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是誰
就在那個大火球砸到小明肩膀將之砸飛的一瞬間，小明清楚地感受到他疼痛的竟然不是肩膀，而是腦袋！「嗡」的一下，腦袋就像被針狠狠地刺了一下似的，那種鑽心而又明顯的疼感甚至完全掩蓋了火球本身砸到他身上以及之後他飛起撞樹受傷所帶來的那些疼痛。小明當時還有個極其古怪的感覺，那就是腦袋裏似乎突然闖進去什麼東西一樣，而且是被硬塞進去的在腦袋裏面攪三搞四的搞得他頭大欲裂比搗醬糊還亂，等他砸斷小樹跌落地下時，這種感覺突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腦海里一片空明，有股子從來都沒有過的清醒通透之感。這時候又有新感覺出現了，小明冥冥之中感覺到似乎有人在窺視他，不是窺視他的身體，而是在他的腦海里窺視他整個靈魂並把他看個一清二楚完全被洞悉不再有一絲一毫隱秘的那種感覺。這時候腦袋莫名其妙地傳來一種聲音，是一種略帶沙啞感覺有些刺耳的聲音，那聲音清楚說了句，
「老天爺我**！我這點也太**背了！咋他媽是個靈根不全的小廢物呢？」初時小明還以為自己是因為受了傷而產生的幻覺，但一想又覺得不對，因為那聲音不但清晰更帶有一種他從來也沒接觸過的一種古怪口音，只是那聲音在他腦海里一閃即過，就沒再出現，這時候阿爹又衝上前來左看右看詳細詢問並探查了他的傷勢，一下子把這事給叉了過去，小明想把剛才腦海里發生的事說給阿爹聽，卻發覺不知從何說起，正當阿爹背起他要走時，那個聲音卻再次出現在他的腦海里——
「去把大坑裏的火龍柱拿了！」帶着一股不容置疑難以抗拒的命令口吻，「快去！」見小明沒有反應那聲音竟然又催促了一下，
「什麼……火龍柱？」小明在腦海里怯怯地問了句，把他自己也嚇了一跳，畢竟這不是一般的荒唐，但那聲音卻沒再出現一切又恢復了正常，小明卻讓阿爹停了下來自己走到那大坑前，伸手拿起里坑裏唯一的一個物件——只有巴掌長短，四指聚攏粗細的古樸綠銅小筒，上面果然鏤刻着兩條形狀有些怪異的龍。儘管他阿爹開口阻止但小明也不為所動彷彿是事前就知道那小筒不會燙到他一樣。小筒一入手小明就發覺它不但不燙手甚至還有些極古怪的清涼，莫非這就是火龍柱？小明把小筒拿在手裏前後左右仔細的觀察把玩，只見小筒兩邊都是中空的，望向小筒內部就發現裏面有一個無比絢爛光芒四射的彩色旋渦，在不停的旋轉，再仔細一分辨就能看出那彩色旋渦其實是由赤橙黃綠青蘭紫共七種顏色組成，按照一個既不快也不慢的速率單方向不停地旋轉，再把小筒翻轉過來從另一端看去也是一樣的景象。
哈！是萬花筒！小明第一個念頭就是，不過再仔細看也不太像，從小家境貧寒的小明一直沒有什麼玩具，但卻在鄰居家小朋友那裏見到過六棱萬花筒，跟這完全不同，萬花筒不會只有這一個圖案，而且人手要不動那圖案也不會變換旋轉，可這小筒就不同了。
管它呢，小明沒再想更多，反正這小筒拿在手裏他就覺得很開心，覺得欣喜，至於它究竟是什麼對他一個小孩子來說可並不那麼重要。只是腦袋裏那個有古怪口音的說話聲倒是真的奇怪了，但小明也沒多想，依然以為只是自己受了傷產生的某種幻覺就拋到了腦後。
等到老丁趕着驢車急急忙忙往家裏趕時，坐在車裏「靜養」的小明雖然受了傷，一邊肩膀有時會痛並且無法活動，但少年人好動的天性讓他窩在這樣一個狹小悶熱的空間里是萬萬無法忍受的，百無聊賴之下他還是盤膝坐好，調好呼吸排除雜念慢慢入定，他又開始練起了原本只有晚上睡覺前才會偷偷練習的地元法訣來。只是元氣剛剛在丹田處彙集尚未開始行轉周天，小明就明顯感覺到了有些不對勁兒，一股既清涼卻又感覺微微炙痛的龐大元氣流突然毫無預兆的湧入，浩浩蕩蕩填滿了他丹田內原本不大的元海氣府並像倒滿了水的瓷碗一樣瞬間溢了出來，那種元氣的壓力幾乎一下子撐爆他的丹田，小明不敢怠慢，立刻引導腹中元力運轉起來，平時要一個時辰才可以完成的小周天在這股不明來路的外來元力壓迫下幾息就完成了，可壓力並沒有絲毫減弱，元力流卻是越轉越快漸漸地都有些不受控制了，又過了幾息小明突然感覺所有元力轟的在體內振蕩了一下，同時一股熱流直衝腦海，渾身上下也像著了火似的熱得受不了還麻癢難忍，小明立刻就明白了自己這是突破了，苦練了兩年幾乎毫無進展的地元法訣卻是在此時晉級了！由真元一重提升到了二重！這可真是意外驚喜！
不過小明還沒來得及高興，就發現體內的元力運轉並未就此停歇，依然是幾息一個周天那樣的高速運行着，連半柱香的時間都沒到,之前的那一幕就再次上演，又一股熱流衝上腦海，感覺衝擊卻是比之前更大，那份痛苦也更難以忍受，他竟然沒停腳的再次晉級又上到了真元三重！而且看這架勢元力還在高速運轉根本就沒停止的跡象，不由得頭皮發麻一下子就從欣喜若狂轉為膽戰心驚了，因為地元法訣上面寫得清清楚楚，越往後晉級難度就越大，身體上所承受的痛苦也是逐級翻倍的，承受不住或是稍微不小心亂了心境就有走火入魔危險，隨時都會隕落，像小明這樣，剛到真元二重，沒經過任何真元二重的修練，身心條件其實還停留在一重的初級階段，如果這樣一刻不停的繼續晉級的話他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不一定什麼時候就會爆體而亡；嚇得他趕緊收功起身，強行停止了修練，這一切才堪堪停下來，因為車廂空間狹小，小明猛然起身時頭還撞到了車棚，「喀」的一聲硬木做的椽子都差點被小明撞斷。
「咋啦？」正在趕車的老丁也被車上的異動嚇了一跳，以為兒子傷口出了問題，連忙轉頭把腦袋探進車廂里關切地問道，
「沒……沒事兒，剛睡覺魘著了，磕了下腦袋，」小明捂著頭裝着迷迷糊糊剛睡醒的模樣說道，由於之前晉級之事實在是太過駭人聽聞太過匪異所思，所以小明並未直接告訴阿爹，而是想等到事情弄明白再說。
見阿爹轉過頭去小明重新坐下來，然後才咧開大嘴無聲的笑了起來，笑得是那樣的開心。兩年了，他一直利用一切業餘時間偷偷摸摸的在苦練，哪怕收效甚微他也從未放棄過，想不到卻在這樣一個無心插柳的無聊時刻意外晉級，而且還是一下子飛升兩重，這讓他如何不欣喜呢？他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發現很疼，說明之前的一切並非是做夢，又仔細的看了下自己裸露的手臂，果然就像《地元法訣》裏對晉級的描述那樣——青筋凸起，皮膚紅里透紫併發出不起眼卻明顯可以看得到的微光，皮膚表面佈滿了黑呼呼又有些發臭的汗漬，那是之前晉級時從身體裏面排出來的污穢雜質，每晉級一次，都會排一次，身體結構和狀況也會隨之發生改變，各方面機能都會變得更強也更敏銳；小明又內視了下自己的丹田氣府，發覺原本只有鴿子蛋大小的氣府已經擴展到了鴨蛋那麼大，上面元氣繚繞靈光四射恰與之前暗淡無華形成鮮明的對比，心裏更加確定之前是晉級了，高興之餘卻突然感覺一陣睏倦襲來，料是之前今天體力透支過多所致，就歪頭倒在車廂里睡了過去。
那之後小明做了一個清晰無比的夢，夢裏面他看到一片紅彤彤的火海，彷彿到處都是噴得老高的火苗，而就在火海當中，有個極其詭異而又恐怖的人站在那裏，那人只有一條腿和一支手臂，還有半邊英俊的臉，另外半邊卻是扭曲佈滿傷痕明顯是被毀過容，那人靠唯一的一條腿站在那裏靜靜的看着小明，眼神極凶佈滿仇恨，彷彿只靠眼神就可以殺死人似的。
「你……你你是誰？莫非是鬼？」睡夢裏小明嚇得話都說不利索了，還是壯著膽子問了句，
「我是你！」那人開口說了個很奇怪的答案，更奇怪的是那聲音聽起來分明就是之前在小明腦海里說話的那個人。
「叔叔你可真會開玩笑，你又怎麼會是我呢？」小明說道，
「以前你是你，我是我，但從現在開始，我就是你，你也是我。」那怪人平靜的說道，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叔叔你咋會在火裏面獃著呢？」小明又問了句，心裏卻想，隨你怎麼說，反正我是我,你是你。
「我是被人害的，只能在火里獃著，」
「人還能在火里獃著嗎？你……難道就不怕燒嗎？」
「別那麼多廢話，小子，知道剛才你連續晉級兩級是誰的功勞嗎？」
「啊！連你也知道我晉級的事啊，我還以為只有我自個知道呢，」小明很奇怪的說道，
「要是沒老子幫你，就你這廢物資質，光靠你自己就是練一百年練到死也沒辦法晉級，知道不？更別說還連升兩級，剛你要不主動停下來我是準備幫你連升三級的，」那半邊人冷哼一聲道，
「這……」小明撓著頭竟然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隱隱感覺到這恐怖的半邊人說的很可能是真的，畢竟自己苦練了兩年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進展，這樣一下子晉陞還連續兩級的確不同尋常，說不定還真跟這個人有關，要不然這麼秘密的事情他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什麼這個那個的，雖然你天生廢物，但只要有我在，我可以保你修練起來一路坦途，爭取五百之內修到玄仙！怎麼樣？」
「玄仙？我……」小明雖然年紀小閱歷尚淺，可也知道玄仙都帶個仙字了意味着什麼，也知道像他這樣真元一二重的凡人，壽命也只有區區百年，小明最初修真的想法其實也是源自人類最起碼的本能——想多活幾年，但以他的實際條件平時想得最遠大的目標也不過是能達到他哥小清那樣的築基期,有兩百多年的壽命也就滿足了，一下子被這嚇人的說法嚇著了，「也不要那麼高……要是能到築……築基期就好了。」
「築基你媽個比！我**地你小子他媽的就**這麼一點出息？信不信我……」那怪人突然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大怒，聲色俱厲地開始破口大罵起來，剩餘的半邊臉瞬間猙獰起來，變得異常恐怖。
「我……」睡夢裏的小明完全嚇呆了，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麼得罪此人了，讓之前一直平靜說話的他發這麼大的脾氣，而且還罵得這麼臟這麼狠，跟市井**差不多了，「是我練功又不是你，與你又有何干係？你幹嘛對我那麼凶啊？」回過味來的小明被罵得不高興了就頂撞了那人一句，
「咋沒關係呢，你要不練到玄仙又怎麼能把我從火里救出來呢，我告訴你小子，不管你以前咋樣以後咱們倆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了，我是被人五次三番害的這麼慘，你必須得幫我我才可能從火里出來，明白沒？」那人又一下子恢復了平靜的語氣，像之前根本沒罵過人似的，
「你被關了多久了？」見那人又開始好好說話，而且一身殘疾的確非常凄慘地站在火里，睡夢裏的小明也動了測隱之心，就不再怪那人之前罵人的事了，很是同情的問道，
「唉……有三千多年了吧，」提起這件事兒來那人神色明顯有些黯然，
「那你豈不是仙人了？」小明也知道只有那些真正得道的仙人才有可能活這麼久，不禁大感好奇，
「老子不是什麼仙人，可一般的仙人老子也還不放在眼裏，」那人輕描淡寫卻不無狂傲地說道，但說不出為什麼，小明就覺得那人所說的都是真的，
「那我該咋樣做才能把你解救出來呢？」小明從小就宅心仁厚是個熱心腸，見此人這樣的確很想幫他，
「其實……也不難……」說到此處那人似乎有些猶豫，用一種駭人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小明看，彷彿要在小明眼神里看出什麼似的盯了好半天才又開口道：「唉，看得出來你小子還是挺有善心的，不是壞小子，那我姑且相信你一次吧，」
「我阿爹從小就教我要做個善良的好人了，儘力幫助那些有困難的人，你不要擔心我是不會害你的，我是想救你，」小明畢竟只是個十二歲的孩子，一點心機都沒有，聽到那人這樣說連忙表白道，
「要救我雖然有很多的好處，卻也是個千難萬難之事，你真的願意不管發生什麼樣的事都會去克服那些困難來救我嗎？」那人雙眼放光很有些急切地說道，連小明都明顯感覺到他的萬般期待來，
「好，我答應你，只要是我能做到我一定儘力幫你救你出來，」小明哪禁得住這般忽悠，又是好人又是困難重重的，立刻就挺起胸膛答應了下來，
「那你發個本命誓言吧，」那人很是欣慰的樣子用一種罕見的溫柔語氣說道，
「啥叫本命誓言？應該咋發啊？」
「本命誓言其實只有神元期修為以上的人才可以發，但我有辦法讓你現在就發，發過後你的誓言就會伴隨你一生直到你完成你的誓言，怎麼樣？準備好了么？準備好了我就教你來發……」
「我準備好了，來吧，」小明爽快地應道，同時也為自己的偉大善舉興奮得小臉都紅了，
「那我說一句你就在心裏跟着默念一遍，而且心裏不要想任何其他的，要完全真心誠意的，懂嗎？」
「好！我明白……」
「你跟我念——我丁尚明以自己本生性命發此誓言……」
「我丁尚明以自己本生性命發此誓言……」儘管對那人知道自己的名字略感詫異，但小明還是毫不猶豫地跟着默念起來，
「我將在所有的有生之年裏，盡我一切能力去幫助司徒聰，想辦法解救他，聽他的話……」
「我將在所有的有生之年裏，盡我一切能力去幫助司徒聰，想辦法解救他……」
「如有違反此誓言，我將被天雷當場劈死，神魂俱滅，萬劫不復永世不得轉世輪迴不得超生……」
「如有違反此誓言，我將被天雷當場劈死，神魂俱滅，萬劫不復永世不得轉世輪迴不得超生……」
「誓畢！」
「誓畢！」
當小明跟着默念完最後那兩個字后，突然感覺腦袋裏喀的一下猶如受了電擊一樣完全麻木了數息才逐漸恢復過來，那之後他能清晰看到腦海里自己剛剛發過的誓言，像是在隨時提醒自己一樣，不禁也有些驚愕，而且他終於也知道眼前這個怪人的名字了，他叫司徒聰。
「好了，既然你發過了誓，那我就可以告訴你一些事情了，」司徒聰面露喜色道，看起來卻是一副如釋重負般的模樣似乎之前對此也是非常緊張。
「叔叔你說吧，」見司徒怪人高興，小明也不由得跟着開心起來，
「你還是不要叫我叔叔了，按我的歲數你叫我祖宗都嫌小了，」
「那我該怎麼稱呼你呢？」
「其實你什麼都不用叫，在你沒幫我從火里解救出來之前我們將融為一體了，我就是你，而你就是我，或者說我就是你的一部分，我就在你的腦袋裏，只有需要的時候才會出來，」
「好孩子，這件事兒呢以你這年紀懂起來似乎有點難，但我盡量和你解釋——我其實根本不算是人，而僅僅是一段殘留的魂念，是在我的敵人殺死我之前留在本命法寶上的一段殘念，當時情況危急我只能控制我的法寶躲到火龍洞裏才避免神魂不復的絕境，但其實我的肉體也就是我的人已經被敵人殺了，我在火龍洞裏一呆就是三千多年，原本以為會永遠這樣憋屈下去，想不到我的敵人到現在也不想放過我，竟然還想打我本命法寶的主意，他們幾乎差一點就成功了，被我最後衝破阻礙逃了出來，但我畢竟只是一段殘魂是沒辦法逃脫的，只好這時候我看到了你，原本見你只是個凡人又是個孩子，是想奪舍於你，這一點我也不怕明著告訴你，」
「啥叫奪舍？」小明忍不住問了句，雖然不明其意，但他也能明顯感覺到那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就是我的神魂佔據你這具肉身，」
小明聽得有些頭皮發麻，一聯想到之前種種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難道現在就不是奪舍嗎？
「只是我的神魂實在太弱了，根本無法完成奪舍，只是進入到你的腦海里，在裏面佔據了一小塊地方變成了你的一部分，」
「啊！」小明這時候才對之前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種種怪異事情恍然大悟，
「我現在還有前世的記憶，雖然只是殘留的一部分不是全部，也知道如何讓自己重生的方法，但必須有你來幫我，而且也只有你的修為達到玄仙才有可能幫到我，所以——接下來我要做的就是利用我的記憶里所掌握的知識以及我的本命法寶來盡量幫助你，讓你有機會成為玄仙甚至更高！」
「你說的都是真的么？我……我真的能修練到玄仙？」小明這回完全聽明白了，不由得興奮起來，這簡直是做夢都不敢去想的天大喜事啊，
「當然是真的，你之前不是連着升了兩級么？那就是我的功勞，只是你的天賦實在是太差了，以後修練起來就沒那麼容易了，會遇到許多困難和瓶頸，但我現在也沒別的出路了，只能靠你了，所以我們必須想盡一切辦法來提升，」小明這邊剛要插嘴，就被司徒聰揮手打斷，「你先不要說，聽我說完，我的魂念本來經過數千年來的積累，已經達到了相當可觀，但逃離火龍山的時候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剛才幫你發那個本命誓言又消耗了我不少，所以以後不到關鍵時刻我也不會隨便出來和你說話，除非你找到了能滋養我神念的藥物或者你本身的修為達到可以反哺我的程度才可以，所以你先聽着，」
「現在其實我和你還沒有完全融合，我這股神念不可能長期這樣獨立存在下去，所以我必須馬上與你融合，變成你身體和意念的一部分，真的是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將來等你修為達到了，再想辦法將我的神念分離出來幫我重新奪舍讓我獲得新生，才是我們分開的時刻，等下融合的過程里會有些痛，你要咬牙忍住啊，心裏面也要心甘情願不得有絲毫抗拒……」司徒聰說着突然抬起了他那唯一的手，一下子點到了小明腦門之上，小明就感覺腦袋裏又一陣針刺電擊似的劇痛襲來，心裏面隱隱的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兒，但剛有這念頭腦海里發過的本命誓言就冒了出來似乎在提醒他讓他不再想其他，依言放鬆心甘情願地去接受。
儘管強自忍受，但那種痛苦似乎無邊無際似乎腦袋都快炸裂開似的，一直沒有結束的跡象，而且不光是腦袋，身體似乎也在發生著某種令其異常痛苦的變化，也就在這時小明竟然從睡夢中驚醒了！重新看到了狹窄的車廂，看到了還在連夜拚命趕路的阿爹，但他一動也動不了好象身體完全不受他控制，想和阿爹說句話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但之前所有的痛苦感覺卻都是真實存在並還在繼續著的，看來之前的一切並不是夢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小明感覺腦袋痛苦在逐漸減弱，但身體上尤其是左手臂卻疼痛麻癢難忍，他眼看着自己的左臂和左手，一會兒粗，一會兒細，一會兒彎曲，一會兒挺直，甚至他都隱約聽到骨頭拉伸發出吱咯聲響，疼得他再也無法忍受終於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車前的丁一帆對身後不遠處兒子所遭受的一切毫無察覺，還在揮着鞭子趕着馬車在回家的路上一路急奔，他唯一能感覺到的，是今天的元靈之氣特別的濃郁，自己即使不運行地元法訣都能感受到它的存在，使他變得精力充沛一點都不覺得睏倦，也讓他各個感官變得更加敏銳，看得更清晰，聽得更遠。
難道是因為我的修為要突破了么？當時的老丁一下子冒出這樣一個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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