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末日真像02

話聲一轉,楊誠又道：「1974年的流星雨，把隕石帶到了世界各地上。也就是說，這種物質佈滿了全世界。全世界範圍的在發現它，研究它。」

「經研究表明，它起作用的時候有着可尋的規律,那就是跟太陽黑子的暴發息息相關。而太陽黑子的暴發，從那顆恆星發出散出來的最強烈最多的東西便是紫外線。因此研究人員就拿紫外線去照射它，想進一步研究透徹它的作用機制。」

楊誠的手顫了一下,臉上露出真切的恐懼：「這一照，就照出了問題。隕石上未知名的物質在紫外線的照射下飛速異變，最後變成了誰也搞不懂的東西。更可怕的是經過大劑量的紫外線照射,它還推翻了其它的關於它的推論。那就是這種東西不僅是活的，還有着思緒！更可怕的是它們之間還可以互相通訊！」

「這……不太可能吧？」李曉不信。

楊誠道：「病毒會思維，並且病毒個體間還能通訊，似乎是挺荒謬。但用紫外線照射一個實驗室的病毒，另一個實驗室的病毒也同時發生變異，這怎麼解釋？受到紫外線的照射，病毒變得越來越兇狠狡猾，除了有思維的啟動了它自身的防禦機制，還能怎麼解釋？當真單一微小的個體不具有思維，且不能通訊聯絡嗎？海洋里的集群水母就是最好的例子，這種低等的腔腸動物同樣實現了集群思維和通訊，為什麼病毒就不可以？」

語氣森寒的又道：「別把病毒看得那麼簡單，科學發展的高度遠遠不足以研究懂它。就比如說cafeteriaroenbergensis病毒吧。cafeteriaroenbergensis病毒的發現模糊了什麼是活的有機體，以及什麼是非生命之間的界限。它攜帶了令人難以置信的約73萬個脫氧核糖核酸鹼基對，其中包括超過500個類似於基因的區域。它們有自己的蛋白質合成機制以及其他通常在*細胞中才能夠完成的功能，因此它模糊了什麼是活的有機體，以及什麼是非生命之間的界限。一般的病毒不能完成獨立的自我複製，但cafeteriaroenbergensis病毒可以，為什麼這個天外來客就不可以？天知道它是從哪裏來，又在茫茫的宇宙里飄浮了多少年，從而進化到何等地步的神秘未知程度。」

李曉不由得寒氣大冒，如果這種從未知的遙遠宇宙來的病毒真的能做到楊誠所說的地步，那麼……它們將進化成什麼模樣？

楊誠繼續道：「或許最先由隕石帶來的病毒是無害的，它最終造成的結果可能是物種進化史上的又一次飛躍。儘管說是飛躍，但那是相對漫長的進化歷史來說，這個飛躍也許會花上百萬年，幾百萬年。從這個意義上來說，這個病毒是一種溫和病毒，造成的進化狀態頗為穩定持久，直到物種的演化成熟后才停止下來。」

臉色一變，楊誠臉上出現了真實的驚懼：「可科學家們太激進，他們利用各種手段去剌激這種新型病毒，現在這種病毒已經不再是溫和病毒，而是一種激烈的，至甚可以說是暴虐的病毒。如果說它原先的催化作用是蝸牛爬坡的速度，那麼它突變以後的催作速度就是騎在子彈上飛！至於它催化作用的後果……玩過生化危機系列遊戲，或是看過生化危機的電影沒有？」

李曉點頭，大名鼎鼎的生化危機系列遊戲他是沒玩過，但他那個竹竿弟弟蘇星卻是極愛玩的，耳濡目染之下，盛名廣播的生化危機他知道。

「那知不知道聲名顯赫的t病毒？」

李曉再次點頭，t病毒他確實聽說過。

「t病毒全稱tyrant，翻譯過來的意思是『暴君』。而我們發現的病毒在異變完成後，其殘暴和兇狠，比起生化危機里的t病毒只有過之而無不及。要知道絕大多數的研究人員都是宅男，他們裏面有着太多的生化危機系列遊戲的玩家。因此一時興起，同時也為了向生化危機致敬，我們所製造出來的病毒也被命名為t病毒。這是巧合，還是必然？」揚誠放輕了聲音，低聲道：「我認為是後者。別看那只是個遊戲，生化危機里反應出來的科技大暴炸和人類精神發展的不平衡脫節下暴發的人類世界末日，正在上演並變成現實！」

「更讓人想不到的是，遊戲里虛幻的t病毒和現實中我們製造出來的t病毒作用極其相似，都是強化了重新組合生物遺傳因子的特性。我們並沒有像遊戲里的馬庫斯一樣把它的基因鏈跟水蛭組合，但我們製造出來的t病毒比那個更厲害。它所產生的進化催進作用是以幾何的倍數在起作用！大多數生物都無法適應它的突變性，一但被感染，就會以無法扼制的速度進化、進化、再進化。嗯，只說過進化未免太簡單，它所造成感染因為促使的進化太過快速，最終的結果就是各種生物的變異！」

楊誠抬手在電腦上操作，展示出一系列的圖片，道：「不要問我a.l怎麼就敢進行冒天下之大不韙的非法人體實驗，你們現在應該已經知道了，它並是什麼悲天憐人的慈善機構。現在來看這個，看這個，再看這個。都是t病毒人體實驗的結果，誰能看出來它還是人不？誰又能看出來它的進化方向？相信我，就算了停止了呼吸，中止了腦電波，實驗體從傳統意義上講已經死亡是，它們在t病毒的作用下還會繼續異變！」冷笑了一聲，又道：「我倒是推測出來大致的進化方向，那就是越來越不像人！在這個異化的過程中，無論是什麼都似是而非！不信你們可以去第六層的標本陳列室里看看，那裏面泡著的東西一但被取出不受特製的福爾馬林制約，只需給它新鮮的血肉補充能量，它們就能接着繼續異變，速度還是你們想像不到快！」

聽到楊誠提及頭頂上的標本陳列室，李曉更加明白那間可怕的標本陳列室里的東西是怎麼來的，它們全是異變后的產品！

楊誠的聲音變得越發古怪，用桀桀的怪笑來形容都不為過。便聽得他笑得森然詭異：「嘿嘿，很快大家就會玩上一場真實的全球性生化危機的真人遊戲。有趣吧？」

聽楊誠說到這裏，包括李曉在內，都驚懼的明白了自己很快就要面臨的是什麼。也就是說，籠罩着整個小鎮的陰影並不是最終的階段，甚至連死亡都不能阻止異變的腳步。再結合先前提到的加拿大、澳大利亞、韓國等等，可以想見這種影響是全球性質的！影響全球代表的是什麼？那代表着在這個t病毒的影響下，將會有無盡多、無數種怪物肆虐人世間，那等模樣，便是末日來臨！

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噤若寒蟬。一股無聲息的恐懼的在中央資料室里瀰漫開來，個個面無人色！

李曉顫聲問：「被感染之後，有多大的機率活下來？或者說，有多少人會被感染？」

楊誠嗤笑了一聲，先回答了后一個問題：「有多少人會被感染？我告訴你吧，現在這種病毒遍佈世界的每個角落。嗯，或許南北極或是其它具有極限生存條件的地方沒有，但我不覺得為了逃避病毒時人們躲到那裏去能生存得下來。所以，你可以把它想像成鋪天蓋地，在哪兒都逃脫不了！至於被感染后的成活率，我不太清楚，目前倒是沒有發現具有天然免疫力的個體。但凡事都有例外，也許有些人的基因特殊，或者有着先天性的缺陷，又或者更加的優秀，也不排除他們能在這場浩劫里活下來，真正生產沒有異變的良性進化。這個機率嘛，我樂觀的估計一千萬人里大約能出一個吧。」

楊誠很不合時宜說了一個冷笑話：「要是指望着能被這樣的好運砸到頭上——我覺得你還不如去買彩票更現實。最後，關於活不活下來的問題，我覺得死與活這個概念到了這個時候已經模糊了。」

見眾人面色青白的看着自己，楊誠重新打開一系列資料，道：「我給你們解釋一下病毒感染後會發生什麼。」

「第一階段，我們稱之為初級感染階段。t病毒感染生物后大約在十到十二個小時就會完成向基因鏈注射自己的遺傳信息並繁殖複製自己的過程。在這個過程中，生物體會表現出發熱、寒戰、嘔吐等等病理特徵，和病毒性感冒癥狀非常像，極為容易錯判。就是我們，也只能通過切片觀察有無t病毒活躍的方式來判斷是真正的感冒，還是t病毒感染后的癥狀。」

大家都看着顯示屏，那上面很多人，個個面色青白里泛著不正常的潮紅。短小的視頻里顯示出來的患者呼吸急促，咳嗽著，跟感冒一般無二。

「第二階段，又稱為二次感染。t病毒進入生物體后在繁殖複製的過程中會迅速異變，它不僅自身迅速異變，同時又促使宿主也發生異變。整個過程是迅速的，暴虐的，宿主經受不住這種強烈的變異，表現出來就是身體大量的出血、組織壞死，顯露出古怪可怕的模樣。哪，就像我這樣，我現在就處於第二階段。」楊誠掀起頭髮，向幾人展示他那張跟李曉的養母一樣可怕的臉。

「隨後會進化第三階段，我們稱為突變階段。第三階段是真正的劇烈變化階段，由於t病毒的作用，壞死和新生同時進行，t病毒的感染受到人體免疫系統的阻撓，免疫細胞會試圖將已被感染的細胞殺死，而且通常採用的是「同歸於盡」的方式，這就導致人體出現大量壞死組織。而t病毒為了讓宿主活着，改變原生的細胞結構為自己了服務，同時又在飛速的修復壞死組織。這是一個死亡與新生交織著同時進行的過程，從一開始就不會結束。到了這個時候，從以往的醫學角度來說，被感染的主體已經死亡，因為思想，理智什麼的已經隨着突變下腦電波的停止而逝去。但在t病毒的作用下，腦死亡的生物體肢體卻依然保持着活力，能運行，還能覓食。用喪屍去稱呼它們，會顯得很合適。「

眾人又被楊誠指引著看了另一段視頻，那是一種實驗室，裏面有六個人，兩女四男。其中兩個身上歪歪斜斜的掛着淺藍色的病號服，另外四個直接就赤果著。他們共同的特徵就是身體上或多或少的都已經呈現出腐爛的模樣，其中一個光果的女子整隻乳方都已經坍塌下去形成一個碗大的創口。從那個創口可以看到肉糜一樣的血肉，上面沾著濃稠的膿水，森白的肋骨隱約可見。另一個女子整個下頜骨完全腐爛脫落，臉只剩餘上面半截，舌頭居然還在，還不停的蠕動着，只是已經不再像舌頭，倒像是另一種異生物寄居在裏面。

還有一個男子，左上臂和右小腿上的血肉已經脫落，只餘一小部份還附着在上面。他旁邊的另一個男子，毫無意識的在扯自己的大腸，把它從肚子裏摳出來。而這個大腸看上去也不正常，並不綿軟柔韌，而是像腐朽了一般很容易被扯斷。那人便一截一截的往外掏，周而復始，永不疲倦，更不知道疼痛。

正常情況下，無論是誰有着這樣的傷勢都不可能活着。但視頻里的那六個人，除了掏大腸的那位，全體在漫無目的亂晃。它們就像是行動遲緩的無頭蒼蠅，移動的方向毫無規律可言，直到撞到牆壁才換個方向繼續晃蕩。其中的一位三轉五轉的就撞上了攝像頭，所有人都通過攝像頭看到他像是從冰箱裏拿出來的被凍結過的死魚一樣灰白眼瞳。

短暫的視頻很快就結束，沒有人吐，太多的震驚已經讓人麻木，進入基地后各種驚悚的衝擊讓人無奈的成長得比現實要快。此時心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將來的一天，自己會不會也變成這樣？

在a.l里的黑暗生活無疑已經把楊誠訓練成了某種重口味，他臉上完全沒有其它人的不適狀態，指著停止的畫面上那對灰白的眼瞳道：「這個就是第三階段，除了開始的劇變，隨之會穩定下來。整個時間有多長由宿主的狀態和t病毒的突變程度決定，一般來說，像這樣晃蕩個十幾天，幾十天的很正常。然後出於某種我們也沒研究出來的原因，宿主和t病毒會再一次激變，進入第四階段。」

「第四階段，我們稱為進化階段。到了這個階段t病毒已經成為破解不了的謎，而宿主表現出來的特徵是更強烈的進食*，同時依據不同的個體，或是力量提升，或是速度提升，甚至還可以進化出特殊能力。我見過可以像蜘蛛一樣攀爬在牆上的，也見過可以把胃吐出來當血滴子用的，還見過背脊上的脊柱可以增生出骨剌射擊目標的，只是想不到，沒有看不到，完全無法分門別類的來歸納。當時襲擊基地，最後造成基地全毀的，就是第四階段的感染者。它們身上所攜帶的t病毒感染性最強，一但被接觸，感染的可能接近百分之百。」

「嗯，以後還會不會有第五階段，這個不知道，反正到了第三階段，說死了不對，說活着也不正確，再研究第後面的階段沒有什麼意義。不過進行第四階段，我個人認為智慧又有了某種程度上的回歸，這個未經證實，只是我觀察后的猜測。」自嘲的笑笑，楊誠又道：「我要是能過渡到第四階段，興許還有什麼第五階段、第六階段，不是只是晃來晃去只會見了活人就咬的喪屍的話，沒準兒會去研究一下。」

李曉的臉色已經難看得不能再難看，他想起了那些視頻，裏面那些嗜肉如命的怪物便是楊誠嘴裏的第三階段突變者，簡稱：喪屍。還有更加兇殘可怕表現出強烈進攻性的第四階段進化型感染者……大家，以後也全都變成那樣嗎？

楊誠還在道：「為了修復組織的損失和恢復免疫系統的功能，就需要大量的食物提供材料和能量來源，這就使被感染者出現旺盛的食慾。就算已經腦死，由於t病毒的支配作用，所有的喪屍都會一直保持着這個旺盛的食慾，對鮮肉的需求永遠止境。相信我，等到感染程度進入第三階段，那種嗷嗷叫着的喪屍撲向活着的人的情景會在哪裏都看得到！至於第四階段的進化型感染者，它們的需求比第三階段的喪屍還要兇猛。相信我，假如一般平民……」看了一眼身手高超的唐勤：「不居有你們這種身手的一般平民，一但倒霉到遇上一隻進化型的第四階段感染者，抬手在太陽穴來一槍或是自已抹脖子將會是一種非常舒服的死法。」

「就沒有疫苗預防？就算是在電演里，也有血清可以在t病毒初期發作時進行治療。」李曉疾聲道。

楊誠搖頭：「這不是演電影。電影里的血清是由於劇情的需要被作者創造出來的，他總得給觀眾一個念想，主角英雄們經歷過一番戰鬥后總得活下去吧？不然真的就沒一個人活着了。可我們所經歷的是事實，沒有哪個作者會杜撰出逆天的血清來。在現實中，這是真正的沒有解藥的未日。除非你是那千萬分之一的幸運兒，不然別想從t病毒感染下逃離。知道嗎？就在不久前，它已經成功突變為具有空氣感染能力的新型號，我們腳下的ac019就是因為它這個新能力才演變成現在的模樣。整個基地的人死的死，變的變，只有我一個提前注射了要成功不成功的疫苗，才撐到現在。」

李曉看向箱子裏的紫色小瓶子：「它們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