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英倫日記(中)

1940年5月xx日天氣晴

今天和德國人交手了!

由於全中隊只剩下五架飛機,奎因少校聽從了我的建議,我們擺出了五指尖陣形.奎因少校的12號機為中指,我的50號機和福克的48號機稍後一點,最外面是法因斯和歐文.起飛前我告訴歐文,無論發生什麼事都要緊緊跟著我,中隊只有五個人了.我清楚地知道,更難熬的日子還在後面.我必須盡全力保住剩下的人,我們再也經不起任何損失了.

戈林今天肯定笑嘻了,難得的好天氣啊!他曾拍著胸脯吹牛,說他的空軍可以消滅敦克爾刻周圍的34萬英軍.媽的!飛機可以抓俘虜嗎?飛機可以上刺刀嗎?偏編那奧地利下士就要相信,真是『；沙鍋能搗蒜,打不爛!公雞能下蛋,親眼見!『；兩個低智商的混球,怎麼會當上總理和元師的令人費解.莫不真成了『蜀中無大將,廖化為先鋒『了!

在7000米的高空我們飛過了海峽.地面上,加來方向騰起一柱柱煙塵,隱約看得見炮彈爆炸閃過的紅光,敦克爾刻的黃褐色沙灘上和通向港口的公路邊,田野里都是丟拋的汽車,歪倒的大炮.螞蟻一樣的人群,成行,成堆的在四處跑動.一切都說明了戈特將軍的英國遠征軍正在向港口集中,這正是戈林那個死胖子夢寐以求的.

我們趕到戰場時,在我們下方6000米處,一隊『颶風『式約有十來架,已與二十來架密塞爾109打成一團,飛機在空中相互追逐,不時有飛機拖著黑煙墜落.一隊斯圖卡俯衝轟炸機約40架左右在我們11點的方位上,高度4500米,正急沖沖地趕來,掩護它們的15架密塞爾109與我們高度相同,雙方迎頭撞上了!

實力相差太懸殊了,如果被密塞爾纏住了,港口的遠征軍不被炸個人仰馬翻才有鬼呢!論速度在較長距離上『噴火『跑不過109,但在機動牲上109卻要差上那麼一點點.只要有這一點點就夠了.我一推桿,飛機從7000米高空向斯圖卡機群沖了下去,我才不去理會什麼密塞爾109.第一架斯圖卡己進入俯衝,它的目標看樣子是港口的防波堤,在3000米處我追上了它,瞄準鏡的十字中心剛好把它的後半身套住,我按下了操縱桿上的射擊按紐,機身一陣抖動,斯圖卡的后機身瀑出了幾朵火花,機尾突然斷裂了,飛機失去控制,拖著長長的黑煙,一頭向英吉利海峽中栽去.我百分之百地肯定,我身後絕對跟著一長串的密塞爾109,歐文肯定被打散了.我沒有爬高,我可不傻.除了後面跟著的,上面一定還有等著的,前後夾攻,不死都要脫層皮.

我跟著墜落的斯圖卡向下飛,在斯圖卡墜入海峽濺起水柱時,我一蹬右舵同時偏右桿,飛機側著身子劃了個很了小的園孤,一收桿同時加太油冂,飛機以75度角向上疾沖仰攻斯圖卡機群.近了!近了!我在瞄準鏡里清楚地看見了斯圖卡塗著迷彩的機腹和掛架上那顆500磅的炸彈,我開火了,一串子彈飛了過去,偏巧打中了炸彈,巨大的爆炸氣浪把我的飛機掀到了一邊,一塊破片差點打中我的飛機的螺旋槳.我繼續爬升,飛機從斯圖卡己經散亂的隊形中穿了過去.我知道跟在我後面的密塞爾109,會被這架爆炸的飛機阻擋一小會,短時間內對我構不成威脅的突然在瞄準鏡中,我看見奎因少校的12號機掠了過去,我想也懶得想馬上打出一個長點射,憑感覺他的屁股上一定吊著一,兩架109.果然緊接著鏡頭內出現了一架密塞爾

,這架倒霉的戰鬥機剛好和我打出的子彈撞在了一起,所有的子彈都從它的機頭上鑽了進去.我甚至看到了他的螺旋槳猛地彈飛起來,這架飛機一翻身,哀鳴著掉了下去.我看了看高度表6500米,我雙腳同時蹬舵,拉杆,飛機翻了一個筋斗.機頭向下時我推桿,噴火式又向下衝去.此時的空中約100多架飛機打在一起.什麼隊形也沒有了,全憑飛行員的技術和飛行技巧在博斗,在死中求活,不是我幹掉你,就是你擊落我.說真的我很佩服德國人的勇氣和毅力,被衝散的斯圖卡又集合在一起,公然還保持著整齊的雙行陣形,兩架打頭的斯圖卡同時向下俯衝.這可難住了我,總不能同時打兩架吧!我選擇了右邊的一架,因為它的目標是伸進海峽的,長約1公里,寬2米的木頭棧橋.開玩笑!那可是遠征軍撤退時的救命稻草,無論如何都要阻

止它!看見我向俯衝的斯圖卡撲過去,緊跟在我後面的密塞爾109大概急了,一串炮彈從我的座艙邊掠過.『；無的放矢,『；我冷笑了一下.

『；我是萊鳥么?你要是能打中我,我馬上叫你大哥!從此以後我跟你混!『；

我理也沒理它,我把斯圖卡牢牢地套進瞄準鏡中按下了射擊紐.這架斯圖卡象被鞭子抽了一下,飛機一頓,一個翻身,炸彈也沒來得及投下去,就冒著黑煙打著滾栽進了海峽中,又一根白色的水柱從海峽中升起.但另一架斯圖卡扔下的炸彈卻在沙灘上爆炸了.

我向後拉杆同時右擺,飛機側著機身,脫離了俯衝,在2000米處改平了.我前面不遠的低空,三架飛機正在相互緊追.打頭的是一架密塞爾109,機翼下己冒出了黑煙,正在拚命逃竄,緊跟著是一架『噴火『機身上的紅色編號是29,這是歐文.這小子後面是一架109,這架密塞爾不斷地打著短點射,想阻止『噴火『式對受傷同伴的攻擊.我加大油冂追了上去,發動機怒吼著,在幾十分之一秒內,密塞爾109的機身出現在我的瞄準鏡中,8挺機槍一齊開火,這架德國戰鬥機的座艙蓋一下子飛了起來.飛機打著旋,沒有冒煙,也沒有起火,而是象塊石頭直直的落了下去.

我轉了一個右彎,又向高空爬去.此時空中己經沒有幾架飛機了,一大群黑點正向遠處飛走,那是返航的德國機群.有三朵降落傘正向海峽飄去.歐文也向我靠了過來,緊接著我看兄了福克和達因斯.奎因少校的12號機就在我們前面下方一點.我駕機趕了上去,我們又恢復成五指尖隊形返航了!

在一些教科書上總是說,專家們也不斷告誡和指出,空戰中要如何如何保持隊形,又應該如何如何相互掩護,又如何如何發動攻擊等等.我看全是胡說八道.未接敵前保持隊形是可以的,可一當開打,你沖不衝散敵方陣形.如果『要『,那就意味著你自己的隊形先被打亂了.如果『不『那還打屁的仗呀!那就去作飛行表演好了.而且你還不能保證敵方不沖亂你的隊形.空戰就是一場混戰,憑的是飛行員的技術和飛機的牲能,當然這二者是互補的.我個人認為二機編隊或者三機編隊是比較實用的.在今天的戰鬥中,英國飛機總是在單打獨鬥,而德國飛機卻至少保持了二,三架一組的戰鬥編隊.也許是德國人的飛機太多,而我們的飛機太少的原因吧!好在中隊沒有什麼損失.其它的英軍飛機就不太清楚了.德國人損失有多大也不

清楚.反正沒讓他們舒舒服服地轟炸港口就行了.擋不擋得住?不知道!那是高層指揮官的事.但我知道一點,敦克爾刻上空的制空權,肯定不是英國人的.我們所作的一切,是掩護敗兵們逃回來.再說我們面對的是德國空軍第二,第三,第五這三個實力強勁的航空隊.一個中隊只剩下五架破飛機,其它的中隊估計也好不到那去.憑什麼和德國人的三,四千架飛機對抗.我腦袋又沒長皰!只要這30多萬殘兵敗將撤回來,我才不去法國上空『觀景嘗月『那是去送死!再說也沒有功夫去法國上空了.更大的仗要在英國上空打,我們是首當其衝的.

食堂里大夥興高采烈的,中隊第一次沒有任何損失,反而揍下了6.5架德國人的飛機.奎因少校擊落了一架斯圖卡,歐文打傷了一架密塞爾109,我擊落了三架斯圖卡和兩架密塞爾109.奎因少校非常感謝地對我說:

『；科爾,謝謝!你救了我一命!『；

當時他正被那架密塞爾追得走投無路,那傢伙顯然是個老手,無論試飛員如何機動,都甩不開他.要不是那傢伙運氣不好,被我擊落,再有半分鐘,少校就會被套住的.

我打下了五架飛機,一仗就出了名.湯姆森中校打電話來說,司令部對我們中隊今天的表現大加贊償,正在考慮要授於我『王牌飛行員『的稱號.我卻沒好氣地告訴他說,我們中隊只剩五架飛機了,再不補充飛機和飛行員,再打幾天,第45皇家空軍殲擊機中隊的番號就可以取消了.他哈!哈!地笑了一通,說是因為打得好,現在要優先補充我們.我再三告訴他要及時一點.然後又胡扯了一通沒營養的話才放下電話.

晚上約9點鐘左右,歐文抱著一床氈子到我屋裡來,他非常不好意思地問,他可不可以搬過來和我一起住.本來也是,中隊損失了太多的飛行員,這屋裡四張床卻只有我一個人住.這故然方便了我練『瞑想『但平時可以說話的人也沒有一個,我當然表示可以.歐文說,全中隊的人都佩服死了!一天就打落五架敵機誰也作不到.中隊到目前總共才打落22架德國飛機,自己卻損失了28架飛機和21個飛行員.今天這一仗打下來算打平了!

『；英國痞子!『；我暗罵了一聲,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