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Chapter 45

小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說道：「其實，我一直很想知道，像你這樣的人，為什麼想跟著四爺呢？你看你，長的一表人才，成績也很好，又是學生會長，能力也不錯，前途一定很好。怎麼會要走這條路呢？你不必一直黑著走到底的。」

「我從小接受的就是精英教育，在我的認知里，就是強者為尊。世界的準則是由強者定製的，你怎麼知道我這條『黑』路以後就不是『白』的呢？四爺是我認定的強者，我願意跟著他走。」

「可毒品只會害人，你跟著他，會害死多少人，會害的多少家庭破碎。你究竟想到過這些沒有？」小柔厲聲道。

「要想成就一番事業，犧牲是免不了的。」

小柔拍著桌子，說道：「又是這句話。你不要跟我說什麼犧牲、犧牲，為什麼犧牲的都是無辜的人，而不是你們自己呢？」

馬幗英在一旁看著不對勁，輕聲叫道：「madam梁，冷靜點。」

小柔深呼一口氣，往後靠到椅子上，轉過臉去。也許是想到了親眼看到的那些被毒品侵害的人、家庭、一個個的悲劇，也許想到了那個就在自己眼前倒下的人，小柔沒有再開口說話。

「我就知道，這些東西，你們不一定理解，總歸，人各有志吧。」孫耀祖說道，又想到什麼，問道：「那你們現在能替我解惑么？你們是怎麼抓到他們的？又是怎麼知道他們交易的地方的？」

「我來告訴你吧。」馬幗英介面說，「你們把毒品藏在在學校食堂的倉庫里，放在裝著過期麵粉的盒子的下面，想趁著食堂清理倉庫過期物品時，就一起隨著那些東西運出來，然後等運出來之後，在外面製造一點小混亂，就可以把貨給調出來，你們就可以去交易了。你只要算好食堂清理倉庫的時間和運東西的時間，就完全可以避開所有人的視線。這個辦法真的不錯。可惜的是，madam梁提前一步發現了你們藏匿的貨。因為我們一直想人贓並獲，所以即使發現了那批貨，我們也沒有驚動你們，可是我們又不知道你們的交易地點。madam梁就偷偷的把她的手錶放在了你們的裝貨的箱子中。她的手錶是有gprs定位功能的，所以，我們只要一直跟著這個衛星信號，就能找到你們交易的地點了。等到時機成熟，自然就能夠人贓並獲了。」

「原來如此，早知道就讓人先檢查一下箱子里的貨，再運出去就好了。不過，食堂的那些人一直都只是掃一眼的，不那麼仔細看的，要不然我們也不會想到用這個辦法。所以，我們也沒有想到有人會在這箱子里動了手腳。那，madam梁？你是怎麼發現的呢？我可是自認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的。」

「呵，天衣無縫？真是好大的口氣啊！」小柔諷刺道，「如果你真的做的天衣無縫，為什麼會被我抓到呢？」

看到孫耀祖被問倒，小柔繼續說道：「我就從頭說給你聽。一開始，我們以為在這麼大的學校里，避開那麼多的人進行毒品交易的，一定是學校的教職員工，還是一個有些權利的人，因為這會有利於他要做的事情。可是，我們卻疏忽了，在聖淵，學生會的權利也不小，尤其是你這個學生會長。真正的注意到你，實際上還是你提醒的我。」

「我提醒的你？」

「沒錯。上次在教務處，你說你和他是一個寢室的，他的什麼事情你都知道。就是這句話，讓我想到接連發生的兩起案子，莫文浩都有著疑點，讓人不得不懷疑他，可是不是也許是他身邊非常熟悉他的人做的呢？那個人就是想把警方的視線都轉移到莫文浩的身上，等到警方發現抓錯人的時候，一切也就塵埃落定了。那麼，這個人很可能就是你。你可以熟悉到知道莫文浩的作息時間表，可以知道他的父親的名字，知道他的很多東西。」

「就算是這樣，只能說我和文浩一樣有疑點，憑什麼你就認定是我呢？啊，我知道了，文浩一直是很迷戀你，而你不會是……？呵呵……」孫耀祖自以為得到真相的笑著。

小柔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說道：「讓我認定你可疑的，是一份資料。上面寫著聖淵的實驗樓的設計者就是你叔叔吧？那麼，你知道實驗室有暗格也就不奇怪了。」

「你？」孫耀祖想要說什麼，然後沒說出口，反而笑道說，「就憑這個認定我？好像還差了點什麼吧？」

「這些足以引起我對你的注意了。再加上，那個時候，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呵呵，沒錯。墜樓案那天，你的組員的談話泄露了你的秘密，又剛好被那個保安聽到了，後來他就告訴了我。再加上，文浩在寢室說起你在現場一點都不慌張的樣子，我就更加肯定你的身份了。」

「所以，那天在教務處，你也是故意說出莫文浩，是想引起我的懷疑，誰知我卻懷疑上了你。你還真是得不償失呢！哦，對了，你還費盡心思的在圖書館志願者的安排上，讓莫文浩去做圖書分類歸還的工作。那本書里放的毒品是你安排的吧？我們查過那本書的借還記錄，確實是莫文浩借的，可是，聖淵圖書館里，還書的時候，不需要學生證，只要把書上的條形碼對著機器掃一下就可以放在一邊，等著志願者或者圖書館的人員分類歸還。如果我分析的沒錯，借書的是莫文浩，還書的應該是你吧，大概，你是用了什麼順便幫忙之類的理由幫他還的吧？」

小柔看了孫耀祖一眼，見他默認似的沒有說話，接著說道：「你還書的時候，特地擦掉了自己的指紋，然後第二天又利用職務之便，安排他做圖書分類的事，讓他在那本書上沾上他的指紋，這樣，我們就會根據種種跡象懷疑他。而且，那本書你放在了要捐給貧困學校的書籍里，所以，警方會自然的聯繫到他想把書運出去想驗貨之類的。這樣，就會轉移我們的視線。」

「沒錯，但是你為什麼沒有上當呢？」

「那是因為，我們的法證，也很厲害啊！」

「法證？」

「書里的毒品是被整理這些書籍的人發現的。法證在接到這個人報案后，經過採證檢驗，給了我一份報告。這個報告上說，藏毒的那本書，書皮上有莫文浩的指紋，但是裡面裝毒品的袋子上卻沒有。如果藏毒的是莫文浩，他都不在意在書皮上留下指紋了，又怎麼會在乎毒品袋上有沒有呢？如果他是怕別人發現他可疑，他完全可以推掉這份工作，如果他非要做這份工作是為了讓別人不發現書里的秘密，又怎麼會給別人整理這本書的機會而發現書里的秘密呢？最重要的是，法證在毒品里發現了決定性的證據。那就是，那包毒品的粉末裡面發現了少量的皮屑。沒想到吧？呵，我想，應該是你從那批貨裡面取一部分出來裝袋的時候，你的皮屑不小心的掉進去的吧？」

「那你怎麼知道那皮屑是我的？我可記得，我沒有給你們採樣驗過dna吧？」

「你是沒有啊，但是，莫文浩作為頭號嫌疑犯，我們當然要到他的寢室取證啊。我們在你們的洗漱用品上採證，當然是都要取了。那麼，上面的dna一個是莫文浩的，另一個不就是你的么？而那麼巧，你的dna又和毒品里的皮屑的dna一致。你說，不懷疑你懷疑誰啊？不，應該說如果之前是懷疑你，那，那份報告就說明你就是與毒品案有關！」

「哼，」孫耀祖冷哼一聲，說道，「都怪那個死保安，以為我們快大功告成了，在我裝毒品的時候，碰我的頭，還弄亂我的頭髮，皮屑一定是那個時候混進去的。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我把貨藏在了食堂倉庫？呃~~~我知道了。你之前說你查過我的電腦，一定是看到我查食堂進出貨物的時間吧？」

「是啊，你的電腦里，除了有學生會的資料，還有詳細的圖書館的志願者安排和食堂運行的詳細資料。按道理來說，作為學生會長，你只要把工作安排下去，具體的東西會有相關部長做的。但是為什麼你會有這兩個時間表呢？還那麼具體？圖書館的安排，很明顯，是為嫁禍莫文浩準備的。那，食堂呢？」

「所以，你就去食堂找線索？可我沒看到你去食堂倉庫啊？」

「我是在查墜樓案的時候，偷偷去的。那個時候，我和老師確認你在上課我才去的，你又怎麼會知道呢？再說，就算你問看到的同學我去哪，他們也只會以為我是在各個地方查找墜樓案的線索，所以，你頂多知道我去了很多地方查墜樓案的線索而已。」

「食堂倉庫那麼多東西，你怎麼找到的？」

「作為食堂，只會把過期的原料運出去。你們想把毒品運出去，就會把它們藏在過期的東西中。倉庫里過期的食品相對來說不會太多，而且能夠和毒品一起混淆視聽的，就是麵粉一類的。在這裡面找，肯定有收穫。」

「啪啪啪，」孫耀祖鼓起掌來，說道，「厲害啊，真是厲害。也怪我不小心留下那麼多破綻被你們抓到。」

「不是你不小心，而是做任何事情都會留下蛛絲馬跡。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好一個『除非己莫為』啊！」孫耀祖突然湊近小柔說道，「如果我非要有所為，那你該怎麼辦呢？」

小柔聽著孫耀祖的口氣不太對，趕忙問道：「你這話什麼意思？」

「我在你交流生的檔案上看到，明天是你的生日。雖然現在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明天過生，我還是給你準備了一份賀禮。」

「賀禮？」

「你還沒仔細看過你從學校拿回的行李吧？沒關係，現在大概快晚飯時間了，離午夜十二點也沒幾個小時了，時間一到，禮物一定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