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一場博弈,是誰輸了誰(四)

33 一場博弈,是誰輸了誰(四)

「既然是我的人,那麼變要記住一點——不要背叛朕,否則這代價不是你可以承受的……」輕輕的一句話落下,月初語的話明明是溫柔的愛語,但在蘇季航聽來卻是赤、裸、裸的警告。沒有絲毫的暖意,反而墜入冰窟一般,冷的徹骨,冰的血凝。

「朕的人,即使朕不要了,也不會給別人,若是強搶,那就一同毀滅一條路而已。」親昵的親吻著肌膚每一寸,烙上一個個鮮紅的印記,像是在完成一個重要的儀式一樣,緩慢的,磨人的,鄭重的……蘇季航原本混沌的思緒也因此慢慢清晰起來。

「嗯哼——」一聲愉悅的呻、吟脫口而出,月初語慢慢的起身,慢條斯理的褪下衣物,優雅的像是帝王一般俯視下方身為「弱者」的蘇季航。眼底不帶絲毫情感,卻是滿滿的都是佔有、欲,清晰而明澈,無法忽視。

「你覺得呢?季航……」聲音暗啞,月初語炙熱起來,俯下、身在他的肩頭輕輕落下一個濕漉漉的吻,撤出一絲絲難耐的麻癢。

「陛下說的話,對季航而言,自然是不會反對的。」喘息間,蘇季航緩緩伸手摟住月初語的腰身,眼底浮現的是男子赤、裸的情、欲,濃郁而兇猛,灼熱又渾濁。「陛下是季航的女神啊……」呢喃的話,像是藏在糖果里的愛語,甜膩的足以讓任何人融化。

「是嗎……」月初語抬頭望着蘇季航,望着他滿滿的真誠的眼,緩緩垂眸,一遍一遍的親昵落下一連串的吻痕。正當蘇季航忍不住再次舒服的呻、吟出來之時,月初語眼底掠過一抹冷芒,張嘴惡狠狠的對着蘇季航的肩膀咬下。

「啊——」眼眸瞪大。蘇季航身子緊繃着,雙手下意識鬆開月初語的腰間,反手下方的被褥。緊緊握住。

原本滿滿的粉紅色泡泡的屋子立刻陰暗下來,血腥味濃郁的令人作嘔。明黃色的龍床緩緩暈開一抹刺目鮮紅的艷麗——

月初語滿嘴猩紅的抬起,妖嬈惑人之際,也宛若暗夜的君王一般,十分的危險。「那你要記得這句話,若是讓朕發現這是假話,那麼,朕會綁着你在這個床上,然後一邊這樣……」指尖握住男子的罪惡根源。詭異的討好,眼底笑意滿滿,然而肩上的刺骨的疼卻讓人不由打了個冷顫。「一邊一口一口的把你身上的肉咬下來!千刀萬剮,都不足以消弭朕心頭之恨!」輕飄飄的帶着溫柔,卻更多是是陰冷,重如千斤的打在蘇季航的心頭。

那漆黑的眼,深邃的像是有盡頭的深淵,黑的像是埋藏了千年地獄的陰冷,伴隨着足以毀滅一切的炙熱和危機,令蘇季航戰慄、毛骨悚然的同時也……興奮異常。

泛白的嶙峋指尖緩緩鬆開。無視肩頭蔓延的疼,蘇季航緩緩伸手撫上月初語的臉頰,溫柔又眷戀的撫摸。眼眸病態的狂熱,笑的燦爛:「那是自然,這世上,除了陛下再無人可以給季航這般快、感,若可以,陛下自當走哪兒都帶着季航……」哪怕是下地獄!

耳畔似乎有久遠的聲音嘶啞而來,大腦不自覺浮上一幅幅畫面,那久遠年代的記憶里,在他都以為忘卻的畫面里。也唯有這麼一段如此清晰,如此深刻。如此……痛恨!

火色蔓延的現場,汽油滿溢的道路上。他被扔在草叢裏,親眼看着父母相擁在一起,被敵人射殺——致死,都不曾分開。

明明如此厭惡,明明如此憎恨,明明如此強烈的告訴自己要忘記,明明也發誓不會做那樣的傻瓜……

可是,現在是怎樣?

剛剛那句話,真的出自他之口嗎?眼底分明掠過一抹茫然,然而他說出的話卻如此斬釘截鐵,如此……矛盾。

「我蘇季航可以發誓,永遠不會背叛陛下……」他,在說什麼啊!

心裏吶喊著,暴躁著,嘶吼著,表面卻平靜的像是什麼也沒有發生。這一瞬,連他自己都覺得他快人格分裂了。

「那麼,朕可以允諾,今生只你一人。」月初語低語。

蘇季航眼底緊縮,突然笑起,分外燦爛:「陛下,若你反悔,季航可以拉着你一起下地獄嗎?」

看來,不是他……

回答他的是一連串狂激昂的吻……

床板吱呀的劇烈搖晃,輕紗歡動之下,撤出兩道朦朧的身影,一身的白,摻雜着半是痛苦,半是愉悅的呻、吟,絡繹不絕,久久不息……

「啊——」一聲尖叫,摻雜着鮮血的噴灑,下一刻,滿屋子的情、欲的味道化為濃烈的血腥味,宛若一隻嗜血的惡魔,徹底的清醒過來……

與此同時,夜均寒所在。

腰間的玉驟然炸裂,一時間弄得他一陣錯愕,緩不過神來。

「怎麼了?」夏玉煌望着破裂的碎玉,一陣不解。

身旁,夜流寒臉色同一時間變了,凝重起來。「不妙了。」

「到底怎麼了這是?」慕容錦然這邊看看,那邊看看,一頭霧水難以理解中。這是準備猜謎嗎?

琴沐楓卻是若有所思的盯着那碎玉,再望着一臉難看的夜均寒、夜流寒二人,以及沉默的夏玉煌,淡淡挑明:「是誰破咒了?」

破碎的淡藍色玉還泛著淡淡的冷寂幽光,冰冷的散發着一股冷氣。夜均寒隨意揮手將其抹去,凝重道:「蘇季航,他竟然能夠破解我夜獄的咒術……看來是我小看他了。」不過,該了解的基本上已經了解了,只可惜最後一擊無法完成了。

指尖輕輕敲擊著桌面,夏玉煌望着桌上的紙張,輕輕一笑,風度翩翩,俊美不似人的臉上,一片溫和的笑意,但周身的氣息卻是一片駭人的抑鬱:「也罷,如今蘇季航身在皇宮,我們雖然能力已經覺醒,可是皇宮……若是能夠避免還是盡量避免的好。」千萬年選擇的龍脈之處,已經讓月氏徹底與之融合,它絕不會允許身帶龍氣的外人隨意出入!

五個人當中,夏玉煌身帶帝王的龍氣,又是大夏太子,有大夏帝王龍脈的認可,自然首當其衝;琴沐楓身為魔之主,魔龍自古與天龍勢不兩立,比起夏玉煌,其實他更危險;慕容錦然雖然殺意重,但因為千萬年前對主子的背叛,身上早已烙上了背叛印記,更不能靠近半分;而夜均寒和夜流寒二人根本不是人之魂,身為夜獄誕生的君主,無論轉世多少次,身上的陰魂更不可能改寫!

夜獄與地獄其實可以說同根生,而龍乃祥瑞,身為吉兆的本身,自然也是排斥與之相反的死亡和凶兆。

可笑的是,他們覺醒以後,能力強大到了可以說是身為這個世界主宰的地步,卻有了諸多不能踏入的區域!

而沒有覺醒的他們,卻可以……當真,可笑啊!

這就是所謂的一得必有失嗎?

「如果有『萬一』,那麼便請一下泉小姐好了,她身上有公主的烙印,自然也算『凰』了。」雖然是冒牌的,還是半鳳,卻可以靠近皇宮,而且月希泉本身的實力,探一探皇宮也是小菜一碟。

夜均寒的話,讓的其餘四個男人面面相覷,無奈點頭。

慕容錦然摸摸鼻子:「也只能這樣了……」

「在此之前,我們還是再改一改計劃吧。」夏玉煌出聲,蹙著眉,顯然有些不渝,畢竟原本萬無一失的計劃卻是這般突然橫生變故,若是之後也出現一連竄的變故,他們若不提前準備,只怕會被打個措手不及!

「也許是被公主今天的行為刺激到了,月初語做了什麼?竟然能讓蘇季航打破咒術,這一點也很重要,我讓屬下先去查查吧……」這般說着,夏玉煌心口嘆息更重了。果然改變天意什麼的……還不是這般簡單的事情啊!

嘆息間,他眼眸掠過一抹刺疼的傷痕——千萬年前,他以一己之力扭轉乾坤,為了摯愛復生,他犧牲了一手建立的王朝不止,還一路折磨了千年贖罪——為了那千萬的人命!

他一次次看着摯愛的決然姿態,絕望滿溢胸腔,只有一個聲音慢慢的,不經意的蠱惑着他——不要停止,不要停頓,你還有下一次,你可以等待,等待下一次的繼續……

總有一天,她會回頭看着你,成全你——是的,總有一天!

為了這個「總有一天」,他千年的絕望滿溢,強韌如他也險些精神崩潰,遺失在歲月深邃的錯失里,沒有光輝。

如今想來,這是天意吧……

命運在作弄人而已。

而他們,就算王侯將相,就算位列仙神,不在五行之內,卻也無法逃離命運的作弄,一切,自有定數。

而他們,只是離不開水的魚,拚命的掙扎而無果,無法改變太大的事情。

不是他自卑,而是這千萬年記憶下來,他越發鮮明的感覺——他們身後,有一雙大手在推動着,或者潛移默化著,雖然結果不會變,但是,過程變了……

也不知道,接下來會怎樣……(未完待續)

ps:諸位元旦快樂!新年好啊,今年也請多多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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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凰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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