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本命法寶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明才悠悠醒轉，發現所有一切都已恢復平靜，無論是腦袋和身體都不再有疼痛之感，不過都沒由得他多想，他的左手就莫名其妙地抬了起來出現在他的眼前。小明嚇了一跳，因為這支左手好象與他完全失去了聯繫，甚至都不是他的旨意而是那支手自己抬起來的，而且他更驚奇地發現那支左手已經完全變了！變成了另外的樣子，手臂似乎更長些，手指也更修長尖細上面還留着長長的指甲，而手的膚色也更白。
「天啊！這……這是誰的手啊？咋跑我身上來了呢？」小明心裏大為驚懼，忍不住抬起了右手和左手放到了一起，還好他的右手倒完全屬於他還聽從他的指揮，這番一對比，區別就更加明顯，嚇得小明一下子呆住了，也就在這時那支失控的左手手指突然瘋狂的動了起來，似乎只是漫無目的的來回伸張活動着，但活動的速頻極快極靈動，已經完全超出了人手手指的正常活動範疇，已經快到出現了虛影，晃得小明應接不暇腦袋都晃得迷糊了。「哈哈哈哈！」突然一陣大笑聲在小明腦袋裏想起，竟然是司徒聰的聲音，小明一下子明白了之前的一切的確不是夢境而是實實在在發生的，而這一切都是那怪人司徒聰所為，「老子終於有手啦！我有手啦！」司徒聰不停地在小明腦海里怪叫着，
「這……不是我的手么，怎麼變成了你的手？」小明在腦子裏問了句，
「我的魂念實在太弱，與你融合之後，也只能獨立控制你的一支手和一少部分的神識意念和別的少部分功能，不過你的左手以後就具備了我以前活着的時候那支手的一部分能力，老子以前號稱鬼手，豈是你這土小子的笨手可以比的？你就擎好吧你！」
「可我……」小明在腦海里還想說什麼，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只覺得哪裏不對勁，自己的一支手一下子就不受自己控制了，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的另外一支完全不同的手，終歸是太過稀奇古怪難以接受，
「你放心，這隻手還是你的，連我這個人都是你的了，只是讓你變得更強大而已，我也不會隨隨便便就出來控制你的左手或別的什麼，畢竟這要消耗我寶貴的魂念，以後我就在必要或是在你最危機的時候才會出來，你放心吧。」司徒聰說完這句話，小明突然感覺到左手又回到了他的控制下，雖然不再是以前自己那支又短又粗胖的小手了，心念之下動了幾下左手發覺比右手要靈活好多，倒沒別的不適，心裏懸著的心才放了下來，這時候腦海里司徒聰的聲音再度響起，「小明，我今天消耗的魂念過大，必須要去沉睡修養了，再叮囑你幾句，第一，我所說的一切你必須要保密，包括對你的爸爸和哥哥，不能提一個字！知道嗎？一旦有任何消息泄露出去，我的仇家就會尋上門來，你和你的家人都會死！」
「第二，這個盤龍火龍柱是人人都會眼紅都想要搶到的超級寶物，更是我的本命法寶，我的生死存亡和你以後修練都要靠它了，所以無論如何你都不能讓人看見或知道它的存在，更不可以弄丟了，火龍柱在則人在，火龍柱不在，那我們倆就都沒命了懂不懂？」說到此處，司徒聰又加重了語氣，
「好的，我明白！」雖然並不完全清楚，可小明還是聽話地點了點頭，他也能感覺到自己真的和那個司徒聰融合在了一起，從此命運契合呼吸與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況且人家還要幫自己走上夢寐以求的修真之路，還「必須」要修到玄仙，當然一切要聽從人家的安排了，況且見識到了司徒聰種種高深而又聞所未聞的手段之後，小明對司徒聰可是佩服得五體投地，更無二心。
「好吧，我先去休息一陣，你自己練功，地元訣不用控制再升一重也沒問題，第四重以後就是你想升也沒那麼容易了，到時候我再告訴你怎麼辦吧。」說着，左手自顧自動了起來，三下五除二就把那火龍柱用一根結實的絹繩穿過上面的一個小孔綁成了一個項鏈套到脖子上，使之在外人看起來也僅僅是條窮人家孩子帶的裝飾物，做完這一切左手再度恢復控制，小明知道是司徒聰休息去了，就平復了下心境，調整了呼吸，依言重新修練起來。
數個時辰后，運起功來勢如破竹再無障礙的小明再度突破成功，由真元三重晉級到四重，心下那份喜悅自不言表，少年人的貪多喜功的心性促使他繼續運功修練下去，希望可以再行突破，可惜正如司徒聰所言，過了四重后修行起來雖然比之前他自己修練時的緩慢和滯澀要快出許多，但晉級所需的積累實在過於龐大，明顯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的，就反而不再多想，一心一意的鞏固既有的修鍊成果來。
修練一途，有法訣和法術兩種，法訣練的是元力，而法術卻是使用元力的方法，《地元法訣》只是最基礎的也是最常見流傳最廣的一種練功法訣，只是打基礎，一般只要到了真元三重就算站到了修真之路的大門口了，三重就已經具備使用一些基本法術的能力，比如最初級的火球術，冰箭術，土盾術之類的，隨着境界的增加，元力也隨之成倍增長，身體的承受能力甚至心理承受能力都在不斷修鍊中獲得大幅度提高，當然，最重要的壽命也會大幅度增長。
小明現在意外地達到了真元期四重，其實已經踏入了修真門檻成為一名真正的修真之人，只是他沒有師門也沒有任何人教他帶他，就照着《地元法訣》書上所寫一路練過來，還沒有任何的經驗更沒有任何與他的四重境界相匹配的法術和其他元力應用，可以說是稀里糊塗的四重了，如果他現在會一些基本法術的話，至少在仙門鎮這種窮鄉僻壤，他可以躋身於高手行列，甚至對於其他類似他阿爹那樣真元一連重的凡人具備生死予奪的壓倒性力量，但作為一個懵懂無知生長環境極為單純簡單的十一歲孩童來說，卻也只是高興而已，並沒有其他與**或名利有關的想法。
所以當他阿爹帶着他回到仙門鎮上，發現他身上的傷勢頗為奇怪地提前好了，就此問東問西問上問下的，他也沒有因為得意而忘形露出口風，而是一律推說不知道而搪塞過去。
儘管小明身上的傷並無大礙，但阿爹還是堅持讓他在房間里再靜養兩天說啥也不肯讓他像往常那樣幫阿爹熬藥煉丹做些力所能及的活兒。小明也沒推辭，反正他現在突然連升三級，正處於修練興趣最是濃厚的地步，巴不得能有更多的時間打坐運功修練。
第二天晚上，外出辦事整整一天都沒回來的老丁面帶喜色的從外面趕了回來，一進門就大著嗓門嚷道：
「小明，看阿爹給你買回什麼了！」
「買啥了阿爹？」小明聞言趕忙停止了修練，迎了出來，只見阿爹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明顯是又出遠門了，
「這是給你的，阿爹剛從高州城裏用你哥拿回來的築基丹換回來的真元丹，拿着吧……」說着丁一帆遞過來一個小小的瓷瓶，上面寫了三個蠅頭小篆——真元丹，
「阿爹你真太好啦！」要放在一起這就是小明夢寐以求的東西，但現在他沒靠這個也已經連升三級，這遲來的靈丹對他已經沒有任何吸引力了，但為了讓阿爹高興他還是裝出一副很開心的樣子接了過來，
「一共一百粒哦，悠着點吃，人家說一次服用不要超過三粒，不然藥力太猛你會受不了的，甚至有生命危險，一定要記住呵！」老丁滿臉慈愛的撫著小明的腦袋說道，
「阿爹……」握著那很小的小瓷瓶小明被阿爹感動得幾近乎哽咽很想哭，他是懂事的孩子知道這是爸爸用哥哥在長松門裏積攢下來留給家用的那枚築基丹換的，而且他也知道這一百粒真元丹對他們這樣一個三角區低層家庭意味着什麼，那小小的瓷瓶握在手卻好似重逾千鈞異常沉重；小明當場就在心裏暗下決心，一定要努力把修為再提高上去，長大以後做一個蓋世仙人，到時候讓阿爹和哥哥也跟着借光，一想到這裏，小明一下子有了比原來只要求長壽更明確的修練目標——那就是讓自己和家人幸福！
當晚父子二人吃過了晚飯各自回房休息，小明坐在床上掂量了手裏的小藥瓶猶豫了許久，才倒出一粒放到嘴裏吃掉，然後立刻運功入定，等待傳說中有時候一兩粒都可以幫人突破的凡人神葯的起效，可等了好一會兒，除了一股極其微弱甚至都很難察覺的元力變化外，沒有任何的反應，就狠了狠心，一次性拿出三粒放入嘴裏，但也只是元力變化略微明顯一點而已，根本無甚大用，望着手裏的藥瓶不禁傻了眼。
「這葯對你來說已經沒用了，你得吃築基丹，」司徒聰的聲音突然在腦海里響起，
「要那麼貴重的葯啊？」聞聽此言小明一下子就苦起了臉，連哥哥這樣的長松門內門弟子一個月也只是發數枚築基丹用於恢復元力和修練，按小明的家境吃真元丹練功都很吃力，哪敢奢望整整貴了百倍的築基丹呢？
「貴重個屁！有我在，丹藥的事你根本不用擔心，看着點啊……」說着小明的左手再次被司徒聰控制，只見左手拿出藥瓶倒出一粒褐色的真元丹又從小明胸前的火龍柱的一端投了進去，很快火龍柱就發出陣陣沙沙聲響，還有輕微的震動，然後就有一些土黃色的粉末從火龍柱另外一端漏了出來，接着是第二枚第三枚直到第五枚，全部如法炮製，淡黃色粉末聚成了一小堆，左手這時把所有的粉末攥成一團在手心裏搓啊搓的，沒過多一會兒，一個圓滾滾的土黃色藥丸就遞到了小明的嘴邊，
「這是啥啊？」小明忍不住好奇地問，
「築基丹，而且還是最純凈的築基丹！」司徒聰答道，
「這……真的是築基丹么？」小明用右手把那枚明顯比真元丹顏色要淺了許多光澤也亮了許多的藥丸重新拿在手裏仔細端詳，卻是有些不信，畢竟一枚築基丹可以換一百枚真元丹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怎麼可能區區五粒真元丹就這麼搞哈搞哈的就成了築基丹？
「當然是真的，普通的築基丹一般都是築基期修為的人人工提煉而成，消耗比較大，大概七八十粒真元丹才能提純一粒築基丹，加上商家的利潤當然要賣一百枚了，」司徒聰當然知道小明的心思，粗略解釋了下，「我們這火龍柱是世上都罕見的絕世寶貝，裏面有龐大的靈力同時又有複雜的空間法陣，用它來提純就相當於一個仙元高手在運功提純一樣，效果自然不同了。」
「那我們不是發達了？！五個換一個，拿去高州城裏的商鋪至少可以賣七八十粒真元丹，七十減五是六十五，幾息就可以弄一下，這一天下來……哇！」小明越算越是興奮，都忍不住叫出聲來，
「行了，先別高興得太早，用火龍柱來賺錢那是不假，但你賺錢也只能用來修練，不然再多的錢也是身外之物用不上，，況且事情也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你一天賣幾十粒築基丹，都不用三天，保證有人上門來殺你搶葯，再有錢也得有命花才行啊，」
「也是哈，」小明是聰明孩子，當然一點就透，
「你就安心修練，真缺錢的時候才考慮這些，況且火龍柱還有許多功能，豈是你這無知小兒所能了解的，你看到的這些根本都不算啥，還有更厲害的呢，要不是怕被人發現，你直接就用火龍柱里的元靈之氣修練，保證比你吃任何丹藥都快上好幾倍，還用得着那麼麻煩！行啦，你先吃了吧，然後自己弄，這些目前還不夠你升級的，你到最後留兩個築基丹，想辦法換成真元丹再這麼弄，基本就應該夠了。」
小明聽罷不再猶豫，拿起築基丹塞進嘴裏吃掉，沒過一會兒果然肚子裏像著了火似的騰地湧上來一股熱流順着周天運轉流入丹田氣海，儘管還比不上前晚在車裏晉級所得到的元靈力那麼濃厚，但也算效果明顯了，連忙運功將藥力消化融合到自己本身的元力里，弄完之後再用真元丹去提純，再吃再練，周而復始，這一晚上都忙得不亦樂乎。雖然離晉級尚遠，但小明心情卻是太舒暢了，如果說昨天他還對司徒聰所說的讓他成為玄仙的那些話半信半疑的話，那此刻他就是完全信了，這個怪人果然是真才實學並未危言聳聽誇大其詞，再一想到自己就這麼練下去有朝一日真成了騰雲駕霧呼風喚雨的玄仙，那份興奮與期待自不言表。就這麼忙忙活活一晚上很快就過去，轉眼間已到了第二早上，一夜沒睡的小明一點也不覺得睏倦，練功順利的他反而覺得形神氣爽渾身上下有使不完勁，不過他沒有把全部真元丹都提純成築基丹，而只動用了一半，畢竟一晚上吃一百粒真元丹對於小明這樣的家庭來說屬於駭人聽聞，而且小明知道阿爹卡在真元二重已經數十年了，遠比自己更需要這些丹藥來晉級，所以他特意留了一半準備明天交還給阿爹，要不是發過誓不能泄露此事，否則小明都想立刻再給阿爹幾枚築基丹讓他一路突破也修到築基才好。
第二天上午，小明又像往常一樣幫阿爹幹活，丁一帆一見到兒子就瞪着眼睛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看了好半天，才滿臉狐疑地問了句：
「咋樣？突破了么？」
小明略微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表示承認，畢竟他已經連升三級，即便阿爹再不懂也應該能看出他此時的變化來，就沒再隱瞞。
「升到了二重了？」老丁大概也沒想到兒子會晉級，一下子有些激動，雙手按在小明的肩膀上搖晃着說道，
「是啊，是二重，」
「哈哈哈，太好啦！阿爹真替你開心……」老丁喜悅之色溢於言表，興奮得一把抱起了小明，喜笑顏開的臉貼著兒子的臉像小明小時候那樣用硬硬的胡碴扎他，這一刻小明反而沒說話，倒似個小大人似的只是無聲地咧嘴笑着，心裏卻是翻江倒海情緒波動，小明再一次暗暗發誓，一定要努力修練，讓阿爹像現在這樣開心並為有他這樣的兒子而感到自豪。
過了良久，老丁才回過味來，關切地問了兒子一句，
「看來這葯還真是好使，你那還夠不夠？等下阿爹再幫你去弄些來……」
「不用了阿爹，我這夠了，《地元法訣》書上都說了，接下來得慢慢練鞏固晉級成果，所以這些剩下的葯我也用不上了，還是給您拿去用了吧，你也好幾十年沒晉級了，」說着小明從懷裏掏出小瓶塞到阿爹手裏，丁一帆連忙推了回來，說道：
「還是你用吧，阿爹還沒告訴你呢，在火龍山回來的路上阿爹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莫名其妙的晉級了，阿爹現在都三重了，所以阿爹不需要，還是你拿着吧。」聽阿爹這樣說，小明一下子聯想起自己在回來的路上連升兩級的事兒，知道是火龍柱起的作用，不光是自己就連坐在車廂外的阿爹都跟着受益，不禁心花怒發，就沒再推辭又把那半瓶葯收入懷中。
到了晚上回到自己房間，小明乾脆把剩下的五十粒真元丹也全部提純，心下卻盤算著一個問題——
那就是既然阿爹也到了真元三重估計真元丹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該怎麼樣才能築基丹不顯不露水地交到阿爹手裏，並讓他安心服用不起疑心呢？
還有件事兒也需要儘快去辦，那就是他必須在近期內去一趟高州城，把手裏的築基丹賣掉一部分換取更多的真元丹來維持接下來的修練，可問題是他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從來都沒有自己出過遠門，次次都是阿爹手拉手領着他去，這回卻是要自己去，而且既要讓阿爹不起疑心，又要順利完成許多只有大人才能獨立完成的事。
這兩個問題已經開始困擾到小明了，讓他想一想就覺得有些頭大，不知該如何是好，腦袋裏的司徒聰也不斷催促，像他的師傅一樣生怕耽誤了修練進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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