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二十一章：花好月圓（二）

關於生二胎的事兒,鍾晨仔細想過,還是沒辦法說服自己。

晚上,她問6見習：「你對生二胎有什麼看法？」

「我？」

「對。」

「還沒想法。」

鍾晨道出自己的擔心,6見習笑,「還沒生呢就想那麼長遠。」

鍾晨心想,能不想嗎，你家人虎視眈眈在一旁盯着。她說：「我也不想。」

6見習嘆氣，為了老婆安心，他安慰：「別想那麼多,如果你不想，我們就不要。」

鍾晨感覺壓在心上的那塊巨石落地了,一下子變得輕鬆無比。

就在6母和鍾媽媽暗自較勁時,陶貝貝放出結婚的消息。陶貝貝邀請鍾晨為婚禮出謀劃策，基於沒任何經驗，鍾晨拒絕。

據說葉蕾自告奮勇，鍾晨也相信依葉蕾的才能完全可以勝任。

那天，6晴天告訴她說，他們工作室要為某大人物伴舞。演出前要最後一次預演，邀請鍾晨去當參謀。

先前拒絕，多半因慕泓遠，他走後，鍾晨也沒什麼可顧忌的。

6見習不忙，可以說很閑，聽說鍾晨要去6晴天的工作室，他說：「我也跟你去。」

「你不是不喜歡去嘛？」鍾晨琢磨，6見習去了，6晴天壓力很大吧，那她下面的姐妹們會不會……她不懷好意瞟了6見習幾眼。

6見習皺眉：「你那什麼表情？」

「我擔心你氣場太強會影響他們發揮。」

「我去都會影響，工作室可以關門了。」

鍾晨心想，要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深仇大恨呢。

鍾晨考慮著要不要提前通知6晴天，免得她措手不及。6見習倒好，他說：「這點本事都沒有，台上若遇到突發情況，她能應變？」

通知地想法被硬生生打斷，鍾晨當然沒和他唱反調。

抵達的時候，裏面傳來的聲音令人面紅耳跳。

內容大致如下：

「不對不對，姿勢不對。」

「……」

「身往上提一點，胸往前送，啊哦，就這樣？」

「……」

「屁股往上墊。」

「……」

「扭動，幅度要大。」

「……」

鍾晨和6見習默契相互望了眼，停滯不前。那種事，他們沒少做，可這光天化日之下聽到這曖昧的聲音，還是有那麼些不好意思。她餘光掃向6見習，他皺着眉，很不悅。

鍾晨擔心他會不會衝動之下闖進去，下意識去抓他手，說了句廢話：「我們來的好像不是時候。」

6見習不答，像是忍着什麼一樣。

「我們先去樓下等一等？」

6見習仍不答話，率先轉身。

鍾晨看了工作室招牌一眼，慢慢地往回走。

兩人一前一後到樓下咖啡廳，6見習表情很不好。

鍾晨說：「這也沒什麼。」

「這是工作的地方，門也不關她想做什麼？」

鍾晨極少見他發火，稀罕的同時，鍾晨琢磨要如何滅火。早知道今天就不答應了，什麼事兒啊？

琢磨了幾分鐘，鍾晨越想越不對。6晴天既然邀請她，怎麼也不會沒關門就那啥對吧，她是不是遺漏了什麼？

鍾晨道出自己的看法，6見習也同樣錯愕。

「我們是不是方向想錯了？」

鍾晨不指望6見習，她撥打6晴天的手機。好半天才聽她氣喘吁吁地問：「嫂子啊，你什麼時候來啊？我們都等你老半天了。」

鬧了這個大烏龍，鍾晨有那麼些對不住，「快到了。」

「不要急。」

鍾晨剛想說她一點也不急，6晴天接着道：「從樓下咖啡廳給我帶五杯咖啡上來。」

見鍾晨的反應，6見習問：「怎麼了？」

電話另一端『啊』了聲，才問：「嫂子，我哥也在？」

鍾晨說：「是啊。」

6晴天支支吾吾：「那個……咖啡就算了……」

鍾晨：「……」

「能不能別讓他上來啊，我下面的人打聽到我哥那什麼，虎視眈眈著呢。如果我哥知道我下面的都是餓狼，以後我沒法混了。」

鍾晨去問6見習：「你要上去嗎。」

6見習雖然不知道她們聊什麼，可他不傻，許商量著婉拒他。他氣定神閑，「去。」

鍾晨：「我愛莫能助，咖啡還要嗎。」

賭氣似的，「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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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的出演，6父6母也去了。去的比較早，鍾晨和6見習還沒到。6母像是做了決定，她說：「我打算把市中心那一層賣場送咱兒媳婦。」

6父詫異，這還是自家老婆首次對兒媳婦大方出手。6父深感意外，不知她哪根筋搭錯了。他問：「吃錯藥了？」

6母心情好，自然不會計較，同時也解釋：「這次見習出事，我才明白他為什麼會選鍾晨。」

6父挑眉：「為什麼？」

「踏實。你是沒看到，我還擔心她茶不思飯不香，不想她冷靜得可怕。開始我還琢磨她對見習沒感情，可後來一想覺得不像。」

6父嘆氣，覺得自家老婆有時候眼光短淺，俗不可耐。可就這樣一個俗不可耐的女人，還是用了不光明手段娶回家來的。6父接話：「她冷靜說明她不但聰明，也知道哪個時候該做什麼。」

「我也是這個意思，有主心骨。要在古代，百分百當家主母的料。」

6父仍不明白，這也和送賣場沒關係吧？

6母解釋：「我本想等我抱孫子再送，也怕她多想。」

6父失笑：「什麼時候你也為他們考慮了？」

6母嘆氣，實話實說：「他們日子好了，我們才能過的舒坦。」

6父像是想起什麼，嚴肅地看着自家老婆，「別總說孫子，萬一是個孫女你就不疼了？別讓孩子們多心。」

6母哼了聲，以過來人經驗說：「我看這一胎肯定是孫子，不信我們走着瞧。」

6父深不以為然，也沒繼續討論。

過了一會兒，66續續來了人。

6母又說：「其實那個慕泓遠能力不錯，可惜他……」

「別在孩子們跟前提，還嫌不夠亂？」

6母嘆氣：「我哪兒敢提？就怕晴天傷心。儘管她什麼也沒說，又怎麼瞞得住我？明明傷心難過，為了這個家，還要強顏歡笑。我就想要不鬆口？」

6父皺眉，他很想說你鬆口也沒用，人家壓根就看不上你寶貝女兒。他不忍心打擊。

直到開演了，也沒見鍾晨和6見習來。

6母嘀咕：「這兩孩子怎麼回事？」

「路阻吧。」

6母不滿，覺得當哥當嫂的太不稱職。她抱怨：「知道路阻不早點出門？非要掐時機準點動身？」

6父懷疑自家老婆提早步入更年期，他說：「這有什麼可看的？你當他們都無事可做天天圍着你和晴天轉？」

6母委屈，把鍾晨當菩薩供，哪兒敢使喚她？

這天，鍾晨和6見習沒能去看6晴天演出，因為一直健康無病痛的鐘晨鬧肚子。

她虛軟地趴下，有氣無力：「你和媽說一聲我們不過去了。」

「都這個時候了還顧忌別人。」

鍾晨心想，那個不是別人是你老娘，時時刻刻影響我們生活的風向標。她說：「你若認為沒必要就算了。」

6見習投降，也感激她的細心，「我打。」

結果那邊提示關機，6見習說：「關機了。」

鍾晨假設：「媽會不會以為我們故意不去啊？」

6見習失笑，心想都這個樣子了還不安靜一點。他反問：「媽有那麼無聊？」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總得說一聲好讓他們安心。」

「嗯。」

莫約散場的時間，6母打來電話，知道鍾晨不舒服，表示要過來，

6見習也怕了，鍾晨確實也累，他說：「媽，折騰到現在我和鍾晨都累了，也看了醫生，沒什麼事兒。」

「你小阿姨不在，萬一夜間有個什麼好歹你也沒照顧人的經驗……」

6見習無語，「照顧別人或許不在行，照顧自己媳婦肯定沒問題。」

6母嘀咕，這什麼謬論？

6父也在那邊說：「都這個點了過去不存心折騰他們不能休息？不舒服就早點休息。」

6母不滿，剜了6父一眼。

鍾晨和6見習都不知道兩位為他們的事大瞪小眼，待6見習掛了電話，鍾晨忙問：「媽還要過來？」

「太晚了，我沒許。」

鍾晨嘿嘿地笑，模樣有點兒傻。

6見習心湖泛起了漣漪，「傻妞。」

「傻帽兒。」

「傻妞。」

鍾晨忍不住撲一聲笑出，「你傻不傻啊，要讓外人看到，你的形象還不瞬間崩塌？」

6見習不以為然，「你又不是外人。」

鍾晨頗為認真分析：「我是搞傳媒的啊，你要知道，我們這類人最喜歡挖掘八卦。我在琢磨，若把你放這一期專刊封面，肯定會成為年度最暢銷的一期。」

「你沒意見，好說。」

鍾晨一愣，反而被他的『好說話』給唬了一下，「這麼好說話？你就不怕我拿你的照片去搞詐騙？」

「沒關係，我基本上沒照片，有的也是合影，如果你不介意犧牲自己的話，我沒意見。」

鍾晨：「……」

鍾晨懷疑，6見習是不是在哪兒學了哄老婆的一招。鍾晨也得瑟地湊近他，賊兮兮地問：「老公，你最近沒受刺激吧，為什麼說話一點也沒當初拽了？」

6見習：「……」

鍾晨學着初識他時的口氣，拽拽地冷冰冰地說：「找我什麼事？今晚？沒空……行……你決定吧……」

6見習失笑：「都什麼時候的事兒了還記得。」

鍾晨白了他一眼，哼道：「能不記得嗎，那時候拽翻天了。」

6見習問：「既然知道我不好相處為什麼還時不時約我？」

「無聊唄。」

「就這樣？」

鍾晨斜睨他：「你還想咋樣？」

6見習：「我以為……」

半天沒下文，鍾晨疑惑：「嗯……」

「沒什麼。」不過以為，那個時候的她有那麼一點喜歡他罷了。他問：「那個時候……你沒想過我們或許會在一起？」

鍾晨樂了，她說：「有想過我們住在一起。說實話，你的那個挺厲害。」

6見習哼道：「經驗很豐富嘛，好不好都有了比對性。」

呃……

鍾晨發現，貌似走進了一個危險邊緣。她訕笑：「沒實戰經驗理論知識也該有的。」

6見習覺得自己似乎有些過於在乎了，是好或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