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第二十一章：花好月圓（一）

6見習無事的時候,已經步入蕭瑟暮秋。

為了慶祝,鍾晨親自下廚。當然,所謂的下廚水分不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誰讓他們的飲食都是小阿姨在照顧。再說,做飯也就一個態度,是不是自己做的，並不重要。

6見習回來，屋子裡黑漆漆的，他還以為鍾晨不在家,習慣了回家有燈火，眼前的黑暗,心有那麼一點落空。

他還沒來得及多想,屋子裡亮起一支蠟燭。鍾晨的容顏就在燭光之後，微笑著看著他。

6見習不記得今天是特殊日子，同時也在想，他是不是遺漏了什麼？他問：「今天是什麼日子？」

「沒什麼日子啊。」

6見習疑惑：「你……」

鍾晨笑了笑，催他：「換衣服，開飯了。」

6見習從善如流，直到上桌，依然想不出所以然。鍾晨給他倒了一杯紅酒，同時也給自己一杯，自言自語：「偶爾喝一杯，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6見習失笑：「說什麼呢。」

鍾晨又給6見習往裡布菜，「先墊肚子吧。」

6見習心滿意足嘗著盤中菜肴。等他吃了好些，鍾晨才說：「媽說了，今天必須為你慶祝，以後我們的日子只會越過越好。來吧，我們干一杯。」

6見習這才知道今晚這頓半燭光晚餐何故，他笑：「也不用一次性干啊。」

鍾晨說：「我想喝不行嗎。」

「行。」

鍾晨問：「老公啊，我們苦盡甘來了是不是？」

「我說過不是我的事，你不信，白擔心了不是？」

鍾晨：「誰叫你是我老公，如果你是無關緊要的路人，我才懶得費心思。」

鍾晨本身不餓，6見習吃的比較多，鍾晨很滿意。

飯後，6見習主動收拾。鍾晨說：「還是我來吧，反正我天天閑著。」

6見習悠悠道：「今晚有幾道菜是你做的吧？」

鍾晨吃驚，上下打量他。心想她做幾道菜他都能嘗的出來？能耐也太大了。又或者小阿姨告密？想想也覺不大可能。

6見習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也沒和她兜彎子，直言說：「小阿姨做不出這個味。」

鍾晨恍然大悟地點頭，心情莫名的有些惴惴，「很難吃？」

6見習反問：「這點自信都沒有？」

鍾晨老實答道：「我這人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點，好就好，不好就不好。再說了，聞道有先後術業有專攻，這也不是什麼丟人的行為。」

6見習這才點頭：「還行。」

鍾晨不確定他所謂的還行是她的自知之明還是她的廚藝，略帶茫然地望著他，希望他能解答。

6見習大方肯定她的廚藝，還不忘**：「雖然和小阿姨有一點差距，不過有老婆的味道。」

鍾晨：「……」

過了半天，當機的大腦才恢復運轉，他竟然調戲她……

6見習呢，他不覺得這話有不妥，看她的反應，他自我反省，自己最近是不是越來越不『正經』。

最近鍾晨養成了每天看節目的習慣，這之前6見習忙，都是她一個人坐在電視機前，無聊地打發時間。今天她如往常一樣，節目如期播出，6見習也坐了過來，看了一眼問她：「什麼節目？」

「最強大腦。」

6見習：「胎教？」

鍾晨漫不經心：「是啊，提前讓他（她）了解強中更有強中手。」

6見習失笑：「什麼都想她了解，你不擔心變怪胎？」

鍾晨平靜道：「那有什麼？全能型人才。」

6見習抬手看了看時間，催道：「時間不早了，是不是先睡一覺明天再看？」

鍾晨自己不覺得累，想起6見習，她說：「你先去睡好不好，我看一會兒就好。」

6見習不答應，他已經有好些天沒抱她安安穩穩睡過覺。塵埃落定，她為他慶祝，他也得有所表示不是？

若論固執，鍾晨自認為不是6見習的對手。她懷疑，是不是她的拒絕駁了他大男人主意才使的他固執地堅持。

在6見習威逼利誘，鍾晨和他一起躺下。

有句話鍾晨不吐不快，她問：「你是不是患有輕微偏執狂症？」

6見習沒什麼反應，淡淡地問：「這話怎麼說？」

鍾晨舉例：「比方你對唐心好一好就是幾年，比如當時我不那麼樂意結婚，比如現在我不想睡覺。」

6見習皺了皺眉：「唐心的事，並非你所想的那樣。至於結婚，我們遲早都要結婚，早一點有什麼關係？至於你所說的睡覺，我是為你好。」

鍾晨訕笑，她想自己腦抽了才會提唐心。她說：「那個誰，今天第一次提，你放心絕不會有第二次。」

6見習若有所思。鍾晨以為他不信，急了：「我說不提就不提，左右不相干的人。」

6見習似做了決定，不緊不慢：「因為她爸爸和我爸爸在一個體系，我給她補習過英語和數學。也許因為她長得比較乖巧，我對她還算照顧。後來，在家裡人的催促下，我去報了書法培訓班，陰差陽錯報了和她一個班。於是別人就開始傳我是為她去報的班。至於後來……」

鍾晨試探接話：「假戲真做？」

6見習問：「你很在意嗎。」

鍾晨手不安分地戳他胸前某一點，帶著薄薄地邪氣：「你說呢。」

6見習被她弄得心猿意馬，抓住她的手嗓音略沉：「別鬧。」

鍾晨嘀咕，她哪兒鬧了。她說：「說實話老公，我一點也不想知道你和她的事，那個時候的我不認識你，你也不認識我，我們就算在街頭擦肩，也不識的彼此。不過我也得感謝她，沒有她的驕傲，我怎麼會遇到一個成熟理智冷靜自持的你？如果不是這樣的一個人，我們在一起的機會幾乎為零。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6見習失笑，同時也想，有時的鐘晨冷靜的可怕。要不是朝夕相處的枕邊人，他都要懷疑她是不是一個女人。同時也釋然了，他們跨過轟轟烈烈直接結婚生子，日子過得平淡卻也貼心溫暖。

轉瞬，鍾晨狡黠地笑：「不過如果你主動坦白，我也樂意聽上一聽。故事嘛，不在乎多少，更在乎精彩。」

6見習氣得笑了。

想了想，鍾晨老實交代，變相的撫慰他：「我可以不在乎過去，可我不喜歡她看你的眼神，毫不掩飾，敢情我是空氣啊。」

「以後，不會了。」

登時，鍾晨就明白了，問：「你找她談了？」

「對。」他沒說錯，雖然主動找的是唐心，事實上過程如何不重要，他要的是結果。

「老公啊，我發現你真……」鍾晨絞盡腦汁地斟酌用詞。

6見習挑眉：「無情？」

鍾晨搖頭，「那怎麼能叫無情？這叫做對婚姻的負責任，你是我第二個欣賞的人。」

6見習失笑，還第二個？他問：「為什麼不是第一個？」

鍾晨指指自己：「在這兒呢。」

6見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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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到唐心的第二天，鍾晨去醫院產檢，這次6見習全程陪同。他們很巧地遇到了唐心，看到她，鍾晨略驚訝了一下。

相互打招呼，彼此心知肚明的沒問。不過鍾晨想，現在的唐心沒時間肖想她老公了吧。

鍾晨也留意了唐心的表情，有那麼一點不自然。忽然間，鍾晨對她身邊站著的男人同情了一把。

唐心問：「預產期什麼時候？」

鍾晨：「明年三月份。」

唐心笑了下，言語中似乎有那麼些驕傲，「我的也是，不過下半年了。」

也許女人天生攜帶母性因子，聊起孩子，話題多也柔和。

鍾晨喜歡這樣的唐心，而不是對6見習念念不忘的男人。

產檢的結果一切正常，鍾晨想起某件事，便問：「老公，你說我們要不要照一照性別？媽好像很期待。」

6見習果斷拒絕：「不用。」

「為什麼？」

「是男是女都是我們的，何必多此一舉？」

鍾晨嘀咕：「可是媽買的東西都是男娃的。」

提起這事，6見習也頗為不滿。他安慰：「沒關係，她喜歡折騰就讓她自己折騰吧，左右孩子是我們的。」

鍾晨樂了：「可也是她孫子或者孫女啊。我在想啊，現在我的地位在你們家也算高了。我琢磨，如果這位是公主，恐怕就不那麼好了。」

6見習失笑，糾正道：「你是和我過日子。」

「話是這麼說，可她是長輩，是你媽是我們寶寶的奶奶，我能忽視嗎。算了，你們男人永遠不懂我們女人的鬥爭。」

6見習無奈，他確實不明白，可為了家庭和諧，他願意去了解。

又過了幾天，鍾媽媽也提了大袋小袋小孩用的來，女孩的衣服玩具應由具有。

想起自己婆婆，鍾晨失笑：「媽，你這做什麼啊。」

鍾媽媽氣難平，難得在鍾晨前抱怨：「你那個婆婆還說受過高等教育，瞎騙我玩兒呢。敢情我女兒生不帶把的還能不認？本來我想說她幾句，可想你還要在他們家過一輩子呢就沒去得罪。」

鍾晨指著腦袋說：「她這兒不大好用。」

鍾媽媽被鍾逗樂了，白了鍾晨一眼，「有你這樣說自己婆婆的嗎。」

鍾晨不以為意：「事實就這樣嘛，生男生女又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可她那陣勢，就好像我生不帶把的就罪大惡極。」

抱怨過的鐘媽媽反過來說：「像6家那樣的家庭，肯定希望抱孫子，至少要有一個孫子延續香火他們才不至於慌。」

鍾晨沒什麼興趣，「也許吧。哎，你們都這樣，連著我也跟著緊張，想著要是個女孩不招待見怎麼辦？」

鍾媽媽笑了，「理論上能成立，若真是女孩，他們疼還來不及，敢小看？」

鍾晨疑惑，轉瞬也就明白了。她肚子里可是6家長子嫡孫，無論男女，也就那麼一個。

鍾媽媽又說：「如果是女孩，你得做好生二胎的準備。」

鍾晨嚇了一跳，堅決搖頭：「我才不要，生一個已經豁出去了，我是堅決不要。」

鍾媽媽若有所思，「如果小6也是這個意思呢？」

鍾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