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拜師

20第20章:拜師

隨著謝爵爺拜訪於府,謝昆謝洪齊彥三位少爺也正式易師韓師傅。韓師傅平時看上去只是個粗壯的漢子,但是他一旦拿起武器,渾身都不自覺的散出幾分戾氣,好在車師傅也是從戰場上下來的,武學上也很嚴厲,所以三個少爺倒也沒有覺得不適應。

自從三位少爺到了於府,於珊就不主動去後院的練武房轉悠了。倒是於倩來找於珊的時候多了,偶爾也拐彎抹角的問問於華於簡的近況,於珊就當沒有看懂於倩的暗示。不是於珊不幫於倩,實在是不能相幫。謝爵爺離了於府之後,於珊越想那柄刀越覺得詭異,又想到謝府的老太太姓木,謝府的當家主母姓木,上一世謝府的長房長媳也姓木,細想想,這足以說明很多問題。

於倩也不是傻的,如此幾次之後明白於珊是在搪塞自己,跟於珊發了火,與於珊的來往也少了,於珊暗暗鬆了口氣,想著過了這段新鮮期也好。沒想到第二天,於珊就碰到趙氏帶著於倩和於福在花園溜達。於珊正準備打起精神小心應對,於倩就蹦跳著跑到於珊面前,言談間竟是絲毫不再提及幾位少爺,只親親熱熱的拉著於珊說幾句玩笑話,就隨著趙氏離開了。

於珊盯著於倩的背影,眼睛幾不可見的閃了閃。這是第一次,於珊覺得才八歲的於倩並不是個簡單的人,最起碼,於珊就做不到毫無芥蒂的面對拒絕幫助自己的人。

於是乎,因為三個外男的闖入,這倆女孩子,一個避諱,一個猜疑,她們還沒有發展開的友誼就這麼滴,半路夭折了~~

時間不緊不慢的過了兩個月,於珊正式在靜安堂安頓了下來,兩月間並沒發生什麼大事,除了逢八的日子大爺總忍不住為徐姨娘和於蘊求求情之外,於府的日子倒也平靜。楊氏本是執意叫來人牙子,定要買幾個丫頭補給於珊。可幾個丫鬟經老太太一過眼,一個也沒有相中,最後強調說,這件事只待開春再說,讓楊氏別再忙活了。

再有值得一提的是,由於韓師傅一人教導著五位尊貴少爺,韓師娘怕韓師傅脾氣太直腦筋不轉彎得罪了貴人,就自請入了於府。

韓師娘初初拜見老太太,老太太就拉著韓師娘說了一上午的話。老太太見韓師娘處事大方,說話有理有據,又出身邊塞武學之家,很是喜歡。想到於珊性子軟弱還總時不時的病上一場,就起了讓於珊隨著韓師娘學點武,以強身健體的心思。

於珊叫苦不迭。老太太是曾跟謝爵爺說要給於珊找個像樣的武學師傅,可於珊見過了一個月也沒什麼動靜,又記起了謝家跟木家世代姻親的關係,就自發自的以為老太太只是說說而已,怎想到竟是沒有找到合適的人。老太太還專門讓人從靜安堂後面一排的屋子中挑出一間,像模像樣的提了歡喜屋的名字,鋪上了軟和的厚實布料,說是怕摔疼了於珊。

於珊愁眉苦臉了好幾天,見到老太太就眼淚包眼珠的看著,老太太也不心軟,只說也不用學的精,只強身鍵體就行。她沒轍了,只得哭喪著小臉認了,心裡把謝爵爺好好念叨了一整天,想著不都是說有人念叨就會打噴嚏,那就讓謝爵爺打一整天的噴嚏,出出這口氣。謝爵爺打沒打噴嚏她不知道,她卻實實在在的行了拜師禮。

韓師娘本姓何,為表莊重,於珊就改稱其何師傅,而不是與其他人一般稱呼韓師娘。何師傅的性子比較嚴謹,而且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所以對於珊的要求很嚴格,並不以於珊才六歲而放鬆要求。

這日於珊剛進歡喜屋,何師傅已經背著手,面對門口等著了。沒等於珊行禮,何師傅就已經開始訓話了。

「四小姐,我知曉你不喜習武,可是你既然答應了老夫人,就不能半途而廢。咱們習武之人,最忌諱的就是一瓶子不滿半瓶子晃蕩。我也不要求你學會多麼高深的武術,但最起碼的基礎還是要的。」

於珊忙嚴肅的應了下來。當然她後來才知道,這一應下就代表了每天早上近一個小時的跑步,上午一個小時的馬步,下午一個小時馬步,再加上身體柔韌性鍛煉和偶爾的搏鬥技巧。

當初於珊為了不習武,對著老夫人說哭就哭的模樣,何師傅還以為這是個嬌嬌女,沒成想竟是個有毅力的。她學的非常認真,姿勢到位,而且即便摔疼了也不哭不鬧,這讓何師傅對她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變。

對於珊來說,日子雖然苦了些,可是難得自己有事幹了。既然自己想在古代好好的活下去,多一項技能總是好的。

這日上午,於珊正扎著馬步,一動也不動。春香在旁邊站著,心疼的直皺眉頭,可何師傅就在旁邊守著,春香再大的膽子也不敢放肆。所以,當歡喜屋的門被敲響的時候,春香第一個跑過去開門,想著不管是什麼人,總能找個由頭讓小姐休息吧!卻沒想到,門外實際是個大麻煩。

冬梅進了屋,看都沒來得及看於珊,就急急的跟韓師娘說道:

「韓師娘,您快去後院的練武房看看。幾個少爺大清早的吵架,可巧讓韓師傅碰到了。也不知怎麼就鬧到了上棍的地步。爵爺和老夫人都趕過去了,老太太怕韓師傅犯執拗,讓我請您過去說和說和。」

想當初,在邊關韓師傅頂著一腦門的戰功卻只是混了個小隊長,無非是脾氣太直的緣故。這番邦的反叛一經平定,韓師傅就被頂頭上司勸退了。回京的第一個月里,韓師傅就打傷了三品大員的少爺,不成想陰差陽錯竟被十二歲的太子爺看中,進太子府給太子爺當了兩年的教官。因與其他幾位師傅「性格不合」,韓師傅就想離開,苦於找不到理由開不了口。正巧曾對韓師傅有恩的謝爵爺並不知道韓師傅入了太子府,接了於爵爺的委託就找上韓師傅,要薦韓師傅入於府。韓師傅這才有借口向太子請辭。太子聽了韓師傅要離開的理由,不但沒有難為韓師傅,倒認為韓師傅是有情有義之人,愈加敬重。裹了一堆的金銀親自送韓師傅進了於府。

何氏見冬梅急急忙忙的本就心裡不安,一聽,竟真是自家當家的驚動了爵爺和老夫人,這火噌的就上來了!

「我倒要看看,他要幹什麼!」何氏平時看不出聲音多大,跟老太太閑談,總是溫聲細語的;教育於珊時,聲音也只是嚴厲了些。此刻何氏十分生氣,根本顧忌不了那麼多,氣運丹田喊了一嗓子,於珊愣是嚇得一個哆嗦,差點趴地上,好不容易穩住身子,抬眼看去,就見她的師傅,邁著大步跑出了歡喜屋。

春香可不擔心府里這些事怎麼鬧騰,她現在守好自己的小姐就很知足。眼見何師傅跑出了靜安堂,快步走到於珊身邊,扶著於珊的小身子,心疼的說道:

「小姐,何師傅已經出去了,你歇歇。何師傅和老太太也太狠心了。」

要說這春香也是怪人一個,從跟了於珊之後,就一心一意只為於珊,很少去老太太身邊轉悠;從於珊開始習武,她直接連去都不去了。於珊覺得春香可能是怕自己把她當「間諜」,好幾次忍不住想跟春香說一下,自己是絕對不會誤會春香通風報信的。可是見老太太對春香的這種表現並不在意,對其情分也不減,自己就不好再說什麼了。慢慢的於珊倒是琢磨出味道了,丫鬟們有自己的生存之道,真情也好假意也罷,只要一心為主,就夠了。

「夠半個時辰了?」於珊姿勢不晃,雙腿雖然有點哆嗦,但還堅持著問春香。

「還沒,還缺些時候。」春香很想說到時間了,可是她不敢撒謊,尤其是看到於珊認真的眼神,只能無奈的答道。

「那我再堅持會,先不要跟我說話,氣漏了。」於珊急急說完這句話,就緊了緊身子,不再出聲。

「小姐!韓師娘又不在,你何必如此較真?」春香無奈的勸說,眼見小姐真的不說話,春香嘆口氣,站在了於珊的身後。春香也只十三歲,雖然聰明,又在老太太身邊歷練了幾年提了大丫鬟,可到底也孩子心性。

於珊身量本就不高,此刻因為腿彎曲著,連春香一半的高度都沒有了,可看著看著春香就覺得於珊的身影高大起來。春香想起老太太說把自己給於珊時的心情:那時她雖然沒有表出任何不滿,也表示願意解了老太太的後顧之憂,去服侍於珊。可是說句心裡話,那會春香覺得自己這輩子沒指望了。

於珊從小就很少開口說話。在於珊出生后不久,老太太就將府里大小事務交給了楊氏,而老太太自然就清閑了下來。偶爾寂寞了,就抱個孩子到靜安堂熱鬧熱鬧。府里大大小小的七八個孩子,唯有小於珊不哭不鬧,但也是愣愣的。到得後來,於珊就不時地被抱到靜安堂,陪老太太,那時最常見的情形,是老太太說著於珊聽著……如今一晃四年都過去了。

有時候聊晚了,都是春香抱著於珊回大房。於珊路上也不哭不鬧不說話。這府里,並不是只有於蘊一個人認為於珊是傻的。最起碼,她自己也尋思過,於珊可能真的是傻的,不過,只要於珊能讓老太太舒心,她就會心疼於珊對於珊好。跟了傻子貴小姐,除了比照顧老太太心累之外,更是沒有什麼前途,春香是認命的人。

怎知前些日子幾位小姐鬧了那麼一出后,於珊突然就開竅了,人也活泛機靈了。春香這才覺得日子有了盼頭。原來於珊傻傻的時候,她就心疼於珊,這會於珊真真在自己身邊了,也不知是不是慣性使然,她總是不自覺的替於珊心疼。

從於珊開始習武,春香心裡總有點埋怨老太太,於珊親爹是爵爺,以後親哥哥是爵爺,母親是楊爵爺的嫡女,於珊明明是一個貴小姐,怎麼就非要自己受這麼多罪。她聽老太太跟於珊聊過的天,自然知道於府並沒有表面那麼光鮮。可再怎麼著,也是世襲的一等公爵,於珊更是長房嫡女,再苦也不能苦了於珊吧。

春香抬眼看了看沙漏,歡喜的蹦了起來,跳過去二話不說就想把於珊扶直了:

「小姐小姐,時間到了。你快坐下,我給你揉揉腿。」

於珊一聽到時間了,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坐在地上,於珊盯著自己發抖的兩條腿,長長的舒了口氣,跟春香撒嬌說:

「春香姐姐,好累呀。」

春香見到於珊可憐兮兮的模樣,忍不住摟著於珊就哭了起來。倒把於珊嚇了一跳,急急的從春香懷裡鑽出來,問道:

「春香姐姐,怎麼了?誰欺負你了?」

春香看著急乎乎的於珊,更忍不住了,哭哭啼啼的說道:

「小姐,你去跟老夫人說說,說咱不習武了吧。要不就把難度降一降,你這樣,也太累了。好不好?」

「咳,我還以為什麼事呢。習武是好事呀,窮人家的孩子想習武都請不起師傅。再說了,等開了春,幾個姐姐估計都要開蒙入學了,我估計也免不了。到那時候,我就是想學都不會有時間了。」說罷,小大人似的嘆了口氣。

春香愣住了,條件反射的問:「你又不是窮人家的孩子,再說你不是不喜歡習武嗎?」

「是不喜歡,主要是太累。可是既然開始學了,就不能半途而廢呀,我一定要學好,做個身強體壯的人。」於珊才六歲,連誓言都帶了童音,給人的感覺很好笑。可春香卻只聽得於珊的聲音擲地有聲。

於珊想,上一世她未能有機會習武,身體一直很差,最後柔柔弱弱的,想活得快活些身體條件也不允許。於珊從自己的思緒里拔/出來,見春香目瞪口呆的樣子,安慰道:「等我入了學,說不定我就沒這麼多時間了。」

「沒時間不更好嘛,學些琴棋書畫,詩書禮儀總比學武累死累活強。」春香低頭喃喃道。

「春香姐姐,不一樣的。就算入了學,武還是不能斷,說不得只能更累了。你看華哥哥簡哥哥不就文武同時學著。」於華於簡都已經開了蒙,正常都是上午習武下午入學堂。

春香聽得這話,看著於珊認真的小臉,整個人又愣住了。

孫嬤嬤還總說,四小姐終於有了孩子模樣;這哪是有了孩子模樣呀,這明明是一夜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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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爵門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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