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故弄玄虛

第四章 故弄玄虛

詩曰:

餡餅本是鍋中造,修行乃是防心老。

便宜之事哪裡有?腳踏實地無煩惱!

上回說到老道士誘拐趙計純去觀賞石頭,趙計純不覺有詐,動身前去,說時遲,那時快!

趙計純縱身一閃,一道殘影映入了躲在旁邊樹后王子魔的瞳孔。

王子魔心中暗驚,沒想到區區一個樣貌普通氣質平凡的小子居然能有這般修為,但他卻面不改色,冷靜,極其冷靜。

長有一副小道士面孔的趙計純蹲在石頭上,出手敲打著石頭的頂部,笑呵呵的言道:

「師父,這石頭除了顏色是紅的之外,大也不是很大,小爺……恩,徒兒以前不出十掌便可把它拍個稀巴爛,沒什麼特別。」

老道士微笑道:

「錯了,徒弟,這石頭是紅色的不錯,但你說錯了一句話,它很不尋常!」

趙計純坐在大紅石上翹起二郎腿,侃道:

「師父,恕徒弟愚笨,我跟本就不明白,還懇請師父解答一二。」

老道士看著趙計純的弔兒郎當,也不生氣,他原本也是和無賴沒什麼區別,只是哈哈的仰頭望天道:

「人之一生,道路之遠不可以年數去算,只論平常之人少者也可活上半百,壽者二百亦有餘。吾見此石是在預示你生之一途攔路石不少,警戒你小心謹慎,切不可粗心大意。」

趙計純聽老道士這麼一說,以前不明白的地方頓時明白起來,為何他會喪命於劉建成之手,皆源於粗心大意耳。

老道士其實的確有點悟徒弟的心思,只是隨便的幾句話,卻讓趙計純領悟到生活的技巧。

趙計純當初若不是輕信了李二狗那個無恥小人,吃了下毒的豆腐腦,也不會搭了親弟弟的性命,謹慎,果然是至妙之計。

老道士瞥見趙計純出神回想往事,接著道:

「往事不堪回首,你也不必難過,過去的,就讓它過去,該走的都會走,該來的始終會來。」

趙計純有些明悟,卻又不是真的明白。

老道士轉身繞過大紅石頭,意味深長的言道:

「不過呢,有時轉身繞道行走,會更好些,這樣避免了過多的煩惱,也暗合『上善若水』,徒弟,明白嗎?」

趙計純迷糊的點點頭,又搖搖頭,跳下石頭拍拍手,瀟洒的甩著小道童的明黃道袍,英俊的面孔上突然現出了一中在成人臉上才能出現的老練表情。

老道士盯著眼前的年輕人,短髮劍眉,卻有一對丹鳳三角眼,鼻子高挺有力,嘴巴大一分不美,小一分不麗,兩邊耳朵也是馬耳後仰,十分體貼;上身穿明黃道袍,下身裹青布麻褲,真是一派仙家風骨,樣貌出眾。

老道士連連點頭,心想,他若是把那殭屍麒麟魔體練成,並融入本體,魔體是他,他是魔體,這何等造化?想到這裡,他自覺得以後渡劫之時又多了幾份助力,可誰能想到,趙計純沒有給他助力還差點殺了他!

於是,老道士瞧見南邊三棵小樹後有一堆土,便沖著趙計純喝道:

「徒弟,這石頭留於此處未免有些不妥,不如你把這頑石搬到那南邊的土堆上,也好為後人開道,積累功德。」

王子魔暗自高興,老道士還是慈悲為懷,不忍心後生遭難,心想,只要你趙計純一入這土丘之上,「火化陣」立刻發動,你趙計純不死也要脫層皮。

趙計純也不多話,看著面前比自己高很多的大紅石頭,再扭頭望了一眼南邊的土丘,雖然南方有陽光直射,但他還是雙臂張開,懷抱石頭,大喝道:

「起!」

只見這短粗的巨石被趙計純輕輕抱起,重有千斤的石頭習武之人也未必能搬動,但趙計純他做到了,做得還很輕鬆。

王子魔抬手按下黑色破草帽,低下頭閃身進入土丘之後。

老道士看著趙計純一步一個腳印的避開身前的幾株松樹,逐漸往土丘靠近。

突然,老道士發現這南方有火苗出現,頓時喝道:

「徒弟,小心些!」

蛋清色的早晨哪裡會有火苗?

趙計純認為老道士在關心他,並無其他意思,便硬著頭皮頂著陽光把巨石搬到土丘最高點,輕輕放下。

趙計純暴露在陽光下的皮膚開始潰爛,一塊一塊掉下,雖然他感覺不到疼痛,可趙計純還是清醒的認識到如果再不躲避陽光,自己定要被晒成肉乾。

於是,趙計純放下石頭后立刻轉身想跳下土丘。

可是,異變就在此時發生,出人意料,讓其防不勝防。

就在趙計純跳下土丘的瞬間,一道紅色的傘行屏障擋趙計純的去路。

趙計純滑稽的被「火化陣」托在空中,使出全身力氣扭動身子欲掙脫陣法的束縛,可這陣法專門克制像趙計純這樣的玄陰之體的物事,一時半會他不可能脫身離開陣法。

就在趙計純拚命掙扎之時,陣中不分東西南北突然急射出無數道火苗。

老道士見情況有變,立馬鼓動全身真元,騰空而起,周身真氣化成一條鳴叫的仙鶴箭一樣沖向「火化陣」。

這時,天已經大亮,刺眼的太陽光透過紅色的屏障射在趙計純身上,頓時他身上的衣服像被人澆了汽油一樣轟的著了,等身上火勢漸小時,趙計純已經近乎脫了一層死皮。

王子魔哈哈大笑,縱身擠入紅色屏障,在「火化陣」中露出身影,身處烈火中,迷糊中憑感覺持刀直取趙計純首級。

趙計純隱約間看到一人身影,見來者不善,四周皆是要他性命的火苗,不敢動身,獃獃的立在原處。

王子魔朦朦朧朧見到趙計純不動,大樂,張開嘴巴欲笑,就在此時,趙計純從腰帶上抽出一把軟綿綿的兵器。這兵器不是別的,而是那兩把「煞火神刀」合二為一之後發生的異變!

王子魔身在熊熊烈火中,目不視物,只憑感覺取趙計純首級。

趙計純舞動兵器,擋住了撲面而來的數十道火苗,就見一個又矮有小頭頂黑色破帽的怪人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趙計純道:

「小爺跟你有何仇怨,為何如此相逼?」

王子魔哼道:

「少廢話,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趙計純見來者殺氣騰騰,道理眼見是不可能和他講,打就動手。

趙計純也不廢話,再次拿出腰帶上的軟兵器,舞出一團紅白色的荷花,擋住了王子魔的進攻。

王子魔二擊失敗,大怒,硬硬的噴出一口精血吐在短刀上。

短刀像是有靈性似的,精血沾上刀口,刀上白光大盛,如吃飽喝足的牛犢猛然把頭伸長。

王子魔握緊伸長的短刀,瞬間打碎趙計純防守的荷花。

王子魔見趙計純防守失利,喜出望外,舞動長刀,長刀猶如一條毒蛇纏上趙計純的右臂。

趙計純不敢大意,想到老道士剛才說的勸告:小心謹慎。

他抬手一把抓住激射而來的長刀,長刀剎那間削掉了他右臂上僅剩的幾塊肌肉。

趙計純悶哼一聲,伸出左手一把抓緊右臂上裹著的刀,狠狠一掰,刀口頓時縮回,又變回了原來短小如匕首的短刀。

王子魔卻在長刀變短的同時噴出一口箭形血柱,倒地不起。

老道士此時也破開大陣,閃身到趙計純身邊,雙臂一伸,托起他就飛身而出,撇下深睡不醒的王子魔,消失在烈火之外。

一幌,一天的時間又悄悄流逝,黑夜降臨大地。

當趙計純醒后,睜開眼睛見到兩個人。

男子是身穿白衣,白須,白髮,白眉的老道士,女子卻是身穿白衣,身材苗條,長發飄飄的美少女。

美少女的朱唇誘人,鴨蛋臉天生透露出一種美麗的氣質,少女眼睛水靈靈的迷人,秀髮中更是散發著處子特有的體香。

趙計純目不轉睛的盯著老道士身邊的少女,口水差點流出,若不是他本體乃是殭屍,可能已經原形畢露。

因為,殭屍沒有口水,沒有呼吸,沒有新陳代謝,更不會存在普通人的「三急」。

趙計純身穿帶灰的明黃道袍,起身向老道士言道:

「師父,你殺了那個矮子嗎?」

老道士搖搖頭,慢條斯理的言道:

「徒弟啊,上天有好生之得,為師並沒有殺死那個帶著黑色帽子的怪人。」

趙計純聽到老道士這樣說,也沒有繼續追問,只是好奇的四處打量。

這是一處山洞,只是山洞卻有三間房子那般大,洞中無一點篝火,但卻是明亮如白晝,光線不強,卻也不弱,稍好可以使人看見山洞中的一切,山洞四壁皆是光滑如鏡的天然石壁,光線就是由此而出。

山洞中設置簡單,除了兩個蒲團,別無他物。

趙計純身處光線之中,卻無半點不適之感,這洞府似乎專門為他量身訂作。

趙計純看著老道士,撲通一跪,行完三跪九叩之大禮后,高聲呼道:

「師父在上,請再受徒兒一拜。」

老道士呵呵笑道:

「徒弟,你本體是殭屍,可你會說人語,可懂人事,聽人話,辯好壞,眼睛可視物,比之尋常殭屍你卻是他們之中的佼佼者呀!」

趙計純不明白老道士此話是何意思,便恭敬的叩首道:

「請師父賜徒兒道號,也好為後事著想。」

老道士微笑著撫須道:

「徒兒,快快起來,在為師面前不必多禮。只是剛剛為師的一番話卻是警告你體質與其他喪屍不同,是可造之才。你如今實力,想必已達玄陰鐵屍初期,算得上殭屍一王也!」

趙計純大喜,連忙起身,低頭乞求道:

「懇請師父賜徒兒道號。」

老道士微笑著撫摸趙計純的短髮,慢慢道:

「道號?要道號何用?沒有實力,道號再好聽也是無用。既然如此,為師就給你想想辦法,取出個驚世駭俗的曠世道號。恩,徒兒,為師之意,你懂不懂?」

少女見老道士故作玄虛,抬出纖纖玉手掩嘴咯咯笑道:

「爹爹,不就是一個道號嗎?幹什麼要神神密密的嘛?爹爹~~爹爹?」

老道士無奈,張口道:

「既然這樣,那為師就為你占卜一卦,也算是求天而得。」

這正是:

沿途求功不得功,無心造業和道同。

前方途邊迷花盛,忍住心猿便化龍!

可惜可惜真可惜,三桂一笑現身形。

百年修行原是夢,回頭一看全是空!

老道士轉身步入蒲團之後,背對二人道:

「你們先出去走走,為師片刻就好。」

欲知後事如何,少女是誰,趙計純的道號是否是曠古絕今,請看下回分解,謝謝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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鍊氣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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