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治傷

第九十四章 治傷

王大夫的身子打了一個激靈,心中一寒,但臉上還是很鎮定,道:「蕭瀟姑娘雖然身受重傷,但是好在先前救治有方,她雖然氣息微弱,但她體內卻有著深厚的內力在支撐。而且,蕭瀟姑娘是靠著一種堅定的求生信念一直支持到現在,蕭瀟姑娘體內身中十幾種劇毒,至於是什麼類型的毒,這個老夫一時倒也難以分辨。不過十幾種毒在蕭瀟姑娘體內卻好似產生以毒攻毒的效用。但是她體內的毒卻是滲入了血液之中,要是想要祛除是不可能的,卻也不會擴至五臟六腑之中,今後倒是沒有生命危險的。」王大夫耐心的解釋道。看了一眼風四娘,卻發現風四娘的眼中已經沒有了那凌厲的威懾力,心中也稍稍放下心來。

二鍋頭一聽蕭瀟身中奇毒,無藥可救,心中又是一陣悲痛,好在不傷及性命,不然自己當真是萬死也難辭其咎。抬頭問道:「那蕭瀟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王大夫搖了搖頭,道:「這,老夫也不知道,這得看蕭瀟姑娘的造化了。」有可能明天就醒過來,有可能一輩子醒不過來,他只能在心中默默的嘆了口氣。至於何時能蘇醒,他確實不明確。

「常言道: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我開一副補藥,你們按著方子煎藥,每日三餐給蕭瀟姑娘喂下,至於什麼時候醒過來,當真是要看蕭瀟姑娘的造化了。」王大夫三番兩次的提及看她自己的造化,二鍋頭心中更是如盲人摸瞎馬一般,走一步看一步。王大夫提著藥箱來到桌邊,侍兒立即端來筆墨紙硯,撩起袖子一揮,一副藥方便成了。二鍋頭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道:千年人蔘、茯苓、靈芝、鹿茸、首烏、靈脂、熊膽、三七、麝香等種種珍貴之極的藥材。二鍋頭一見心中說不出的凄然,蕭瀟若是吃了這樣一幅補藥,死人都能夠救活,焉有不醒之理?幾種補藥同食,不論多大的外傷內傷,不僅痊癒神速,而且有起死回生的功效。

徐姥姥一見,臉上大驚失色,道:「千年人蔘、茯苓、靈芝、鹿茸、首烏、靈脂、熊膽、三七、麝香,這上面的藥材何其珍貴,尤其是千年人蔘和首烏,如此珍貴的藥材世間罕有,哪裡能得?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嘛。」其實她想說的是,像千年人蔘這種珍貴藥材,就算是有,也必定高價購回,更何況還不易得到,這副方子分明就是不可能湊齊的。

卻聽王大夫道:「千年人生和首烏都有起死回生的功效,自是十分珍貴的良藥。恕老夫直言,若是想要蕭瀟姑娘醒轉過來,二者缺一不可。」

二鍋頭一聽,心中露出絲絲欣喜,道:「哪怕難得,只要能讓蕭瀟醒過來,不管是偷是搶,我都會找齊這八種藥材。」風四娘接過藥方,一遍又一遍的看著,沉默不語。

就在此時,沈璧君突然沖了進來,臉色煞白,滿臉焦急的說道:「王大夫不好了,十一郎嘔血不止。」

眾人一聽,心中便知道情況不妙,風四娘一聽蕭十一郎受傷,哪裡還管得了其他,當下什麼也不說,提著王大夫的藥箱,一手扯著王大夫的手腕,往外奔去。一雙粉嫩滑膩卻是像一隻鋼鉗,抓得王大夫的手似要斷了一般,沒想到她人看起來瘦小,沒想到力氣也倒是不小。沈璧君一見風四娘將王大夫拉了出去,立即抬腳奔了出去,甚至連床上的蕭瀟都沒有瞧上一眼。二鍋頭心中雖然擔心蕭十一郎,但是他要是一離開,他害怕哪裡有冒出一個黑衣人來將蕭瀟劫走,當下心中左右為難。轉頭對泥鰍和徐姥姥道:「你們都去幫忙吧!蕭瀟這裡我來守著。」泥鰍看了一眼床上的蕭瀟,也跟著眾人去了。二鍋頭坐在床邊,目不轉睛的看著蕭瀟,卻見她雙頰深陷,面無血色。與初見時相比,整個人都消瘦了整整兩圈,哪裡還有豐腴之美,心中憐惜萬分,滿臉心疼。

風四娘抓著王大夫快速奔到蕭十一郎的廂房之中,卻見蕭十一郎手掌裹得像只粽子,面色慘白,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而口中鮮血卻是狂噴而出,從口中蜿蜒而下,染紅了白衣。風四娘一見憂心焚焚,她知道。若吐紫黑淤血,憑他深厚無比的內功,三數日即可平復,若所吐的卻是鮮血,又是狂噴而出,那麼臟腑已受重傷。風四娘立即放開王大夫的手,王大夫跑得生平從未跑得如此之快,只覺得眼前金星亂冒,幾欲暈去,風四娘又突放其手,險些一個踉蹌,栽倒在地,幸而旁邊是牆壁,王大夫伸手扶牆,勉力站定,才未倒下去,但是卻也十分狼狽。風四娘立即來到床邊,伸手在他的胸前『神封』『靈虛』『布廊』『通谷』諸處穴道一點,護住心脈。又伸手點了蕭十一郎的『曲池穴』,血立即止住。將蕭十一郎的手腕一翻,便把起脈來。蕭十一郎胸口中掌,受了內傷,即便用藥治療,不過是治標不治本而已。須得以真氣為渡,以治他手太陽肺經為主。用真氣貫注他中府、尺澤、孔最、列缺、太淵、少商諸穴,才是治本之道。當下將蕭十一郎扶起來盤腿而坐,風四娘坐在蕭十一郎背後,雙手抵在蕭十一郎後背,將真氣源源不斷的注入他的體內。王大夫回過神來看著風四娘,暗道:「看來這位風姑娘倒是個精通醫理之人,既然如此為何還將老夫連拖帶拽的『請』過來?只不過太過性子也實在太過野蠻。」王大夫想起方才風四娘二話不說將他拖了過來,此刻又自行替蕭十一郎醫治,心中難免氣惱。

此時,沈璧君和眾人已到了廂房之內,一屋子的人來到房內,將屋子都圍的水泄不通,大家都睜著眼睛看著風四娘。卻見風四娘的頭上已升起了裊裊白眼,額上也是布滿了汗珠,而蕭十一郎亦然,不過蕭十一郎因為失血過多而臉色慘白,連嘴唇上也無半點血色。當然習武之人在用功之際最禁忌的便是旁人的干擾,重則喪命,輕則走火入魔喪失心智。大家都屏聲靜氣,生怕打擾到了風四娘醫治,卻聽見風四娘『哇』的一聲嘔出來一口鮮血,蕭十一郎失去了力氣的支撐,倒在風四娘的懷中。

「風姐姐,十一郎……」

「風姑娘……」眾人異口同聲的驚叫道。

風四娘擺了擺手,示意沈璧君將蕭十一郎的身子扶起,風四娘才下得床來,沈璧君將蕭十一郎的身子躺回床上,又替他蓋好被褥,好不溫柔。

「風姑娘,你沒事吧?」徐姥姥和泥鰍齊聲問道。

風四娘搖了搖頭,笑道:「我沒事,只不過我的內功修為太淺,無法替十一郎療傷,泥鰍,你趕緊去將蕭伯伯請過來。王大夫,麻煩你來替十一郎把脈,看看他現在如何?」泥鰍一聽到風四娘的吩咐,立即領命的去了。王大夫聽到風四娘的喊聲,心道:「風姑娘雖然精通醫理,卻還是修為不夠,最終還是須得老夫出手。」心下更加得意,昂首闊步的去給蕭十一郎把脈。風四娘的內功修為不如蕭十一郎,方才真氣流竄時,在三陰經脈受阻,風四娘幾次運氣,都無法將經脈衝開,反倒被真氣反擊得吐血。

泥鰍來到蕭瀟的廂房外,咚咚兩聲,不多時二鍋頭便打開了房門。卻見二鍋頭臉上悲戚黯然,雙眼通紅,臉色不佳,心道:「蕭瀟姑娘和蕭大俠而今雙雙昏迷不醒,二鍋頭自是悲痛萬分。」又想起平時二鍋頭與自己雖然偶爾鬥鬥嘴,但是對自己倒是不錯的,心中對二鍋頭也更加的同情憐憫起來。柔聲道:「二鍋頭,鳳姑娘說請你過去給蕭大俠治傷。」二鍋頭一聽,又擔心起蕭十一郎來,泥鰍見他眼神閃爍不定,便知他是擔心蕭瀟的安全,立即道:「你放心吧,我立即去找人過來守在門外!」說完泥鰍便跑了出去。

不多時,便帶了四個守衛過來,轉頭對守衛道:「你們兩個去守著窗子,你們兩個就守在門外。」守衛一聽,「是!」渾厚的聲音震得泥鰍的耳朵發麻,泥鰍掏了掏耳朵,轉頭對二鍋頭笑道:「你看吧,這門窗都有守衛守著,別說是人了,連只蒼蠅都飛不進去。你快去吧,蕭大俠還在等著你呢。我保證在這裡寸步不離的守著蕭瀟姑娘,我泥鰍做事,絕對可靠。」泥鰍拍胸脯保證道。

二鍋頭一見,心下也寬心了許多,又看了一眼屋內道:「嗯,那我去了!」二鍋頭說完飛奔似的往蕭十一郎的房間跑去。

泥鰍又道:「大家都給守好了。」

「是」四人一起應答,中氣十足。泥鰍心下寬慰,坐在門檻上,星月無光。

二鍋頭來到蕭十一郎的房內,卻見大夫正在給蕭十一郎把脈,燈光下蕭十一郎的面色慘白,毫無血色,雙手裹得像只粽子。風四娘坐在紅木椅上,臉色也頗有些蒼白憔悴,沈璧君等人站在床邊看著,憂心切切的看著蕭十一郎。

二鍋頭剛來到屋內,便看到王大夫放下蕭十一郎的手,道:「蕭大俠胸口中掌,身受重傷,非藥石所能醫治,老夫開下一副方子,緩解痛楚,補血養神,但是治標不治本,若是要內傷痊癒,還得請教風姑娘。」王大夫看著風四娘,起身拜禮,執禮甚恭。

風四娘也拜禮回敬,笑道:「王大夫如此大禮,四娘承受不起,四娘一介女流,方才不過是在關二爺面前耍大刀,雕蟲小技,班門弄虎。若論醫理,哪比得上王大夫的醫術高明。」王大夫聽到風四娘讚歎自己醫術高明,心中大喜,方才的不快立時消散,笑道:「方才風姑娘用真氣以治蕭大俠手太陽肺經,蕭大俠體內的內傷才頗有好轉,老夫雖有一身醫術,能開方治病救人,但是論到真氣內力,卻是一竅不通,慚愧啊慚愧。所以要治蕭大俠的內傷,還得請教風姑娘指點。」

風四娘笑道:「十一郎胸口中掌,受了內傷,即便用藥治療,不過是治標不治本而已。須得以真氣為渡,以治他手太陽肺經為主。用真氣貫注他中府、尺澤、孔最、列缺、太淵、少商諸穴,才是治本之道。可惜四娘內功修為不深,要徹底的治癒十一郎體內的內傷,需要蕭伯伯相助。」風四娘看著二鍋頭。二鍋頭點了點頭。

來到床邊將蕭十一郎扶起身來,坐在他的身後。雙手抵在他的背心,一股暖流從蕭十一郎的中府、尺澤、孔最、列缺、太淵、少商諸穴,流遍全身,二鍋頭內力渾厚,真氣源源不斷的流便蕭十一郎的全身,暢通無阻。眾人卻見二鍋頭的臉上紫氣大勝,風四娘心中暗嘆:「蕭伯伯內功修為頗高,豈是我等可以匹及。有蕭伯伯替十一郎療傷,用不了多久內傷便無大礙了。」心下也寬慰了許多。

泥鰍守在蕭瀟門外,來回踱步,還不時的朝著裡面張望,心道:「不知道蕭瀟姑娘何時才能醒過來?」又想起蕭瀟胸前的那傷口,心中更加憐憫,心中也更加擔心,想進去看上一眼,又覺得不妥,坐在門檻上,單手撐著小腦袋,望著暗黑的天空。

夜,靜寂無聲。突然從房樑上游過來一道紅影。那紅影從房樑上來到門上,從門頂上的門縫中鑽了進去,一切悄無聲息。紅影一直來到了蕭瀟的床前,卻見地上猶如一灘血液的東西忽而變成了一個人,白髮披肩,紅衣似血。連城璧來到蕭瀟的床邊,卻見蕭瀟的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昏迷不醒,滿臉的心疼,坐在床沿,久久的凝視著她。蕭瀟白皙的臉猶如一張白紙般透明,長長的睫毛下如一扇門帘般關閉了那雙靈動的雙眼,薄薄的唇翼上亦是沒有半分的血色,連城璧伸手握著她的手,觸手冰涼,他心中一驚,搭上脈搏,若不是那微微跳動的脈搏還證明著她還活著,否則當真是與死人無異。

蕭瀟為什麼會在司馬山莊?當他到達司馬山莊的時候,蕭十一郎等人早已不在此處,更別說蕭瀟,卻見司馬山莊內守衛個個神采奕奕,丫鬟僕人們都洋溢著喜色,個個忙得不可開交。他當時一心想知道蕭瀟的下落,也沒去在意,馬不停蹄的往連家堡趕來,直到蕭十一郎等人回到了連家堡他才追上,為了確保蕭瀟平安,他才打傷了蕭十一郎,捲走蕭瀟,當他看見蕭十一郎如此的拚命相救,招招出殺機,適才一探蕭瀟脈搏確定平安之後便送給了蕭十一郎,如今見著蕭瀟如此這般,心中竟是隱隱作痛,眉目間全是憐惜和不忍。

突然之間,連城璧心中打了一個激靈,如夢一般驚醒過來,鳳眸中已是一片清冷。心中暗道:「我這是怎麼了?以前千方百計的想手刃了這個女人,如今這女人見著了卻是又下不了手,看見她躺在這裡竟還有些心疼擔憂,見不著的時候又拚命的想見到,我是中了邪嗎?自從遇到了這個女人,每天腦海里想的念的都是報仇,竟然連睡夢中都夢見了這女人想要殺了自己,既然如此,你為何又遲遲下不了手?」此刻他若是想要殺了蕭瀟,猶如探囊取物一般,抬著的手卻是無論如何都下不了手。連城璧心中苦笑暗罵自己沒有出息,堂堂男兒又怎能偷襲一個重傷昏迷的女子?連城璧想到這裡,心中倏然間釋懷,抬著的手也突然間放下了。卻不知到底是他不願傷他而找的借口還是當真願做一個真君子?

「連城璧啊連城璧,你從來都不是一個猶豫不決,婆婆媽媽的人,但是自從遇見了這個女人,就性情大變,以前的狠厲毒辣,不擇手段的性格去哪兒了?」自從遇見了蕭瀟,連城璧的心一天一天的迷失迷茫,想著沈璧君的次數甚至都都沒有蕭瀟多,連城璧又突然想起了白素素的話:「我看少主根本就不想讓她死,是愛上她了吧?」這個念頭恍如一個晴天霹靂,連城璧心頭一驚,心中一片冷冽。在心中怒吼:「不可能,璧君才是我的真愛,又怎會是她,她可是自己的仇人?」連城璧否定了白素素的說法。他不殺她只是不想趁人之危而已,連城璧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

他又想起了沈璧君,那個令他又愛又恨的女人。眼中悲傷傾灑了整個屋子。

蕭十一郎的房間內,二鍋頭和蕭十一郎的額上已是滿頭大汗,卻見二鍋頭的臉上青紫白三種顏色交替而變,風四娘便知二鍋頭已經運功到了最關鍵的時期,這時候萬不可被人打擾。只要挨了過去,不消片刻,蕭十一郎的內傷自可痊癒。眾人哪裡知道這是運功到了極致的現象,只道是驚險萬分的兇險時刻,當下更是大氣不敢出,看得膽戰驚心。突然聽得二鍋頭一聲清嘯,只震得眾人耳朵發麻,頭昏欲裂。風四娘有內功護體,稍微定住心神,但是對於徐姥姥等人沒有內功的人來說,可就吃了不少的苦頭,只覺得耳中嗡嗡作響,語音裊繞不覺,連神智都有些不清不楚。

風四娘見蕭十一郎的口中狂奔出一口黑色的淤血,心下大喜,眼疾手快的上前扶住蕭十一郎的身子。與此同時,也急忙伸出另一隻手,扶著蕭十一郎昏昏欲倒的身子,二人同時一驚,風四娘抬起頭來,卻見是沈璧君顰額蹙眉,滿臉憂心切切,杏眼中微有驚詫之色。風四娘尷尬的放開蕭十一郎的手,轉而去扶二鍋頭。走進看時不覺得大吃一驚,卻發現二鍋頭兩鬢的烏黑的頭髮已經增生了許多斑白,甚至連眉毛都有些發白的跡象。片刻之間竟是蒼老了許多,定是為了蕭十一郎治傷大耗了許多的內力。

風四娘擔憂的問道:「蕭伯伯,你覺得怎樣?」二鍋頭慢慢的移步下床,動作也遲緩了許多,聽到風四娘的關懷,嘴角擠出一個笑容。微笑道:「我不礙事,不過是大耗真氣,有些勞累而已,臭小子的內傷已經沒有大礙了。璧君,風姑娘,接下來的事情,就要拜託你了。」二鍋頭說完便步履微微的出去了,風四娘的眼中淚光盈盈。沈璧君扶著蕭十一郎的身子重新躺在床上,卻見沉睡中蕭十一郎的眼珠動了動,不多時,緩緩的睜開了雙眸。看見蕭十一郎醒了過來,臉上登時出現喜色,大喜道:「十一郎,你醒過來了?」

風四娘本來就是站在床邊,一見蕭十一郎醒了過來,心中大喜。蕭十一郎見坐在床沿上,一雙妙目中淚水滾來滾去,驚喜交集,滿臉的心疼與擔憂。蕭十一郎見著沈璧君的欲哭的模樣,也是心疼,伸手想要撫上沈璧君的臉龐,但是一動,卻是疼得他豆大的汗珠滲了出來,滾滾而落。風四娘關切的問道:「你的手傷了筋骨,不宜亂動。」眾人也緩緩地回過神來。

蕭十一郎環顧了四周,見大家都驚喜的望著自己,心中大驚:「蕭瀟?蕭瀟呢?」突然想起方才他與黑衣人鬥武,他招招出殺機,毫不留情,後來才奪回了蕭瀟,但是卻是人事不知了,一想到蕭瀟,他又是悲痛又是擔憂。竟是掙扎著要起身來。卻被風四娘按住他的肩膀。

「你放心,蕭瀟無事,大夫已經整治過了,現在蕭伯伯正守著她呢!」風四娘柔聲安慰道。眾人一聽風四娘的話,心中卻紛紛不以為然,方才還在這裡給蕭十一郎治傷,怎會守著蕭瀟姑娘?徐姥姥尋遍整個屋子都不見二鍋頭,驚奇道:「方才還給你治傷來著,怎麼突然之間就不見人了?侍兒,你趕緊去把二鍋頭叫來,你說蕭大俠醒過來了。」徐姥姥對著侍兒吩咐道,侍兒正準備轉身,卻聽風四娘搶聲道:「不必了,蕭伯伯方才大耗元氣,現在定然勞累得很,就讓蕭伯伯好生休息,不要去打擾他了。」

蕭十一郎一聽二鍋頭用內力為自己治傷,心下又是感激又是擔憂。問風四娘道:「我爹沒事吧?」風四娘搖搖頭,道:「他沒事,你先養好身子,好好休息,不要說太多的話,也不要擔心。」蕭十一郎點點頭。王大夫看著蕭十一郎幸得如此迅速,用內力治傷,他這輩子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今日一見,不覺得大生慚愧之色。竟然人已經醒了過來,這裡也用不著多呆了,道:「蕭大俠竟然已經醒過來了,就沒有老夫的事了,這『經絡密療法』今日卻是給老夫增長見識了。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老夫這點微末醫道,留在此處也幫不上什麼忙,就此告辭了。」王大夫轉身便去收拾醫箱,從中拿出了一個圓圓的鐵盒,遞給風四娘,道:「這是老夫的家傳秘方,對傷口癒合又一定的療效,只要塗在患處,用不了幾天便可痊癒。」風四娘伸手接過。

「王大夫,謝謝你啊!」風四娘語中道謝。王大夫搖搖頭,笑道:「風姑娘不必如此客氣,既然姑娘精通醫理,這開藥抓藥老夫就不必再多說了。不過有一點還得提醒一下,給蕭瀟姑娘的那副補藥,一定要以無根之水煎服,這樣方可見效。」

沈璧君一聽,有些疑惑道:「無根之水?那是什麼水?」

王大夫細心解釋道:「天上之水,未落地生根,此乃無根。無根之水非井水、河水、溪水、露水。天降甘霖,這無根之水要用碗盆等盛水,而且不可使用隔夜水。」無根之水常做醫藥之用,是一種難得的藥引,若是天久不下雨,這自是無法湊齊藥引,難以下藥。要是犯了疾病,天公不作美,只能坐等斃命。無根之水最為乾淨,對於調製解癰腫毒的敷藥。治療效果極佳。

風四娘點了點頭,道:「四娘記住了。」王大夫點點頭,道:「既然如此,老夫就告辭了。」

沈璧君對徐姥姥道:「姥姥,你送送王大夫。」

徐姥姥點點頭,對王大夫做了個請的姿勢,道:「王大夫,請跟我來!」王大夫點頭說道:「有勞!」背著藥箱,緩緩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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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值連城之暴主請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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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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