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海底風暴

「大天使？」剎時間六大親王都震驚了，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大天使會出現在這裏。

「我是風天使，拉斐爾！」天諾博士傲然宣佈了自己的身份。

「我們上當了！」馮菲爾德沉聲說：「這一切都是你搞出來的。」

「不錯，」拉斐爾坦然承認了：「東方湖內的病毒是我投放的，但是也可以說病毒是人類自己製造出來的。美國當年在收集世界各族基因樣本的時候，就已經既定了將會用于軍事用途了。如果人類沒有自相殘殺的心，我也不會製造出第五類病毒。」

「你故意將cdc的資料泄露出去，就是為了讓我們和人類互相爭鬥？」馮菲爾德問。

「如果人類和血族不是自古就有互相仇視之心，你們會受到我的挑撥嗎？」拉斐爾反問說。

「自私自利，不能相容，這就是你們和人類的共同的原罪！」拉斐爾微笑着說：「上帝並沒有對你們進行處罰，是你們自己的罪毀滅了你們自己。」

「在我身後，」拉斐爾身後牆壁突然從中向兩邊裂開，露出了一個象巨大的眼睛般的圓形鋼門。「收藏着人類所有的罪！」

「他要打開病毒庫！」一個專家失聲叫了起來，這圓形鋼門背後就是收藏着所有第四類病毒的病毒庫。

「風，吹吧！」拉斐爾的光翼扇動，剎時間一股旋風從他身上卷了起來。

「滋滋啪啪」拉斐爾腳下四周的地面竟然在旋風的「切割」下化為碎片，旋風扶搖直上，「轟嚦嘩啦」一陣異響第四實驗室那足以抵擋重磅炸彈攻擊的樓頂，竟然就象是碎紙皮一般輕易地被旋風「鑽」了一個大洞。

「我要把這些人類親自培養起來的罪還給人類！」拉斐爾伸手向鋼門一指，「轟隆隆」沉鋼門複雜的鎖閉機構自動運行起來，「的」的一聲，鋼門打開了。在鋼門背後的冷庫里，存放着一支支的密封試管，試管內盛裝着五顏六色的各種液體。

「不要讓他得懲！」馮菲爾德知道，一但拉斐爾把病毒釋放到空氣中，血族的黑鍋就背定了。他不怕和人類正面開戰，但是卻不願意這樣代人受過。

剎時間，六大親王都同時出手，各自施展平生絕技向拉斐爾攻過去。

「不自量力！」拉斐爾冷笑一聲，一道旋風就象無形的利刃般向著他們斬過去。

「滋」的一聲，風刃把那道超過一尺厚的鋼門輕易地切成兩半。六大親王都是暗叫僥倖，如果不是這突然從天而降的鋼門，他們都要被拉斐爾這一道快如閃電的風刃斬立訣了。

鋼門「蓬」的一聲倒下，從門后閃電般飛出一人，一拳擊在了拉斐爾身上。拉斐爾悴不及防地被他打得倒飛出去，直撞入病毒庫之中。剎進間病毒庫中試管紛紛粉碎，各種顏色艷麗的液體飛濺出來，污染了他身上的白衣。

「你還居然還能站得起來？」拉斐爾驚愕地說，沙飛把自己的血輸給別人他是親眼看到的，他身上的血幾乎都全部流光了，就算他有不死身，也不可能這麼快恢復的。

「我也只有這一拳了…」沙飛吃吃一笑，說完就雙足一軟，跪倒在地。

「這一拳對我根本就不能構成危害！」拉斐爾冷笑一聲，但他隨即發覺口中一些液體隨着自己的冷笑一聲噴了出來，他下意識地抹了一下。卻發覺原來是黑色的血，天使的血本來是白色的，但是現在卻變成了污穢的黑色。

「你忘記了你身上的是什麼了？」沙飛微笑着說：「全世界數百種最可怕的病毒一起進攻，就算是天使也承受不了吧？」

「不可能的？」拉斐爾驚恐地抹著嘴邊的血痕，但是越抹越多了，不但是嘴還有眼、耳、鼻都一起流出黑血。

「就算我死，也要拉着人類一起滅亡！」拉斐爾的身體爆出了一陣強烈的光芒，他的身體在光芒迅速地融解，然後化成了一股光之旋風席捲著所有的病毒一起飛上半空。

「崑崙！」沙飛高呼一聲。

懸停在半空之中的崑崙立刻射出一道強光，把那股攜帶着病毒的旋風燒得無影無蹤。

「拉斐爾終於消滅了！」沙飛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其實相比於拉斐爾，更可怕的還是人類本身。拉斐爾說得沒有錯，他所做的一切是人類本來就要做的。人類培養可以致自己於死地的病毒，這是多少可笑的悖論，但是偏偏又如此真實地發生著。cdc的病毒消滅了，但是世界上還有多少地方保存着這些病毒呢？

「我們血族又欠了你一個人情，」馮菲爾德對沙飛說：「你什麼時候要我們還，只要說一句話就可以了。」說話就準備率眾離開了。

「慢著！」沙飛喊住了他：「其實拉斐爾在故意把實驗室的閉路電視泄露出去時，我就已經知道了。但是我卻沒有阻止，你知道是為了什麼嗎？」

「為什麼？」馮菲爾德問。

「因為人類需要你們的幫助，所以我正好借他之手把你們召集過來！」

「你是說，想讓我們幫助人類？」馮菲爾德明白沙飛的意圖了。

「呸！」索馬上就罵起來了：「我的血就算給自己喝了也不會給人類的！」

「血族和人類互相仇視了數千年，誰敢說自己就沒有做錯過？」沙飛這樣一問，每一個人都不出聲了。

「對抗和猜忌只會讓雙方的仇恨加劇，最終帶來的只有毀滅！」

「現在你們面前有兩一路，一條是繼續對抗，直到有一方被滅絕為止！另一條就是趁這個機會向人類施以援手，修補雙方的裂痕。阿城的病患者雖多，但是如果每一個血族的人都捐出一點血的話，相信就足夠治療之用了。」

「我不會強迫你們，但這是血族融入人類社會的唯一機會了。而且，」沙飛的聲音突然變得無限惆悵：「這也是t的願望！」

「你能夠保證我們會受到人類世界歡迎嗎？」烈柏問。

「我不能保證，」沙飛搖頭說：「我只能保證你們會受到公平的對待。歡迎是建立在愛與互助的基礎上的，血族什麼時候能夠真正受到人類的歡迎，甚至和人類融為一體，是取決於你們自己！」

「我明白了！」馮菲爾德長嘆一聲說：「憑良心說，我不願意忘記對人類的恨，但是為了血族的下一代，我會讓自己忘記它！」

「傳我的命令！」馮菲爾德下令說：「各系成員立即到鄰近的醫院進行捐血，如有不從者逐出本族！」

夏晴從睡夢中醒來的時候，恰好一縷朝陽正好從天邊升起。

「你醒了！」沙飛在她的臉上輕吻了一下。

「我們這是在哪裏？」夏晴驚愕地望着眼前這奇妙的空間，「是天堂嗎？」

「世間本無天堂！」沙飛笑着說：「這是崑崙！」

「崑崙！」夏晴一下子跳了起來，抱着沙飛說：「你真的把崑崙從地心裏開出來了？我不是做夢吧？」

「你說呢？」

「我好高興！」夏晴流着淚說：「我真的擔心你不能從地心裏出來呢？」

「不過呢？我就知道你是最棒的，沒有什麼事情是沙飛做不到的，一定是你把我的病毒解除的吧？」

「病毒危機的解除其實還得感謝血族！」沙飛就簡單地把血族捐血的事講了出來：「我讓各國政府都在接受捐血的時候，把血族成員的身份記錄下來，給予他們正式公民的身份。從今以後，血族的成員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生活了。」

「但是人類會接納他們嗎？」夏晴不無憂慮地說。

「也許一時半刻不會，不過我相信會有真正接納的一天的。」沙飛充滿信心地說。

「如果戰爭就此結束就好了！」夏晴慨嘆著說。

沙飛的神色一黯，他知道，戰爭並沒有完結，七大天使只是戰勝了五個，還有兩個最厲害的還沒有出現。

「沙飛，」夏晴突然問：「如果剩下的兩個大天使是來昂和安格，你會怎樣做？」

沙飛的心格登的一跳，繼而是一絲絲的痛，夏晴問出了他最害怕面對的問題。事實上他和夏晴一樣，都有懷疑來昂和安格是剩下兩大天使的轉世，從來昂和安格的不死身和他們剋制吸血鬼的聖光都充分證明了這一點。

但是他仍然無法把自己最親近朋友和敵人聯繫在一起，但是萬一這個假設是真的呢？

「我不知道？」沙飛苦笑着說。

「沙飛，」是布朗尼在向他呼叫：「百慕達上空的雲團開始出現異動了！」

百慕達海面

「信天翁號」考察船正在密切注意著雲團的變化，在過去的一小時里，雲團的旋轉速度明顯在加快了。

「這是什麼？」聲納觀察人員突然看到了海底出現的大片回波信號，從信號的特徵在看象是魚群，但是會有這麼大的魚群嗎？

聲納屏幕上的光斑在續漸續漸地靠近，聲納員的毛管都豎起來了，有關百慕達的傳說太多了，這個地方有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也有太多的船隻在這裏失蹤了。在這一剎那，他心裏彷彿看到了一個可怕的怪物將要從海底衝出來，要把他們連人帶船地吞掉。

「怪物！」聲納員忍不住一下子就跳了起來，扯著船長說：「怪物，船長有怪物！」

「什麼怪物？」船長看了一下信號，憑他的經驗已經知道這只是漁群的回波信號而已。只不過這個魚群也太大了一點、長寬竟然都有十幾海里，而且一般魚群都是會主動迴避船隻的，但是這個魚群居然象是朝着觀察船衝過來。

「魚群而已了。」船長安慰聲納兵說，因為百慕達的「威名」太盛了，所以即使是從這裏經過的船隻，船員們都會極外的小心翼翼。他們這幾艘船已經守在百慕達大半個月了，這大半月的精神壓力確實會讓許多船員變得疑神疑鬼。

「他們在靠近！」聲納兵小聲地說，彷彿聲音大了，就會被怪物聽到一樣。

「唔！」船長應了一聲，他自己都給聲納兵弄得緊張起來了。

那團光斑離觀測船越來越近了，突然船頭有水手在叫：「嘿，這是什麼？」

船長拿起望遠鏡，向遠處海面張望，只見遠處的海面彷彿是沸騰起來了一般，把平靜的海面弄得鱗光閃閃，那一片鱗光就象是貼著海面在吹的風似著向著考察船捲起來。

「好多魚啊！」有人在大叫，然後船艙里的水手們全部都跑出來了，攀在欄桿邊上看稀奇。真的是好多魚啊，只見舉目所及的整個海面都是擁擠的魚群，這些魚在不斷地跳躍着，彷彿是急着要離開水面一般。魚群從觀測船上經過，居然把船體都撞得「砰砰」作響。

魚群不停在從船邊游過，足足遊了半個小時魚群才全部通過完畢。

「大西洋的魚都要搬家了。」聲納員吶吶地說。

船長卻是悶不作聲，是啊，大海里的魚都搬家了，不尋常的自然現象提醒着他——即將有不尋常的事情要發生了。

船長一個人走到聲納屏幕前，想從屏幕中找到魚群搬家的原因。魚群過後，聲納上只剩下了一片空白。但是很快，船長就看到了屏幕中隱約浮現出一條白色的光斑，沒過多久又增加了一條。

這是？船長疑惑著，他從來就沒有見過這種聲納信號。

船長拿起耳機，聆聽着海底傳來的聲音。

「沙沙沙、沙沙沙」這有點象他當年當潛艇兵時聽過的海流的聲音。

「沙沙沙、沙沙沙」聲音在繼續加強，就象是從遠處吹來的颶風一樣，初時朦朧、近時轟隆。

「不對！」船長猛然轉身大聲地命令：「左滿舵！全速轉航！」

考察船驟然加大了馬力，全速轉向，劃出了一條雪白的尾跡，背向著雲團落荒而逃。

聲納屏幕上的白色光斑越來越明顯了，一條一條就象是交織的羅網般，馬上就把考察船包圍了。

「船長，船的航向有問題！」大副緊急地報告。

只見船上的羅盤指針不動地顫動，根本就無法指示方向，幸好gps還可以用。根據gps顯示的軌跡，原來應該筆直向前開的輪船卻奇怪地向西北偏移了3度，變成了奇怪的弧線。而且雖然輪機的馬力已經開到最大，但是卻象有一根無形的纜繩把輪船拖住了一般舉步維艱。

船長的冷汗一下子全冒出來了，他知道自己遇上什麼了。

「馬上向總部發出求救信號！」船長匆忙地下令：「要求立即派出飛機救援！」

在同一時間的asi總部，布朗尼也通過衛星圖片看到了百慕達發生的異變。

從光學圖片來看，海面仍然平靜。但是如果在紅外模式下，就可以窺見異端了。只見以雲團為中心，直徑200海里範圍內的海水都在以逆時針方向緩緩流動起來。

「海底風暴！」布朗尼有點興奮地叫了起來。海底風暴，其實是形成於海底的巨大旋渦，它猶如強大的龍捲風，旋轉着橫掃海底，其破壞力極強，它會衝掉安裝在海底的科學儀器，毀壞海底通信電纜，甚至會把海上石油鑽井平台和過往船隻吞噬到海底深淵。

在20年前，大部分科學仍然不相信海底風暴的存在，因為海底受到上層水的重大壓力，表層海流影響不到海底，而且廣闊的海底佈滿岩石和植物，因此，海底的水流速度不可能超過每秒數厘米。

當衛星圖片一次又一次捕捉到海底風暴的痕迹后，科學們們才開始密切關注這個神秘的海底幽靈。但他們至今未能解釋海底風暴的形成原因，只是初步認為是洋流和大氣運動的能量集聚到一定程度的結果。

一般的海底風暴直徑最大隻有數十海里，流動速度最快也不過是50厘米每秒。不要小看這每秒50厘米的速度，因為海水的密度比空氣大1000倍，所以這個流速所蘊藏的破壞力就已經相等於時速160公里的超級風暴。

但是現在這個旋渦的直徑寬達200海里，而且流速達到了每秒一米，這個速度還在不斷地增加中。布朗尼知道，他看到了有生以來最難得一見的奇景了！

「會長，收到信天翁考察船的求救信號！」助手在大聲地向他報告。

「立刻安排飛機進行救援！」

「通知海岸警衛隊、航運局、海事管理局，發佈一級海嘯警告：禁止一切船隻、飛機在該區域通航，所有正在海面上運行的船隻立刻返回鄰近的港口避難！」布朗尼一口氣下達了一連串命令。

「情況知會白宮，當然，還有沙飛！」

「船長！」駕駛室里的所有人都驚呼起來，放在工作枱上的一個茶杯突然向左滑出，「當」的一聲跌得粉碎。

不是茶杯在動，其實是整條科學考察船在不由自主地向右偏移。舵手在拚命地打着輪盤，但是毫無用處，重數千噸的輪船在這個巨大的旋渦面前就象是一條小魚般無能為力。

「看！」大副一指側方，只見那個巨大的雲團正在以難以想像的速度收縮著，然後捲入海中，那種感覺就象是大海里有一個巨大的吸塵機一樣。

在同一時間裏，asi、白官、克里姆林宮、中南海，以及更多的國家元首都看到了雲團被吞沒的一剎那，只見大海中赫然出現了一隻眼——旋渦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