢起足球來。堯明的足球技術還湊合,無奈烽火在運動方面簡直就是殘廢,這個「希宮」沒用兩下就要散架了。心慌意亂之下,堯明開始禱告:「我上天的父啊,請賜予我狼族應有的敏捷和強健吧!」

晴空中響起了一道閃電。堯明興沖沖地等著,卻發現什麼也沒有發生在自己身上。「希宮」還是一副搖搖欲墜的樣子。

就聽見一個美麗的聲音說道:「呀,狼,原來你也喜歡踢足球。看我的。」美麗的愛娃興沖沖地跑過來——「狼」是愛娃對烽火的愛稱。她迅速地把裙子扎了起來,衝上前搶斷了球,左腳上輕輕一鉤,把球顛在空中,左一下,右一下,突然一個「乳燕出巢」似的漂亮的凌空抽射,用右腳將球打入網窩。所有動作清清楚楚,節奏分明,姿態中帶有美女特有的嫵媚,若非中國成語「矯若游龍,翩若驚鴻」,幾無其他語言可以形容。

「哇!」。所有的人都歡呼起來。有幾個年齡稍微大點的男孩子,眼睛登時變得直直的。

愛娃也被自己突然變出來的能力嚇了一大跳。「我小時候會踢一點足球,但是——哇!我真的好有天賦!」。她興奮地在草地上跳躍著,順便作了好幾個漂亮的空翻。

「快拿紙,快拿紙,媽媽,愛娃阿姨的漂亮波,讓他們全流鼻血了。」戈培爾家的老三喊道。

「哇塞!愛娃阿姨的波好漂亮!」戈培爾家的老大興奮地說道。剛說完,就被戈培爾夫人敲了一個大暴栗:「好的不學,就跟你爸學壞。愛娃阿姨的波都是你能看的嗎?看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來。」

「不用挖,已經掉出來了。」戈培爾家的老大喃喃地說。

這邊的響動實在太大了,戈培爾等都跑了出來。在當時,德國社會是很講究男性尊嚴的。愛娃羞得躲到了一邊去,婦女們自然地把孩子們帶走了。堯明滿腦子還是愛娃的身影,痴痴獃呆地回到男士們的聚會中。烽火趁機搶佔「希宮」,向大家炫耀他的畫作。

晚上,等其他人都都告辭后,堯明要戈培爾一起在孩子們玩過的草坪上走走。夜色很寧靜,月光溶溶,清風吹過來,帶著春天的氣息。

「跟孩子們玩,我們可以學到很多東西。」堯明一邊走,一邊閑聊式地說道。「《聖經》說,天國里像孩子的最大,我一直不太理解,就想向他們學一學。」

堯明轉過頭來,對戈培爾說:「你看,我們的孩子在成長的時候,總要跌倒很多回。其中有一個很聰明的小孩,他記性特別好。每次跌倒后,他都要在地上找好多原因,總要恨地不平。而另外一個小孩卻沒有什麼記性,跌倒后哭幾聲,爬起來接著跑。你說這兩個小孩子,誰先學會走路呢?」。戈培爾的恨太深了,堯明很想開導他。至少看在他的孩子們為愛娃流鼻血的份上。在原時空,他自殺的時候,無論如何不應該帶著他的孩子們。

戈培爾沉默了片刻,說道:「孩子們知道什麼?」。他其實明白,總理指的是那個聰明而記性好的小孩是德國。但他還是不能開懷。

「《聖經》還說,孩子們是上帝託管給我們的,對我們來說,他們是上帝的禮物。我們只需要當一個好管家,卻無權決定孩子們的命運。將來會發生很多事情,也許有一天,敵國的軍隊會打到柏林來。你要答應我,無論發生了什麼,都要讓孩子們活得好好的。」

堯明這話別有深意,是對原時空那個戈培爾說的。當然,現在的戈培爾絕對無法體驗原時空那個戈培爾絕望的心情,所以他想都沒有想,就答應了。

「和孩子們在一起,讓我看到了德國的文化——良好的教育,公平的意識,友好和分享。還有一點,能忘記仇恨和痛苦,摔倒了能很快地爬起來。」然後堯明回過頭,說道:「我們成人每天高談闊論,這些在孩子身上最寶貴的卻全都忘記了。」

然後他不經意地說道:「我們德意志民族的優越性就來源於他們。難道你真的認為是我們的人種嗎?」。

堯明的語調平平淡淡,戈培爾卻如聽驚雷。他停下了腳步,沉默不語。幽幽的月色照在他的身上,拉出一片長長的暗影。一直到堯明的座車開走後,他都這樣在那片孩子們玩耍過的草坪上獃獃地站立著。等堯明再回頭時,只見到整個世界沉浸在茫茫的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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