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才大牙
轉眼就到了周五，按照廣府習俗，結婚當天一大早，龍澤是要帶着一幫兄弟到娘處搶親。吳晨便早早請假了一天，昨晚便將龍澤那輛二手破吉奧給開了過來，今天做司機呢！一大早起來，先去了火車東站，把大牙接上。
「到了沒有？」看着亂糟糟人群，吳晨小心翼翼把著方向盤，往兩邊搜尋着。
「我靠，早到了，正數車牌呢！你哪？」電話里傳來大牙很不滿聲音。
「到了也不打電話給我，還以為火車也堵呢？！得，我就出口這裏。對，阿龍那輛破車，……我靠！」吳晨話還沒說完，一眼瞥見大牙那貨正蹲路邊，肩膀挎著個購物袋，嘴裏晃晃悠悠叼著根煙，雙眼正不停掃射人群中美女腿呢。
「行了！別動！看到你了！」
吳晨急忙掛了電話，搖下車窗，把車緩緩別過去，對着大牙喊了起來。
大牙聞聲站起來，頗有些戀戀不捨，很猥瑣笑着，走到左邊車門，「下來，下來，我來開。」說着死活把吳晨拽了下來，自己坐了上去，調好座位，系好安全帶，一手把著方向盤，一手摸著檔把，整個動作那叫一個標準流暢。
不過吳晨知道大牙駕照可是買來，壓根就不知道駕校門往那邊開。
「我靠！你怎麼還不上來，趕緊，這是臨時停車帶，不能停車，知道不？」大牙專心致志完成了一系列標準動作后，回頭髮現吳晨居然還沒上車，雙手環著站車門邊呢！
「行啊，知道臨時停車帶了，有長進！」吳晨依然抱着雙手，一動不動，笑嘻嘻說道，「你開車我敢坐嗎？我還是打算了。」
「嘿嘿，上來，麻溜！你緊張啥呢，俺近對車特有感覺，土川市經常周末借九哥車練習呢！」大牙扯著嘴大咧咧笑道。
九哥是他們師兄，先兩年畢業，到土川市后，跳了幾家公司，後來不知道怎麼，電腦城自己開了個小店，賣電腦兼修理水管！買了個二手五菱之光拉貨用，那車車身坑坑窪窪不說，後排座椅拆了，騰出空間來裝貨，就剩下前面兩個位，副駕駛位上座椅靠背都壞了，坐上去你就只能當板凳使，要敢往後靠，直接就躺下了！每次一開，各種響動，不下一個交響樂團。
吳晨有些膽戰心驚坐了上去，車門還沒完全關好，「蹭」一聲，車子就沖了出去。
「我靠！你到底練習了多久？！」吳晨嚇得臉都白了，一手緊緊抓着車窗上面把手，一手趕緊系安全帶！
「多久就不知道，沒數！反正次數挺多，得有兩三趟了吧。」大牙咬牙切齒掰著方向盤，看了一眼吳晨，露出一個招牌笑容，「沒事，哥是天才！穩穩吧你！」
吳晨驚魂未定，心裏叫苦，這就算是上了賊船，抓着扶手，眼望着前方，大牙這貨打小就立志以愛因斯坦為榜樣，不過吳晨看來，這個跟智商無關，主要還是因為長相問題，看看他都喜歡什麼人，聽歌就聽伍佰，看書就看郭敬明！
至於智商，那就別提了，讀大學時，有一次，大牙拉着吳晨，去給他班裏一個女生修電腦，
一進門，大牙這個嘴欠貨就驚嘆：「媽呀，這就是女生宿舍啊！我還以為只有我們男生宿舍才……這誰內k啊，這麼缺德，也不洗洗就到處扔！」
看着那女生一副風中凌亂窘迫，吳晨趕緊捂住大牙嘴，再說下去，估計要被亂棍打出了！兩人折騰出了一身汗，電腦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原來只是系統里老崩出一個提示對話框，這下可好，壓根開不了機！
沒辦法，大牙邊抽著煙邊對那個女生直搖頭，說道你這個電腦問題很嚴重啊！那女生弱弱問了一句：「是不是電源沒插？」，兩個人頓時愣著保持姿勢半天，直到香煙差點燙到手！回頭一看，還特么真沒插電源！
說起往事，吳晨哈哈大笑一通，心情也放鬆了許多，這貨就是個妙人，打小事情不老少。
「你還記得張曉燕不？你們那個美女輔導員哦，哈哈。」
張曉燕是大牙讀大學時輔導員，小姑娘本科畢業后就留校，邊讀研究生，邊任本科輔導員。人長得好看，臉蛋圓嘟嘟，性格又開朗潑辣，當年很多剛入校學生都對她有好感，大牙也沒少背地裏偷看。
有一次大牙晚上做了那種少年夢，早上起來就有點晚了，急忙換了內k就去上課，把粘有遺留物內k隨手扔枕頭邊，想着中午回來再洗。
結果中午回到宿舍，很悲催發現那件內k被放宿舍中間那張公用大桌子上，旁邊貼了一張字條，上面寫着「用內k擦鼻涕，衛生不達標，扣5分。」，那字跡分明就是張曉燕。
這事被傳開后，張曉燕見了大牙都是臉紅紅，話也不敢說一聲，搞得大牙見了張曉燕都躲著走。
兩人一邊臭貧著，一邊晃悠着先把大牙事情辦了，已是下午，又接上杜欽，輪流着客運站跟宿舍之間倒騰從老家過來親戚。
沒辦法，要不都說結婚不累，累得是哥們兒！
到了晚上，這邊事畢，三人就把龍澤丟家裏陪老人，溜出來找了個ktv，開了房間，也不唱歌，先拿着自助餐狼吞虎咽了一番，任由屏幕里汪峰歇斯底里吼著，全當背景音樂了。
現大家天各一方，工作一忙，越來越少聚了，哪像以前讀書時候，整天一個地板睡着。今晚也沒女孩，三個大老爺們吃完，突然都沒了唱歌y望，就著汪峰歌聲，三人說起龍澤要結婚事，大牙就埋怨龍澤不上道，居然事先都不帶女朋友見見哥們！是不是職業毛病，習慣搞突然襲擊！
吳晨嘿嘿一笑，他是知道原委，龍澤女朋友叫楊妍，是一名經警，長得清爽利落，兩人半年前於一次任務中認識，居然烏龜瞅綠豆對眼了，進展神速。
龍澤久旱逢甘露，日夜操勞，不小心對方就有了身子，這才慌了見雙方家長，忙活結婚事，吳晨他們可都還沒見過呢，難怪大牙對此很不滿。
三個大光棍一致聲討了龍澤一番，哀嘆他運氣真好，不聲不響就有着落了，這哥幾個還不定啥時候才能找到另一半呢！
「媽，折騰了幾年，還是兩手空空！我說大牙，你什麼時候才能帶哥幾個去花園大酒店，也挎上幾個美女！」杜欽對大牙當年偉大理想可一直沒有忘懷。
「得了吧，還花園大酒店呢！現天上人間都不流行了！」大牙有些鬱悶說道，「計劃趕不上變化！當年哥們幾個騎自行車時候，就看着開摩托車泡妞，覺得特牛！等到開得起摩托車了，卻發現別人都是開小車泡妞，等啥時候，咱們這小車開上了，卻發現這妞就樂意寶馬里哭……永無止境啊。」
「哈哈，你這還不算衰，等著吧，等你開寶馬時候，你會發現那些妞喜歡坐自行車后架去兜風。」吳晨難得見到大牙這個沒心沒肺傢伙感嘆。
「先把寶馬給開上吧！」大牙沒好氣說道，目光閃爍，說道：「龍澤近不是被拉了壯丁，貌似跟一個古墓案子有關么？嘿嘿，你們說，那裏面會不會有個女鬼。」
「女鬼就不知道，武警一大堆！」吳晨跟他自小一起長大，哪裏不知道他轉什麼念頭。
「去！我有說要去湊那個熱鬧嗎？」大牙有些悻然，抽了一根煙，又說道，「還青春尾巴呢，我看你連尾巴毛都沒了！你說你小時候，雖然木了點，好歹也是個活潑孩子，整天鼓搗著上山下地，現咋就這麼讓人蛋疼哩！」
他們小時候確干過不少這種事，有一陣，他們那裏駐防部隊是騎兵團，南方孩子沒見過真實馬，整天眼巴巴坐山頂上看着軍營里那些馬匹眼饞！
為了繞開那些大兵，近距離看馬，吳晨出了個焉主意，兩人從廢棄防空洞鑽了過去，結果什麼都沒帶，進到裏面就是一陣黑，差點迷了路！好不容易才摸了出來，別說馬了！倒是摸到兩手滿是糞便，也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留下，腥臭得很！
「嘿嘿，那些古墓咱們自然是不去碰了，活人死人，咱都惹不起！不過有機會去拿附近轉悠轉悠，說不定有什麼東西可以撿呢！」大牙停了一會，還是忍不住舊話重提！
他跟吳晨不一樣，對什麼古玩沒有興趣，不過萬一真撿到什麼寶貝，以後就不用看那批二鬼子臉色了！
「撿？」吳晨像看白痴一樣看着大牙，有這種便宜事情，還輪得到他們？「別扯淡了，洗洗睡吧，明天還得一大早去接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