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初入相府,出手救人

第七十六章:初入相府,出手救人

但是一場仗,雖然說皇甫彥最終勝了,沒死一兵一卒,但是他最初承諾的初衷,抓拿神獸,卻似乎完全不是那麼回事。

這麼大一支軍隊調動,再怎麼用下壓住消息,都不可能徹底壓住,流言蜚語正開始悄然四起,在蘭陵國四處流傳,據說絕彥丞相有謀反之心。

因為令狐皇的急召,藍初雪和皇甫彥也踏上了北上的路途。

蘭陵國是個比其他四國面積加起來還大的國家,國土遼闊,人口眾多,無論經濟還是國民修鍊的程度都要比四國厲害。

藍初雪只到過邊境的冰族小城,在四國,這樣小城卻並不差,但在蘭陵國算是很窮很貧瘠的地方,完全的落後地帶。

藍初雪跟着皇甫彥坐着蒼龍從上古戰場往北邊中央的蘭陵皇城飛去,一路上經過的城鎮,特別是各大世家,各種勢力分佈的主城,只覺得城池堅固,建築華麗,別有風情,內中商肆林立,繁華無比。

就連蘭陵國天空中的航路也非常發達,每個城鎮相互間都有開設的飛行獸路線,讓互相來往的世家或商戶,百姓能夠方便來往,一路上藍初雪就見過不少路過的飛行獸團體領隊都對皇甫彥打招呼。

深入蘭陵國,藍初雪才明白,皇甫彥的勢力深厚,他在蘭陵國確實備受景仰,是個了不起的人物,年輕的靈術師見到他,都會顯得很崇拜,而地方官員,更是無比的巴結。

蘭陵國確實比四國實力強大很多,不過從另一個側面來看,蘭陵國的勢力卻也非常錯綜複雜。

特別是那些大世家,光看主城的規模和氣派就知道,各具實力,形成一個個國中國。據說蘭陵國最大的幾個世家的實力,一點也不比四國國王差,因為那些世家都是幾百年歷史的大世家,幾百年的發展,早就壯大無比。

這不但是令狐皇的心病,同樣也是皇甫彥的心頭大患,因為這些世家目前大多數還是偏向令狐皇的,一旦戰事起,他們的勢力加入令狐皇族,那麼對於他爭天下極其不利。

飛行了兩天,終於到達了蘭陵皇城,遠遠坐在蒼龍上,藍初雪就看到巨大無垠的城池坐落在一個遼闊的平原上,不禁心神震蕩。

蘭陵皇城太大了,根本望不到邊沿,舉目看過去,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建築,金碧輝煌,比之世家大族的城池更加壯闊,高高的城牆上塔樓林立,似一個個巨人,威嚴的守護著這座上千年的城市。

城裏有威武的護衛隊巡邏,天空上也有騎着鷹鷲的鐵騎隊伍,威風凜凜的在皇城上空飛行,維持着皇城上空的秩序。

藍初雪和皇甫彥坐着蒼龍飛近了皇城外專門設的一個天空驛站,那裏有駐守的軍隊負責檢查來往的人,放行。

皇甫彥從來沒有被攔截過,這一次,卻被檢查的隊長攔了下來,兩個舉著長戟的士兵攔在入口處。

皇甫彥俊臉一沉,以往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這裏的士兵一向對他恭恭敬敬,遠遠見到蒼龍獸的足跡,立即就打開皇城的防護罩,向他行禮。

一趟上古戰場之行,皇城的形勢卻已經悄然變化了,這代表令狐皇已經開始戒備自己了嗎?皇甫彥不禁心沉下去,一旦令狐皇不再信任自己,那麼很多努力就會功虧一簣。

蒼龍第一次迫不得已凌空飛落在入口處,對着兩個士兵怒吼不已,竟然敢攔它這個小神獸,這群小士兵簡直反了。

「見了本相,還不速速放行。」皇甫彥眯起細長的眸子,眼底冷光閃動,強大威壓頓時散出,讓兩個士兵頓感心驚。

那兩個士兵被他冰寒的眸光一掃,腳都軟了,急忙道:「丞、丞相大人,皇城禁衛軍最近頒佈命令,但凡入皇城都必須接受檢查,防止有姦細潛入。」

「哦,這麼說,本相是姦細?」皇甫彥冷笑,身上散發出更寒的氣流:「有膽子就上來檢查一下,本相讓你們人頭落地。」

那兩個士兵更加冷汗直冒,這時候驛站處走出一個穿着三品軍服的守城將領淳于葉,他是淳于家的人。

他看到皇甫彥,目光閃了一下,急忙擺出笑容,恭恭敬敬的走上前:「還不滾開,丞相息怒,這兩個小子新來,不識抬舉,丞相大人為國嘔心瀝血,怎麼可能是姦細。不過最近因為月鳳一族叛國的事情,讓皇上很是擔憂,所以才加強了防護,畢竟現在人心難測,那月鳳一族一向表現得那麼忠心也反了,可也得防範某些居心叵測的人。」

進入皇城的入口的無形防護罩一閃而開,那精明的淳于葉恭恭敬敬的閃開一邊,不過眼前卻往藍初雪身上掃了一眼,精光一閃而過。

皇甫彥自然聽出他話中有話,冷笑一聲:「確實該好好防範那些叛徒,不過某些借月鳳一族的叛亂而想興風作浪的人,更要好好治一治。」說完蒼龍獸騰空飛起,穿過入口,往內城中飛去。

藍初雪暗暗吃驚,令狐皇帝竟然對皇甫彥已經開始防備了嗎?看來上古戰場的事情,必定有暗探稟報了令狐皇,那麼他會怎樣處置皇甫彥呢!藍初雪看到城裏熱鬧的氣氛,卻覺得很快這個繁華的地方就會風起雲湧。

皇甫彥的府邸位於城西最寧靜幽雅的地段,府邸很大,面積算起來幾乎有南國的皇宮那麼大。

華美的亭台樓閣錯落,水榭樓台點綴其中,各式精緻庭院種滿了奇花異草,九曲十八彎,整個府邸的風格清雅卻不失貴氣,顯示了蘭陵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丞相氣派。

皇甫彥一回來,才入門口,立即就有皇宮來的聖旨,急招他入宮,藍初雪不禁暗暗皺眉,竟然來得如此快,看來剛才他們剛進城,立即就已經有人去稟報宮裏了。

「別擔心,我去去就回,你先進去好好休息,今晚再帶你好好逛一下這府邸。」皇甫彥雖然臉色不好看,但是依然能沉住氣,跟着宮中來的人,匆匆而去。

藍初雪見他並沒有太凝重之色,知道他肯定有辦法應付,令狐皇畢竟信任了他那麼久,而且他的勢力在蘭陵國也不淺,令狐皇即使有所懷疑,也不可能立即剷除他。

不過自此以後,恐怕要讓令狐皇繼續像以前那樣信任他,已經不可能,畢竟哪個帝皇對於臣子私自調動十萬大軍,都不可能不怒,這一次是她連累了他。

藍初雪隨意在府邸里走了起來,非常大而複雜的府邸,不過裏面的下人卻很少,在安靜優美的庭院裏走着,基本上看不到什麼下人,令人覺得很舒服自在。

藍初雪走到一個湖邊,在碧綠的草地上坐了下來,看着湖面上盛放的紅蓮,思緒一下子恍惚起來了,還記得花域那些美麗的紅蓮燈,轉眼間她就離開了那地方。

現在感覺上古戰場里發生種種的事情,就像夢一樣不真實,連那個男人也像一道幻影般迷濛,可是心裏總有一絲說不清的惆悵。

朱雀因為怕暴露神獸的身份,所以一直和小蟲子藏在空間戒指里,見到了丞相府,他們都縮小成輕巧的形狀,跳出來透氣。

「雪兒你的身體似乎也好得差不多了吧,等安定下來,你要趕快學習控制神火,這不但對你的身體有好處,也可能幫助你開始學習注靈。」朱雀認真的建議。

藍初雪點點頭,這神火讓她受了不少的罪,若不能好好的控制,反倒害了自己,而且對於給武器注靈,她現在也很感興趣,打造一個天級武器能賣出幾萬金,若是通過注靈提高武器的級別,估計更能賺錢,她現在覺得在這個大陸要建立一個屬於自己的勢力,首先必須就是要錢。

「等你到達能完全控制神火的水平,那麼就可以開發身體里的神力,幫你突破七級,晉陞神級。」

藍初雪震驚:「不是說現在的靈術師都無法晉入神級嗎?我可以通過剩餘的神力晉級?」

朱雀解釋道:「當初大陸上修鍊靈術之法也是神族留下的,但是神族自然也有私心,不可能讓人類的力量過於龐大,所以這些修鍊的心法都做了修改,按著這樣的門路修鍊,達到六級巔峰后,就不可能再有所突破。但你本身身體里就有君上一半的神力,不受這些限制,能晉到七級。」

「竟然真可以晉到神級。」藍初雪心中備受震動,隨即又黯然,那麼自己之所以這麼幸運,也是因為寞塵的力量。

「雖然說是神級,但是由於體質的限制,這個神級充其量只能算半神,不可能成為真正的神。」

藍初雪道:「我也不想成為真正的神,神太寂寞了,活得太久反而不是好事,若幸福自然長久,若痛苦便是加重無數倍。」

朱雀看着她神色惆悵,心一動:「雪兒,你真的那麼討厭君上大人嗎?」

藍初雪一怔,一下子沉默了,很久,她才輕聲說:「你覺得我很殘忍吧!他對我也不壞,但我每次都會在關鍵時刻傷他。」

「對他而言,只有你能傷到他,君上大人其實一直都很可憐。」等了幾千年都不死心,或許只有神才能有這樣強烈的執著吧,因為人類再深的感情,也只能執著幾十年,而神,卻有太多的時間,沒有盡頭,愛恨只會在歲月中越發深重。

藍初雪閉上眼睛,堅定道:「長痛不如短痛,我們那裏的人說過,若是不喜歡,就要徹底的和別人說清楚,不要留一點希望,讓他徹底死心,否則只會讓痛苦更長。我以為這樣對他才是最好的,若不是千年前那一滴淚,他早就解脫了,當年紅衣女子本不該讓他有希望,反而讓他白白等了幾千年,我不能讓他再等我,無論我還是她,都不值得他這樣做。」

朱雀驚訝:「你們那裏的人真看得開,感情一事竟能如此輕易放下。」

藍初雪笑了:「我們那裏的人談戀愛只是很平常的事,無論男女,一生談好幾次戀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當這種事情多了,誰還會很執著呢!分手也只是痛苦一段時間,很快又能瀟灑的轉身,投入下一場愛戀中,直到遇到能託付終生的人,就會成親。但是有很多人,成親了也會分開,一生嫁娶幾次的都不少。那種一生一世只愛一次,執著到底的,確實很少。」

「談那麼多的戀愛,那些能算真愛嗎?」朱雀簡直聽天方夜譚一樣。

「很多都算不上吧,我們那裏的人心態和觀念都不同,更開放和自由,但是對感情的態度也會更淡然,多數人分手都能看得開,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在一棵樹弔死的人實在不多。」

朱雀嘆氣:「如果君上大人也能那麼看得開就好。」

「其實以前我在那邊也有很多人追求,我拒絕的男孩子都有一個排了,他們多數都是瀟灑轉身,笑着祝福我能找到喜歡的人!」藍初雪也嘆了口氣。

「寞塵是我遇過最執著,為愛痴狂的男子,他對紅衣女子的愛很感人,也很令人傷感,他愛上了一個不愛他的女人,就像電影里的吸血鬼伯爵,等了他的愛人四百年,這種執著的愛令人動容。」

「既然動容,為什麼就不能愛上他。君上大人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好男人,強大、溫柔、深情,這不是每個女人都想追求的嗎?」

「該愛他的人不是我。我們那裏的人最不能接受就是把同情當愛,其實這樣做反而侮辱了別人的愛,寞塵他不需要我的同情,其實他也不需要我的愛。他的愛只屬於紅衣女子,不該由我延續,而我也不願意成為別人的替身。」藍初雪的淡然而笑。

說出這一番話,心裏也覺得舒服了很多,寞塵的愛太沉重,令她這個局外人也覺得壓抑,她以前總能瀟灑的拒絕任何求愛的男子,對他是唯一感覺內疚的人。

或許是因為他的愛太感人了,就像經典的愛情電影一樣讓人對愛充滿希望和惋惜。她真心希望他能釋懷,不再痛苦。

朱雀看着她:「如果真正的紅衣女子回來了,你會希望他們有什麼結局?」

藍初雪一怔,想了想,手撐著下巴,看着那些美麗的紅蓮花,想起那夢幻的花域,那裏是白衣神祗為紅衣祖先建造的美麗家園,即使幾千年後,依然存在,有多少份愛,能穿過如此長的歲月而始終不變呢!

「喜劇吧,雖然悲劇更感動觀眾,但是人生是他們自己的,真正的痛苦和快樂也是他們。就像一場美麗的電影,那麼執著濃烈的愛情,如楓葉般絕美,萬年不變,需要一個美麗的句號來讓它完滿。不過我希望紅衣祖先不是因為愧疚,而是最終被他至死不渝的愛感動,愛上他本身,因為他是個值得愛的男人。」

她看電影就不喜歡悲劇,總是希望真正的愛情能得到圓滿,這樣才能讓人對真愛懷有希望,畢竟這個世上能傾盡一切的愛太少。

朱雀深深看她一眼,希望她以後能記得今天說過的話。

一人一獸探討了一下修鍊的技巧,這個庭院裏突然湧進一批人,負責庭院打理的家丁,他們帶着工具,氣喘吁吁的跑進來。

最前面是一個黃衣華貴的女子,一臉的不悅,似乎在發什麼脾氣,她蹭蹭蹭的走到湖邊,指著那些紅蓮,厭惡的道:「你們,全都把這些紅蓮挖起來,給我種上嫩黃色的花。」

為首帶頭的那個家丁喘了口氣,看那無奈的神態好像很頭痛這位小姐:「三小姐,你今天已經把其他庭院的紅色花朵都挖光了,這一處荷塘,就留着吧,這些紅蓮也挺美的。」

「我讓你挖就挖,那麼多廢話幹什麼?我就討厭紅色的,以後你們誰都別讓我看見紅色,就是穿紅色的衣服也不行,否則我一鞭子抽死你們。」黃衣女子狠狠的瞪那家丁一眼。

幾個家丁頓時無辜萬分,也不知道最近三小姐抽了什麼瘋,突然對紅色的東西討厭到極點,把花園裏的紅色花朵,都拔掉,非要他們種上黃色的,說實話,黃色的花朵始終沒有紅色那麼明艷動人,而丞相一向對她也很縱容,可惜了,以後丞相府就要一片黃橙橙的,帶頭家丁只能搖搖頭,帶着人下水去挖紅蓮。

「這紅蓮挖了未免太可惜了,把怒氣發泄在無辜的花草上,並不能解決什麼?」一道淡然的女人聲音飄入皇甫婷耳中,居然那麼清麗有質感,令人不能忽視。

皇甫婷轉過頭來,往聲音的方向看去,映入眼中是個穿着明紅長裙的女子,一身紅衣穿得十分雅緻,顯得身材無比窈窕,有種動人的明艷氣質。

皇甫婷心一窒,隨即目光落在那紅衣女子臉上,見她長得極其普通,心才舒服點,紅色衣服,她最討厭了。

「你是哪個院子的丫鬟,本小姐說話,哪裏輪到你插嘴。竟然還敢穿着紅衣,我不是命令下去,任何人不得穿紅色衣服嗎?誰准你抬頭看着我的,太放肆了,不準抬頭。」

藍初雪面對這個蠻橫的貴族小姐,實在無語得很,像皇甫彥那樣的人,一下對下屬非常嚴格,家裏怎麼會出這樣一個蠻不講理,沒甚家教的女子。

「我不是你的丫頭,不用守你的規矩。不過你就算管得了丞相府的人不穿紅色衣服,難道你還能管外面的人不穿,你這樣的做法,實在很可笑。」

皇甫婷一怔,看眼前這個女子的氣度和說話那股自信的口氣,確實不像丫鬟,這女人哪裏來的?不過看這樣子,也不會是什麼貴客,連陪的人都沒有,估計是那些下人的親戚,竟然敢管到她的頭上來。

「你入得這丞相府,就得守我的規矩,立即去換下這套衣服,以後別讓我看見你穿紅,否則你怎麼死都不知道。」她的話音一落,立即有家丁上來對藍初雪道:「這位姑娘,我帶你去換身衣服吧!」

「我這身衣服穿得好好的,我不想換,如果你討厭看到紅色,大可以走開不看。」藍初雪挑挑眉,對於這種野蠻的小丫頭,她一向沒有什麼心情應付。

皇甫婷頓時瞪大眼,彷彿聽到什麼笑話:「哼,你讓我走開,真是不知死活。在丞相府還敢對丞相小姐如此囂張,本小姐若不好好教訓你,你都不知道什麼叫尊卑。」說完柳眉一豎,一鞭子揮過來。

「三小姐,請住手。」一道黑色的人影飛落,一個年輕的男子快如閃電的抓住那條鞭子,皇甫婷頓時一動不能動了。

皇甫婷懊惱不已:「休一,你幹什麼,為什麼幫着外人?」

那個黑衣男子正是皇甫彥的得力下屬休一,一直受命保護藍初雪:「三小姐,這位姑娘可不是外人,她是相爺的女人,你要尊重她,否則相爺會不高興。」休一嚴肅道。

藍初雪眼角抽了下,什麼叫他的女人。

「你說哥哥看上了這個女人?」皇甫婷一臉不敢置信,杏眼圓瞪,對藍初雪從頭打量到腳,完全不認為藍初雪哪裏具備一點迷人的潛質,能將皇甫彥迷倒。

「胡說,哥哥不可能那麼沒眼光,公主他都看不上,會看上這個相貌平庸的丫頭?我不相信。」

休一直接說:「小姐,你不相信也沒辦法,但是她是相爺親自帶回來的,你就不能動她,否則我也不好向相爺交代。」

「哼,不知哪裏來的野女人,等著瞧。」皇甫婷瞪了眼藍初雪,不甘心的蹭蹭蹭走了。

「藍小姐,對不起,三小姐她一向驕縱慣了,不把人放在眼裏,有所冒犯,請別介意。等相爺回來,會好好教訓她,向你賠禮的。」休一對藍初雪甚是恭恭敬敬。

藍初雪卻皺了一下眉,打量着他的臉:「你是?」她突然眼睛一閃:「你是那次靈術師擂台賽上被我踢下去的那個男人?」

休一尷尬的笑笑,摸摸腦袋:「嘿嘿,居然被你認出了,我還以為我的化裝很成功。」

「你不該來擂台賽。」藍初雪道。

休一聽了一驚,急忙說:「你別誤會,相爺是擔憂別人會暗中對你不利,所以讓我幫你把那些心懷不軌的對手打退,他並不是故意幫你作弊。」他知道高手都有自尊心,最不喜歡就是被人暗中幫忙,認為有損尊嚴。

藍初雪點點頭,並沒有生氣:「我知道,我的意思是我有自信能贏,那點小伎倆絆不倒我,希望下次他能更信任我一些。」

「藍小姐,相爺並非對你不信任,他只是想保護你,不讓你受到傷害,這是對你的一種關愛。我在他身邊那麼多年,很清楚他的為人處事,實力不夠的,他絕對不會容許這樣的人留在身邊拖後腿,更不會費心思去照顧他們,在這一點上他是絕對冷酷。你是第一個,他派我們暗中保護的人,他對你是與眾不同的。

他在西北督戰,一聽到我發回來的信函,說你和三大家族的人一起進了上古戰場,他立即不顧戰事,飛來上古戰場救你。聽說你被魔君所擄,他又鋌而走險的調動大軍,冒險進去救你。或許你不明白,他為此所放棄的一切和付出的代價。但至少你要相信,他是真心想要對你好。」

休一語重心長的說了這麼一番話,他也是替皇甫彥擔憂,擔憂他付出了那麼多,在家族利益和藍初雪之間,多次選擇了她,最後她卻辜負了他的情意,這樣對相爺來說,也是很致命的打擊。

特別是那天他跟在皇甫彥的後面,那時藍初雪和那位魔君站在一起,他看到相爺雖力圖平靜,但是難堪痛苦得連手都掐出血了。

雖然相爺什麼情緒都不會表露,但是他很清楚,這個藍初雪的行為已經深深刺痛了相爺,讓相爺覺得很難過,所有自信都崩潰了。

相爺是愛她的,冒着被令狐皇斬首的危險,不顧大業,失去理智沖入上古戰場,只為了這份愛。

可是看到的卻是她和那本該是敵人的魔君糾纏不清,她眼裏對魔君有絲絲憐憫,卻不看相爺一眼,相爺看到這一切,心中能不滴血嗎?

休一覺得,眼前這個女子一旦冷血起來,真的會將最強大的男人也能傷透,以她對魔君那種決絕的態度,他真擔憂有一天,相爺也會落得同樣的下場。

藍初雪心中有幾分震動,她確實不知道皇甫彥為此將要付出的代價,但是她也很明白處於他這種敏感地位的權臣,一再冒險做出這種事,有多危險。

「藍小姐,希望你以後能用心去好好了解相爺的心,他一旦決定了你,就絕對不會辜負你的。走吧,我帶你去休息的地方。」休一把她帶到休息的地方。

藍初雪卻並不太想休息,反而問他府上有沒有一些武器,以及各種屬性的晶石之類的。

休一雖然不明白她想幹什麼,卻還是帶她到了專門的倉庫,藍初雪帶走了一些煉器的工具,以及一把二級的武器,和一些晶石,回到房間里。

第一次嘗試給武器注靈,她並沒有太大的把握,所以選擇都是簡單的武器和最普通的力量晶石。

朱雀向她傳授要點:「注靈,最重要就是通過控制神火強弱和時間長短,將你需要給武器注入的晶石里的力量提煉出來,在通過神火對武器的鍛造,融入其中。」

「這麼說,我的神火就是一個熔融的媒介,將武器和晶石力量貫通融合在一起。不過一件武器注入的力量會受限嗎?」藍初雪也是聰明的女子,一點就通。

「一件武器可以無限注靈,但是一般低級的武器,就算你注入太多的晶石力量,品級的提升始終有限,而高級的武器,注靈后的級別提升就很驚人,但是注靈的難度也更大,而且每種不同屬性的晶石注入武器中,需要有個層次分配,互相補充促進,才可以讓武器的力量得到最大效果的提升。當然這個注靈的程度很高,你暫時還不可能同時控制幾種晶石的力量導入。」

朱雀將那把二級的劍器丟入煉爐中,心情也有些期待,注靈這種技法已經失傳很多年了,當年可是大陸上最受敬重的職業,身價無比尊貴,真沒想到最終還能重現在驅魔一族的手中,讓它也感到無比的興奮。

一旦藍初雪能夠掌握這門技法,成為一個獨一無二的注靈師,那麼獨步天下就沒問題,甚至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帝和世家大族,都會對她萬分重視起來,可以說只要她成功了,將會名動天下,成為炙手可熱的大名人,沒有人敢瞧不起她。

「主人,這是月之晶石,是高山中晶石常年吸納月之精華力量而成,力量偏陰柔,可注入水系、風系的武器中哦。」小蟲子將一顆玲瓏剔透的月白色晶石放在藍初雪手中,背書般吐出一段話,邀功般蹭着她的手掌。

藍初雪眼睛一亮,這小傢伙終於派上用場了,果然記性非常好,她讓它背晶石性質,注靈配方,真的發揮作用了。

摸了一把小蟲子,小傢伙得意一笑,跳開了:「主人加油,等你學會了,要給小蟲子煉製一把風系屬性飛毯,我就可以到處去玩了。」

藍初雪心知這小傢伙肯定是八卦癮頭髮作了,其實就想到處去聽八卦,不過她也想煉製一些好東西,好好獎勵一下她的夥伴們,等她技術高的時候,她也給朱雀煉製一些需要的物品。

「將晶石放在煉器這個位置,一會兒你記住控制神火的心法,慢慢將火焰注入,將它們融解,先試試吧!」

藍初雪點點頭,閉上眼睛,平復心緒,慢慢進入靈識狀態,感覺全身的力量都放鬆了,然後睜開眼睛,按照驅魔一族注靈書上心法,慢慢開始將身體最深處的神火,一點點抽出。

那神火力量非常強烈,即使一絲絲,都很難控制,但是藍初雪知道不能心急,神火有靈性,對於不夠強的人不願輕易受控制,不過她有耐心慢慢和它磨。

引導了一個時辰,終於有一絲很微弱的紅色絲線般的火焰從她掌心吐出,雖然只有針般小,但是整個室內的溫度都陡然升高了好多溫度。

熱得靈力低的小蟲子冒汗如雨,花朵都幹了一半,朱雀急忙將一道力量注入它身體,才讓它蔫蔫的樣子恢復精神。

藍初雪把火線導入晶石中,一線血絲似的火焰一碰到晶石,那堅硬無比的晶石卻開始融化,慢慢晶體中流動出一絲月白色的能量流,很快卻被強烈的火焰蒸發了。

這一次算是失敗了,藍初雪也沒有氣餒,她這是第一次在自己主動操縱下引導出神火,已經算是很厲害的成績了,這意味着她終於可以慢慢操控這種厲害的火焰了。

不過因為熔融晶體后,維持晶體力量不消失,神火的力量應該及時降低,但是她沒有經驗,控制不住,所以失敗了。

藍初雪又全神貫注的嘗試了幾次,第七次時,她終於把晶體的力量流控制住了,融入了神火中,只見絲線般的紅色火焰中,閃動着隱隱的白色流動力量。

「成功了,快,慢慢將它導入武器中。」朱雀也驚喜萬分。

藍初雪深呼吸了一口氣,雙掌對着那把二級的武器,將火線引導到劍身上,只見紅色的線火落在銀白的劍身上,立即像觸電一般在劍身上引發了閃電火花,當藍初雪將白色的力量注入其中時,劍身通體突然亮了一下。

藍初雪緩緩收回火焰,鬆了口氣,急忙拿起那邊銀色的劍器,只見劍器比之前色澤變得更通透銀白,閃著淡淡的光,水系的劍散發出更寒的氣息,比之剛才沒注靈前,就像生鏽的刀子,突然磨礪了一番,散發出驚人的氣勢。

「嗷嗷~主人你成功了,太厲害了,半天就能學會簡單的注靈,主人,你真是天才,比小蟲子還天才。」小蟲子立即跳到她肩膀上,大拍馬屁。

朱雀也滿眼驚喜的笑意:「恭喜你,不愧是驅魔一族的純血統。以前驅魔一族的注靈師,從一開始學習,不經過兩三年是無法成功注靈的,你的速度簡直是驚人。」

藍初雪自然也很開心,不過她很明白,自己之所以比以前的注靈師快,那是因為她本身就是開了外掛。

以前的注靈師只能通過天火注靈,而她是用神火,力量根本就不是一個級別的。更何況她體內還有四分之一的神力,這些都是能讓她進境極快的助力。

「不過你還要學會控制神火的溫度,你剛才弄這一下,整個房間都升溫了不少,若是引出更多的火焰,房子都要被你弄爆炸了,這小傢伙力量太弱了,剛才差點被蒸幹了。」

朱雀將小蟲子提起來,一臉的無語,同時藍初雪的靈獸,這小傢伙的級別和自己真是差太多了。

小蟲子瞪大眼,甚是委屈:「人家也不想拖主人的後腿的。」

藍初雪看着小蟲子,也有點擔憂,它才二級,若是自己有什麼事,照顧不了它,它輕易就會被人捏死,這樣可不行。

「小蟲子,你好歹也是兩千年的魔獸,怎麼才修鍊到二級,連三級都還沒有突破?」這天賦也太差了吧,兩千年的時間,再廢材,也至於這水平吧!

小蟲子頓時縮起花瓣,垂下頭,很不好意思的對對手指:「我、我比較喜歡到處玩,到處聊天嘛,就忘記了修鍊。」

藍初雪一頭黑線,感情這個八卦之王只顧著到處去八卦,完全忘了修鍊這回事。

「朱雀君,以後它就交給你了,你好好教導它修鍊。小蟲子,你若喜歡八卦喜歡聊天,就該更勤奮修鍊,將來修鍊成人,你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到處和人聊天八卦了,這不是更好嗎?」

小蟲子頓時精神一震,眼睛閃閃發亮:「對哦,我怎麼就沒想到呢!天下這麼大,肯定有很多新鮮的趣事,我要修鍊成人,哇,我已經能想像我變成美少年,到處和姑娘們八卦的樣子了,當然我最喜歡還是主人。」

朱雀翻了個白眼:「你不可能修鍊成美少年。」

「喂喂,你是神獸也不能隨便打擊我的自信心,我一定會成功的。」小蟲子惱火了,花瓣豎起,非常有氣勢。

藍初雪一額汗:「那啥,朱雀不是打擊你,小蟲子你是母的吧,你怎麼可能修鍊成公的?」何況哪有這麼聒噪的公魔獸,就這一點她肯定這百分之百是母的。

「我、我是母的嗎?」小蟲子大受打擊,整朵花都蔫了:「嗚嗚,太傷心了,我想變成美少年,人家喜歡雪兒主人,人家想嫁給主人嘛!」

藍初雪一頭黑線,極度無語,就算它是公的,它也不可能嫁給自己,何況她對人獸戀也沒啥愛,太重口味了。

「小蟲子,放心,你還是能嫁人的,好好修鍊,變成一個美少女吧!朱雀,你要好好監督它,它實在懶得不行,只喜歡動嘴巴。以它的修鍊速度,我怕我百年後死了,都不可能見到它成人。」

「主人……」小蟲子委屈的拉長聲音。

朱雀點點頭,眼神戲謔的盯着小蟲子:「你放心好了,既然它當了我的徒弟,我自然不能讓它丟我的面子。而且它也是你的靈獸,能藉助你的力量修鍊,修鍊起來並非難事。」

「難道我以後要跟這個悶鳥修鍊,我要暈倒了,我的口舌一定會退化的。」小蟲子啪聲倒在地上,備受打擊。

藍初雪和朱雀都好笑萬分,聊了一陣天,藍初雪突然察覺到院子外有腳步聲,示意朱雀小蟲子他們都安靜下來,外面的天已經漸漸暗下來了,他們修鍊了半天,已經到了天黑。

有丫鬟上來敲門,藍初雪打開門,只見幾個丫鬟簇擁下,一位三十幾歲,穿着天青色雙錦繡服的貴夫人走了進來。

她的打扮極其清雅內斂,臉容端莊而略帶風情,一雙鳳目充滿了精明的味道,身上的靈力至少有五級:「你就是彥兒帶回來的那位女子藍小姐吧,我是彥兒的姑媽,皇甫明珠。」

她微微一笑,仔細的打量著藍初雪,每一眼都別有意味,目光很深邃,探究的特質,似乎澹臺家的人都有這樣的特點,老謀深算,對於每個出現,影響到他們大局的人,都會仔細探究一番,衡量利益,再做打算。

「你好,我是藍初雪。」藍初雪也隨意回以一笑,便示意一下,兩人坐下來。

皇甫明珠一直用探究的目光打量着她,雖然目光淡淡,但是她天生屬於那種大家族高貴小姐,從小練就的威壓還是很厲害的,讓普通人都不敢接觸她的目光。

但是藍初雪始終不動如山,任由她打量著,一點怯弱都沒有顯露出現,一派隨意,落落大方的模樣,就好像一個女皇接受臣下的膜拜一樣,毫不動容。

皇甫明珠微微一愣,暗暗吃了一驚,這麼年輕的女子,表面看來似乎哪一方面都很平常無奇,但是光她承受自己頗具壓力的目光卻沒有一絲動容,就足以證明這個女子的心志堅定,寵辱不驚,果然能讓彥兒看上眼的女人,不會一般。

「我叫你雪兒吧,你也不用那麼客氣,可以叫我明姨。其實我來的意思,你大約也明白吧,你是彥兒帶回來的第一個女人,光這一點就不能不引起重視!」皇甫明珠語氣溫和,並不像那些大家族夫人那麼愛擺架子,但是這樣的人往往都難對付。

藍初雪挑眉:「你若想來打聽我和皇甫彥的關係,我也無可奉告。」對於自己的私事,她可沒興趣和任何人交代。

皇甫明珠從來沒有被這樣強硬拒絕過,怔了一下,心中隱隱不悅,但是表情依然溫和,笑道:「男女的關係說破了也無非是那一點事,彥兒長大了,到了這個年齡,自然也需要有女人,這些事情,我們作為長輩確實也不好干預。」

皇甫明珠這番話聽得讓藍初雪很不舒服,好像將她歸為貼身侍妾之類的角色,她眉頭一皺:「別把我們想得那麼齷齪,我和他並沒有任何見不得人的關係,你也不用試探我,想要問什麼,可以問皇甫彥。恕我無禮,我並不喜歡和人九曲十八彎的說話,太費勁了,前輩你有什麼就直說,沒必要拐彎抹角。」

才到來第一天,就要和人耍心機,她確實覺得不耐煩,本來跟着皇甫彥來,是想要輔助他,無論她和皇甫彥怎樣,也只是兩人之間的事情,她可不想被捲入莫名其妙的家族紛爭之中去。

皇甫明珠秀眉也輕輕皺了一下,還是連帶笑容,並不氣惱:「你真是率性,那麼我也不拐彎抹角了。我是彥兒的姑媽,也是皇甫一族長老會中的一員,自從彥兒入朝為官,我就一直在丞相府給他處理各種事情,也是主要溝通這邊勢力和皇甫一族的人,彥兒所做的每一件事都關乎著整個家族,我不得不關注。」

「這麼說來,前輩是代表長老會來視察我,觀察我有沒有利用價值?」藍初雪心中頓時瞭然,看來皇甫家族裏的形勢也很複雜,皇甫彥雖然入朝為官,但是家族的長老也怕他不受控制,所以派了一個皇甫彥的親戚,來監督他。

不過他們深知皇甫彥那邊難下手,所以自己一出現,立即就集中火力先把自己拿下,因為怎麼看起來,她這個剛入丞相府的女人都會顯得很薄弱,為了得到皇甫家的認同,一定會乖乖聽話的,很可惜,他們所想的那些,她一點也不在意。

「你這個女孩子,說話未免太有鋒芒了,有些事情心照不宣就好,說破也會讓人尷尬,你這樣的態度過於張揚,作為彥兒身邊的人,你以後該學會收斂你的鋒芒。」

對於藍初雪的態度,皇甫明珠並不認同,眼前這個女子太有鋒芒,似乎是個不肯低頭的強勢女子,這樣的女子難以控制,豈會心甘情願收斂才華,做彥兒背後的女人,一心一意支持他的大業。

野性難馴,在這個女子身上,她看到了和彥兒一樣的特質,這樣的女子最後肯定不甘屈居人之下。

藍初雪哈哈一笑,毫不客氣道:「我們不是同一類人,你不能認同我的態度,我也無法認同你那種女人一定要為男人犧牲的態度。你雖然是前輩,但我也要說一句,你的思想太保守,目光未免狹隘。在蘭陵國這樣一個被女皇統治二百年的國家,你作為一個有見識的女人,竟然還會認為女人該比男人低人一等,不能展露屬於自己的光彩和鋒芒。連皇甫彥作為男人都不會如此沒胸襟,你身為女子,卻如此看輕女子,何必自輕自賤。」

藍初雪說的話一點也不客氣,反正她無法認同這個女人的說話,她想要代替長老會控制自己,希望自己能犧牲一切甘心做皇甫彥身後的女人,這種做法是在讓她很冒火。

反正她也不可能會喜歡自己這樣性格的人,所以也無所謂得罪不得罪,一上場就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實在太可笑,她藍初雪可從沒怕過誰。

皇甫明珠溫和的臉容終是變得有些難看了,被一個後輩指責缺乏眼光和見識,無論誰都很難忍受這種指責。

皇甫家族向來就是男性主宰,男性為尊的家族,這並沒有什麼不對,女人的力量是不可能超越男人的,當年若不是皇甫家傾慕冰族女皇,自動放棄,哪裏輪得到什麼女皇當政。

在皇甫家族最忌諱的就是女人太有鋒芒,這犯了多年來的族訓:「藍小姐,太有野心,太喜歡露鋒芒的女子,並不適合我們皇甫家的媳婦標準,我們只需要一個一心一意能為彥兒奉獻的女子,做他的堅實後盾,你這樣無忌無畏的個性,很難讓長老會認同你。」

她在皇甫家一向是族中女子典範的代表,規矩謹慎而有犧牲精神,備受稱頌,到了這個狂妄的小丫頭面前,竟然被指責自輕自賤,實在讓她惱火,其實她對藍初雪並沒什麼偏見,但是為了皇甫家和彥兒的利益,她無法接受這樣的女子。

藍初雪不屑笑道:「我藍初雪不需要一群思想狹隘的人認同,天下那麼大,有見識能認同我的人多著呢,二百年來,那麼多位冰族女皇,同樣得到天下人的認同,證明女子的能力不在男人之下,現在又何須你一族的去認同呢!」

皇甫明珠吃驚又震怒:「你太狂妄了,竟然敢自比女皇,多位的冰族女皇確實是經世之才,但是早也已經化為塵埃,冰族女子當政的時代早已成歷史,現在無論哪一個國家,都是男性成為主宰。」

皇甫明珠正色起來:「在皇甫家,女子更不能太露鋒芒,你應該也有所耳聞,當年蘭陵國建立,最初的贏家並非冰族,卻是我皇甫一族先祖為色所迷,最後退讓了,這對我們一族來說,是個恥辱,所以皇甫家選擇媳婦的要求也常嚴格,防止出現類似的事情。本來你也是個聰明的女子,又得彥兒喜愛,我有心讓你成為彥兒的平妻,但是你確實不適合。」

「平妻?這麼說,你們給皇甫彥還選定了其他的妻子?」藍初雪驚訝萬分。

皇甫明珠頷首,理所當然的說:「這個自然,他是一族的希望,無論是子嗣方面,還是政治助力方面,都需要有足夠強勢的家族作為聯姻對象。你該不會天真的認為,現在的男人還能給你一生一世一雙人吧,你太天真了,作為一個有些大業和野心的男人,更不可能如此。」

藍初雪一怔,果然大家族裏的事情就是錯綜複雜,連婚姻也要這樣算計,長老會看來是絕對要插手皇甫彥婚姻大事的,出身這樣的家族,很多事情都會身不由己。

「前輩,你不但小瞧了我,也太小看你的侄子,皇甫彥曾經很震動我的一句話,說真正強大的男人不需要靠女人來爭奪天下,你和長老會對他如此沒信心,只能說明你們皇甫一族的自卑感太強。」

「……」皇甫明珠氣息一滯,眼眸陡然凌厲起來:「爭天下是何等複雜的大事,豈是你這些小兒女想的那麼簡單,一旦失敗,我們皇甫家族就會賠上一切,你知道這裏面的代價嗎?看你這種想法,足以證明你絕對不可能成為彥兒的好妻子。」

「前輩,你憂慮過多了,我和皇甫彥還遠遠沒到那一步。」

「那就好,看來你也很清楚自己不適合他,相信你是個聰明又理智的女人,懂得取捨。」皇甫明珠微微鬆了口氣。

藍初雪卻說:「我自然懂得選擇對我最好的。若是我和皇甫彥以後真的兩情相悅,想要在一起,這也不是你們能阻止的事情。但是毫無疑問,我絕對不會因此變成你們想要的人,只要他尊重我的做法就行了。」

「你的意思是,並沒有打算放手。」皇甫明珠沉眸。

「未來的事情誰知道呢,我不可能給你一個確切的答案。前輩,請回吧!」

面對如此不安排理出牌的藍初雪,皇甫明珠只能沉住氣離開。

藍初雪倒無所謂,她在南國受過的刁難可多著呢,這些小意思對她來說,實在不痛不癢,一點也不會影響到她的心情。

而她現在最關注的是如何提高自己的注靈技術,開闢一條財路,深夜時分,皇甫彥才從宮中歸來,臉色有點潮紅,似乎喝了不少酒。

他推開門,藍初雪正在燈前專註的看書,都是些關於蘭陵國朝野大事的記錄,她既然來到這裏,必須對蘭陵國的政治和社會有個透徹的理解,才能有法子立足。

雖然靠着皇甫彥這棵大樹,沒人敢對她怎樣,但這也不是她想要的,她必須在蘭陵國有一個獨立的勢力。

「你回來了。」藍初雪抬頭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微微發紅的俊臉,幽暗的眼眸因為酒意熏染了醉色,整個人的氣息與平日的冷傲腹黑不同,多了幾分溫柔和魅惑,心情還不算太差,看來令狐皇暫時還沒對他怎樣,藍初雪邊放心了。

「嗯,你在等我嗎?」皇甫彥期待的走過去,手掌一下子握住她的小手,順勢坐下來,目光灼灼似火焰濃烈,半醉的凝望着她。

「我在看書,有蘭陵國的,你沒看見嗎?」藍初雪瞟了他一眼,抽不回手,便另一個手繼續看書。

「騙人,你在等我,你擔心我。」皇甫彥自信的勾唇笑起來。

他那執著而灼熱的目光,看得藍初雪也受不了,只能懊惱的轉過頭來,沒好氣道:「是,我擔心你,怕令狐皇一個控制不住,將你殺了,我來這裏可不是為你送葬的。」他救了她那麼多次,她自然會擔心他。

皇甫彥一下滿足的笑開了,喝了酒讓他變得有點孩子氣,沒有往日的強勢,多了幾分柔情:「雪兒,你心裏有我,我很高興。我進來時就想,只要你在這裏等我,無論遇到什麼危險,就是死,我都一定會回來的見你的。」

「令狐皇不會輕易殺你的。」藍初雪咳了一聲,臉微微一紅,有點受不了如此曖昧的氣氛和他動情的目光。

「雪兒,你不要愛別人,不要同情他,也不許喜歡他,答應我。」隱隱帶着哀求的聲音,讓藍初雪一怔。

皇甫彥在他們之間的關係中,一向是強勢主導一切的,不管她願不願意,他都從來沒顧慮過她的意願,現在竟然會這樣類似低聲下氣的求她,實在令她吃驚。

「你醉了。」藍初雪轉開話題,她不想談論寞塵的事情。

「我沒醉,你在故意迴避我的問題。」皇甫彥笑意一下子褪去,眼中不掩失望之色,隱隱閃著冷意,最後還是壓下來了。

「雪兒,不要背叛我,否則我也不知道會對你做什麼事。」他恢復了強勢的神色,低下頭狠狠的吻她的嘴唇,熱切而沉重,誰都可以背叛他,唯有她不能。

第二天,藍初雪被一陣吵鬧聲,弄醒,睜開眼睛,就看到皇甫彥睡在身旁,這個男人還是像以前那麼惡劣,喜歡抱着自己睡覺,她抗拒,無效。並告知她,這裏是他的府邸,他說了算。

「該死,是誰一大早就在哪裏吵鬧?」皇甫彥很不耐煩的睜開眼,見藍初雪正準備爬起床,便把她按下來:「我去看看,你繼續休息,雖然傷好了,但是多休息,對你的身體有好處。」

藍初雪卻挑眉:「我最好的還是起來,否則會引來更大的不滿。」

皇甫彥在她的房間里這麼一躺,一夜過去,雖然什麼事都沒發生,但是只怕皇甫明珠坐不住了。

「怎麼回事?」皇甫彥皺眉,漆黑的眼眸帶過一絲疑惑,藍初雪便把昨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皇甫彥朗眉蹙成一團,俊美的臉容一般在晨光中,一般在陰影里,顯得格外的魅人:「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兩人整理好衣服,打開門,就看到休一在院子門口攔著皇甫婷,死活不讓她進來。

「哥哥。」一見皇甫彥走出來,皇甫婷眼睛一亮,立即狠狠的推開休一,飛奔進來,像乳燕歸巢似的,歡喜撲入皇甫彥的懷抱中,纏人得很。

皇甫彥似乎對她很頭痛,卻也沒辦法,只能無奈笑道:「婷兒,別胡鬧,哥哥還有事情忙,乖,自己去玩。」雖然語氣不太好,但是態度還是有幾分縱容的。

皇甫婷頓時生氣了,瞪圓了杏眼,眼睛別有意味的剜著一旁的藍初雪:「忙什麼,不就是和這個侍妾鬼混嗎,有了侍妾就不關心妹妹了。哥哥,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帶這樣一個女人回來,你眼光真差,就算要收為房裏人,我的丫鬟都比她強。」

特別是那身紅衣,怎麼看怎麼討厭,為什麼現在男人都喜歡紅衣女子,國師大人如此,連哥哥也如此,真真氣死人了。

「婷兒。」皇甫彥臉色一變,神色甚是不悅,沉下眸,「不要無禮,這是你未來嫂子,快給她道歉。」

藍初雪一怔,皇甫彥不是真打算娶自己為妻吧!但是他在自己妹妹面前這樣說,就是想表明自己的身份,為她立威勢,若她是皇甫彥的未婚妻,那麼誰都不敢在輕視她。

「她是我嫂子?你打算娶她?」皇甫婷一臉不敢置信,原以為藍初雪不過是他一時興趣弄來的女人,可是哥哥竟然態度那麼堅決。

甚至還要自己去道歉,他什麼時候對自己這麼嚴厲過,居然為了個外人要自己道歉,被縱容嬌寵慣的皇甫婷怎麼受得了這些氣。

「道歉,門也沒有,我討厭她,一個普通到極點的女人,怎麼配做我嫂子,我不會承認她,家族裏的人也不會承認她的。」皇甫婷狠狠的瞪了藍初雪幾眼,氣哼哼的走了。

皇甫彥眉頭擰緊,一臉的無奈,回頭握住藍初雪的手:「你別和她一般見識,她就是被寵壞了的大小姐,因為父親的兄弟姐妹都沒有女兒,她是這一代直系血統里唯一的女孩子,特別的嬌寵,年紀太小了,性格頑劣,確實有點不識好歹。」

「我不和小屁孩計較,不過你倒是對她挺縱容,這也不是什麼好事,遲早害了她。」藍初雪對皇甫婷沒什麼感覺,這些野蠻的小姐,她在南國也見多了,早就免疫了。

「因為自小皇甫家男童和女童分開教養的緣故,我也很少能看到這個唯一的妹妹,長大后,我忙着各種事情常年不在家,更是忽略了對她的照顧。而我父母也很少關心她,當初娘親懷她的時候,是龍鳳胎,出生時,我的弟弟卻夭折了,爹娘便不是那麼喜歡她。所以我才會對她特別的關心,希望能讓她感覺到自己是被重視的,而不是對親人來說,可有可無。」

皇甫彥的語氣染著淡淡的溫柔,看樣子,他對妹妹很是痛惜,只是提起父母,口氣顯得很冷淡。

藍初雪心中一動,怪不得像皇甫彥這樣理性的男子也會縱容一個不講理的小丫頭,聽起來皇甫婷的身世也不是那麼的幸運,爹不疼娘不愛。

她的性格變成這樣跋扈,恐怕也和內心的陰影有關,越是不受重視不被喜歡,就越想用各種極端的行為來博取關注,其實就是自卑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話說,她怎麼那麼討厭紅色。」藍初雪覺得自己被討厭得很無辜。

皇甫彥聞言哼了一聲,斜睨着她:「這件事確實要怪你,她不知哪裏聽說國師喜歡穿紅色衣服的女子,所以開始鬧騰起來,弄得整個府邸都沒有了紅色。」

「這和我有關係嗎?國師又不喜歡我。」國師和她不過相處幾天,而且一開始就對自己一直懷有敵意,真不知道這些消息怎樣能傳出來的。

不過原來皇甫婷喜歡那冰山,很可惜,以皇甫彥和國師互相敵視的實力,恨不得互砍了,皇甫婷這個心愿能達成才奇怪,皇甫家族也絕對不可能讓她嫁給國師的,這麼一想,覺得這個野蠻無理的女子,其實也不是那麼討厭。

「你覺得他不喜歡你,他卻未必不喜歡你,反正你就是個感情反應遲鈍的女人。」提起國師,皇甫彥並不太高興,依然為上古戰場上藍初雪對他維護的事情介意,說完,嚴肅的警告她:「你來到皇城,總會有遇到他的時候。總之以後,你和婷兒都少接觸他。」

皇甫彥吩咐休一將府上重要的人員都叫到正廳。

藍初雪大約能猜到他想說什麼,立即正色道:「皇甫彥,雖然我跟了你來蘭陵國,但是這並不意味着我和你的關係已經確定,我來,是因為我的承諾。我承認我對你有好感,也不排除將來或許會愛上你,但是在我沒有確定之前,我希望你也尊重一下我的想法。不要向你家族和下屬說我是你未婚妻這種話,因為這樣的話,也會給我帶來很多麻煩。」

藍初雪冷靜又理智的話讓皇甫彥眼中的光芒黯淡了下來,儘管一起經歷過那麼多,她始終對自己並不是那麼信任:「如果這是你的堅持,那麼我答應你。不過雪兒,我一定會讓你愛上我的。」他緊緊的握住她的手。

皇甫彥在正廳里,向他在皇城的部分下屬和皇甫明珠介紹了藍初雪,說她是他最重要的幕僚,要他的下屬將她也當自己一樣看待,必須像尊重自己一樣尊重她,和聽她的號令。

這樣的話,讓在場的下屬和皇甫明珠都變了臉色,雖然皇甫彥沒有表明藍初雪和他的關係,但是這樣的說法,無疑於已經承認她的地位,竟然是皇甫彥之下,所有人之上,對於這個橫空出世的新幕僚,那麼年輕,也沒有什麼名氣,甚至靈力看起來似乎也不怎樣。

除了休一這些見識過藍初雪實力的人,皇甫彥的其他下屬都很不服,但是他們也不敢對皇甫彥有微詞,只是心中都對藍初雪這個空降司令很不滿。

畢竟能成為皇甫彥下屬的,都是百里挑一的精英,要他們聽一個如此年輕又來歷不明的女子命令,誰都不甘心。

等到下屬都散去,皇甫明珠一臉凝重之色:「彥兒,姑母不想質疑你任何決定,因為我相信你是個理智而懂得大局的人,但是雪兒如此的年輕,先不說資歷,恐怕很多方面都很難讓下屬信服。你因為私心喜愛她而這樣做,只會讓那些忠心跟隨你的人,對你失望,覺得你公私不分。」

「姑母,怎麼連你也不相信我的眼光了,我敢這樣做,自然是她有這個能力擔當這樣的位置。」皇甫彥自信的大笑起來,信任的目光落在藍初雪身上,驕傲萬般。

「雪兒的能力,絕對不會讓大家失望。她也不需要我徇私去幫她,將來你們就會明白,她是多麼厲害而令人尊重的人。」

藍初雪聽到他這樣評價自己,也露出了一絲笑意,她並沒有預料到皇甫彥會將她在下屬面前抬高到這樣的位置,畢竟對於那些下屬來說,自己這樣年輕,突然冒出來的幕僚,怎麼看怎麼不靠譜,他卻如此的信任自己。

「既然你這樣認同她,希望她不會讓大家失望,若是做不出令人信服的成績,那麼我們也不會客氣。」皇甫明珠心中很吃驚,她自然知道皇甫彥一向冷靜理智,不會任由感情左右。

若這個藍初雪真的讓他發出這樣的讚歎,那麼必然有很強的個人能力,這對於皇甫家來說,卻不知是好是壞,特別是長老會不會接受她的情況下,好處很難說不會變成壞處。

皇甫明珠又正色道:「不過有一件事,彥兒,我希望你能注意點,既然她只是一個幕僚,那麼便不適合和你同住同起,你還沒正式娶親,她也無名無分,這樣的事若傳出去,對你的政治名聲不好。對那些將來有可能和你聯姻的小姐,也會對你印象沒那麼好。」

皇甫明珠這番話,讓皇甫彥眉頭皺了起來,心中微感不悅:「姑母,我認為她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與我般配的人,我認定了的女子便是她,不會改變。」他的口氣堅決而不容抗拒,皇甫明珠心微沉,自然知道他的個性,若是沒說出來,還有迴轉的餘地,一旦說了,那便是決心。

這事情暫時也不要和他發生衝突,想辦法讓他自己自動放棄最好,他能做到這種地步證明他是愛這個女子的,但是這個女子呢?入手的地方,還是需要在這個女孩子這邊。

「既然這是你的決定,那我也無話可說,長老會那邊你自己應付。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五皇子令狐傲被召,將要回來了。」

藍初雪對這個名字一下子留心起來,在皇甫彥關於朝中重要人物記載的書冊中,這個五皇子是位令人不能忽略的人物。

令狐傲天資聰慧,很小就展露出驚人的才華和修鍊潛質,無論文采和武功都同樣出色的小皇子,在令狐皇的子嗣中,是最得了稱頌的皇子。

只可惜他的母親月美人出身於冰族,令狐皇對於冰族極為忌諱,所以對此優秀的兒子,也一直以漠視和打壓的態度,無論令狐傲多麼有才華,始終無法讓令狐皇重視。

十歲那年,令狐傲就逼迫離開母親,往前自己在東邊的封地傲城,數十年來,令狐傲只有在母親亡故時才回來國一次。

但是父親的漠視沒有讓令狐傲怨天尤人,鬱鬱寡歡。反而讓他更加的努力,據說傲城這塊貧瘠的封地在他的治理下,蒸蒸日上,成了蘭陵國東部重要的商業城市,溝通來往全國的商品都把這裏作為集散地,賦城一年的稅收上繳朝廷,就比其他皇親的封地多十倍有餘。

他的政治才華是無可置疑的。不過讓藍初雪最吃驚的卻是他的忍耐力,一直韜光養晦,無論做出怎樣的成績,都非常謙虛,從不像其他皇子那麼張揚,藍初雪不禁想到一句話,忍辱負重,這樣能忍耐的人,才是真正的可怕。

「令狐傲?他一向不得令狐皇的寵愛,被丟在遠離皇城的東部,沒想到令狐皇老了,反而突然想起這個不得寵的兒子來。令狐傲若回歸朝廷,國師必定與他結盟,這就更棘手了。」皇甫彥也皺了下眉。

最好的法子,就是令狐皇一直老糊塗下去,將平庸的太子扶上皇位,這樣對他們皇甫一族才是最大的好處,但是貌似現在令狐皇也開始醒悟了,對自己不再信任,還把令狐傲召回來,必然有大動作。

皇甫明珠道:「對,令狐傲一回來,表明令狐皇的心意恐怕已經開始變了,若他真有意將太子的位傳給令狐傲,必然會朝野震動。令狐傲這小子不簡單,讓他回來不會是好事。」

「那就讓他回不了來。」皇甫彥眼底冷芒閃動,一絲殺氣瀰漫在他身上:「傲城離皇城路途可不近,兩天時間,足有可能發生很多的意外。我會將最精銳的殺手隊伍派出去,務必讓他無法踏入京城一步。」

藍初雪聽到他冰冷滲骨的聲音,知道這個出色的皇子可能真的不會再有機會回來了,頗有點惋惜,但是政治的事情,沒有什麼對錯之分,皇甫彥這樣的做法也沒錯,她並不想插手。

雖然皇城裏暗流涌動,很多勢力都在蠢蠢欲動,但是在還沒有導火線的前提下,沒有人願意輕易戳破這一層紙,所以皇城這幾天依然很平靜。

皇甫彥依然早出晚歸,經常被令狐皇召如宮中,看似榮寵不衰,但是藍初雪看來,更像是監視,全天候的監視着他,讓他沒有時間去策劃其他事情。

這麼看來,令狐皇對於皇甫彥已經疑心很重了,只不過如今證據不足,皇甫彥的勢力也是個大問題,令狐皇不敢輕舉妄動,所以先壓下來,按兵不動。

他按兵不動,皇甫彥自然也按兵不動,整個朝野的氣氛都變得很凝重,人人心驚惶然,只覺得一場大風暴即將到來,會讓整個蘭陵國動翻動起來。

藍初雪無事可做,就專心的呆在自己的房間里,修鍊注靈的技能,現在她已經能將一種力量注入三級武器中,準備挑戰四級的武器。

四級武器雖然府上也有,不過她卻想出去外面走走,到京城裏的煉器協會裏巡視一番,順便了解一下蘭陵國的皇城。

剛走出院子,就碰到今天打扮格外精緻,好像要去見心上人的皇甫婷,這兩天,這丫頭沒少來找她麻煩,但是藍初雪基本就不理會她,無論她怎麼挑釁,瞪眼,她都無視了,這丫頭吵鬧了兩天,最終還是覺得沒意思了。

「哈,土包子,你也要出去啊,也好,睜大眼睛好好見識一下我們蘭陵國的皇城吧,省得以後給我哥哥丟臉。出去時,去賬房支點銀子,買點飾品戴戴,長得不好,就該妝扮妝扮。不和你說了,本小姐要出門去,今天可是五皇子歸來的日子,他一定會去城門迎接的。」今天皇甫婷的心情好,少見的沒挖苦她,就施施然走了。

藍初雪卻心中一沉,五皇子回來了,這不意味着皇甫彥的暗殺計劃失敗了?皇甫彥一向做事謹慎又狠辣,既然決定了要取令狐傲的性命,必定竭盡全力,這樣都失敗了,這個令狐傲看來真是個勁敵呢!

「休一,出來,五皇子安全回來了?」藍初雪一喊,休一就不知從哪個角落冒了出來,聽到她的話,休一臉色也不怎麼好。

「本來我們的計劃很周密,準備將他截殺在一個峽谷地帶,派出的人手是皇甫家幾十年來竭力培養的頂級高手,足夠取他的性命。但是沒想到那個令狐傲身邊竟然有一位神秘無比的高人,來歷不明,等級不明,一出手,竟然奪取了好些殺手的性命。我們不甘心,做了好幾次伏擊,都失敗了,居然就這樣讓令狐傲安然無恙的回到了京城。相爺也震怒,準備去調查清楚,那位神秘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藍初雪震驚,沒想到令狐傲一回來,就帶來那麼棘手的問題,看來這蘭陵國果然卧虎藏龍,只怕令狐傲回來后,他的處境更加危險,四面楚歌。

「我要出去走走,你不必跟着我。」休一皺了一下眉,但是想到藍初雪那力量比自己還厲害,便點頭退下了。

藍初雪一個人出了丞相府,她來了蘭陵國后就一直戴着面具,省得太引人注目,隨意走在街上,很舒服的感覺。

蘭陵國的皇城很大,繁華程度也很高,和南國相比,完全是另一種風貌,走在大街上,就有那種發達國家與貧窮國家的區別,無論環境還是各種氛圍都不同,蘭陵國的百姓顯得格外的自信,心態更為開放。

而蘭陵國和四國也有很大的不同,四國的人基本上都是一股腦的從小就投入靈術師的修鍊,對於其他的修鍊門道並不怎麼感興趣。

但是蘭陵國的人卻不同,一路上藍初雪就遇到過各種各樣職業的人,有劍客,機關師,巫蠱人,音殺修鍊者。總之千奇百怪的職業都能在蘭陵國行走自如,各有千秋。

在蘭陵國有名的人士因此也不只有靈術師,很多宗派都備受尊敬,這種包容的氛圍,讓蘭陵國的武技方面,確實比起四國更為繁榮而多元化。

藍初雪看着這座巨大的城市,心中默默的有種震撼和膜拜的感覺,蘭陵國的皇城建於兩百年冰族女皇執政時,兩百年來,在各位女皇的努力下,這座城市最終成為天下最大的城市,如同一顆寶石鑲嵌在大陸上。

藍初雪首先去了煉藥協會,她倒不是去買什麼丹藥,而是去變賣上古戰場時採摘到的一些藥材,因為她想要做的事情更重要是出於自己的私心,所以並不想用皇甫彥的錢。

上古戰場時,她采了很多的藥材扔在空間戒指上,而上古戰場里的葯一向珍貴,足以夠她發一筆大財。

藍初雪進了這條繁華的商業街里一家頗大的煉藥協會分行,協會的大廳十分熱鬧,一條長長的隊伍正排著,無數的靈術師正眼睛發亮,一副見到寶的表情,興奮不已,這些人似乎不是來買丹藥的,而是報名參加什麼比賽。

藍初雪不大有興趣,直接到了出售的櫃枱上,拿出十來種藥材,雖然這些葯,她都采了一大把,但是每一種,她都只拿了一兩棵來賣。因為越是稀罕的東西,價錢就會出得越高,一把一把的拿出來賣,肯定會被壓價。

「這裏有十三種藥材,給我一個價錢,若是我滿意便賣給你們。」藍初雪淡淡道。

「好,客人你等等,等我鑒別出藥材的品級,再按略高於市價的價錢給你。」那櫃枱上的中年男人做事頗為老到,雖然看到藍初雪一派普通的模樣,也沒有任何輕視,客客氣氣的。

隨即他小心翼翼的拿起藥材開始鑒別起來,一棵棵的仔細看着,拿到鼻端聞着藥材的氣味,非常專業而認真的姿勢,不過他平靜的臉色很快就變了,好幾種藥草他都鑒別出了,但是還有好幾種他竟然鑒別多時,卻分辨不出來,眼底不禁露出一抹驚訝之色。

他在這櫃枱做事多年,什麼珍貴的藥材沒見過,居然也會遇到鑒別不出的情況,中年男人不禁多看了藍初雪一眼,見她氣質淡然,沉穩得像水底的鵝卵石,卻給人一種看不透的感覺,他心中一震,沒想到這麼年輕的女子也不簡單,不過蘭陵國向來就奇人異事多,也不足為奇。

「姑娘,這些葯,可否問問采自何處?」

「上古戰場。」藍初雪淡淡道。

她清淡的聲音一出,不止那中年男人露出驚奇之色,連周圍那些前來買葯賣葯的人都為之一靜,各種奇怪的目光都紛紛落在她身上,多數人露出驚疑的神色,誰都知道上古戰場進去不容易,所以裏面的藥草在大陸上也是有價無市,一葯難求。

但是看看這個年輕的少女,一出手就是十幾種藥材,雖然數量不多,但是若真是在上古戰場采來的,那可就價錢水漲船高了。

不過多數的看客都抱着懷疑的目光,這麼年輕,怎麼看也不像那種能從上古戰場那恐怖地方出來的傢伙。

可是那中年掌柜卻露出更震驚的神色:「上古戰場?小姐,你等等,我去裏面請示坐鎮的長老,讓他鑒別一下,再出價錢給你。」

中年人這番表現,讓周圍的人都開始露出了吃驚之色,他這樣的表現,好像認為這個女子並沒有說謊。

藍初雪點點頭,神色依然淡然,根本不將周圍的目光放在眼裏。

過了一會兒,一位看起來在協會裏級別更為高的灰色衣袍老人走了出來,臉上難掩驚喜之色,急急走到藍初雪面前。

「小姐要賣的這些草藥,都是極為珍稀的靈藥,而且是上古戰場里的葯,自然價值不菲。這樣,我們給你每一棵平均價格十萬金幣,不知你對這個價錢滿意不?」那灰衣長老極其客氣而恭敬,可想而知,這些藥材對他們來說肯定很重要。

藍初雪想了想,十萬金一棵,和她預想的價錢差不多,雖然這些藥草她是在上古戰場深處隨便一抓一大把,但是一般的冒險者能夠到達那些地方草藥,必然是九死一生,這個價錢說來,也差不多了。

「好,把金票開給我。」藍初雪點點頭。

周圍的客人都倒抽了口冷氣,十萬金一棵藥草,這價錢簡直逆天了,他們平日所買珍貴丹藥也不過上萬金幣,那也需要很多珍貴藥材煉製。

可是這十幾棵草,一下子竟然就賣了一百多萬金幣,看這灰衣長老驚喜的神色,看來這些藥草確實是出自上古戰場的珍貴藥草。

頓時落在藍初雪身上的目光更多了,有些羨慕,有些驚嘆,有些卻陰沉,珍稀寶貝總是能讓很多人不惜鋌而走險去做壞事的,藍初雪這些葯,立即引來了一些人的覬覦,特別是一些世家的人。

「不知小姐還有沒有其他藥草一起賣,我可以給更優惠的價錢。」那長老遞給她金票后,忙問。

「暫時沒有。」藍初雪收起金票,她空間戒指里確實還有很多,也用不上的藥草,但是吊著來賣才會價高,她深諳這個道理,怎麼可能一下子都拿出來賣。

灰衣長老有點失望,卻依然保持笑容:「下次有貨,請你務必選擇我們協會,價錢一定不會令你失望。對了,這位小姐,我看你應該也是個高級煉藥師吧,我們協會最近接受一個任務,皇上一個深宮寵妃生了很重的病,需要煉製一種品級極高的丹藥,所以廣招天下煉藥師來嘗試。」

藍初雪挑眉:「蘭陵國的煉藥協會是天下間最大,實力最強的協會,若你們都無法煉製出的丹藥,恐怕別的煉藥師更難。」

「但是天下奇人異事眾多,也有不少卧虎藏龍之輩,像小姐這樣年紀輕輕就能出入上古戰場採藥的女子,不也一樣令人驚奇嗎?小姐何不試試,獎金是一千萬的金幣,而且若真是煉製成功了,還能得到皇上的看重,名利雙收。」灰衣長老相信這個獎金足以令很多人動心。

藍初雪卻不為所動,反而所有所思的問:「那位愛妃是誰?一千萬金幣,令狐皇竟然如此深情,實在令人好奇。」

在各種有關令狐皇的資料里,這個老男人都是冷血無情,充滿野心,對臣子、兒女也極為猜忌的男人,很難想像他居然會為一個女人表現出一個好色昏君才有的做法,她對此有着很深的好奇。

「咳……這個是皇帝的私事,我等怎敢胡亂打聽。不過聽說是位體弱多病,常年居住在深宮,並不露面的寵妃,我等也無緣見到。」藍初雪更好奇了,竟然如此神秘。

「參加的要求是怎樣?」

灰衣長老道:「需要煉製的丹藥是根據一種上古上流傳下來的藥方,但是年歲久遠,藥方也缺失了部分文字,所以要各位煉藥師自己來猜測煉製,能不能成功,要看實力和運氣。」

「既然是治病,若是不清楚病人的狀況,也很難煉製出對應的丹藥。」藍初雪暗暗驚奇,上古時流傳下來的藥方,還是不完整的?看來令狐皇已經孤注一擲,不過到底是什麼女人,竟然能讓他那麼用心,這無疑是他的弱點,皇甫彥一定清楚這件事。

「給我們的報告是,那位娘娘是水系的體質,因為多年前生產的緣故,元氣大傷,身體像抽空了似的,極其虛弱,加上一直鬱鬱寡歡,憂傷過度,所以更加病重。」

「我回去考慮一下。」藍初雪點點頭,便離開了,離開煉藥協會後,藍初雪就去煉器協會買了幾把不同屬性的四級武器,以及各種不同作用的晶石。

接下來無事做,她就隨意在皇城裏遊走起來,熟悉一下環境,走到一條道路寬敞的街道,卻看到前面的借口熱鬧非凡,搭起了一個大高台,十分顯眼,不知有什麼熱鬧看,很多人圍在下面,水泄不通。

藍初雪走近了一點,才發現,高台上有很多衣服襤褸,手腳被綁束的奴隸,身上髒兮兮,披頭散髮,形容慘淡,還被旁邊的一臉橫肉的大漢鞭拚命打着,凄厲之聲不絕於耳,情形慘不忍睹。

藍初雪本來也不是什麼熱血之人,但是看到這種情景卻有種陰沉的憤怒,只聽見旁邊走過的百姓議論紛紛。

「是拍賣冰族奴隸呢,平時都是在東市的,今天怎麼來到這熱鬧現眼的地方,太張揚了,真是作孽。」

「不是說五皇子今天進城嗎?他有一半冰族人的血統吧,所以在皇子中備受排斥,一直被人諷刺呢,看到這種事,不是難堪死了。」

「難不成這是他的死對頭,故意弄這麼一出,給他一個下馬威,這五皇子也足夠可憐,一向不得寵,好不容易回到京城,卻還沒進城就遇到這種事。」

藍初雪看着那些在高台上被作踐的冰族人,他們是那麼痛苦而屈辱,卻只能咬牙忍受着一切,卑微得像腳下任由踩踏的螻蟻。

不少的奴隸還是孩子,又臟又瘦的小臉上充滿了恐懼,被那些無情的鞭子抽打得渾身血淋淋,卻因為手腳被綁住,壓根毫無反抗之力,只能不斷的慘叫,聲音凄厲而悲涼。

而那個滿身橫肉的大漢卻像享受着他們的慘叫,哈哈大笑,鞭子越發揮得用力,每一鞭下去,帶起都是一道血橫空飛出,灑在地上,濃濃的血腥味連遠處的地方都聞得到。

藍初雪的眸光漸漸變森冷了,手指痙攣的抽搐起來,心底的怒氣不可抑制,儘管明白,這不是自己該插手的,這個地方不是南國,也不容許自己亂來。

可是心底那種刻骨的痛恨和對那些可憐冰族人的憐惜,讓她難以控制自己,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們這樣受罪。

那橫肉大漢一手抓起一個衣服已經破破爛爛,身上滿是血紅鞭痕,畏懼不已的小男孩丟在最前面,獰笑着大聲叫喊:「冰族奴隸拍賣,有沒有人出價。這個小男孩長得還是挺不錯的,皮細肉嫩,買回去當孌童很不錯,冰族人皮膚雪白雪白,回去丟在床上這樣一鞭子一鞭子的抽打,保證你們**。一百金幣一個。」

台下的百姓都覺得不忍觸睹,但是一百金幣買一個幾乎被打得殘廢的小孩子回去,也很不值得。

畢竟一般的奴隸不過幾十個銀幣,現在居然一百金幣,分明不是真心想拍賣的,這樣的價錢,他們再可憐那些人,也買不起。

那大漢見沒人應,頓時橫眉一豎,大怒,一鞭子揮向那血淋淋的小男孩:「沒用的狗東西,連一點銀子都賣不了,留着你有什麼用,連條狗都不如,去死算了。」

那鞭子冷酷無情的卷向那小男孩的脖子,打算一鞭子就將他的腦袋扯下來,如此殘忍的手段,令台下的百姓頓時驚呼起來,滿臉驚駭。

眼見血染當場,鞭子的尾端粗暴的甩上小男孩時,卻被一個潔白的玉手緊緊的握住了,大漢那麼強勁的力度,居然被擋住了,鞭子一動不能動,台下的人屏住呼吸,只見一個紅衣少女無聲無息落在台上,雙眸如寒刀射向那大漢。

「你是誰?多管閑事,找死。」那大漢臉色一沉,知道來者不善,頓時兇狠威脅。

「取你狗命的人。」藍初雪眼中寒芒一閃,手腕一扯,那被大漢緊緊握住的鞭子竟然就脫手而出。

他吃了一驚,還沒反應過來,藍初雪已經反手握住鞭子,手腕靈巧的一轉,鞭子逆轉而來,帶着凌厲無比的勁風,速度快得令人眼花,靈蛇般卷上那大漢粗粗的脖子。

啪……一道鮮血噴涌而出,剛才還囂張無比的大漢,那眼睛怒凸的頭顱,就這樣橫飛了出去,落在台上,滾了一滾,死不瞑目。

這樣突然的殺人一幕,讓台下都驚呆了,所有人都震驚的盯着台上那染血的紅衣少女,呼吸幾乎停滯。

竟敢當眾殺人,這裏可是京城啊,不是什麼小城市,就算是大貴族的子弟,也不敢如此名目張膽的殺人。

這個紅衣女子一出現,竟然就毫不猶豫收割了一條人命,如此的凌厲而狠辣的姿態,可是,怎麼覺得就那麼……帥呢,簡直大快人心。

他們這些普通百姓看了那大漢的惡行都覺得憤怒,但是也深知這些人敢在這種地方如此橫行無忌,必定有後台,他們如何敢同情那些可憐的冰族人。

但是看到藍初雪利落的殺人,將這個囂張狠毒的傢伙當眾斬殺,真是太爽了,讓人痛快得很。

「你這個女人那裏來的,竟然殺了我的下屬,當眾殺人,簡直目無王法,這裏是京城,豈容你如此放肆。」見大漢被殺,後台里冒出幾個彪悍的大漢,手握兵器,中間護著一個錦衣的中年男子,看起來像是富貴人家的老爺,但是那雙鼠眼流露出狠毒的光。

藍初雪鞭子往地上狠狠一抽,發出巨大的爆裂聲,那氣勢令人心驚膽顫,好像那鞭子會隨時卷上人的脖子,擰斷。

「目無王法?你們肆意折磨鞭打冰族人,剛才還想取這小男孩的性命?你們的王法在哪裏了,你們敢殺人,我就敢殺。還是說……你也想上來試試我的手段。」她冰寒的眸子掃過那個中年男人,血紅的唇邊染著血腥的笑意。

就像一個惡魔一樣,渾身散發着邪惡陰暗的殺氣,那身上凌人的光芒,卻令人不敢逼視,那些冰族人死裏逃生,看到藍初雪竟然如此為他們出頭,又是驚恐又是喜悅,那一雙雙可憐的眼睛都充滿了期待看着藍初雪,祈禱她能將他們從地獄救出去。

那中年男子被她那身上散發出的莫名恐怖氣息駭住了,胸口的心臟覺得一緊,竟然有種畏懼的感覺,這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女人,怎麼那麼恐怖。

可是他受人錢財,被命令在這裏當着五皇子的面上演一場血腥好戲,如今怎能被一個女子破壞,生生停下來,何況這事情又貴人撐腰,死幾個冰族人,壓根不會有什麼事。

「原來是冰族的小賤人,你們冰族人本來就是最低等的,不過是狗,殺了也不會犯法。少多管閑事,這事情可有貴人撐腰,你惹怒了貴人,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再不滾,我就讓你死在這台上……」那中年男人色厲內荏,眼色指揮着後面幾個打手,就要衝上來。

藍初雪將鞭子一扔,嗜血的眼睛一片血紅,冷笑厲聲:「我若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我就讓你們連今晚的月亮也看不到。」

她雙手齊出,十個青銅指環在陽光下染著淡淡的青碧色,詭異而華麗,隨着她雙手舉起,幾十道紫色的絲線如疾風飛出,射向那幾個中年男人和大漢。

那中年男人大喝一聲:「一起上,快點給我殺了這個礙事的丫頭。」時間已經不多,五皇子他們的很快就會從這裏經過,必須在這之前將這個女子解決掉,不過看她身上沒啥靈力,即使是其他宗門的高手,也不可能以一擋七八個男人。

聽他一聲令下,那幾個大漢立即毫不留情的操著兵器衝上來,他們都是四級高手,實力也不弱,幾個人圍攻藍初雪,說實話,藍初雪也沒有多大的優勢。

台下的人眼見出事了,有些去報官府,有些都圍攏得更緊,眼睛都不眨的圍觀,為藍初雪擔憂不已,畢竟這樣一個除暴安良,不畏強暴的女子,都令他們好生敬佩,並不想她出事。

但是那麼多大漢,她一個弱質女子能對付得了嗎?這畢竟不是普通的家奴,全都是四級的。

可是台上的藍初雪卻大出他們意料,只見她如同一道輕煙一般,紅影遊刃有餘的在那七八個男人間閃動,速度竟要比他們還要快。

而那些男人從四面八方圍攻過來,被她靈巧的躲開,收勢不及,反而互相攻擊到自己一方的人,漸漸他們也不敢出手太狠辣了,因為這麼小的舞台很容易傷到自己人。

他們的速度一慢下來,藍初雪眼中冷光滲骨,抓住這個機會,一手甩出二十幾道紫絲攻擊向其中兩個人,另一個手卻發出五級的冰嵐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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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嬈驅魔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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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初入相府,出手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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