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又見大國師

第七章 又見大國師

蘭苑內。

雨瀾正準備就寢。

她讓香紅在軟榻上鋪的軟軟地,然後把小傢伙放在上面。

可是小傢伙死都不放開雨瀾的手,並眼巴巴地看著雨瀾的床。

「小傢伙,你想睡我的床?」

小傢伙小雞啄米似地點了點頭。

反正也給他洗澡了,應該不臟,於是雨瀾把他抱在床上。小傢伙高興地趴在床上,動作熟練地捲起了被子。

雨瀾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許是一下子睡了二十幾天,睡夠了。

於是她坐起身來,把正在睡夢中的小傢伙提起來,然後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小傢伙,小傢伙。」她輕輕地拍打著。

小傢伙睜開惺忪的睡眼。

「小傢伙,我有話要問你。」

小傢伙甩了甩頭,然後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雨瀾。

「小傢伙,戴面具的那個人是不是就是大國師?」

小傢伙認真地點了點頭。

雨瀾還是頗為驚訝。傳聞中大國師是神秘男子,那麼當日自己看見的不是美女?險些把他當作女子了呢!

「那是不是大國師讓你呆在我身邊?」

小傢伙再次點了點頭。

真是這樣?大國師為何要讓小傢伙呆在自己身邊。

「那天在桃林發生了什麼事啊?」

於是,小傢伙開始比劃著,剛開始雨瀾還看的懂,大概意思是自己掉進水裡,然後被大國師救起,雨瀾沒想到半夜起來看那本泛光的書也沒逃過面具人的眼睛,雨瀾感到一絲恐懼,有種被監視的不安。接下來小傢伙的比劃的她完全看不懂。

「那你以後都呆在我身邊可好?」雨瀾打趣地道,其實她是真希望它能一直陪著自己,因為人心難測,前世的教育環境讓她對著動物也會擁有尊重,甚至有時候覺得狗啊什麼的比人類更為忠誠。

小傢伙只是眨了眨眼。然後雙眉微湊地思索了一會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雨瀾頗感失望。

突然小傢伙轉頭看著窗外,兩隻耳朵不時地動著,彷彿在聆聽什麼。雨瀾也隨之投向好奇的目光,卻見窗外一片漆黑。過了一會兒,他打了個哈欠,然後走到床裡邊,趴著柔軟的被褥便睡了過去。

雨瀾也打了個哈欠,便進入清夢。

第二日,按照慣例,雨瀾又在天微亮時便去請安。

雨瀾因大家對昨日的事絕口不提頗感驚訝。榮婕妤因為身體不適缺席了一回。而這次請安也只說了今晚晚宴之事。雨瀾大多是聆聽,偶爾被點名便恭敬地回復。當被問道今晚可有準備表演時,雨瀾便道「臣妾無能,多日昏睡讓臣妾竟不夠時間準備,臣妾怕會丟了我們北朝臉面,所以請求太后赦免臣妾的表演。倘若姐妹們覺得不公,臣妾也只能勉力而為了。」意思就是,我睡了那麼多天,哪還有時間練習表演啊?,是各位真的要上去表演,我倒不怕丑,但是丟了你們北朝的臉面可別怪我啦。

於是在太后以雨瀾身體不佳為理由赦免了她,但是宴會卻也要出席的,因為慕容瑾倒不是貪婪美色的皇上,婕妤加嬪妃也只有七個而已,外加一些才人才十幾個。但是這樣高級的宴會卻只有婕妤以上的嬪妃才能參加,總之,自己到時就是個湊數打醬油的就是了。

這樣的早茶會結束后,雨瀾見時辰還算早想要欣賞一下這御花園的景色。賞花賞花,雨瀾卻在這時賞到了一個美男子,而且還是那個幽光美男子鬼魂,雨瀾望了眼他身下的影子,確定此刻他是人,這麼說?那日里的他也不是鬼咯?雨瀾又感謝了一下胡爺爺,果然就該相信胡爺爺尊敬八榮八恥。

他不是穿著太監服飾,雖是便服,想必也是當朝的官員吧?雨瀾支開了柳翠與香紅,自己躡手躡腳地跟著那男子。而後者似乎察覺到什麼,嘴角微微一勾。

雨瀾跟著他經過了長廊,見他又沿著小徑,走到一個偌大的荷花池旁邊的一座較大型的假山裡,雨瀾很想弄清楚那日里發生了什麼事,掂量了一番便跟了進去,剛到拐彎處,便覺得自己雙腳離地,脖子被什麼緊緊地勒住,透不過氣來,雨瀾知道自己被掐著脖子提起來,雙手緊緊握著那人的手,艱難地發出聲音:「是……我……快……放手……」

那美男子眉峰一簇,這女子,我並不認識,她如此道,想必是認錯了人?驚訝的是,那女子因為雙手伸起來想要扒開自己的手,而寬大的衣袖自然滑落,而這露的那個手鐲才是他忙鬆口手的原因。環靈鐲?

就要翻白眼暈倒過去的雨瀾,感到對方鬆口了那差點要了自己命的手,拚命地咳嗽著呼吸著空氣。差那麼點,真的就差那麼點她就又死一次了。總算理解了什麼叫好奇心害死貓。蹲著,呼吸,雨瀾用手上下撫著氣管,以加快自己呼吸能恢復正常。

而那男子藉機打量著眼前的女子,寬大的衣袖因為她手中的動作而在地上來回掃動。再看雨瀾的髮髻,便猜出了她的身份。心裡道,想必是她認錯了自己為皇兄。但是一個後宮女子又怎麼會有環靈鐲?

好不容易咳嗽完,雨瀾也並不惱,只當是他最初還未認出自己來,對上他的眸子便有些嬉戲道「你這樣,是不是有些恩將仇報了?」

恩將仇報?看來不似是認錯了人。但自己並能從記憶里搜索出關於這個人的信息,也未曾受過什麼人恩情,微蹙的眉峰,冷酷眼睛里倒映著雨瀾明亮的眸子。

「你認識本王?」質問,而不是疑問,威嚴中透露著霸氣。

而這聲音也分明是那男子的聲音,卻為何是截然不同的氣質,語氣?難道只是模子一樣的人?雨瀾那微微一笑隨即變成了雙眉微蹙。隨後目光有些遼闊,若有所思道:「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你和他,不同……」這話像是說給對方聽,但是那句「你和他,不同」卻又像是告訴自己的。說完便依舊一副深思地緩緩離去。

「你和他,不同?」慕容瑜輕輕地重複著這句,似是反問,又似是斟酌。這女子卻未因為自己的語氣而感到有何情緒,只道了一句這樣的話。留他一人在反思。

終於撞到了,卻不是那個人,雨瀾並不擔心他是假裝的,因為話可以騙人,但是氣質眼神卻無法撒謊。雨瀾頗感失望。回到蘭院后,雨瀾忙活著翻開書籍。了解這個時代。

當代分兩個大國,自己所處的北朝國還有今晚將到太子便來自訪的南商國,外加七個小國邊疆。

法律關乎性命,她入鄉隨俗,只能把那些落後的法律硬生生地塞在自己的腦子裡。她雖記下那些條文,卻不被那些思想所束縛。在這裡,生命變得更加微弱。階級明顯,男尊女卑,作為女性的自己在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儘力為自己爭取些生存的幾率。

另外,她驚訝地發現除了皇室,只要雙方願意,夫妻可以和離,但在財產方面女方只能帶著嫁妝離開。

她又找了一些南商國的書籍,文字雖然和北國有些不同,但是不離根。依稀能看的懂大概的內容。

這讓雨瀾疑惑得很,她又翻閱了些邊疆小國的書籍,依舊尋不到任何線索。

雨瀾坐在椅子上,喝著茶,又躊躇著。又扯了扯手鐲,還是沒法拿下。

午飯後,香紅等侍女便伺候著雨瀾挑選晚宴要穿的衣服,頭飾。

她挑選的裝束顯得格外樸素自然。在香紅的提醒下,若是這樣穿著去是不合禮儀,百花叢中一株綠,越發的顯眼,於是她又挑了件稍微隆重的衣服。但堅決要素顏。香紅只能屈服。

由於是晚宴,這會去還早了些,雨瀾便藉此欣賞下風景便沒有坐轎子。

雨瀾低頭琢磨著為何大國師把懷裡的小傢伙留在自己身邊。又為何自己會昏睡如此之久。

傍晚,雨瀾來的算早,一個個大臣帶著盛裝女眷,淡妝濃抹,身姿妖嬈,雨瀾的嘴角露出一絲諷刺之笑,所謂宮宴,多半是藉此增添後宮,亦或者是藉機決定皇宮貴族的婚事,說白了就是藉此,皇宮貴族一起出來相親。

許是來的早,此刻的雨瀾忍耐著乾涸的口舌。有些莫名的煩悶。

「皇上駕到。」

「太后駕到」

「瑞王到」

「南國太子駕到」

是他?那美男子,他是瑞王?難怪白日里他自稱本王。只是為何他的目光與幽光里完全不一樣。難道只是模樣一樣之人?

雨瀾偷偷打量著,雖是一樣模子,卻散發著截然不同的氣質。內心千百個疑惑。

…。

在淡淡的星光中,迎接盛會便開始了。

「太子遠道而來,北國特設此宴以示歡迎……。」

「陛下,為表我南商國對兩國和平的忠誠友誼,以下是我們獻上的微薄之禮。」雨瀾打量著行禮之人,一雙迷人的鳳眼,白皙的皮膚讓他越發的秀氣,修長的身姿,異國的服飾下他舉止優雅,透露出一股天生的吸引眾人目光的氣息。這便是商炎,南國太子,此行還帶了南國琴技第一的微雅公主,商微雅,南國第一美女。這便是雨瀾所知道的一切消息。不過很是奇怪的是,雨瀾並未見到這個素有第一美女之稱的商微雅。而商瑋炎幾句寒暄倒也解了她的疑惑,公主因為長途遠行,需要修養。言外之意,公主身嬌肉貴,因為長途跋涉,加上水土不服所以生病了。

獨自思量著的雨瀾突然感到一股寒冷,默然對上了瑞王那犀利的目光。

為何瑞王會這樣看著自己?雨瀾可不認為百花叢中,自己會是最吸引眼球的絕世美女。雨瀾估摸是瑞王因為白日里的事而記住了自己。但是雨瀾很自然地收回目光,假裝一切都未發生。然後摸了摸小傢伙光滑的毛髮。嘿嘿,我死不承認。你也不敢我怎麼樣,好歹你也喚我一聲皇嫂呢。

而此刻瑞王內心,為何越是看她便越有種說不出的熟悉感。但是據調查這寧雨瀾是寧青海的長女,與自己應該是沒有交集的。

「太子客氣了。為表我國的謝意……」

皇上宣布晚宴正式開始時,歌舞滕歡。

雨瀾無暇觀看這些表演,於是便獨自小酌了幾杯桌上的酒。小傢伙啃著點心也倒安分。

「皇上,臣妾請求獻舞以示對南王的歡迎。」凌瑄把握和機會想要展現自己的風華絕貌。

「准。」

濃妝下,凌瑄輕盈的身姿顯得格外妖嬈,踮腳旋轉,柔軟度極高。雨瀾雖不喜她,卻也不得不佩服她的舞姿。

一舞畢,眾人讚不絕口。

隨後,衛婕妤等人也為博君王一眼而散發出最耀眼的光芒。

待除了雨瀾外的妃子都演完了,榮曦抱著琴邁著碎步緩緩走到中央。

她輕輕抬起白皙如玉的手,遊走在琴上,抑揚頓挫,緩緩急急,全場目光似凝聚於此,沉醉在自己的曲終,榮曦卻大方落落。

一曲畢,卻也鴉雀無聲,彷彿似是不願離開那天籟之音。當真是此曲只應天上有。

雨瀾給了榮曦一個讚賞的微笑后,便借故離開這無趣的地方。而小傢伙眼巴巴地望著桌上的點心不願離去,雨瀾無奈只好讓香紅照看好他。香紅照看著小傢伙卻無法跟著雨瀾,而雨瀾也喚了香紅,讓她在此候著,一會便來。

…。

夏夜裡清涼的風似乎讓雙頰微紅的她有一絲清醒,這酒喝時倒沒什麼,想不到後勁不小。

前面的道路開始變成了雙層輪廓。她搖了搖頭,有些顛簸的走向河邊。

突然前面好像有個身影。

「子晴?子晴?」她搖擺不定地撲向那人影。對方卻躲開了她。

「子晴,你在哪裡?為什麼?」淚水開始蔓延。

她再次撲向那人影,依舊一場空。

不知不覺她跑到河岸上。

而在此撲向前方的時候,一隻溫暖的大手牽住了自己的手。因為下一步便是水池,當然,雨瀾對此一無所知。

模糊的雙眼,顯露出一個身影。

「爸!」她開心地抱著對方,正欲像以往那樣親一口父親。

卻被對方捏著雙頰。這女人想幹嘛?真醉是假醉?還有她嘴裡喊的「爸」又是何人?

但是她還是掙扎著想要抱著對方。被對方鉗住了下巴她揮動著雙臂,毫無意識地酒後吐真言「我好想你!好想你…」淚水冰涼了對方的手,對方終於忍受不了雨瀾的酒瘋用力一推。撲通一聲。一陣冰冷傳遞全身,隨後雨瀾便失去了知覺。

岸上的人影眼裡流露一絲慌亂,但很快便堅定利索地脫了最外層的衣物后也撲通一聲跳下水去。

在確認雨瀾還活著后,慕容瑜鬆了口氣,為她蓋上自己的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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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傾六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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