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猜疑

李曉窮，沒有手機，養父母也不會給他買手機，一般有事，或者進貨出貨有要求送貨上門什麼的都通過這台座機。

李曉過去漫不經心的接起電話：「喂？您好，這裡是天天小超市。」一邊說話一邊暗自噁心，天天這名字，真是……怕也只有自己的養父母能想得出來。

電話那頭傳來低聲壓抑的哭聲，像是蘇星。李曉吃了一驚，疾道：「蘇星？誰欺負你了？！跟哥說。」

蘇星聽到哥哥的聲音，頓時放聲大哭：「哥，哥，出事了！家裡出事了！」

「別急，慢慢說！」

蘇星抽抽咽咽的道：「爸和媽都生病了，住進了新醫院。爸先發病進了醫院，然後是媽，她把爸爸送到醫院裡也發病了！家裡現在只剩我一個，我很害怕！先頭我還在醫院裡陪著他們，可後來醫生把我趕回家。我現在一個人呆著，家裡空蕩蕩的，哥，我害怕啊！」

八歲的孩子在電話里哭得手足無措。

李曉定了定神，誠實的說，他並不怎麼焦心養父母，他只擔心心疼蘇星。

「蘇星，你呆在家裡別動。哥來接你。聽話，別亂跑！」

「好的，哥。你快來……我真的怕。」

李曉放下電話，推出自行飛快的向養父母家裡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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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孫星的時候他正縮在門后，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這個才八數的孩子六神無主。一見到李曉就撲過來，號啕大哭。

李曉拍著他的背任他大哭發泄，等他哭夠了才問：「吃過飯沒？」

「午飯都沒有吃，顧不上。」

李曉皺眉：「怎麼不早點給我打電話？」

蘇星抹著眼淚，抬頭看了看李曉，道：「爸和媽不讓給你打，說要我防著你。」

李曉心中一冷，道：「怎麼這會又打了？」

蘇星見李曉臉色冷然，驚道：「哥，不怪我啊。我本來想打的，後來心裡一亂就全想不起來。」

李曉嘆了口氣，他的養父母對他很冷漠，蘇星和他倒很是投緣，處處都維護他，使得他對蘇家誰也沒感情，唯獨喜歡這個弟弟。

「肚子餓了吧？我去做飯給你吃，什麼事吃飽在再說。」

蘇星拉住李曉，搖頭道：「哥，我不餓，吃不下去。現在我想去看爸和媽，你帶我去好不好？你是大人，我是小孩子，他們肯聽你的話。不過……」蘇星頓了頓，又道：「我看許多大人也被攆出了病房，恐怕你去也不行。」

李曉沉吟了一下，道：「那去店子上，我給你泡碗速食麵先墊著，我去聯繫一個朋友，看他能不能帶我們進去。」

蘇星微露喜色，他就知道這個哥哥是真的疼自己。

「嗯，我聽你的，哥！」

李曉用自行車載著蘇星回到超市，給他泡了一碗速食麵，拿起坐面撥打王浩的手機。

連續撥打幾次都沒有人接，一直是那種接通了又迅速掐斷的佔線音。整個反應有些不同尋常，讓李曉想到了王浩描述他那個cdc的朋友被控制起來時的反應。心裡頭不禁微微一驚，對蘇星道：「趕快吃，吃完了我們倆直接去醫院。」

蘇星乖巧的點頭，三兩口吞掉速食麵。李曉給嚴岩留了一張去向的字條，牽著蘇星往新醫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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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新醫院的時候不禁大吃一驚，堆在門口和門裡走道上的人竟比往常比了許多倍，一眼望過去全是面帶焦急之色的熟悉面孔。幾十個人堆在那裡亂鬨哄的一團，都在大聲武氣的說話，語氣里透著不安，李曉聽到的內容全是在議論醫院方禁止家屬去看望病人病情的話。

李曉平時性情冷淡，與鎮上的人都是點頭之交。此時見得這種情況，連點頭打招呼都顧不得，匆匆拉著蘇星往裡奔。

新醫院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整體由三幢皆是六層樓房的建築構成。正面的樓最老，於七十年代建成，門診，內科、外科、注射室什麼的都集中在這裡。與正面舊樓相對的是住院部，二十世紀代建成，由於是鄉鎮醫院，沒有電梯這些設備。兩樓的中間是一個兩個藍球場大小的平壩，它們還真的繪出兩個藍球場的場地，矗立著四個藍球架子。球場靠右邊緣的位置是家屬樓和宿舍樓，洗衣房及其它一些附屬設施也在這裡。左邊則是一堵圍牆，上面開了一個鐵柵欄門，牢固高大，平時幾乎不開，有車輛通過時才走這裡。

孫星知道自己的父母在哪裡，拉著李曉的手就要往那裡奔。李曉尋思了一下，覺得這樣去必然見不到人，決定還是先找到王浩再說。

正在看從那裡方向去找王浩最好，忽聽醫院外一陣吵嚷暄鬧。李曉個子高，越過一片人頭一看，醫院外開了一溜車子過來，所的車子全漆成淡藍色，中間又漆出一道寬闊的白漆，繞整車繞一圈，車頭蓋也漆成白色。在車身兩邊的白漆里，顯目的有一個黑圈，黑圈裡面上半是半圈dna那親的螺紋結構，下半圈是半圈橄欖枝，兩個半圈拼合也一個圓，中間拱著碩大的兩個大寫英文字樣：a.l.。

內圈標有a.l.字樣的圖案明顯是個標誌，李曉隱約覺得在哪裡見過，可一時半會的又想不起來。心思轉動著這際，看到車子在院門口外呈扇形排開，高亮的車頭燈光毫不客氣的沖著人群的眼睛照著，顯得很不客氣，也很霸道。凡是被燈光照著的人都下意識舉起手臂去遮擋燈光，試圖看清楚對方是什麼模樣。

李曉所在的位置不被強光直射，因此他看得很清楚，整個小車隊一共有五輛車，除了打頭的一輛suv，後面的全是經過改裝的救護車造形。絕大多數的男人都喜歡車輛，李曉也不例開。但他又不是那種狂熱的發燒級，只對車輛有個簡單的了解，知道打頭的一suv是保時捷出品的卡宴，後面的救護車則看不大出來。但看到後面的車輛的時，他第一眼就直接把它們判斷為救護車，因為救護車很經典的造型就是后廂開門。雖然它們經過了改裝以後少了救人如救火的味道，多了些冷漠不近人情的拒絕氣息，李曉還是把它們認了出來。

心裡就有了更多的疑惑，首先，鄉鎮上的人窮，卡宴的suv擁有不起，那麼必然不屬於本地。它來自哪裡？a.l.是個什麼企業？公司？或是部門？無從得知，好像它突然的就出現了，緊跟著江面詭異的魚屍。一共五輛車，統一的噴漆，統一的標記，統一的來自同一個地方，那個意義不明的a.l.。

同時做為車輛愛好者，李曉還知道一件事，車輛的改裝並不簡單，特別是像這種統改，是為了更特殊的目的，或者是為了更符合使用的要求，它們才會被統一設裝，進進改裝。也就意味著沒有強大的財力和技術人員，抱括地面維修構造的專業機械方面的人士，它們不可能被完成為目前這個狀態。

a.l.，到底是保方神聖？

而後有人從車上下來，第一輛車上下來兩個黃毛的老外，兩個黑毛的中國人，很低調的站在車燈的強光後面，還在傍晚的時間裡戴著墨鏡，在李曉看來用來遮臉的用處完全大於用來遮最的用處。見鬼了？大傍晚的誰還戴墨鏡？除了傻b以外，只能是李曉想像的那種。後面改裝的救護車上下來的人側全部從頭到腳籠罩在一種特殊的衣服里。這種衣服李曉在電視上見過，它們叫做生化防護服，可以把人密閉在裡面，避免被外界的病菌病毒感染。

生化防護服的防護程度分好幾級，李曉不懂這個，只大致知道它們有分級，並不知道眼前這處歸屬為第幾級。但這種衣服式樣和它代表的意義一樣的不祥，如果不是疫病，穿這個做什麼？然後李曉看到穿著生化防護的人分作了兩批，前一批像流水線一樣往醫院裡抬沉重的金屬大箱子，後面一批則統一的端著槍！

看著那些槍，李曉的瞳孔劇烈收縮。槍支代帶什麼意義？一無非是殺人，二無非是鎮壓！在這種公共場合下開場殺人的可能性無限外趨近於零，那麼就是鎮壓了。

問題是被鎮壓的目標是誰？像自己這樣的手無寸鐵的鄉下泥腿子？李曉不清楚，但本能的感覺事情不那麼簡單。

看到一群打扮古怪，又手持槍支的人出現，圍在醫院門口的人也懵了。早先就被強烈的燈光射著心生惶恐，此時更看到槍支出現，所有的人全體都下意在退縮。

自從下車開始，身著生化防護服的人沒有一個人語言，偏生就是這種無聲的沉默，更透出一股沉重壓抑的氣氛，自動的就形成了一股強大排斥的氣場，使得人群更人心惶惶。

槍支上面泛出的冰冷金屬光澤逼退了人，更逼出人心底的懼意。隨著這一行人的前進，人群自動閃開兩邊，穿著生化防護服的前一部份提著箱子的人魚貫而入，后一部份持槍的開始清場，態度強勢的驅逐留下來的人群。那四位墨鏡人士藉機進入醫院，低調得和他們的坐駕完全不符合。

李曉縮在人後，看到持槍的生化防護服們開始驅逐人群，迅速趁著他們還沒有伸及到自己這裡的時候帶著蘇星悄悄的潛進了醫院更深的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