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海軍

自從經歷了上次坤寧宮的事件以後，崇禎消停了下來，他再也沒去找過周后，大概他是真的被郭紹嚇怕了，日子又變得風平浪靜起來。

當然了，這種風平浪靜，更像是一種暴風雨前的寧靜。

京城周邊的各座要塞，這陣子一直都在忙碌，北京城中的火藥味，已經是愈發濃烈，誰都能看得出來一場大戰即將爆發。

就在日子一天天過去時，時間來到五月上旬。

一封來自山東的急報，被送到了郭紹手上。

信上還插著雞毛，意思就是緊急信件。內閣在收到信以後，蕭毅用最快的速度將這封信轉到了郭紹手上。

郭紹初看信時，也是眉頭緊鎖。牛金星在這種關頭突然寫信，必定是山東出了事。

莫非是史可法終於出手了嘛？或者是山東又遭遇了什麼突發情況？

郭紹憂心忡忡的拆開信，看完了以後，他竟然長舒了一口氣。

蕭毅在一旁打問道：「主公，出什麼事情了？」

郭紹將信遞給他，蕭毅看完后，瞬間大喜：「太好了，亨利船長從葡萄牙回來了！」

郭紹笑道：「亨利船長這次不僅給我們帶回了歐洲最新式的風帆戰艦，以及一批全新的葡萄牙制紅衣大炮，另外還有大量經驗豐富的水手，這些都是我們目前迫切需要的。」

亨利船長是郭紹的老朋友，兩人一直做了很多年生意，可以說是結下了深厚的友誼。崇禎三年，亨利船長歸國前，郭紹拜託對方，希望對方下次從葡萄牙來時，可以將歐洲最新式的風帆戰艦帶來，順便再帶一批經驗豐富的水手。

只要有了最新的戰艦圖紙，加上這些經驗豐富的水手，郭紹相信自己馬上就能訓練出一支強大的海軍。

儘管從現在看來，訓練海軍似乎有些為時尚早，哪怕禁軍中，對發展海軍提出質疑的人也不在少數。

比如說牛金星，就一直反對發展海軍。牛金星認為，天下還沒有統一，此時發展海軍根本就是勞民傷財毫無意義，倒不如將這些錢投入到改善民生中。

但作為一個擁有先知能力的穿越者，郭紹太清楚，日後就是海權時代了，一個國家沒有強大的海軍，就等同於沒有國防。

自從鄭和下西洋以後，明朝已然經歷多年的閉關鎖國。如今明朝的海軍，無論是規模還是作戰理念，都要遠遠落後於歐洲！

郭紹起初也曾對此不服氣，但他親眼看過亨利船長的船隻以後，就被深深的震撼了。在亨利船長的戰船上，僅僅是輕型火炮就配備了32門，這還沒算剩下的重型火炮。而反觀大明的軍艦，大都是裝配十幾至20門火炮，且都是那種老掉牙的裝備，在火力和性能上根本不能跟歐洲戰艦上的火炮相比。而且大明戰船的性能，也已經落後於歐洲的戰艦。

前世的郭紹，也曾在網上聽到一些人說，歐洲的戰艦都是強盜，我種花是仁義之師，他們的戰艦都是用來搶劫的，如此云云。然而戰爭是沒有仁義的，固步自封夜郎自大，到最後不過自食惡果。

蕭毅道：「主公，亨利船長他們既然要到了，我們是不是安排人去接一下？」

郭紹點頭道：「信上說他們預計是5月10號到，這樣吧，軍師你親自到塘沽碼頭去接一趟！帶上李定國！」

迎接亨利船長，以往都是郭紹親自去，然而，他現在坐鎮京城，分不開身，只能讓蕭毅代為前往了。

郭紹讓蕭毅去，除了對方是自己的軍師外，更重要的一點，郭紹其餘手下全都反對發展海軍，唯一一個贊成的只有蕭毅，所以說迎接亨利船長，只能讓他去。

直隸跟山東不同，山東被郭紹經營了多年境內的土匪，基本都被掃絕了。直隸紹哥的手夠不到，因此匪患猖獗！李定國跟蕭毅前往塘沽，既能保護對方的安全，還能順便肅清一下沿途匪患，一舉兩得

「主公，臣把李定國帶走了，京師這邊怎麼辦？」蕭毅有點擔心，自己跟李定國一走，萬一京師出事，郭紹會應付不過來。

郭紹道：「不是還有黃得功、曹文詔他們，不用擔心，你們快去快回就是！」

「遵命！」

蕭毅領命而去。

當蕭毅找到李定國時，對方正在訓斥幾個犯錯的手下。見蕭毅過來，李定國急忙迎了上去：「軍師！」

蕭毅將他拉到一邊，小聲說道：「將軍帶上幾千人，跟我走。」

「去哪？」

「塘沽！」

「幹什麼？」

「去接亨利船長！」

「亨利？那個洋鼻子？」李定國撇嘴道：「平時不都是在青島靠岸嗎？怎麼他這次還跑塘沽了？」

蕭毅知道李定國看不起亨利，這是不想去接，便生氣的說道：「你去不去？要不去的話，我自己去！」

李定國忙道：「軍師別生氣，我也沒說不去啊！咱們這就走。」

……

一場綿綿細雨過去，太陽從雲層中鑽了出來。

大病初癒的壽寧公主，終於是從床上起來了。推開窗戶看著外面明媚的陽光，壽寧公主不禁想起了那天那個救了自己的英俊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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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那人是誰，若是能再見一次就好了。

壽寧公主一想到郭紹那張英俊絕倫的臉龐，竟忍不住想入非非。

她搖了搖頭，讓自己清醒，自己也是嫁了人的婦人了，孩子都生了幾個了，怎還能惦記著別的男子。

「老爺，快來追我呀！」

就在這時，閣樓下面，傳來一個女子的嬉鬧聲。

壽寧公主知道，這是冉興讓新納的那個小妾。

「心肝，你別跑，快過來！」

緊接著，壽寧就看到冉興讓出現在閣樓下面和那個小妾追逐嬉戲，兩人玩的不亦樂乎。

壽寧雖然身為大明公主，但受到禮法的約束，根本無法下去制止冉興讓和小妾親熱，只能從上面看著。

冉興讓很快捉到了那個小妾，接著就是將對方摁在牆上，一陣親吻。

壽寧看的一陣噁心，一把關上了窗戶。

婢女從後面過來，想為壽寧公主喝葯。

壽寧公主直接打翻了藥罐，喝罵道：「給本公主滾出去！」

「是！」婢女連打翻的藥罐都不敢收拾，慌忙退了出去。

婢女退出去以後，房間只剩壽寧一個人。這時他又忍不住想到了郭紹。

那男子長得那麼英武，要是能在見一次就好了，哪怕一次……

壽寧想著的時候，下面又傳來了嬉鬧聲。

她終於忍不住了，壽寧站起身，提著深衣跑下了樓。

冉興讓又抓住了那個小妾，正要親吻，看到壽寧，連忙停了下來。

不過壽寧並沒理會他們，而是徑直跑出了門。

小妾道：「駙馬，公主去哪兒了？你不追出去看看嗎？」

冉興讓正在興頭上，「管她去哪！我們繼續繼續……」

壽寧來到了大門口，吩咐車夫為他備車。車夫這才知道，壽寧公主是要進宮。

車夫也不敢詢問緣由，只能駕著車帶公主入宮。

公主入宮以後，就對守衛亮明身份，表示自己要求見周皇后。

守衛請示完了以後，這才讓壽寧進去。

壽寧公主一路來到坤寧宮，周皇后聽說壽寧公主來了，很是詫異。

周皇后已經懷孕兩個月了，不過好在肚子還沒隆起，應該看不出來。

周皇后對侍女吩咐：「讓公主進來！」

沒一會兒，公主在幾個侍女的引領下，走進宮殿。

壽寧公主還沒走過來，周皇后就迎了下去：「皇姑怎麼來了，本宮可真是有失遠迎啊。」

「拜見娘娘！」壽寧公主雖然說是周后的長輩，但兩人畢竟是君臣，因此見面還是要行禮的。

「皇姑不必客氣，請起。」周皇后扶著壽寧進到自己的寢殿，並且屏退了左右。雖然壽寧公主跟周后差了十幾歲，且還隔了輩分。但兩人的關係其實很好，幾乎就是姐妹。

兩人關係之所以這麼親密，還得得益於以前周后在王府時，那時她還不是皇后，進了王府以後沒有朋友，經常來看她的就只有壽寧，一來二去兩人自然就熟絡起來。

在人前的時候壽寧和周后還都相互端著架子，身邊沒人了，兩人也就放開了。壽寧開口時：「令姜，這次還要謝謝你，多虧你救我。」

周皇后笑道：「皇姑什麼時候和我說起謝了？」

壽寧公主道：「你不一樣還稱呼我皇姑？」

周皇后這才改口，「姐姐！」

壽寧公主微笑著應了一聲，然後說道：「那天跟你一起來的那個人，是誰呀？」

周后故意裝起糊塗，「姐說的是哪一個人？」

壽寧公主道：「妹何必裝糊塗？不就是救我的那個？」

「你說他啊！」周皇后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郭紹的身份，如果直接道破，壽寧公主必起疑心。周皇后只能說道：「他是我一個朋友。」

壽寧公主意有所指的說道：「妹，你這個朋友長得可真俊俏。」

察覺到對方話中有話，周皇后試探的問道：「姐，你想說什麼？」

壽寧公主往外面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說道：「妹，你能不能把你這個朋友約出來，再讓姐姐見見？」

周皇后也是過來人了，自然知道壽寧公主說的這個見見是什麼意思。她不動聲色的說道：「我跟他也只是普通朋友，並不熟絡，若是公主要見他，我可以派人去聯繫。」

壽寧公主也是個聰明人，知道周后這話里的意思。那人的身份看來並不簡單，不然以周后的身份，只需派人去傳個話，他就會來。

一個周后都請不動的人，會是誰呢？壽寧公主在腦海中思索著。

莫非是，壽寧公主腦海中出現了一個人，不過他很快搖了搖頭。

那人可是個反賊，怎麼可能好心來救她呢？

……

就在蕭毅和李定國他們出發以後，雲裳派人給郭紹送信，問他晚上還回不回去吃飯？

郭紹算了算日子，好像自從自己上回將雲裳送回家，已經有將近一個月沒見到她了，想必她也是想自己了。

就在郭紹打算起身回家陪陪雲裳的時候，馬國成攔下了郭紹，道：「皇後娘娘請都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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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郭紹一聽是周後有請，馬上就將雲裳拋在了腦後，直奔坤寧宮而去，好像生怕去晚了會惹的周后不開心。

來到坤寧宮，郭紹站在門外面見禮。

因為不知道裡面有沒有人，郭紹在禮節方面做的很足。

「卿請進來！」

「是！」郭紹低頭整理了一下並不凌亂的衣冠，然後掀開帘子進去。

周后倚靠在窗邊，看著進門的郭紹，房間里還有婢女，但周后並沒屏退的意思。

郭紹也不敢逾禮，只好站在原地，「娘娘，臣來了。」

周后看了眼郭紹那張足以迷倒萬千少女的帥臉，緩緩開口：「卿，壽寧公主今天來了。」

郭紹「哦」了一聲，道：「她的身體好了嗎？」

周后微微點頭，略微猶豫了一下，開口道：「她想要見見你。」

「嗯？」郭紹抬頭看向周后：「就只是見見？」

「就只是見見。」

「那還是沒必要了，我是外臣，無緣無故跟公主見面，影響不好。」

郭紹說完以後，行禮告辭。

「慢！」周后從後面叫住了郭紹，又猶豫了一下后，終於鼓足勇氣開口：「她很想念卿，皇姑並沒什麼惡意，只是想和你說說話，向你當面表達感激，卿可不可以別這麼拒人於千里之外？就當是為了我。」

郭紹聞言，這才鬆口道：「那就請娘娘安排，我和公主抽個時間見一面。」

周皇后道：「安排什麼？就在宮裡不行嗎？」

說完以後，周后馬上就意識到說錯了話。宮裡人多眼雜，壽寧公主跟郭紹見了面，估計也就只能說幾句話。但看壽寧那副花痴樣子，明顯不是只說幾句話的意思。

郭紹也確實考慮到了這一點：「要是單純說幾句話的話，那就在娘娘這，不過要是公主還有別的事情，最好找個僻靜的地方。」

「卿有什麼地方考慮嗎？」周皇后常年居住在宮裡，對外面的情況不熟，像尋找見面地點，這種事情只能去問郭紹。

郭紹想了一會兒，說道：「不如安排在春宵樓。」

「春宵樓？」周后蹙了蹙眉，她雖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但聽名字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地方。

「就是妓院！」郭紹解釋道。

周后臉一下紅了，身邊的幾個婢女也在憋笑。周后嗔怒道：「卿再胡說的話就走吧！」

「開個玩笑而已。」郭紹拱手請罪以後，才一本正經的說道：「就在春風茶莊吧，我和那裡的老闆有交情，而且他那裡也僻靜，不會有人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