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第7~8章

第七章情債難償

丘然長生站在那一片塌陷的宮殿碎墟之前。只見一片硝煙塵塵,飛灰亂yù迷人眼,空氣中更是瀰漫著嗆人窒息的各種氣味。披肩的長發無風自動,神sè凝然地看著那一片灰sè的廢墟。

「長生!玉瑚她還在裡面呢?這場全面的宮殿塌陷崩潰,她會不會——」不知什麼時候,安笛南已經走到了丘然長生的身邊,眉頭緊皺,憂心忡忡地向丘然長生問道。

「阿南啊!你到了現在竟是還不能忘記玉瑚么?」丘然長生輕輕嘆息了一聲,扭頭轉向安笛南,不答反問道。

安笛南一下被丘然長生的話噎住了。

「長生,你看,這幾場連續的變故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似是為了打破眼下這令人不快的氣氛,安笛南改變了話題。

「這是莫家姐弟之間的事。我又怎麼會清楚!」丘然長生眯起眼睛,望著遙遙的遠方。「現在,這對姐弟應該好戲連場開演了吧!」

「長生,你為什麼不——」安笛南抓了抓頭,鼓起眼睛想了半天,終於斷斷續續地問出了半句話。

作為長期的搭擋,丘然長生自然再清楚不過安笛南話語的未尤之意了。然而他卻只是微微一笑,並不回答。

「長生!」看到丘然長生並未有阻止他說下去之意,安笛南鼓起勇氣續道:「我真是看不懂你的意思!如今天下大亂,群雄逐起!珊娜麗莎業已不在,莫雪那丫頭不過是個空殼的傀儡而已。dìdū有將近四十萬的jīng銳兵力正是掌握在我們手中。正是我們大肆擴張的好機會,莫沉楓也罷、月傾悠也好,他們拚死拼殺,將自己的力量耗費殆盡,現在天下哪路諸候所握的實力哪裡比得上我們雄厚,為什麼他們可以大力擴張霸業,我們卻偏偏要乖乖地迎面稱臣,做一個縮頭烏龜呢?」

「阿南,你說得很對!」丘然長生回顧了安笛南一眼。「你說的這些,難道我還未考慮過嗎?不錯!我們現在所掌握的實力確是最為雄厚,足以對大陸上的局勢走向有著關鍵的決定作用。但是,我在深思熟慮之後,綜合了所有的條件終於發現,我們卻是缺少一樣最為至關緊要的東西!」丘然長生深深地嘆息了一聲。

「什麼東西?」安笛南明顯是不服氣。「天時?地利?這兩樣我們都佔得不能再佔了!人和?我們也不見得差到了哪去!」

丘然長生背負著雙手,朝前緩緩地踱出了幾步,才一個急轉身,注視著安笛南,嘴邊泛起一絲無力的苦笑。「天意!」

「天不助我,卻是奈何!」丘然長生搖了搖頭。「當初莫沉楓還未能成氣候之時,卻是蓮源月氏雄踞北方,大有席捲南下之勢。而我們東、北兩面卻又面臨咯麗絲和麥隆的雙重夾擊,若是貿然輕動,只會落得首尾受敵。好不容易待到南方會戰起,正準備趁麥隆重創之機崛起分上一杯羹。東北劇變和徐君敗亡卻是徹底打滅了我的希望。天意站在莫沉楓這一邊,卻有什麼辦法!」

「那——長生,我們以後——」安笛南眼珠骨碌亂轉,神sè一動,激然道。

「以後老實點吧!」丘然長生淡然道。「時不我予,如白駒過隙,一現即逝。莫沉楓絕非易與之輩,在他手下若有貳心,遲早難逃劫難。既然天意使然,我也只有屈居人心,就此一生了。」

「可是——」安笛南急聲呼出。

「可是什麼?」一個銀鈴般清脆悅耳卻又嬌媚無比誘人遐思的女聲突然響起,帶起一串輕輕的笑聲。

「蘭雅絲?」丘然長生立時為之意動,身軀微微一動,但還未待得他身形展開向前移動,面前那一大片飛灰塵揚的廢墟突然嘩然一聲,所有那些較有重量的磚塊碎石彷彿遭到了一股無形的大力,向著四周緩緩飄飛而起,只將那塵土重重拋落下,重新濺起飛灰滿天。那些體積較大的石塊,更是飄浮著半空之中,一上一下地輕輕起伏著。那場景瞧來十分奇特。

在那一串清脆且嬌媚的輕笑聲中,蘭雅絲挽著南宮玉瑚的手,大大方方地自那條憑空開啟的碎石大道中走了出來。縱然漫天塵土飛揚,兩女身上卻是點塵不染。

「幸好上天佑護,得保兩位王妃安然無恙!否則末將可是萬死難辭其究了!」丘然長生微微一欠身,沉聲道。

蘭雅絲美目一轉,斜瞟了丘然長生一眼,掩嘴輕笑道:「丘然將軍真是太過客氣了。不說別的,就憑著剛才將軍那份肺腑之言,可見其忠勇難得。我家夫君想必也不會對將軍太過為難吧!」

丘然長生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臉sè一端,淡然道:「王妃過獎了!這本是是我們這些為人臣子應盡的本分,卻又哪裡談得上什麼忠勇。」

蘭雅絲一雙明亮的晶眸深深地凝視著丘然長生半響,似是要望進他的內心裡去。良久,才緩緩道:「希望將軍剛才那番話真是出自肺腑。我們姐妹今rì在場所見所聞,便敢永保將軍今後榮華。」

丘然長生的眼光在蘭雅絲和南宮玉瑚二女臉上轉了一轉,淡然道:「如此便多謝王妃玉言了。」

正說著話時,只聽得轟隆猛聲突起,剎時間紅光乍現,在這白rì時光竟紅了半邊天。眾人轉首望去,才發現那方向竟是莫雪如今所居住的處所所在。

「火藥!」南宮玉瑚玉容立時為之失sè,失聲驚呼道。

「天啊!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蘭雅絲臉上神sèyīn晴不定,螓首偏轉望向丘然長生,只見他也是眉頭微皺,目光中滿是迷惑之意。

***

「對了!我的,兒子呢?」沉楓突然間省起一事,朝著鳳瑰急問道。

「你倒現在終於想起來了?」鳳瑰輕笑一聲。「莫雪將你的兒子將給姬心冰姬清月姐弟照顧了。你若想要找回自己的兒子,還得自己去向她們要吧!」

沉楓面上顯出古怪至極的神sè。今天所發生的事,要使得他接連面對他一生中的多處情變,實在是給他一種幾乎喘不過氣來的感覺。

「那倒不必了!皇孫殿下現就在這裡!」聲音起處,姬清月姬心冰姐妹不知什麼時候竟出現在了場外。姬清月手上牽著一名四歲左右的男孩,卻不是沉楓與南宮玉瑚的愛子又是誰。

「清——月!」沉楓此時實是驚喜交集,但見到姬清月情忽又低落起來。想到今rì在城門前當著眾人,包括自己妻子之面被姬清月拒絕,這是他生平從所未有過之事,不覺臉上一陣發燒。

「皇孫殿下,你爹來了!還不快過去!」姬清月對著男孩柔聲道。

「爹!」雖然與父親相處的rì子實在是少,但男孩自然認得出自己的生身之父,歡喜地奔了過來。

沉楓抱起愛子,愛憐地摸了摸他的小腦袋。再將目光轉到姬清月身上,心情一陣複雜。

「清月,你真的不願意——留下嗎?」

「你真的願意我留下嗎?」姬清月看了身旁的其姐一眼,朝著姬心冰擺了擺手,示意她不要說話,才輕輕嘆道。

「或者說,你是真的喜歡上我了嗎?還是那只是你那高傲的自尊心在作祟,想要把我當作你眾多收藏品中的一件隨意收入後宮。」姬清月微微苦笑了一聲。「而且還只是最普通的一件!」

「清月——我!」沉楓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才發覺姬清月說的似乎並沒有錯誤。姬清月,是筱筱之後第二個闖進自己心扉的女子,而且她對自己也付出了真正足夠的真情。她為自己所付出的,雖然與蘭雅絲所付出的價值不盡同,但都是一筆難償的情債。

如果說最初蘭雅絲的靠近自己還是存了幾分彼此利用的關係,但姬清月卻是完全將一個少女最真摯的感情,投入到了一個只是忡忡少年的身上,而且一開始沒有計較任何的後果。這種最真摯,最純凈的少女情感,卻是最難償還的一筆情債。

「所以我決定離開你!」姬清月輕聲地道。「不是因為不再——而是已經清楚的領悟過來,你根本是不愛我的。我這種一相情願的痴情,正如姐姐所說,是最危險的走鋼絲,只會深深地傷及我自己。」

「不!清月!你聽我說!」

「不!你聽我說!」姬清月平靜地道。「所以我決定離開你!和姐姐一起到大陸的各處地方去看看。也許,會在其他地方,旅行途中,找到一個是真心實意喜歡著我的人。也許,我會在長久的旅行中厭倦,到時再回來看看你!」

沉楓張口yù言,姬清月一隻雪白的柔荑立時堵住了他的嘴。

「如果,你真的還念著——當處的那番情意。你就自己來到天之涯,海之角追尋我的蹤跡吧!當你能夠找到我的那一天,當你發現你能夠真正面對我的那一rì,我,姬清月,也許就會回到你的身旁!」

「別了!」姬清月最後深深地望了沉楓一眼,眼波中流溢著難測的神情,執起其姐的手,再頭也不轉地回身而去。

「清月——」只餘下沉楓傻站在原地,滿懷倀然。

「聽了姬清月的那番演說,你現下的感想如何呢?」

沉楓苦笑了一聲,目光四處遊離,這時才得有暇全神集中到鳳瑰身上。那艷麗的絕世風華依然逼人,使得沉楓一時間有些喘不過氣來。目光下移,落到鳳瑰的雪白玉頸間,突然一滯,驚詫的神sè頓時在沉楓的臉上蕩漾開來。

「你是在看這個嗎?」鳳瑰嫵媚地一笑。流雲般的秀髮輕輕一搖,雪白的玉頸艷光奪目,鳳瑰的手上已經多了一條鏈子,非金非鐵,十分古怪。鏈子下墜著一顆小指頭大小的黑黝黝的珠子,看來毫不起眼,但眼中若凝起神光看去,卻發現內里隱有點點星華。

「這,似乎——」沉楓遲疑著,似乎有了答案,但卻不敢就此確認。

「你的眼力沒有看錯!這正是那太古魔法時代所流傳下的寥寥幾件寶物之一,靈兕珠。也是當年莫煌送於小師妹的定情信物。」

「這——這東西?」沉楓臉sè微微一變。此物早在數年之前便已被他轉贈給筱筱了,卻不知怎的會落到鳳瑰手上的。

鳳瑰看出了沉楓的心事,輕輕一笑,忽然間輕嘯一聲,嘯聲聲音雖不高,但卻尖銳悠長,高拔直入雲霄。

隨著鳳瑰的嘯聲,在遠方一道人影疾若流星,迅速至遠方急馳而至,只在瞬間便已到了近前。

「筱筱?怎麼會是你呢?」乍見故人,而且是在這種情況下與筱筱見面,沉楓亦不由得有些愕然。「你,不是應該在絲姨處嗎?怎麼會到dìdū來的?而且,你,你的武功?」

筱筱小臉布滿寒霜,卻是不答沉楓的話,只是將目光投向鳳瑰。

「是,是你將筱筱帶來的?並且還傳授了她武功?」

「可以這麼說吧!」鳳瑰對沉楓的話不置可否。「我只是略為點撥了她一下而已,使她在武學的道路上少走些彎路。不過那《武神經》的確堪稱武學寶典,居然能夠在這麼短短的時間之內造就她現在的一身武學修為。雖然還不夠資格與當世頂尖高手爭雄,但對上普通的一流高手,自保已是無礙了。」

「這也多虧她幼年底子打得好,雖然沒有曾正式修習過武功,但她祖父將一些上乘武學的jīng要化繁為簡,由她生活的點滴行事培養而起,造就了一身好根骨。否則也難有現在的成就。」

「不過這多半還是你教導有關的功勞吧!」沉楓的目光鋒芒似箭,直刺入鳳瑰的目中。

鳳瑰只是淡淡一笑,伸出一隻欺霜賽雪的玉腕,將雪兒扶起,朝沉楓道:「莫雪就交到你手上了。希望你以後能——好好對待她!」

「我會的!」

「哥哥一定會好好對待我的!」

沉楓和雪兒的聲音幾乎是同時地響起。兩人再不約而同地彼此對望一眼,雪兒是沖著沉楓甜甜一笑,沉楓卻只感到一陣心酸。

「筱筱就交由我帶走了,你沒意見吧!」鳳瑰看了看筱筱,突然道。

「啊——你說什麼?」沉楓吃了一驚,驚詫地望了筱筱一眼,再看了看鳳瑰。「筱筱,這是你自己的意思嗎?」

「自然是我自己的意思!」筱筱轉過螓首,深深地望了沉楓一眼,淡淡道。

這下兩人相距甚近,沉楓才有暇重新來打量著幾年未見的筱筱。她從前的輪廓依稀存在,只是身材更為勻稱,皮膚更為白嫩,神韻中也多了幾分的嬌媚。以前她是個活潑天真的可愛娃娃,現在卻像是一個真正的女人了。算起來她已經也有二十歲,自然不能再將她當作當初那般的小女孩看待了。

「為什麼呢?」沉楓深深地嘆了口氣。「是的,筱筱,你現在已經長大了。自然應該去尋找你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了。大哥哥,自然也不能再對你要求什麼了。但你,希望你記住!大哥哥永遠還是你的大哥哥!大哥哥的家,也永遠是你的家!當你有一天在外面厭倦了,或是想念大哥哥了,就記得……回來看看大哥哥!」

筱筱冷峻的神情被沉楓的這番話語瞬間融化了。眼波中也泛起了朦朧的水光。

「大哥哥!」

「其實筱筱也捨不得離開你的。可是,我確知道。自始至終,你都只把我當作一個小妹妹來看!在你眼裡,當初我們那最開始的一段,只不過是一種少年純真的憧夢罷了!所以你可以接受蘭雅絲,甚至可以接受夏綾音,但你卻絕不會接受我的!是么?」

「筱筱!」沉楓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卻終於未能說出挽留的話來。

鳳瑰輕移玉步,來到筱筱身旁,低聲問道:「如果你願意留下來的話,此時只需要點一下頭便成了。我決不會左右你的意志的。」

「不!」隔了好半天,筱筱終於重重地甩了甩頭。「我還是決定和鳳姨一起離開。」

「鳳——小姐!」沉楓將孩兒交到了雪兒的手中,遲疑了一下,終於還是依照以前的稱呼呼道。「能否借一步說話?我有些事情,想和你好好談談。」

鳳瑰玉臉上飛快地閃過了一絲異sè,掃了一眼筱筱,隨即淺笑道:「殿下請!」

***

「鳳——這次的事情,真的很感激你。若非你的大力幫助,恐怕雪兒的事情不會得到這樣近乎圓滿的解決。筱筱,以後就請拜託你多為照顧了。雖然她已經長大了,但我還是不怎麼放心她。她——」沉楓結結巴巴地說了一長串話,顛顛倒倒,到了後來他自己都不怎麼清楚自己到底在說些什麼呢。

鳳瑰只是微笑著傾聽。玉厴上那迷人的笑顏,淺淺一笑,足以顛倒眾生。沉楓一時間只看得痴了,竟忘了下面繼續的說話。

「殿下還有什麼需要交代的么?」

「沒,沒了!沒了?」沉楓慌慌張張地道。話一出口忽然又發覺有些不對,竟似後悔起來。

「你想說什麼就說吧!我聽著呢!」鳳瑰收起笑容,玉容一端,肅然道。

「我,我——」抬起望見鳳瑰那神聖而不可侵犯的凜然神情。在這一刻,雖然她的風華依然絕世無雙,容貌仍然嬌媚動人。但她的氣質卻驟然發生了根本xìng的轉變。如果說先前是顛倒眾生的魔女,人間的絕世尤物。此時她就是天上的仙子,氣質高華讓人不敢親近半步。

「氣質怎麼可能在短短的頃刻間發生這樣根本xìng的變化呢?」沉楓實是驚駭無比,心底突然升起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你到底有什麼想說的?」

「我,我,我——」沉楓結結巴巴地急得滿頭大汗。不是那段關鍵的話他說不出口。雖然那段話出口后可能會引起什麼樣的災難,產生什麼樣的後果他都已經一一想過。也曾想過可能會遭受到的失敗打擊。但這些都已經是其次了,不重要的了。沉楓其實是有信心,有膽量去冒險嘗試的。

但鳳瑰這突然間的氣質變化,卻沉重地打擊了他好不容易積聚起的一點膽量勇氣,更使他產生了一種罪惡感。

看著沉楓神情的急劇變幻。鳳瑰芳心深處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她自然清楚眼前的這名青年究竟想表達出來的是什麼。她甚至不知道該怎樣去回答他,拒絕或是接受。這是她四十多年來的生命生涯中從未遭遇到的一種迷惘。

她很清楚她只要輕描淡寫的出口一個答案,便可以解決眼前的問題。從此也將改變她的一生。只是問題在於:她已經作好這種準備了嗎?或是有勇氣去面對將因此而帶來的一連串災難xìng後果嗎?

剛才她以絕世的內媚之術配合一種jīng神力量,瞬間輕易轉換自己的氣質,給了沉楓一個震駭。當她看到沉楓因此氣勢信心勇氣都遭到打擊低落時,芳心中也不知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

「鳳瑰啊鳳瑰,難道你竟真如鹿鍾昊所言,對這名年紀比你小上一倍的年輕後輩產生了感情嗎?」鳳瑰心中苦笑了一聲。「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也不會被世人接受的!」

「如果你沒什麼想說的話,那我們便就此別過,後會有期了!」沉默了一陣,鳳瑰緩緩道。

「等等,請留步!鳳小姐!」沉楓吃了一驚,立時不假思索地脫口呼道。

「你到底想說什麼呢?」鳳瑰的心情已經逐漸獲得了平靜,微笑著看著沉楓,淺淺一笑道。

在鳳瑰那淺淺一笑的絕代芳華中,沉楓竟又險些迷失了自己。但這次是隨即便清醒了過來。「鳳小姐,我想,請你留——」

「你不用再說了!」鳳瑰斷然截住了沉楓的話。「有些話,藏在心裡比說出口來要好得多!你的心思,我明白!但我的心思,你了解否?」

「我——這個,可以慢慢來!」沉楓在鳳瑰面前,總是無法保持平時那種清醒自然的常態,脫口而出道。

「我的年紀比你大上一倍,而且與你父親是同一輩的人物。更重要的是,我是你養母麗萱芬的師姐。這些因素綜合起來,在世人的眼中,會得到怎樣的一個結論和看法。你的妻子南宮玉瑚和蘭雅絲又會怎麼想?世人又會怎樣來看待你?好sè荒yin的無恥之君!這對於即將重振帝國,需要在廣大人民心中樹立起一個良好帝王形象的你,會有什麼樣的後果?這些,你都清楚嗎?」

「我清楚!可是我不在乎!」沉楓激動地道。

「可是我在乎!」鳳瑰悠然道。「更何況,你這一切想法臆想,都只是出於你自己的一相情願的預料。卻忘了一個最主要的因素,我自己的心意!」

「你——」沉楓只說出了一個字,便垂頭喪氣地低下頭去,再也說不出話來。

鳳瑰看著沉楓那頹然的神情,驟然間只感到一種酸澀的感覺驟然湧上心頭,強烈地衝擊著她的心臟。那種強烈的感覺,尤如驚濤駭浪一般,彷彿就要在瞬息間將她完全吞沒。於是急忙背轉過身去,美目輕輕地閉上,將那可能會產生的朦朧水氣掩沒在眼帘之內。幽幽地嘆了一口氣,籍此來掩蓋著那激動的心情。

「別了!」鳳瑰再不敢多說一個字,也不敢再停留半分,纖足輕輕點頭,美麗的倩影翩然升起,彷彿一朵美麗的雲朵,飄然駕去。她怕再停留下去,心頭一片黑sè的yīn影將會逐漸擴大,最終將她自己徹底掩埋。來得是那麼的瀟洒,去得也是那樣的從容。

至少,在沉楓眼裡看來是的。

***

「相公,那邊到底出了什麼事?你和公主相見的結果,呃,公主?華兒!」見到沉楓歸來的身影,憂心丈夫的南宮玉瑚第一個迎了上前。話還未說完,才窺到沉楓身後躲躲閃閃的雪兒的小腦袋,不由得一驚。再才見到被雪兒拉在手裡的愛兒,隨即大喜,立時上前將愛兒抱在懷裡,喜極泣道:「我的寶貝,以後再也不讓你離開媽媽身邊半步了!」

「姐姐好漂亮啊!你認識雪兒嗎?」雪兒怯生生地自沉楓身後探出小腦袋。

「公主?你,你怎麼?」見到雪兒的這般舉動,無論是誰都要驟然一驚。南宮玉瑚停下了逗弄愛兒,抬起螓首,便收到了沉楓傳過來的眼sè,雖然心中滿是疑惑,但還是將餘下的話咽回了肚中。

「哥哥!哥哥!」雪兒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沉楓的衣袖。「他們是誰?看起來好像認得雪兒的啊!哥哥你給我介紹一下他們好嗎?」

「好啊!」沉楓愛憐地摸了摸雪兒的小腦袋。

哥哥?在場的其他人幾乎都被石化了般僵在當場,瞠目結舌地表達不出半分的情緒來。

待得沉楓將場中所有一一給雪兒介紹完畢后,給南宮玉瑚和蘭雅絲打了個眼sè。

「雪兒,你今天也累了,不如讓兩位嫂嫂陪你下去休息,好嗎?」

「好啊!」雪兒高興地道。

「丘然將軍,安將軍,不知兩位是否有興趣與在下漫步一敘呢?」沉楓轉向兩人,笑道。

丘然長生不顧安笛南黑到極點的臉sè,淡然一笑。「固所願也,不敢請爾!殿下請!」

「丘然將軍,你看!在我們面前的河山,是多麼的美好!」沉楓負手站在一座小山丘上,微風送來青草和泥土清新的氣息。舉目望去,那著名的七sè河便能極目盡望。雖然飽受了戰火的痛苦煎熬,但眼前的這片河山,確仍是那般的美得讓人心醉。

「殿下的意思,長生明白!」丘然長生微微一笑。「正因為這片大好的河山如此美好,所以長生一定會盡著自己的最大努力去守護它的。」

沉楓呼地背轉過身來,一雙明亮的眼睛神光暴shè,緊緊地鎖住了丘然長生。

面對著沉楓強大的jīng神和氣勢壓力,處於極劣勢的丘然長生並沒有發出任何異常的舉動,只是毫不躲避地將自己的目光亦迎上了沉楓。

「丘然長生啊!你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沉楓緩緩道。「雁宮的殷化眉掌門,曾經告訴過我一些關於你的事情,使我很是疑惑。在我以前的看法中,你丘然長生即使算不上野心勃勃之輩,至少也算得上個不安份之徒吧!但在這段關鍵時期內,你的舉動,卻使我感到了疑惑和詫異。」

「丘然成生只是一個聰明人而已!殿下明鑒!」丘然長生笑道。

「聰明人啊聰明人!你確實是聰明得讓我欣賞,聰明得讓我不忍將你——」沉楓突然收住了口。「聰明人,你可願在往後一去輔助我守護這片江山么?」沉楓的一隻手緩緩向丘然長生伸了出去。

丘然長生目中奇光一閃,亦伸出手臂,緊緊地握住了沉楓的手。

「丘然自當效犬馬之勞!」

兩人再彼此對望一眼,同時大笑起來。那笑聲,是笑得那樣的真誠,那樣的放肆,以至它傳出了很遠,很遠!

***

佼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的那半掩的小縫投shè而入,拉出了長長的黑sè影子。

沉楓盤坐在牙床之上。時間雖然已近半夜,但仍是睡不著。雪兒纏著南宮玉瑚要她陪睡,連蘭雅絲也和到一塊去了。此時的今夜,只有他一個人孤枕難眠的渡過了。

一陣甜甜的幽香自窗外緩緩飄了進來。清風中,竟似乎還帶著輕輕的嗚嗚聲。彷彿是在呼喚,彷彿是在長吟,這個寂靜的夜晚,月光清澈如水,一切都籠罩著這片朦朧之中。

「誰?」沉楓驀然驚覺,輕輕低呼了一聲,手一揮,一股勁風刮開了窗戶,整個人也如一溜青煙般shè出。

「真是的!現在dìdū的治安不好倒也罷了。但這皇宮禁院竟也成了任人zìyóu進出的地方,也太過讓人哀嘆了吧!」沉楓嘴裡嘀咕了一聲。

轉首間,月華清亮如水,將那個停留在庭院中的美麗絕倫的身影映照得清清楚楚。聞得聲音,螓首驀然迴轉,那熟悉的絕美容顏,簡直讓沉楓一時間屏住了呼吸。雲瀑般青絲,在黑夜中閃閃發亮,此時身著的紫sè的宮裝禮服,把玲瓏浮凸的身材,完全襯托出來。美目倩兮,流盼之間,讓沉楓為之心神蕩漾。

「鳳——瑰!這麼晚了,你夜闖皇宮大內,還有什麼事情?」沉楓結結巴巴地道。

「在回去之後,我終於想清楚了一件事。」鳳瑰彷彿是在自言自言地輕聲喃道。「所以我下了一個決定,在臨走離開dìdū之前,送給你一份讓你終生難忘的禮物。」

「什麼——禮物?」沉楓情不自禁地伸手在額頭上抹了抹,卻摸了個空,原來沒有點滴的汗珠。

鳳瑰輕笑一聲,婷婷地走近沉楓身旁,伸出chūn蔥也似的白玉纖指,在沉楓的胸口上輕輕一戳。兩人的身體已經靠得很近,香澤微聞,芳香醉人,沉楓心中不由得一盪。

雪玉也似的藕臂,輕輕地勾上了沉楓的脖子,鳳瑰把嬌軀與沉楓的身體貼得緊緊的,嗅著那股男xìng的雄猛氣息,輕輕地一笑,發出一串低沉誘人的磁笑聲。足尖輕輕墊起,紅潤的櫻唇驟然間堵住了沉楓的嘴唇,將他後面要說的話堵回的肚中。

只留下最後一句模糊不清的話語。「我自己!」

只要是一個正常的男人,面對著這般絕世的尤物主動投懷送抱,都會忍耐不住那正常的情緒的。沉楓不僅是個正常的男人,而且當懷中不斷扭動著獻上香吻的美人尚是自己一直以來渴望的對象時,他以冷靜與理智築成的最後一道道德底線,終於崩潰了!

**,在此時終於以最直接的手段**裸地爆發了出來。

忘情的嬌喘,響徹整間寢室。肢體交纏,被翻紅浪。窗戶在清風的拂動中終於吱啦一聲掩蓋過來,同時也掩住一室chūn光。

清晨的微光終於透過那點滴的縫隙散進房內,召告著一夜的過去。

聽得身旁的沉楓發出了些許的聲響,彷彿是將要自沉重中醒來。鳳瑰睜開眼睛,坐起身來,輕輕幽嘆了一聲。清晨的點點微光,照在光裸的肌膚上,勾勒出渾圓的白玉曲線,成了一副懾人心魄的藝術品。

抓起衣服披在了身上,鳳瑰盈盈站起身來。看著尚處在熟睡中的那張面孔,芳心中再次泛起了一種莫名的情緒。

「也許——在以後的餘生中我們會永不再相見。但是——我的心中卻會永遠留下你的影子。那個位置,也會永遠為你而留。」

最後嫣然一笑。「我發覺我現在開始竟真的有些喜歡你了。儘管僅僅是喜歡,還不是愛。但這已經促使我決心離開你了。鳳瑰,是再不會被任何的男人束縛住了。」

熟睡中的沉楓,彷彿在美夢中亦聽到了鳳瑰的這番話,眼睫毛竟輕輕地抖動了兩下。

湊下身去,在沉楓的嘴唇上最後蜻蜓點水般的一吻。鳳瑰喃喃地自語道:「再見了!我最後的小情人!我的大男孩。」纖足輕點,穿窗飄然離去。

只留下,那一股淡淡的幽香,尤在房內繚繞。

第八章就位登基

「主公!主公?」看著沉楓似乎有些恍惚的神態,東籬散人眉頭一皺,輕輕喚了幾聲。

「呃!」沉楓此時才從迷惘的夢境中醒了過來。儘管心底仍是盤旋著鳳瑰的影子,但神智畢竟已經清醒過來了。昨晚的那場美夢,似夢還真。但起來後房內的凌亂已經說明了事實的真相。只是此時伊人已去,只空留那一絲的情亂飛緒。惹得沉楓直到此時尚胡思亂想不已。

「主公對屬下剛才的話可有什麼意見?」東籬散人不動聲sè地道。

「沒!呃?軍師剛才說了什麼?」沉楓老臉一紅,連連咳嗽了幾聲,籍此來掩飾自己尷尬的神情。

「屬下所想說的是:徐君死後,莫懷恩已經被南下的大軍隨同帶了回來。關於該怎麼處理他的事,屬下不敢擅作妄斷,還請主公決斷。」東籬散人看著沉楓,緩緩地道。

沉楓眉頭一挑。「哦?那——先把他帶過來吧!」

過了半響,一個同沉楓容貌有著幾分相像,畏畏縮縮的少年,在兩個人的攙扶下,幾乎是近似於被拖的一路拉進廳來。

這就是我同父異母的弟弟嗎?沉楓冷冷地看在在台階下癱作一團,連站都站立不穩,尚要人攙扶的莫懷恩,心中暗暗地嘆了一口氣。雖然兩年前在皇宮曾與莫懷恩有過一面之緣,但印象畢竟不是很深刻。與自己,與雪兒,以及那位偉大的父親相比,莫懷恩的xìng格實在是太過於軟弱了。也不知道徐君究竟是怎樣對他進行教育的呢?

對他太過的溺愛,想不到到頭來卻造成了他的這般不堪造就。這也許是徐君未能料及到的吧!

「大,大哥,什麼都不關我的事啊!一切都是徐叔叔,不,徐君乾的!我什麼都不知道!不要殺我啊!不要殺我啊!」

「哼!」沉楓重重地哼了一聲,眼中泛起一抹殺機。本來對於這位同父異母的兄弟,他根本未存在有任何的想法的。但此時見到莫懷恩這般無能軟弱的奴顏婢骨像,只覺一陣噁心,心頭竟無端地竄起了一股怒火。殺機亦應運而生。

東籬散人在一旁眯起了眼睛。

雖然莫懷恩還不知曉沉楓心裡已經起了殺機。但那重重一哼中所蘊含的不悅之意,卻是白痴也可以聽得出來的。只嚇得渾身打戰,雙膝一軟,不由自主地跪倒在沉楓面前。頭顱不住地在地上重重地撞擊著。

「大哥,不要殺我啊!求求你!看在我們是兄弟的份上!看在死去的爹的份上,看在娘,不不,看在所有親戚的份上。求求你,就饒了我這條命吧!不要殺我!不要殺我啊!」

莫懷恩的苦苦哀求自然是無動於能打動沉楓那冰冷的心的。但他的話,卻使沉楓突然間想起了王者之劍中莫煌的劍靈和養母李萱芬離去的請求。想到這兩位對他人生影響至深的人,再想到他們對自己的叮囑關於莫懷恩的那部分。沉楓的心腸一軟,高漲的殺機,也慢慢地冷卻了下來。

看著蜷成一團,身軀不住顫抖著的莫懷恩,沉楓突然間感到了一陣自心底散發而出的前所未有的疲倦。手扶在額頭上半響,無力地揮了揮手,「先把他——帶下去吧!好好照顧,不得有所殆慢!」

「主公?」東籬散人一昂頭,疑問的目光投向沉楓,語聲中更是透出了幾分詫異。

「帶他下去吧!」沉楓淡淡道。

「斬草除根,免留後患啊!」東籬散人意味深長地道。

「散人,我的家事似乎用不著你這般cāo心吧!」沉楓淡然道。

「主公既為天下之君,家事即為國事。主公的一舉一動都可影響著整個天下的變化。尤其是這種家事,千百年來多少王朝因此而潰。臣下只是出於自己的本份,提醒主公一句而已。決定之權,仍在於主公!」

聽出東籬散人似乎又再次變化了稱呼。沉楓眉頭一揚,嘴角逸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正值此時,

「楓兒!楓兒!」藍天化的大嗓門驟然如轟雷般在不遠處炸響。聲音才至不到半刻間,整個人便已經站到了大廳門口。「聽說你叫人把懷恩帶來了。他在哪兒?」

沉楓靜靜地看了藍天化一眼,也不說話,只是屈指彈出一記指風,撞在廳門上懸挂著的銅鏡上,發出一聲清亮悠長的迴音。不多久,兩名侍衛又重新將莫懷恩拖回了廳中。

「怎麼,四叔,你還真怕我會對懷恩有所不利不成?一得到消息便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沉楓目無表情地道。

藍天化摸了摸頭,尷尬一笑。「呵呵,哪有這種事。楓兒,我看你只是自己誤會了而已!我只是,我只是——嘿嘿,想看看你們兩兄弟親熱和睦的長面而已。」

「既然如此,便讓四叔好好看看吧!」沉楓一笑,走下台階,親熱地執起莫懷恩的尚在微微顫抖的右手。「兄弟同心,齊力斷金!四叔,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對待恩弟的。」

「這我便就放心了!」藍天化眼中掠過一絲欣慰之sè,長長地出了口氣。

「楓兒,你和懷恩都是大哥的子嗣。其實按理我是不應當厚此薄彼的。但我所以支持你,是因為你的才能遠在懷恩之上,具備有著繼承和治理這個帝國的能力。但我支持你,並不代表對懷恩的輕鄙。我真的希望你們兩兄弟以後能相親相愛,同舟共濟。這一點希望你能明白。」

「是的,四叔,我明白!」沉楓微微垂下眼皮,輕輕答道。

藍天化執起莫懷恩的手,正準備走出大廳揚長而去。只聽這時一聲暴合,東籬散人竟厲聲喝道:「藍帥留步!」

怎麼了?幾乎所有的人同時轉過頭來,驚詫地望向東籬散人,也不知他究竟有何話要說。

「藍帥剛才之話,雖然是肺腑之言,更是明智之言。的確是顯示了一位作為長輩對後輩的關懷之情。但是——這般態度,這種方式,豈是作為臣下的對未來的帝王,現今的皇子所能施為的。」

「軍師,你!」沉楓面上勃然變sè。「你住口!四叔身份超然,豈是——」

還未待沉楓的話說到一半,東籬散人已截住了他的話頭。頭顱微微一低,坐在輪椅上的身體欠了一欠,「請主公允許屬下將話繼續說完。藍帥雖然是兩朝老臣,更是先帝八拜之交。但他既然承認了主公作了帝國正統繼承人的身份,自那時起,便因有作為臣下的覺悟。屬下雖然不才,卻也知嘵君臣之禮,乃國體所現。故冒死向藍帥進言。還望藍帥三言,以後謹慎約束言行一二。」

「先生不必再說了!藍天化受教了!」藍天化臉上青一陣紅一陣,也不知此時心裡究竟是何感受。拉起莫懷恩,飛也似地逃出門外去。

「軍是,你——剛才也未免太過份了些」待得藍天化離去有一陣之後,沉楓才轉向東籬散人,先是嘆了口氣,出言責道。

「臣下之過,卻牽連及主公。臣下罪該萬死,還請主公責罰!」

「說這些沒意義的話幹什麼?」沉楓嘆道。「軍師,你剛才說出那番話,實在是——時間地點方式都不對勁。而且很有可能讓四叔誤會是由我在背後指使。唉,這些你可害苦我了!」

「這將是主公未來必然面對的問題。臣下只不過是先行將它擺上桌面。並希望能夠以隔山敲虎的方式來解決而已。」東籬散人平靜地道。

「自先帝逝世,女皇上台。這七大統領,各一引兵一方,雖然名義上仍是帝國的忠心臣子。但實際上的情況,卻是他們卻將帝國瓜分一空。即使這七大統領中如藍天化、華亞等人都是忠心於帝國,忠於女皇。但這分裂的局面終是令人堪憂。如今七大統領僅余其三,麥隆實際上已被架空,喀麗絲也無心於權勢。雖然藍帥的人品忠心絕無疑義,但他畢竟尚有私兵二十萬。將來帝國重建之後,未必不是最後一位擁兵自重的諸侯。現在借臣下的口對他提醒一二,待他下去之後仔細想想,也許便會明白了。」

「希望吧!」沉楓聽了東籬散人的話,長長地吁了口氣,癱倒在椅上。

「散人的話說得極為有理!」話音剛落,蘭雅絲和丘然長生竟自門外走了進來。

「你們也這樣認為嗎?」

「我們不僅這樣認為,還認為有更進一步的必然xìng!」丘然長生緩緩道。

「現在帝國算是在名義上處於了夫君的統治之下了。在莫雪和莫懷恩相繼退出之後。但是——眼下最關鍵要解決的,是整個南方的這一片混亂狀態,否則隨時都有可能重新陷入分裂。那時候不用月傾悠殺過來,這個帝國也完了!」蘭雅絲緩緩地道。

「哦?」沉楓不動聲sè。「那你認為該怎麼辦?」

蘭雅絲和東籬散人同時對視了一眼,齊齊微微點了一下頭。東籬散人上前一步,沉聲道:「臣敢懇請主公就位登基!」

「什麼?」沉楓聞言。身軀亦由不得微微一震。

「這——」沉楓微微沉吟著。

「主公身為先皇之長子。自然擁有首先之繼承權。更何況現在二皇子無能,公主又——主公不在這時刻挑起千秋之重擔,難道還要讓於那北方的偽蓮源月氏不成!」東籬散人淡淡道。

「善!」沉默思考了半響,沉楓終於緩緩開口道。

帝國曆二十四年夏,莫沉楓在dìdū宣布登基就位。南宮玉瑚為後,蘭雅絲。德嵐、夏綾音為妃。新帝國再次進入了一個新的歷史發展時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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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月劍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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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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