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Chapter 43

一隻手機上的屏幕上面顯示著：「交易完成，一切順利。」

看手機的人，嘴角勾起，呼出一口氣，笑著自言自語的說道：「呵，這些沒用的警察，只會起內訌。他們也太看得起這些警察了。可還不是被我給耍了。」

說著，這人就走出背光的角落，剛走到陽光下，就看見一個人站在不遠處笑著看著自己。

「madam？你怎麼會在這裡？呃，是來拿東西的么？我都安排好了，你可以直接去拿的。不用到這裡來辦什麼手續的。」

「我是來找你的，孫耀祖同學。」小柔笑看著面前的男生。

「找我？什麼事啊？」孫耀祖有些不太自在的問道。

「我們抓到真正的犯罪嫌疑人了，莫文浩是無辜的，他今天會被他父母接走，你和他不是好朋友么？難道不想去接他么？」

「什麼？你們抓到毒販了？」

「怎麼？你好像很驚訝？」

「呃，不是。我只是沒想到警察辦案效率會這麼高。」

「呵呵，你沒聽過一句話么？法網恢恢，疏而不漏。」最後的八個字，小柔一個一個的說出來，孫耀祖都覺得自己背後都汗濕了，卻又不敢亂動亂說。他的心裡已經亂了，不知道事情究竟是如簡訊所說的成功，還是失敗了。如果真的失敗，那自己有沒有被暴露呢。

看孫耀祖的樣子，小柔心裡冷哼著，面上卻帶著笑容，說道：「我們去接文浩，走吧！。」

孫耀祖不自覺的跟著小柔走了，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真的想去接莫文浩還是因為別的。上了車，經過了一路的風景，孫耀祖很快的調整了心情，漸漸冷靜了下來。他覺得小柔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也可能懷疑了自己，但是，自己還有一張底牌，不是么？

所以，到了警局，就算小柔把他安排在審訊室，他也毫不驚訝，就算小柔要他交出手機，他也坦然的遞了過去。他這些舉動，卻多少引起了小柔的側目。

馬幗英來到審訊室隔壁的監控室，這裡可以看到審訊室里的一切，只是她沒想到，除了自己組的組員，高彥博、逸升、阿琛都在這裡。

「這裡什麼時候這麼熱鬧了？」馬幗英問道。

「大家都很關心這個案子，剛好我們幾個本來就知道內情，所以就過來看看。madam馬，你不介意吧？」高彥博問道。

「不會。反正你們本來也算是案子的參與者。」馬幗英轉頭對莫正康說道：「正康，和我一起進去。你準備做筆錄。」

「可是madam，madam梁還在裡面呢？」正康小心的探著話。

馬幗英聽到，往一旁的視頻上看了一眼，果然看到小柔在裡面坐著，不過，出乎大家意料的是，她居然也沒有生氣，反而笑著說道：「本來就是我們倆一起審，她在的話，正好啊！」

說著，馬幗英就過去了，莫正康也迷迷糊糊的跟著走了，而高彥博似乎明白了什麼。

「你終於來了啊，可真是讓我好等啊。」小柔見馬幗英進來就開口說道。

「那你們都談了些什麼？」馬幗英問道。

「你沒來，我能說什麼。總歸要主角到場，才好開始啊。」

「兩位madam，你們倆寒暄好了么？我可沒工夫看你們吵架。」孫耀祖在一旁不屑的說道。

「你怎麼知道，我們吵架就是為了給你看的呀。」小柔笑問道。

「你？你什麼意思？」孫耀祖一聽，猛地盯著小柔看著，發現小柔和馬幗英都帶著笑容，說道：「原來，那天是你們演的一場戲。」

「那天我們在裡面的辦公室透過百葉窗看到你和莫文浩的父母一起來到警局，莫文浩的父母來，我可以理解，畢竟是關心自己的孩子嘛。可是，你來的話，呵，如果是以前，我會相信你是關心同學，但是，那個時候，我已經開始懷疑你了，所以，我覺得那天你是另有所圖。果然啊，你關心案子比關心莫文浩都要多，還老是問我是不是真的不管這案子了。因為，madam馬那邊認定的疑犯是莫文浩，她就會順著那條線去查，而我覺得他是冤枉但是卻置氣不管，甚至都在安排著自己的約會了，所以你就更加放心了。這樣一來，你就以為你已經暫時逃脫的警方的視線，就會趁著這段時間進一步行動。也得感謝你這樣自負啊，要不然，我們怎麼能釣上大魚呢？」小柔笑著說道。

此時，監控室的人也笑了起來，高彥博笑著嗔道：「看來，這兩個madam都不是省油的燈啊，把我們大家都是耍的團團轉呢。」

「還好，還好。我還真以為幗英和嫂子這次有過節，還想著以後都不好見大哥了呢。」逸升也笑著說，同時，心裡也舒了一口氣。這幾天，自己為了讓幗英不因嫂子生氣，可是使出了渾身解數逗她開心呢。

「我倒是一直覺得這當中有什麼問題，畢竟小柔一定不是不負責的人。」阿琛說道。

「你是在說我，上次說了小柔說錯了？」高彥博問道。

「我哪敢說姐夫說錯了啊，再說，要不是姐夫這樣，她們的戲不就穿幫了嘛。」阿琛笑著回答道。

「你啊，我真是不知道你是在怪我，還是在誇我了，呵呵。」高彥博笑道。

接著，大家的注意力又轉移到審訊室里來。

「呵，madam，我實在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你叫我來，不是來接文浩的么？現在是什麼意思？」孫耀祖問道。

「你沒有猜出來么？那你剛才還那麼鎮定的把手機交出來？還是說，你不想交代？」小柔裝作驚訝的問道。

見孫耀祖沒有說話，小柔繼續說道：「在學校，我搬出莫文浩這個借口，是為了讓你還能留點面子。畢竟，你是學生會會長，真要用手銬銬你走，你會很難看的。學校的面子上也過不去啊。」

「哼，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孫耀祖轉過頭，不看小柔。

「真不知道？如果你真不知道，你怎麼知道莫文浩是因為毒品案而被警方留下的？」小柔追問道。

「不是你們說的嗎？」孫耀祖立刻介面道，想想又不對，說道，「是因為我知道她是毒品科的madam，我就猜到的啊。」

「我可從來沒說過我是毒品科的啊？我去學校都是和重案組的人一起去的，你應該以為我是重案組的督查才對啊。」馬幗英介面道。

「我，我，我聽你們吵架的時候，說漏嘴的。」

「你明知道我們吵架是演戲給你看的，而我們吵架的時候特地避開了毒品幾個字，所以，我還真是不知道你是從哪裡知道的。」馬幗英反駁道。

孫耀祖一聽，也不再說話了。

馬幗英繼續說道：「就在幾個小時之前，我們搗毀了一起約五十公斤的冰毒交易。人贓俱獲。買貨方是戴貴，你可能只聽過沒見過，賣貨方你一定認識，是你們學校的保安。」

「那，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那你能解釋一下，你手機上的最後一條簡訊是什麼意思么？」馬幗英問道，「你是個很謹慎的人，每次看完和他們的聯繫簡訊都刪除了，可這一次就算你刪除了也沒用，因為，那條簡訊是我們的人在交易現場用他們的手機發的。對方的手機上還有給你的這條簡訊呢。」

「那是他們發錯了，我從來不知道接受騷擾簡訊的人還有罪的。」

「可根據通訊科的調查，你與這個號碼聯繫過很多次，難道都是騷擾簡訊么？如果是，為什麼你還要回復呢？」馬幗英追問道。

「網路調查科也在你學生會的電腦里查到不少資料，比如說，實驗樓的結構圖，比如說，圖書館志願者的人員安排，比如說，食堂進出貨物的時間表。」小柔仔細觀察著孫耀祖，發現自己每說出一個東西，他的臉色就難看一分。而一旁的馬幗英聽到小柔的話，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她，沒有說話。

過了好一會兒，孫耀祖自己笑了起來，還越小越大聲：「呵呵呵，哈哈哈。」

「怎麼？你想狡辯都發現沒話說了？只會瘋笑？」莫正康對他吼道。

「閉嘴，你還不夠資格和我說話。」孫耀祖停下笑聲，惡狠狠的對著莫正康說道。

莫正康一聽，正要和他理論，被一旁的馬幗英壓了下來。

莫正康抬頭對著小柔說道：「你的真名叫什麼？我想知道我究竟敗在誰的手下。」

「梁小柔，西九龍警署重案組高級督察梁小柔。」小柔回答道。

「梁小柔，梁小柔，」孫耀祖小聲的重複著，思索了一下，說道：「難怪他們說這次的警察很厲害，要我小心。原來是你啊，呵，敗在你的手下，我不虧。」

「你認得我？」

「我雖然沒有見過你，但是你的名字，四爺手底下的人，誰不知道。」

「哦？你是四爺的人？」

「死心吧，我不會告訴你任何四爺的消息，你要知道四爺的事只能到此為止。」

「這麼說，你可以告訴我其他的事情了？」

「你都查到這地步了，想來事實如何，你已經很清楚了，其實根本就不用我交代的。」

「你要知道，你說出來和我說出來，是不一樣的。」

「我知道。不過，我也很想知道你到底查到些什麼，不如你來說，不對的地方，我幫你更正，遺漏的地方，我幫你補充？」

「你這小子太狂妄了吧？」莫正康聽著小柔和孫耀祖的對話，忍不住叫了起來。

「正康，安靜。」馬幗英喝止道。

「聽到沒？你的madam叫你安靜呢。你看，你們madam都沒有插話，這裡，哪裡有你插話的份啊。」孫耀祖有些不屑的對著莫正康說道。

正康心裡有氣，現在也不敢發出來，只能忍著。

在監控室看著的眾人，也覺得孫耀祖太過狂妄。阿琛心裡也默默的為小柔捏把汗，因為他已經看出來，要想從孫耀祖那裡得到更多的東西，一切得靠小柔的推斷是不是真的是事實，否則，孫耀祖會根據小柔說的情況而有所保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