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第 84 章

84第 84 章

皇家陵寢在京郊外的邙山一代,離京城中心不遠,依山而建,歷代帝王的陰間歸屬地沿著山麓排排坐。

謝福兒記得有的朝代天子在位時是不修陵墓的,等皇帝翹辮子了再做安排,剛好跟本朝相反,本朝的在政天子一登基就開始召集大將作部門以及工匠藝人前往帝陵施工,為百年後的老巢做準備。

每一朝的天子隔個幾年就會去陵寢處,表面上是看看施工情況,實則也是圖個放風取樂,散散心。

這一任因為在位時間不長,帝陵開工到修建不到四年,也就搭了個輪廓出來,這回還是第一次親去。

謝福兒心想,早不去晚不去,偏偏是趙王回來的時候,還留個機會給趙王坐鎮監國,分明是別有居心。

一路出城,皇帝坐前面的青質玉輅車輿,謝福兒和兩個酈寶林分別在後面的兩輛白銅飾犢車。

謝福兒出來一趟,本來想蹭蹭熱鬧,可羽林圍得車駕得連個蒼蠅都飛不進。

一群銀裝長刀的校尉、都尉還提前清過路,所到之處,就像被喪屍掃過的死城一樣,比後宮還沉悶。

兩個寶林雖然是酈家的人,但因為有個太霸權的表姐,被壓了幾年不見天日,看慣了賢妃整治不安分狐媚宮人的那些手段,性子養得怯弱安分,很會察言觀色,沒有半點像酈賢妃。

兩人也聽說昭儀跟皇帝這段日子有些膈膜的風言風語,說是如此卻還能伴駕出行,瘦死的駱駝到底還是比馬大啊,商量了下,不敢怠慢了,趁車駕停下給代步餵食水草,時不時跑來套近乎。

謝福兒悶得都快出蛆了,想要下車轉悠一下,趙宮人也不讓,見姐妹兩個來給自己殺時間,就不客氣了。

大酈氏和小酈氏見昭儀不拒絕,受寵若驚,一個左一個右,給謝福兒不是揉手,就是用太醫院提前配好的中藥乾花在車廂里熏香,又說些新鮮事給她提精神,最後還親自薄瓜剔果,服侍得不無周到。

謝福兒通體舒泰,見小酈氏長得白皙可愛,啃了一小口瓜,伸指過去勾了勾下巴:「你們位份再低,好歹也是個寶林,日前又剛得了皇上的寵幸,怎麼好意思叫你們來伺候我?」

小酈氏年紀小,不禁嚇,以為謝福兒不高興,一急,出賣旁邊的自家人:「姐姐受過寵,妾還沒來得及呢。」

大酈氏暗啐一口,真是反骨女,面色一慌,朝謝福兒:「我姊妹兩人,今後一定以昭儀馬首是瞻,侍昭儀為親姊一般。」

謝福兒記得這兩個寶林以前都沒見過皇帝的面,看來這大梨子得寵就是這麼幾天,瓜一放,笑眯眯:「喲,哪天的事啊?在你們小軒內?」

大酈氏惶惶不敢說,臉上極難為情,謝福兒拍拍她手,溫和:「大梨小梨啊,不是剛說侍本宮為親姐妹么?姊妹之間私房話也說不得?」

大酈氏是個老實疙瘩,禁不住貴人這麼親密挑逗,也把這個當成攀交的機會,羞著臉,什麼私密話都給掏了:「不是在賤妾小軒,那日在上林苑的一處小御園……」

謝福兒拳握緊了,這狗皇帝,光天化日下打野&1t;戰?

「……那日,妹妹肚子不舒服,先回小軒去了,賤妾一個人伴駕,臨到水榭處,聖上要賞水上景色,賤妾陪聖上進亭子,春季水邊蚊蟲多,怕滋擾聖上,賤妾就拿了扇子在旁邊彎著腰驅蚊子,趕跑一隻又一隻……」大酈氏說得十分詳細,臉越來越紅,熱氣直噴。

謝福兒不耐煩打斷:「說重點。」誰想知道她給皇帝趕蚊子的步驟啊。

大酈氏見昭儀不喜,加快步調:「……聖上坐得好好,突然間奪了賤妾的扇子,然後命賤妾打開裙子,躬身如橋,背對御體,然後用扇子柄朝賤妾的……」

大酈氏說到這裡,捂住臉,臉更加燙得發稠,又心有餘悸摸摸菊小花:「賤妾……疼了許多天。」這寵幸實在是驚大過喜。

小酈氏點頭如搗蒜:「可不是,可不是,姐姐這幾天如廁都難。」

這不要臉的,就知道他對菊花有特殊偏好——

謝福兒拳頭捏死了。

*

皇帝一路早就聽到後面傳來歡聲笑語,鑾駕出城進了郊外,終於忍不住了,拉了胥不驕,皺眉:「後面幹嘛?在給朕造反?」

胥不驕叫人跑去看一圈兒回來稟報:「兩個寶林正在車裡給昭儀說故事呢。」

喲,還混成一堆了,皇帝眉毛一動,拽起帘子,見幾個身披鍪甲的折衝都尉捧著果盤滿頭大汗前後來回跑,瞪了眼:「這又是在幹什麼?」

一名都尉剎了步子,恭敬應聲:「回聖上的話,兩位寶林說天氣熱,怕昭儀在車子里悶著了,差侍女叫屬下們送些冰鎮瓜果去。」

那是他的寶林,她拿來當下人使喚,還真好意思,自己這兒寂寞得要命,她倒是熱鬧得很。皇帝不耐,吩咐下去:「傳話過去,叫人送兩個寶林到朕車上,」腦子一動,摸摸下巴,笑了:「或者,叫寶林送昭儀上朕的車子。隨她選。」

*

半盞茶的功夫,天子的玉輅車戛然停下。

有人被大酈氏和小酈氏攙扶上去,車子才重新行駛,只是放緩了速度,閑庭漫步,悠哉悠哉。

皇帝的車駕到底寬綽多了,還隔著一層透紗簾,謝福兒伸展雙臂,眼一低,簾角擺動下露出兩隻金線烏皮履和白襪,唇角彎彎,福了個身:「妾身來伴駕了。」

再賭氣還能將別的女人往自己這兒推?這麼一召,皇帝有信心過來的絕對是她,這會兒在帘子後頭聽到她聲音,語氣都得意起來:「幺,稀客啊。」

見簾外人不聲不響,等不及了,皇帝打了個響指,外頭人立馬接到訊息。

玉輅車四平八穩,就算走山路也不顛簸,這會兒卻在某人有心的安排下猛然一崴。

皇帝趁勢一抓,將朝前傾倒的人一把捉過來,見懷裡人掙了半會兒認命了,沉著嗓子:「這才走了幾個時辰,就給自己找了兩個丫鬟?」

謝福兒頭一抬,臉上的笑靨開得像花兒,嬌憨憨:「福兒用了六郎的寶林,六郎心疼了?」

皇帝被她笑亂了心,兩個渦兒懸在嘴角角兩邊,擠著一會兒深一會兒淺,像是要吸干男人的魂,捏住她下巴搖了兩下,痛快得很:「敞開了用!寶林?朕多著吶!」

謝福兒笑意一凍,轉瞬浮得更濃艷,手一舉,扒開他那張大蹄子,勾住他脖子。

皇帝脖子一酥,笑道:「早知今日又何必當初跟朕犟——」

懷裡嬌女郎懶得跟他廢話,抓起天子腰上的真珠寶細帶,扯鬆了,撩起他袍子,裡面是方便外出騎射穿的白袴,輕薄寬鬆。

「謝福兒,」皇帝濃眉緊扎,聲音都顫抖了:「不要太過分了,你當朕是什麼人?朕可不是個白日宣淫的昏君——」

謝福兒鬆開手,頭一偏:「那算了。」

皇帝把她手一捉:「偶爾一次半回也沒事。」

謝福兒嫣然:「快脫,六郎手慢的話,福兒幫你。」

天子絕對不能有比別人差的地方,皇帝不樂意,三下五除二就解了腰帶。

車輪滾滾,有軲轆踩著地上石礫的咔噠聲和兵戎盔甲碰撞聲,謝福兒偎著他胸膛發牢騷:「叫他們離得遠些。」

皇帝打了個手勢,等貼著車輿的隨行羽林朝外散去,把小腰一掐,手滑下去,捏住女郎腰下雙股兩團豐軟的蟠桃兒,借力往上挺。

謝福兒心裡一緊,嘴上咯咯一笑,撈住他脖子往下一拉,又調了個身兒壓坐下去,用鳳在上的姿勢騎在皇帝脊背上,順手一摸,心裡更恨,脫得還真是像拔了毛的豬,精光雪亮的,還真好意思,老不知羞。

皇帝忖她在這方面一向就敢嘗試,就是出的差錯叫人受不了,卻又安慰自己,算了,敢於探索的好學精神還是可嘉的,年紀小,還有成長空間嘛,也就任他壓著,懶洋洋:「鬼傢伙又在玩兒什麼把戲?」

謝福兒拔了髮髻上蝴蝶蜜蠟寶釵就沿著股縫滑去。

「在幹什麼。」冰涼涼的一溜風兒,皇帝警惕心起,耳邊有人在吐香氣,嬌生生地笑,笑得皇帝又失了勁兒,還輕輕邪邪吶了一聲「寶貝兒。」

謝福兒那股子積火一下子迸出來,舉著釵,圓頭朝下,往裡面捅了去,攪豬腸子似的,扭了一圈。

皇帝尾椎連著脊背一緊一脹,一下就把老淚活活飈了出來。

玉輅車隔音效果好,還是禁不起皇帝一聲喚,飄了些動靜出來。

輿車外的隨行官員和宮人們紅著一張臉,只當聽不見。

*

城郊中間的驛站是進皇家山陵前的最後一站,距離郊外的桃李堂相去不遠。

不多時,儀仗長龍停下來,官員牽馬去館后馬廄餵食梳洗,羽林在館外圍作鐵通,密不透風,幾個貴人也趁空下來活動筋骨,吃過晚膳再啟程。

眾人發覺天子落車后,明顯挺不直腰,臉色幽怨,關切了兩句,只說是坐久了,再不敢多問。

只有胥不驕膽大些,叫了個兩名隨行御醫給皇帝瞧瞧,誰想皇帝死活不依,硬把御醫給轟下去了。

隨隊宮人中卻有一名執著。一名宮娥上前兩步,隔著胥不驕和幾名內宦,垂頭:「奴婢攙聖上進館歇息。」

謝福兒後腳剛被大小梨攙下車,抬頭一掃,眼光放在那宮娥身上。

蘇娃的事兒那陣子滿宮都知道,兩個寶林也不例外,知道這侍女以前在遠條宮內殿伺候過。

兩人對視一眼,大酈氏說:「是趙王身邊的人,這回巡陵,趙王特意將其人撥到聖上身邊,囑咐隨行貼身伺候,不得有半點兒差池。」

「就算得了趙王的囑又怎樣?說貼身伺候還真貼身伺候?沒看見昭儀還在跟前么。」小酈氏嘟了個嘴。

趙王把蘇娃調去用的事兒,還真不知道,謝福兒後來壓根兒就沒見過蘇娃了。

遠條宮內殿的宮人好幾十名,外殿各個門的更是多,因為職位低,屬於皇宮裡的閑散打雜人員,其他部門的貴人們見著了都能隨意使喚,跟上一級管事的打聲招呼就好,不用通報到一宮之主那兒。

沒料到人被趙王撈了去。

趙王,果真對自己有些矛頭相向。

這蘇氏也是叫人哭笑不得,倒還真是一桿好槍,人人都想借來用一用。

再抬頭一望,蘇娃已經服侍著皇帝進了驛館。

謝福兒正要抬腳進館,胥不驕卻過來,笑著說:「陛j□j貼,憐惜昭儀坐了一天的車子辛苦了,驛館邊上風景正好,准允昭儀可以在用膳前先在附近散散心。」轉頭朝大酈氏和小酈氏:「兩位寶林也可陪陪昭儀。」又喊了一隊羽林禁衛過來。

謝福兒有些奇怪,卻不疑有他,領著寶林姐妹,帶著禁衛兼幾名校尉內侍,閑逛到驛館近處一汪野生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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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氣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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