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非分之想

第六十八章 非分之想

他笑了笑,不置可否,視線微掃,看到離他們不遠處的一艘畫舫,眼中湧現一抹奇異光芒。(www.)

他突然身體前傾靠近林小夕,湊到她耳邊曖昧地輕笑,「如果我說是為了讓你以身相許,你信不信?」

林小夕第一個念頭便是被他耍了,氣惱地推他,「烈風,少開玩笑,我跟你說正經呢!」

烈風握住她的拳頭,貼在自己胸前,另一隻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拉入懷中,他眼睛望著對面那艘畫舫,唇角微勾,「我說的也是正經事。記住我說的話,我會負責的。」

他口中噴出的熱氣讓林小夕耳尖微微發燙,被他握住的右手掌心生出細汗,這麼近距離地靠近男人,她覺得心裡慌亂無比,她知道她不能由著他逗耍,於是她一面掙扎,一面抬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我們之間清清白白,別說得那麼曖昧壞我名聲。」

「真的是清清白白?」他不懷好意地低頭,鼻尖就快碰到她的。

「你這是什麼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已經赤身躺在我的懷中兩次,既然有了肌膚之親,我自然會負責任。」

「你不要胡說!」

氣死了,他居然有膽子說出這种放/浪的話!林小夕氣憤不已,狠狠一腳踩上他的腳背,烈風嘴角抽了抽,但仍抓著她不放,不懷好意地笑道,「我不介意提醒一下,第一次是在神月教的密室,第二次是在聽風堂的浴室。」

林小夕暗中卯足力氣,想給他一記斷子絕孫腿教訓教訓這登徒子,卻聽到一聲冰冷的高呼,「放開她!」

對面的畫舫上,東方珏白衣勝雪,矗立在船頭,身旁站著一位美麗中帶著幾分傷婉的白衣佳人,林小夕認得她,是當日和他言笑晏晏的南宮瑾。瞧她頭上戴著一朵小白花,穿著素服,定然是為他哥哥南宮琴守喪。

林小夕的視線落到南宮瑾的手臂上,東方珏的手穩穩地握在上面。

他不是說去衙門有事嗎?為何他會和她一起出現在這裡?林小夕心中五味雜陳,一時呆愣,甚至忘記應該推開烈風。

東方珏俊臉暗沉,深邃的眼中隱藏著濃濃的怒氣,「烈堂主,請你放開我的表妹!」

烈風掃了一眼猶自發愣的林小夕,鬆開她的手,將姿勢變為單手摟著她的腰,頭微微揚起,鳳眼眯了眯,「東方神醫似乎忘了我說過的話,我會負責任。」

「負責任」三個字將林小夕遊盪的心神拉了回來,她猛地用手臂拐向他的肋骨,逼迫他放手,本想甩給他一巴掌,擔心他的面具刮傷自己的手,便憤憤怒斥道,「混蛋,我們之間清清白白,誰要你負責任?以後再敢胡說,我就拔了你的舌頭,讓你再也不能胡說八道!」

她快速掃了一眼並肩站立的東方珏和南宮瑾二人,足尖一點,向岸邊飛去。

烈風望著她遠去的背影,狹長的鳳目中泛起一抹複雜的情緒。

東方珏面無表情地望著烈風,只見他若無其事地坐下,舉起白玉酒杯,微微一笑,仰頭飲盡,好似剛才舉止輕浮浪/盪的人不是他一般。

「東方哥哥,我們走吧。」南宮瑾神色複雜,扯了扯東方珏的衣袖,剛才那名女子就是他的表妹?他似乎很在意她。

東方珏如玉的臉龐已經恢復溫和的笑容,他微微點頭,小心扶住她的手臂,「小瑾,你的病剛好,小心注意身子,外面風大,我扶你到艙里歇息。」

林小夕站在岸邊,遠遠望見兩人相攜進入船艙,胸口悶悶的,堵得慌。

餘下兩日,林小夕不用紫羽逼迫,主動勤奮練武,大清早起床跑到城外爬山,然後練習劍法,掌法和飛刀。

每次痛苦得難以忍受,她就咬緊牙關激勵自己,只要她獲得武林盟主之位,就可以換回紀無雙,也算是報答陳氏兄弟和東方珏對她兩個多月的照顧。到時候她再辭去盟主之位,學些謀生的法子,過自己的小日子去。說到底,她與他們無親無故,沒有理由一直跟著他們混吃混喝。

打定主意,她便學得更加用心,每天累得倒在床上就能入睡,陳一寒看不下去,勸說了幾次,都被她笑著搪塞過去。

第二晚,她剛泡完葯湯浴,東方珏就提著藥箱出現了。這還是游湖回來以後,他們第一次私下見面。這兩天她忙著搞特訓,而他也忙著抓兇手,只是聽陳一寒說事情進展得並不是很順利。

他站在門口不說話,她也便保持沉默。濕漉漉的頭髮還在往下滴水,順著她的額頭滑到下顎,然後鑽到衣服里,冰得她微微一顫。

他眼眸動了動,緩緩開口,「明日是決賽。」

她點頭,「我知道,我一定會贏。」

她已經與紫羽談好條件,在她實力不濟的情況下,用溫和的方式幫她獲勝,而她為此付出的代價也是很慘痛的,紫羽在她身邊的一年,她必須免費為他提供衣食住行,外加偶爾的沙包服務。

「特訓辛苦,我幫你疏通經脈。」

她抓著房門委婉地笑,「多虧你的葯湯浴,我已經恢復許多,我很累,想休息了。」

見她堅持不讓,他的神色有些暗淡,唇角卻勾了起來,「你放心,我只是替你針灸,並無他意。」

如果再堅持,反倒顯得她扭捏,她鬆開手讓他進屋。

脫去外衫,默默趴伏在床上,閉上眼睛不敢看他手中長長的銀針。每扎一針之前,他都很溫柔地揉捏著她的穴位,讓她幾乎感覺不到疼痛。

「無雙回來以後,你有何打算?」

「辭去盟主之位,找一個風景秀麗的地方,安度餘生。」

「你不是說過想遊山玩水,周遊列國嗎?」

「是嗎?我累了,不想再動彈。」她趴在枕頭上,雲淡風輕地回答。

東方珏扎了最後一針,坐在床頭望著她的後背,沉默良久,突然開口道,「我一直當小瑾是妹妹。」

「哦」

游湖那天回來,她就忍不住拽住陳一寒問南宮瑾的事情,得知她從小便患了一種怪病,三年前差點喪命,幸好遇見在金陵遊歷的東方珏,將她從鬼門關搶救回來。經過兩年多的治療,她的病慢慢痊癒,而東方珏也與三公子南宮琴結下深刻的友誼,同時,江南首富南宮家與中原豪門葉家的關係也隨之升溫。

聽她的語氣不咸不淡,東方珏眉頭微蹙,「你不相信?」

「我相不相信重要嗎?」林小夕輕哂。重要的是他的父母不相信,聽陳一寒說,葉父葉母自一年前就策劃著讓他娶南宮瑾,而南宮家也高舉雙手贊成。他的未來早已被安排好,這是一個歡欣鼓舞的結局。

東方珏一時語塞,小聲嘀咕道,「奇怪,我向你解釋這麼多作甚麼?」

她背對著他扯了扯嘴角,是啊,她關注那麼多作甚麼?莫非依靠他太久,真的將他當做表哥?說到底,不過是兩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以後也會各走各的路,管他喜歡的是張三還是李四,與她沒有任何關係。

東方珏輕咳一聲,語氣有些不自然,「你以後不要與烈風走得太近。」

林小夕扭頭看他,見他目光閃爍不定,不由好奇地眨了眨眼,他臉上泛起一抹奇異的顏色,吶吶地解釋,「他,對你,恩,有非分之想。」

猛然見他女人一般扭扭捏捏,林小夕本覺得好笑,但一深想又覺得無趣,扭回頭趴在枕頭上,嘟囔道,「你似乎管得太多了,還真以為是我表哥?」

身後一片寂靜,林小夕愧疚起來,他關心她是出於好意,自己這麼說似乎太過分了。可是她心裡也不痛快,連同道歉的聲音也低如蚊蚋,「是我說錯了,你不要介意。」

耳畔響起東方珏低低的嘆息聲,一雙手將她埋在枕頭裡的腦袋扳起來,他認真望著她的雙眼,「林大姑娘,你能不能不要再氣我?」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不知作何回答。

他無奈搖頭,目中漸漸升起笑意,曲指在她額頭上彈了一下,輕笑道,「真是傻丫頭!」

林小夕捂著額頭,瞪眼反駁,「我哪裡傻了?」

東方珏不回答,放開她自顧自收拾銀針,事畢,將被子拉到她身上蓋好,揉了揉她滿頭問號的腦袋。

半晌,苦笑道,「看來,我要做得更多,才能讓你明白我的心思。」

他提起藥箱準備離開,林小夕忙抓住他的衣角,「你把話說清楚,我要明白你什麼心思?」

東方珏單手撫額,她是少根筋么?

掰開她的手,他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間,頓在門口有些後悔,或許他應該把話說清楚。可剛轉身,他眼前浮現出她茫然的表情,無奈地握了握拳,或許還不宜操之過急,反而嚇壞她,至少應該等到明日決賽之後。

東方珏離開后,林小夕趴在床上左思右想他話中的深意,最後確定不太明白他的意思,煩躁地捶打床頭好幾下,心情才稍稍平復。正要起身閂門,突見一道影子竄到屋裡,眨眼功夫鑽到紗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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