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Chapter 44

「你真是狡猾，要是我說的不對不全面，不就被你利用了么？你完全可以根據我說的編一套謊話出來。」小柔說道。

「那就看你有沒有真本事了。」孫耀祖挑眉看著小柔。

「好，那我們就從頭開始說。」

聽到小柔的說，孫耀祖抬了一下手，示意小柔請說，然後自己往椅子後背一靠，打算悠閑的聽。看到這一幕，大家都有些火氣，畢竟從沒見過明明知道自己逃脫不了卻還這樣耍大牌的人，更何況這樣的人還只是一個學生而已。

而小柔則是站了起來，走到孫耀祖的一邊，靠著桌子，居高臨下的對著他說道：「在猩猩吧那天，跑掉的人是你吧？一開始，我們都懷疑是莫文浩，因為警察到的時候，他還沒來，而且我們還撿到了校徽，一個他會在別針口會特別別著的校徽。不過，我們都忘了，這樣的別針方式，可能是別人教他的，也可能他會教給別人。這個別人，是不是就是和他一個寢室的室友，你呢？作為他的好友，完全有可能在那天班級聚會的時候，請你這個外班級的人來，更何況你還是學生會會長，同學們也會歡迎你的，只是沒有人知道莫文浩那天也邀請了你。」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的呢？」

「因為那天我就試探過莫文浩，我就知道那個人不是他。後來，一次無意中和他聊天知道那天他也請了你。只不過，那時，我還沒開始在意。」

「那你現在又為什麼特別的提出來呢？」

「那天你要跑，是因為你第一次直面警察這樣的搜索檢查。」小柔突然低頭到孫耀祖的面前，兩人的臉很近，小柔緊盯著對方的眼睛，用輕柔的聲音說道：「很害怕吧？真正的意識到自己是黑暗之中的人，是那樣的怕別人知道自己的秘密。」這時，小柔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了一點勁捏了一下，又鬆開，一邊說道，「即使是一個不經意的舉動，你都想找個樹洞說出你的恐懼，想把你所有的秘密都藏在那個洞里。」

孫耀祖盯著小柔，耳邊響著她的話語，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自己的秘密就這樣暴露在對方的面前。他不自在的咽了咽口水，好一會兒，甩開小柔搭在身上的手，轉過臉去，大聲說道：「我才不害怕呢！」然後就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監控室里，馬幗英的一個手下曾志強，說道：「madam梁怎麼不直接進入主題，而要繞這麼大的圈子？」

另一個手下張子健笑著說：「madam梁該不會以為他是學生，嚇唬嚇唬就可以讓他招供了吧？要知道，能做毒品買賣的，可都是不要命的，看來madam梁不太了解我們組的辦案方式啊。」

高彥博聽完，說道：「如果你們這麼想，那就錯了。其實，madam梁從開始說案情，就開始對孫耀祖進行了一些心理暗示。」

「心理暗示？」逸升不明所以的問道。

「心理暗示，是指人接受外界或他人的願望、觀念、情緒、判斷、態度影響的心理特點。madam梁一開始走到孫耀祖的身邊站著，孫耀祖就只能仰視她，他的心理首先就是一個弱勢狀態。然後，madam梁突然和他對視，告訴他那些話，其實就是在暗示他。把手搭在他的肩上，就是madam梁說的『一個不經意的舉動』，然後，孫耀祖就會像她暗示的那樣，想找個『樹洞』一吐為快。至於『樹洞』嘛，就是madam梁自己了。如果我猜的沒錯，孫耀祖要告訴我們一些我們不知道的東西了。」

雖然有高sir的解釋，張子健還是有些不太相信的樣子：「真的假的？那麼神么？」

大家的目光又回到監控視頻上，果然，孫耀祖開始說話了。

「反正你都知道了，告訴你也沒什麼。那天的人，確實是我。因為那天學生會有事情，所以我先在學校里忙，後來發現快到和文浩約定的時間了，身上穿的校服也沒換就出來了。等到了猩猩吧，進去一看，就發現警察在裡面，我又看到李凱手上的藥片，我就知道是警察在查毒品，我心裡一慌，就跑了，還把校服上的校徽給弄掉了。」

「你怎麼知道李凱手上的藥片就是毒品呢？」

「因為張志明製作毒品的事，是我一手促成的。」

一聽到這話，大家的精神都集中了起來，果然，孫耀祖說了個大家都不知道的東西。接著就聽到他繼續說著：「張志明是個化學天才，生物也學得不錯。我想替四爺搜刮人才，自然，這樣的人不能放過。再說，他平時就是個書獃子，只知道研究什麼的，這種人最容易掌控了。所以，我就誘導他開始制毒。我沒有給他任何原料，一個是想考驗他自己能不能做出什麼東西來，一個是怕萬一事敗，也不會牽扯到我。只是我沒有想到，他居然背著我，把做好的毒品給其他同學吃。等我知道的時候，想要想辦法善後的時候，就遇上你們警察檢查了。」

「那你本來是打算怎麼善後呢？」

「沒想好呢，那天我是想著人多，可以趁大家不注意的時候，看看李凱的情況再做決定。因為他服用的時間最長，只要能把他的問題解決了，其他的人也會容易些。」

「你就不怕我們抓到張志明，然後他供出你么？」

「呵，我當時誘導他的時候，又不是明說的，他拿什麼供出我。更何況，他就是個書呆，除了那些研究，他還懂什麼呀。我也就是一下子看到你們警察，太緊張了，沒想通這些，所以才跑的。後來想想，其實，我不跑，也不會有事的。」

「你說他是你替四爺尋覓的人才，你向四爺引薦過他？」

「怎麼可能？他連我的測試都沒通過，哪裡還值得引薦。」

「那是誰引薦你給四爺的？」

「是我自己，是我自己太優秀了，四爺找上我的。」孫耀祖帶著些驕傲的神情說著。

「是四爺的手下找到你的吧？四爺那麼謹慎的人，怎麼可能隨便見一個人呢？」

聽到小柔的話，孫耀祖有些生氣，說道：「那又怎樣？就算我沒見到四爺，四爺也一定知道我的名字！」

「那，那個四爺的手下是誰？」

「我不知道。」

「那你們怎麼聯繫？」

「基本上都是郵件、簡訊之類的。不過，郵箱地址他經常換，手機號碼也是。你們想查，估計也是沒戲。」

「那你從沒有和他接觸過，那你怎麼接那批貨？」

「不是說了簡訊之類的么？他先告訴我幾點在哪拿貨，我去的時候，那裡是沒人的，貨就在藏匿的地點，我拿回去就好了。」

「那你想找他，怎麼辦？」

「這種情況很少，如果我有困難，他都好像知道似得，會主動給我消息。如果我真的想聯繫他，就試試最近的一次聯絡號碼，有時候也會有用的。不過，我勸你們也不用試了。」

「為什麼？」

「出了那麼大的事，四爺怎麼會不知道，他會立刻切斷一切相關的聯絡的。」

看到小柔他們有些喪氣的樣子，孫耀祖笑道：「要是那麼容易被你們查到，那就不是四爺了。這就是四爺的魅力所在。其實，之前我說過四爺的事你不用問我，也是因為四爺做事很謹慎，即使我告訴你們了，你們也查不出任何東西。更何況，你與四爺打交道那麼久，說不定我知道的還沒你知道的多呢。我想，我們可以換個話題了。」

小柔看了孫耀祖一會，知道在四爺這個問題上糾結可能真的是無用功，無奈的點點頭，說道：「好，我們說點別的。墜樓案，你在其中是什麼角色？」

「呵呵，你知道的還真是不少，那你一定猜出來我就是那個『聰明人』吧？」

「這麼說，墜樓案也是你促成的？」

「你要這麼說也可以，因為我確實是告訴她該怎麼做才可以得到勵志獎學金，不過，我說的是只是要她把人嚇病，不能參加考試，那麼不就是得不到獎學金了么。誰知道，她理解的不能參加考試，居然是要人命呢，而且還把地點定在了化學實驗室。幸虧我提前知道了，我知道你們之前因為張志明的案子就查過實驗室，現在實驗室要是再出問題，你們說不定得把實驗室給翻過來，所以，我就匆忙的轉移了那批貨。」

「郵件里那份帶密碼的附件，是你設計的？密碼是什麼？裡面到底是什麼內容？」

聽到這句問話，孫耀祖一怔，沉默了一會，說道：「不是我設計的，那個東西是我在一個網站上找到的，據說裡面全是病毒，沒有密碼，只要點擊打開，就會使電腦癱瘓。」

「是哪個網站？」

「不記得了。我上過很多網站，一般都不保存地址的。」

小柔觀察了孫耀祖一會，發現他開始猶豫、思考了，覺得自己給他的暗示可能也只能到這裡，現在他說的話就會有水分了。當然，這也不代表著之前他說的話就一定真實，只不過可信度會更高些。小柔心裡嘆了口氣，畢竟自己不是專業的，也只能做到這一步了。

小柔借著問道：「你是怎麼提前知道那天會發生命案的？」

「那天下午我剛好要去教務處找老師，遇見她出來，看她得意的表情，我就覺得不對勁，然後回去上網就問了她。她還告訴我，當天晚上，那個男生就會去拿什麼答題紙。我就知道要壞事了，但是時間緊迫，只能先把貨轉移再說。所以，我借口學生會事務多，過了晚上八點也沒有回宿舍，就去了實驗室。」

「你沒碰到死者？」

「沒有，我倒是看見文浩去了隔壁的生物實驗室，不過，我避開了他，他應該沒有發現我。」

「那批貨是那個保安幫你一起轉移的吧？」

「對，應該就是你們抓到的那個。這個人在外面賭博，欠了很多債，我幫他還了，他就成了我的人。他幫著我記錄著來往的人、貨、時間、地點，這樣，會方便我做很多事情。」

「你哪來的錢幫他還債？」

「呵，我們家條件不錯，就他欠的那點錢，我的零花錢都夠還的了。」

「這次的毒品可以賣不少價錢，你就不怕他捲款跑了？」

「我早就告訴過他，這批貨後面的老闆不是普通人，如果他跑了，他一定死無葬身之地，如果他繼續替我做事，他會一輩子都不愁賭資。更何況，我雖然沒有見過買方，但是我卻和買方說好，貨收訖時，通過電腦網銀轉賬。現在，誰還用現金交易，madam，你太out了。」

「你就不怕對方不給轉賬？」

「四爺的貨，是那麼好吃的么？」

「那倒是，四爺的名頭，真是好用啊。」小柔感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