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第六十四章

傅之曉心覺詭異,卻並沒有多想。

而此時被晉王派來的小廝,還在後門口呵著氣,納悶徐總管怎麼還不來。

*……*……*

楚皇帝這次異常雷厲風行,想來也是立山狀況不容樂觀,先行的偵查一隊天不見亮就出了城,而簡頃則是隔日啟程。

在校場將兵將點完已是午後,楊將軍恭敬地邀請簡頃留下來用午膳。

「不用了。」簡頃神色疏淡,「本王回府就好,你們隨意。」

跟在楊將軍身後的黃將軍當即冷下了臉色,卻一聲不吭。

簡頃眸光冰冷在他身上一掃而過,似笑非笑:「怎麼,黃將軍這是很渴望本王留下來共餐?」

楊將軍被渴望這一次震了震。

黃將軍垂首:「能和殿下共同用膳是末將的榮幸。」

簡頃嗤笑一聲,折身往校場外走。

黃將軍緊緊抿著唇,那聲嗤笑放佛洞悉了他全部的心事一般讓人難堪,那極具實質感的冰冷目光彷彿將人放置到冰天雪地里,冷得無以復加。

「黃將軍,行了。」楊將軍淡淡瞥了他一眼,「此去立山,切忌不要感情用事。」

黃將軍霍地抬頭看向楊將軍,當即冷笑出聲:「怎麼,你這是當上將當上癮了?」

楊將軍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麼,只蹙了蹙眉:「兩件事不可混為一談。」

「你怎就知道不是皇帝察覺了什麼?」黃將軍倏地沉下臉。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草木皆兵?殷王殿下只是單純被派來掌軍,你也知道殷王殿下是怎樣的狠角色,切莫在他跟前露了馬腳才是。」

「怕什麼?」黃將軍神情陰鷙地掃向校場來來往往的士兵,「到時候,殺了不就好了?」

楊將軍一愣,此時也是驀地起了一肚子悶火,他忍了片刻,只道:「總之,你不要有多餘的舉動,殷王不簡單,那些傳言和行動,絕非是麻痹人心,端看昨兒殷王殿下進去后不久,陛下便莫名的包圍御書房,你還不懂?」他停頓了片刻,「陛下根本奈何不了殷王殿下半分!」

黃將軍眉心一跳,還想說什麼,楊將軍卻已轉身離去。

黃將軍看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握著腰側的刀,也轉身回了營帳。

*……*……*

當晚簡頃翌日發兵的消息才姍姍來遲,彼時傅之曉還在考慮哪種外傷藥效果好,聽聞消息當即看向身旁巋然不動的袁離。

袁離自是不怕傅之曉的,可惜如今身份不比當年,冷汗依然在心底滑落,傅之曉的目光他權當沒看見。

於是傅之曉開口了:「為何沒人告訴我是明日啟程?」

袁離只得回答了:「何時啟程都無妨,王妃……」

「他說不讓我跟着去。」傅之曉說着說着,就沉默了。

袁離驚訝了,他還真沒聽殿下說起此事,什麼時候他和殿下竟然生分到這種地步了?

不過以傅之曉的醫術,去了絕對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啊。

袁離想了想,只怕簡頃是不放心傅之曉去立山那冰天雪地的地兒受了涼。

「王妃無須擔心,雖說驍族英勇善戰,可在殿下面前必然不堪一擊,王妃應當信任殿下才是。」

傅之曉哪裏不知道。

她除了會醫術,其他基本上是累贅。

並且,簡頃又絕無可能讓她給其她男子治病,更何況軍營里又都是男人……

真是英雄氣短。

傅之曉嘆了一口氣,一想到明日簡頃便要啟程,還不知會分開多久,心裏感覺倒有些酸澀不舍。

可話又說話來——

「袁離,你不是說簡頃有病?」她幽幽問道。

袁離一怔:「是的,王妃,殿下的確有病,所以這不才讓您……」

「你還敢撒謊?!」

「……不是的,王妃,殿下真的……」

「老徐已經告訴我了,你撒謊了。」

「……」老徐是誰?!

最終傅之曉輕哼了一聲,洗洗手回屋了。

只留袁離一人糾結在原地。

晚上簡頃轉悠一圈回來,不等天黑便要早早拉着傅之曉歇息,傅之曉自然是心疼他第二日要出征,乖順得被哄上床,結果——

簡美人也跟着上床了。

看到簡頃也摸上床,傅之曉不由得一怔,小手推了他一下:「你回你房裏休息。」

簡頃握着她的柔夷拉到一邊,魅眸中幽幽閃過一絲溫柔的光,伸手去拂開她的髮絲,扣住後腦俯身去親吻她柔軟的雙唇。

「簡……」傅之曉有些惱了,用了幾分力抵着他的胸膛露出一段間隙,「你應當早些歇息。明日要出征,你舊傷癒合不久,一路長途跋涉,立山天寒地凍,你還要打仗,環境這麼惡劣,今晚是你在京都的最後一晚。」

說着她放柔了聲音:「你好好休息,別操勞。」

簡頃輕笑出聲,兩人相距不過一根手指的距離,他溫熱的氣息全部扑打在她臉上,帶着撩人心弦的癢,傅之曉拉了拉的衣襟:「簡頃,早點睡罷。」

「是要早點睡。」簡頃乾脆利落地答道,卻伸出紅舌舔了舔她的唇瓣,「待我操勞了之後。」

「來罷,夫人。」他放柔了聲音誘哄,眸光中搖曳著令人心醉的溫柔暖芒,聲音低沉悅耳撩動人心,「這一晚過去,夫人想上我,就得等到勝利的那一刻了。」

「那你什麼時候回來?」傅之曉顧左右而言他。

熱戀中的人總是渴望時時黏在一起,傅之曉也不例外,可如今她卻沒有纏綿的心境。

戰場意味着什麼,她並非不清楚,怕的是道別變成永恆。

簡頃卻並不接招,用指腹輕輕摩擦著傅之曉的手腕,語帶親昵:「夫人真的不想?」

「……身體為重。」

「行了。」簡頃冷聲打斷她,俯首將那張說着令他討厭的話的紅唇封起來,帷帳應聲而落,將帳內旖旎擋了個嚴嚴實實。

大雪紛飛,屋內靜謐安好。

翌日早上,雪停了。

傅之曉是到城門口送的簡頃出征。

而此時殷王出征,即便地面冰雪鋪了好幾層,百姓依舊夾道而立,卻並無喧嘩,只靜靜目送隊伍遠征。

一眾將士踏馬而行,面容冷峻剛毅,身着銀色鎧甲,若非身下的戰馬,他們幾乎與銀裝素裹的世界融為一體。

唯獨隊伍之首兩人,一人身着白衣,披着格格不入的厚重黑色披風,精緻漂亮的面上表情漫不經心,放佛只是一場再普通不過的散步。

他身後的女子穿着厚重的紅色披風,頭盔上的一縷盔纓也是火一般的紅色,她的面容亦是如同身後的將士,沉冷,堅定。

隊伍一路安靜的出城。

傅之曉站在城牆頭,攏了攏肩頭的披風,眼裏有淚卻掉不下來。

即使相信簡頃,可戰場刀劍無眼,她真的放心不下。

身後的紫旭抿了抿唇,簡頃出征,袁離自然隨行,原本在大齊的紫旭亦是該被調回隨行,可因着殿下一點隱蔽的小心思,他只能留守殷王府。

他亦是不放心。

可如今他的職責所在,便是傅之曉。

「王妃且安心,屬下以是向上人頭作為憑證,驍族並不是殿下的對手。」

更何況還加上一個在軍陣上頗有心得的柳馨煙,簡直如虎添翼。

可這句話他不能說。

傅之曉點了點頭:「你說得對。」

說完便不再言語。

寒風呼嘯,好像能吹進她心裏。

她的肩頭早就落了厚重的雪,紫旭看了良久,忽然有些不忍心,上前一步低聲道:「王妃,屬下幫您拍掉這些落雪罷。」

傅之曉沒有說話。

紫旭遲疑了一瞬,便伸手想要將那小雪堆拍掉,在指尖剛剛觸及那昂貴的緞面披風之時,城門外行走在隊列之端的人忽然回頭。

紫旭頓時覺得一股陰冷到令人膽寒的熟悉的視線射了過來,他下意識恭敬地退了一步。

而簡頃轉過頭,目光正好和傅之曉對上,傅之曉微微一怔,她心底嘆了一口氣,她眉目燦爛,抿唇一抹清麗明媚異常的笑容,就著平常的語速道:「我等你回來。」

彷彿他就站在眼前。

傅之曉的表情通常都是平淡,冷靜,極少露出這般明媚似光的笑容,簡頃不由得凝了神。

狂風呼嘯,兩人又相距極遠,她的話雖然聽不到,卻是看了一個一清二楚。

他沉下眸子,挑起精緻的眼尾,眼裏有一抹溫柔的微光,稍縱即逝,可兩人對視,彷彿心靈相通,在那溫柔的眼神里,傅之曉的心也漸漸熱了起來,她輕輕呼出一口氣,扭頭看着紫旭,含笑道:「回府罷。」

*……*……*

成親時間被延後,傅之曉卻似乎並沒有什麼想法,仍舊每天鑽研進葯缸子裏,紫旭隨侍左右,當然若是時不時不會收到袁離的書信,讓他注意保持距離,他會做得更完美一些。

在簡頃離開京都的半個月後,除夕將至,照例成親是不具備進宮參加晚宴的資格,可這婚事看起來是十有八九跑不掉,索性讓晉王親自過府迎接,傅之曉早早收到旨意,自然極為配合。

馬車上,簡理不動聲色打量了傅之曉許久,見她並沒有因為戰事影響而變得憔悴瘦弱,心底暗暗鬆了一口氣,抬頭卻正對上傅之曉含笑的目光:「晉王殿下方才不會是在盯着民女看罷?」

昨晚太困了,直接趴電腦上睡著了…打着打着甚至連「公司」這種東西都給打出來了。我都震驚了。這段很卡,大家應該看出來了。我最近的心思都在戰場那一段…有個重要人物要粗來。人物雖重要,可因為他早就露了端倪,所以根據劇情走向才放到那麼後面了。

反正都啰嗦這麼多了,就順便說一下,這本書最遲月底必須完結,盡我所能會給大家一個滿意的交代。連載期間來來去去的妞兒數不數勝,我一直以為自己不是個玻璃心,可看到有些評論依然有些影響心情,不過這並不代表某些妞兒說的就是錯的。好壞我都聽着,因為你們的建議是發自內心的。

感謝所有訂閱過的妞兒。這一路只有我是做的最糟糕的那一個,謝謝大家的包涵和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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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風華之一品鬼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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