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解剖 2

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在上午進行的初步體外表探察發現，在他的雙肩處各發現有一處，成一字橫線的傷口，像是被又薄又寬的鋒利刃物插入過，薄度小於一毫米、寬度約為五厘米、深度約為兩厘米左右，傷口非常的整齊。血樣檢驗發現有多種動物的微量元素，經過血清蛋白的綜合實驗，證明是一種混合型的微量毒素，也就是說有多種微量毒素。雖然這些毒素的濃度不能至人與死地，但可以使人產生麻痹。但是這麼多種動物的微量元素，是如何能這樣穩定的混合在一起，還需要時間繼續研究。在此之外，沒有再發現有其它的體外傷痕迹。另外，尼古拉大主教閣下，在遇害前沒有進行過性行為。他沒有齲齒、沒有皮膚病和沒有性病以及沒有發現痔瘡等體表疾病。」

說罷，李同友便用帶著透明手套的雙手將大主教的前半部臉拿起，左手捏住額頭右手捏住下巴，舉到離檯面有三十厘米高的地方說道：「這是他的前半部臉正面，沒有發現外傷。但是，在兩側面頰部位發現了八隻手指頭的血痕迹，非常奇怪的是手指頭痕迹上沒有指紋顯示。一點兒都沒有，可又不像是帶著膠皮手套作的案。」停了一下慢慢地將大主教的前半部臉反轉過來，將後面稍有些凝固的血肉向上翻起。站在他對面的趙識，伸出同樣帶著透明手套的雙手，捧住大主教前半部臉的正面。大主教前半部臉的反面的上半部分，有一些黃中帶白的兩寸多長的頭髮和沒有腦漿一個小平坑。

李同友繼續說道：「這是尼古拉大主教前半部臉的反面部分，他的腦漿不見了。」前半部臉的反面的下半部分，剩下的是醬紅色的血肉和幾塊發暗的顴骨和下顎骨，切口非常整齊。嘴巴處是一個大洞，露出的牙齒縫隙中有很少的一些食物的小殘渣和暗黑色的牙垢。

李同友鬆開捏住額頭和被剃得很是光滑的下巴的雙手，停了一下說道：「切口非常地整齊。」說罷示意趙識放下大主教的前半部臉，自己則將大主教的後半部頭顱捧起，被切割面向上，血肉堆的上半部分的腦漿部位是一個大深坑。口中說道：「這是尼古拉大主教的後半部頭顱，所有的腦漿也都不見了。在切口處也發現了動物的多種微量毒素，沒有其它的外傷。通過CT掃描和核磁共振發現，頭顱內部的其它部位都沒有發現異常情況。所以，在這裡不想做頭部的切開檢查，各位有什麼異議嗎？」說完，眼睛看著俄羅斯大使館的主治醫生捏爾采娃。

五十四歲的有些微胖的，長著褐色的頭髮的捏爾采娃醫生，在聽完外交部翻譯王科的，那帶有莫斯科口音的流利翻譯后，看了一眼一等秘書博克紹夫和武官處副武官斯卡若夫上校以及兩位地區主教。見他們沒有表示其他看法，就說道：「同意您的決定，讓可憐的尼古拉大主教少受一些傷害吧！」因為，她已經領到塑料袋中裝著的，大主教全身的清晰的掃描膠片，以及大量的頭部和身體的照片。李同友聽了王科的翻譯後點了一下頭，放下大主教的後半部頭顱。對趙識示意了一下，向右橫跨了一步，從旁邊的解剖手術器械車上拿起了一把手術刀。

「這是尼古拉大主教的身體，頭顱從頸部距離肩膀二點二厘米的部位，被利器切掉了。他的骨髓也不見了，並且在切口處也發現了動物的多種微量毒素。經過CT掃描和核磁共振發現，大主教的心藏也不見了。他頸部的不正常的大洞的直徑，可以伸進一條手臂。莫種類似於圓柱體的物體，破壞了他的氣管和食道以及其它肌肉組織后直接到達左胸腔的心藏部位。上午，我已經用手進行了探察。現在請趙識法醫作一下示範。」趙識用左手按住大主教的左肩，將帶著到肩膀的透明塑膠手套的右手連同半個小臂，從大主教的斷頸處插了進去。並且，在心藏處用手指向上捅了捅。大主教的左前胸心區部位，立即向上鼓了鼓。趙識停了一下后就將手臂拔了出來，他那透明塑膠手套上滿是暗黑的血污。

李同友環視了眾人一下，見無人說話便用左手按住大主教的右肩，一邊用右手拿著手術刀，在無頭的頸胸前比畫著尺寸，一邊口中說道：「現在對尼古拉大主教進行開胸腹解剖探察。」說完，右手的手術刀，從正中由上向下輕快地劃開了大主教那多毛的頸、胸、腹部的皮肉，到長滿濃密淡黃色**的恥骨處停下，手術刀輕快地劃開皮肉的聲音和皮膚、脂肪、肌肉被切開向外翻的「噗噗」聲是那樣的刺耳，讓人感到心裡被揪住一樣。

黃白色的、肥厚的脂肪和因為失血過多而發出淡紅色的肌肉向外翻卷著，李同友拔出手術刀。按趙識給出的大主教的左側腰腹的中心點處，再次插入手術刀，向自己的方向，經過肚臍下方，橫著劃開了長著厚厚脂肪的多毛的大白肚子。下刀的深度非常適中，內藏沒有被割切到。

尼古拉大主教腹中的發著紫黑色的、粗大彎曲盤繞著的腸子，隨著黃忽忽的、肥厚皮肉的向外翻卷，失去約束地向外鼓動出來。一堆紫黑色的粗大的彎曲盤繞著的腸子，堆在了大主教的肚子上，在明亮的燈光照射下閃著黏液的油晃晃的亮光。他那包皮翻起了一多半的，十多厘米長的粗壯下體，由於肚子的被切開，而在濃密的**下無力地蠕動了兩下，向著長滿了長毛的右大腿斜歪著。

巨大的負壓解剖室內，除了供風系統「嗡嗡」地從外向內的，微弱地送風聲和翻譯王科那莫斯科口音的流利翻譯聲外，整個解剖室內靜悄悄的。

這時，有幾個人咳嗽了幾聲，是很乾的那種聲音，非常地響亮。李同友放下並不太髒的手術刀，從解剖手術器械車上拿起了一柄電動截骨切割器，外型就像建築工地上常見的小型手持電動砂輪鋸，只不過砂輪片換做了鋼刃齒輪片。「惹兒」地一聲，異常刺耳地開動了它，眾人都被嚇了一跳，動了動又都站穩腳跟繼續看著。

重案組的法醫趙識，將一塊七十×七十厘米的凹型透明塑料板，凹面對著尼古拉大主教的斷頸，放在大主教斷頸前十五厘米處，用右手扶著，以防止電動截骨切割器在切割時，人的血液和人的碎肉沫以及人骨碎渣到處亂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