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同盟

第33章 同盟

看到照片的時候王浩一眼就把這人認出來了,嚴岩也認得他。因為一照面嚴岩就給了他一槍托,直接將這個人放倒在地。而嚴岩還和他談過話,扭脫臼過他的肩膀,因此印像更深。而李曉只見過他持槍的手,沒見過他的臉,所以不認得。

見王浩和嚴岩的表情,陶然就知道這兩人肯定是見過楊誠,疾聲問道:「你們真見過?」

嚴岩嘆了口氣:「見過,我給了他一記狠的,打暈了他。」

王浩接著道:「他醒過來后,在他的要求下,我扭脫臼了他的肩膀。所以……我們真的見過他。」

李曉遲疑著道:「他是兩把槍中的哪一個?」

王浩道:「門底下那個。」

嚴岩點頭:「這就解釋清了他為什麼會從門下把槍伸進去,根本就是個外行。」

陶然聽得眼睛瞪得滾圓:「槍?楊誠拿槍?書呆楊誠也會拿槍?!你們兩個還一個打暈他,一個扭脫了他的肩膀?!」她覺得自己聽到的就像天方夜譚一樣不可信。

「不好意思。」嚴岩沒有什麼歉意的沖陶然道:「他拿槍對著李曉,就算當時我知道他是楊誠,我照樣會打暈他。」說著,臉上露出個冷然的表情,又道:「換了其它的時間地點場合,我一般不用槍托,而是直接用子彈,所以你該感謝我。」

王浩卻道:「噢!我擰人胳膊的手法很熟練,楊誠要是及時接攏回去的話受不了多少的苦頭。」見陶然難以置信的瞪著自己,王浩舔了舔下唇,很正經的道:「我學過跌打治療,那會兒人還在學校念書,一腔熱血的胸有抱負,想發揚中醫文化來著。為此還去一家武道館和跌打醫館學了不短的時間。所以人體結構我熟,你不要太擔心。」

不擔心?!要怎麼才不擔心?下次聽到楊誠的大腿被扭脫臼才擔心?陶然一臉驚恐的瞪著這兩隻,嚴岩說他直接用子彈送上,那意思就是是個玩槍的,手裡還有槍!天朝可不是歐美,槍支管製得要命的嚴格,老百姓手裡有槍是個天大的笑話。這位手裡有著這樣的東西,只怕不是什麼普通人。而王浩,說起擰人胳膊,那表情和口氣就跟擰斷雞脖子一樣輕鬆……他是不是不應該穿白大褂,而是穿黑膠皮圍裙去當屠夫?

唯有李曉,看上去才是三個人中最正常的。謝天謝地自己的直覺沒有出錯,一開頭找上的是李曉而不是其它人。

迎向陶然的眼光,李曉悻悻摸著鼻子,道:「王浩自己號稱萬金油醫生,門門懂,樣樣瘟。嚴岩,他是個大頭兵。嗯,很厲害的大頭兵……好像還掛著特種的前綴。」

陶然就更驚悚了,然後心裡湧起更大的恐懼。楊誠究竟在做什麼?一向書獃子的他居然也有持槍面對別人的一天。更是先遇上一個特種軍人,后遇到一個……她不知道該怎麼形容的無良醫生。他到底是捲入了什麼樣的事件才會有這樣的際遇?

王浩收了不正經的表情,對陶然的道:「你所說的,再加我們所遇到的。現在已經能證明楊誠確實在這小鎮出現過,而且幾乎有百分之百的可能是他加入了這家所謂的什麼a.l.機構,正在其下研究什麼。至於研究什麼……」王浩看向李曉,又看了看嚴岩。

陶然木然看著這三人組成的鐵三角,最後嚴岩微微點頭向李曉示意,李曉才慢慢道:「這又是個長故事了……並不好聽,你確定想知道?」

陶然麻木的點頭:「自從聯繫不上楊誠我晚上就一向睡得晚,所以我時間很多,請說。」

李曉這才慢慢說開小鎮的故事,從江面驚現死魚說起,一直說到太平間焚屍出逃。說到自己避過第一槍時細細略過,他實在不想去回想當的感覺,著實的太過怪異。

陶然越聽越是震驚,一張臉全然變了顏色,而且越往下聽她的臉色就變得越發的難看,到最後竟然露出一個青白的顏色!整個毫不起眼的小鎮竟然藏著這麼多秘密!

她知道小鎮不正常,在這裡她感覺不到小鎮應該有的悠然氣氛,整個小鎮的氣氛緊張而陰譎,人們像是越來越陷入一張恐慌的病態精神態度中。但她還是沒有想到小鎮能有這麼多秘密,而且她的男友還在正好就參與了其間!陶然心裡震驚著,驚慌著,措手不及,又惶惶難安。整件事情已經超越了她想像中的詭秘,實在是讓人頭頂如同烏雲籠罩一樣滿心的陰影。

李曉最後道:「經你這麼一說,楊誠確實知道什麼,他想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如果我沒猜錯,而你那位男朋友真涉入得那麼深,他肯定知道事情還會繼續惡化,所以才會跟我和王浩一樣,相去燒屍阻止一些事情發生。」

陶然聽得心裡一片混亂,她想像過任何情況,就是沒想到過這種。魚病?人病?瘟疫?病毒?a.l.?槍?楊誠?接下來或許還有更可怕的事發生!一切都亂了,像小說虛構的一樣不真實,卻又實在的在發生著時,不僅是楊誠,眼前這三人,包括自己都卷了進去。

「楊誠是個什麼性格?」

陶然發著呆,完全沒聽到李曉的詢問。

「陶然?」李曉叫了她一聲,陶然才恍然抬頭看李曉:「什麼?」

「我問,楊誠是個什麼的性格。」

陶然機械的回著話:「正直,傻氣,執著,對自己喜歡的事物很狂熱。哦,他不是那種沒有道德感的偏執科學家,有一次我們視頻里談到電影《hybrid》,中文譯名叫做《人獸雜交》的電影時,他就大肆批判那兩位科學家被利益和榮譽熏暈了頭腦,說他們的結局就是活該。沒有道德和憂患意識的科學研究,是人類自我毀滅的前奏,一向是楊誠的論調。」

嚴岩道:「如此就說得通了,李曉當時就沒有猜錯,楊誠確實想阻止什麼。而他又來不及做,或者說沒有能力阻制,他連自己的下落都只能通過彎來繞去的手段傳遞出去,只能證明他自己處境就很不妙。所以一見到李曉和王浩也在燒屍,他就確定你們兩個跟他是同一個陣營。」「接下來的一切就順理成章,他的同伴掏槍對準了李曉,他不得不裝樣子也拿槍作勢要射擊——直到我趕到打暈了他。其實這不見得是壞事,挨我這一下跟挨王浩那一下雖然有皮肉之痛,但不會讓人懷疑他。也就是說,無論楊誠現在身在哪裡,他至少目前很安全。」

又看向王浩和李曉,嚴岩道:「我能理想他的相法,和他相比,至少你們兩個不受什麼a.l.的控制,人身是自由的,做起事來要比他容易百倍。」

陶然完全不在意這個,一臉哀求的看著三人,道:「像你說的這樣的話,他已經為你們清除了尾巴,也就是說幫過你們。嚴岩是軍人,王浩和李曉也有魄力敢於冒著大不違燒屍防患於未然,足以證明你們都是強者,比我這個單身女人強得太多。那麼……看在他曾經幫過你們份上,幫幫他,幫幫我,找到他!」

抿緊了嘴,又道:「請理解我的害怕和擔憂,我……我沒什麼可報答你們的。我這幾年有些積蓄,雖然不多,但我會全拿出來做為酬勞!可不可以?也許楊誠也有些,一起算上。一但楊誠安全了,我們會永遠對你們感激不盡。」

三人面面相覷,本以為會最先拒絕的王浩出人意料的道:「我做!」

兩人便看他,無良醫生微微垂頭,低聲道:「你們大可以笑話我,說我不自量力的找死。可我當初選擇當醫生,是心裡真的有個夢想:救死扶傷。所以我才會去剖魚,才會去燒屍。」

嚴岩皺著眉看他,道:「可那天晚上,拒絕得最激烈的也是你。」

「人是善變的。」王浩越發垂低了頭,認真道:「好吧,我承認我怕死,特別是經歷過那一夜之後,我更加的怕死。我以為自己是個勇者,可以遊戲人間,坦然面對一切。可真正的危險到來的時候我退縮了,真正的害怕了。」

「現在呢?」

「我還是怕。」王浩直言:「但有些東西不是你怕它就會饒過你。小鎮發生的一切,我們三人都看在眼裡,加上陶然所說的,所有的事實加到一起都在透露著一個明明白白氣息:退縮不能保護自己!蘇星的父母,童曉川的父親已經被波及了,下一個會是誰?你,我,還是李曉?如果它真會停下來,楊誠一個書獃子會勇敢的拿起槍,打算干那燒屍的事?我了解病毒,它容易突變進化,這事沒個完!如果我一直怕下去,只怕死得更快。正因為我怕死,所以我才要反擊。人性就是這樣,遇事會怕,可當真正的陰影籠罩到頭上,已經退無可退的時候,人類會反擊。至少我選擇這樣,以前是漫無目的沒個方向,現在陶然和楊誠意味著某種突破口,我做!」

強自笑笑,坦然的看向陶然:「誠實的說,我不是幫你,而是幫我自己,保護我自己。你和楊誠不過是突破口,你用不著感激。」

陶然搖搖頭,並不介意,道:「我不在乎,肯幫我就行。無論如何,我和楊誠會記住你的恩情。」

嚴岩眯了眯眼,眼光落了手裡香煙的煙霧上,緩緩開口道:「夢想我也有過。」自嘲的笑笑:「保家衛國聽起來好笑不好笑?特別是在這樣的和平年代,聽上去就像是笑話。那會當兵的時候我就想,我要做個軍人。軍人最有力量,可以保護想要保護的,無論是國家,小家,還是親人。」看了李曉一眼,又道:「愛人。」

嚴曉臉上自嘲的表情讓李曉心底隱隱用痛,下意識把手蓋到他手背上:「一點也不好笑。很偉大!抗洪救災時,沖在第一線的永遠是你這樣的大頭兵!我很敬佩他們,敬佩你。」

像是已經猜到李曉會這樣說,嚴岩看著李曉目光柔和的淺笑:「你呢?怎麼想?」

李曉偏著頭,想了想才道:「我一直相信人間自有真情在,那晚說起楊誠的時候我就肯信他在做一件正確的事,現在仍然信。」不好意思的笑笑:「我這個人很平凡,很膽小,一般來說做人的原則就是乞求平安健康,一生碌碌無為的也無所謂。我沒有理想,也沒有抱負,大約……和相愛的人在一起生活就是最大的理想。不過……」

李曉平靜的看著嚴岩和王浩:「王浩,你我認識你的時間不長,但是,就是有這麼古怪,我覺得你是我很重要的人。」

王浩笑了,沒有不正經,也沒有一臉的邪氣痞氣,而是笑得卓絕暢然,帶著被人珍視的滿足。

再看向嚴岩,李曉又道:「你,十四歲那年你找到我的時候,就註定了我永遠是你的尾巴。」

李曉深吸了口氣,然後緩緩吐出:「我雖然沒有理想和抱負,但我可以把你們的理想和抱負當成自己的。你們也別笑我傻,我知道自己力量微弱,眼界低下,可我還是想保護你們,保護蘇星。所以,我做!」

三人對看一眼,皆是微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嚴岩看向陶然:「我做!不要你的錢,或是楊誠的錢,我只做我想做的事。」

王浩下意識去摸煙,嘴裡嘟嚨著:「李曉你為什麼不抽煙?這個時候一人來一支,真他媽的爽!」

陶然眼眶潮紅,她知道自己得到了幫助,儘管過程跟她想像的不一樣,但結果是這樣就行了,其它的她不在乎。而且這三個男人無法不憾動她,她信任他們,真的完全不疑心的信。就算以後事態會繼續惡化,她也相信他們三人不會丟下自己。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信,就像堅信自己和楊誠的愛情一樣的信。因為有些男人像大山便堅實可靠,言出就必行,比如楊誠,又比如眼前這三位。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是十一,祝大家節日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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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明天不再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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