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2.吉恩要離開
冰@火!中文麥羅和戴文也只說了這麼幾句話.就都沉默了下來.
兩個人雖然都算是「黑」領域裡的人.但是面對著這麼大範圍的黑魔法攻擊他們也是無可奈何.
房間里除了偶爾響起的嘆息聲.就再沒有別的聲音了.
今天.是進入冬季以來難得的好天.
從城外營地回來之後.卡亞牽著灰兔子到了馬廄中.正撞上了剛回來的吉恩.
「有時間嗎.一起隨便走走吧.」卡亞招呼著.
「好.」吉恩略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
這幾天.坎帕一直想和吉恩說什麼.都讓他給遮掩了過去.沒想到今天卻是卡亞要找他聊聊.也許他們想聊的不是一件事吧.
在塔蘭城裡也呆了幾天了.從城堡到城外的路也不知道走了多少次.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裡卻也有了一條熟悉的路.
道路兩邊的店鋪牆上還掛著為了迎接麥羅的彩旗.迎著微風裊然擺動.一些膽子大的店鋪老闆或者是行人都大著膽子和這兩位看起來很尊貴的騎士老爺打著招呼.卡亞和吉恩也都平和點頭一一回應著.
陌生的城市.陌生的街道.陌生的人們.近在眼前卻那麼不真實.彷彿一切都在夢中.真正的生活似乎已經原離了人們.未來到底如何誰也不知道.
「你給家裡送了信了吧.讓他們也趕緊撤離.」走了一會.卡亞先開口了.吉恩的一路過來的沉默讓他知道.自己的猜測也許就是對的.
「嗯.菲尼克斯家的領地雖然沒有西境行剩這麼大.卻也領著六七個城.領民眾多.所需的時間和糧食消耗就更多.早點撤離就能少損失一些.也能少死些人.」吉恩的情緒似乎不怎麼高.雖然說著家裡的事卻也沒有太多的話.
「六七個城啊.差不多有一百萬人了吧.」
「不只.有兩個城是大城.所有的人口加起來差不多有兩百萬吧.」
「想好了嗎.」
「什麼.」
「怎麼安置這兩百多萬的人.」
「......」聽得卡亞如此問.吉恩停下了腳步.轉過頭去看卡亞.「你果然猜到了.」
「呵......」卡亞苦笑一聲.「我果然猜對了.」
吉恩寫信讓家裡幫著坎帕給林卡城的百姓籌集這一路過來的物資糧食.菲尼克斯家族很快的就做出了反應.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了坎帕的問題.但是卻也提出了一個條件.
在林卡城的百姓和坎帕達到拉茲邊界並且安定了下來.吉恩就回家.
吉恩雖然還有一個弟弟.可今年才十一歲.並不能為大人們分擔什麼.如今的戰事雖然還沒有全面爆發.但是齊爾公國全境撤離基本上已是定局.菲尼克斯家族是伯爵爵位.領地大領民多.撤離一事比林卡城更麻煩.只憑著吉恩父親一人很難獨自應付.所以吉恩在這個時候就必須回去.哪怕只是為了那兩百多萬的領民.吉恩也得回去.
只是這次回去.未必就回的來了.
別人不了解.但是坎帕和卡亞卻很明白.吉恩為了自己的理想放棄了多少.犧牲的是什麼.而現在他卻不得不暫時忘記自己的理想.回到他的領民當中去.
吉恩的理想就是改變現在人類社會的狀態.可是如果連這兩百多萬的子民他都不能安頓好.又何談為大人類的未來去奮鬥呢.
而且.吉恩也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拋棄自己的父親和家人.
但是.吉恩這次回去也許就真的回不來了.他的父親很可能不會讓他再離開.
「至少我會跟你們再走一段時間.」吉恩笑了笑.似乎是在安慰卡亞.
「你知道.你走了的話坎帕會難過的.我也不會好受.」
吉恩伸手把額前的劉海都攏到了腦頂.露出了額頭.隨即放開手.頭髮滑落了回來.
只是那麼一小會.吉恩的娃娃臉變的特別成熟.有著難以形容的高位者的氣勢.也有常人難以感受到的疲憊.
「很多事我們都想的太簡單了.也有很多事我們想的太難.」吉恩說著.又扭過去看向了路邊一個小店.正式一家麵包作坊.
「吉恩.如果可能的話.不要走.」卡亞似乎在勸說.又似乎是在請求.話雖然已經說出口.但是他自己也明白.這幾乎不太可能.
吉恩沒有接話.只是拍了拍卡亞的肩膀.轉身走進了麵包店.不一會又走了出來.一手提著一個布口袋.一手拿著一個麵包.吉恩把口袋遞給卡亞.「嘗嘗.和你的那位里安小姐家裡賣的有什麼不一樣.」
里安小姐......麵包店的老闆娘達蓮娜·里安嗎.卡亞接過口袋有些恍然.最近這一段時間.他幾乎都要忘記了這個女人.還有那個艾琳娜.
摸出了一個麵包.卡亞咬了一口.仔細的嘗了嘗隨即搖了搖頭.「沒有她們家做的好吃.」
關於吉恩是不是要回家的話題就此打住了.事情的結果只能有一個.已經不可改變.
溜溜達達的出了城.重新回到營地.領民們有的正在準備午飯.有的在收拾東西.都各有各忙.就連那些半大的孩子們也都在幫忙家裡人.
不只是平民.一些類似卡亞這邊又沒有可以投奔之處的邊緣小貴族們也都聚集在了這裡.而後那些用尊敬甚至是愛戴的看著卡亞的平民不一樣.這些貴族們的眼神就複雜的多.有嫉妒的.有眼紅的.也有鄙視甚至是仇恨的.
對於這種情況.卡亞其實很理解.
卡亞和他們本是一樣的.甚至還不如他們.可是現在他卻陪在坎帕甚至是麥羅皇子的身邊.在城堡里享受著溫暖的房間.可口的食物.憑什麼.
憑什麼.卡亞也說不出來.對於這些貴族們的敵意他也只能視而不見.
「羅伊閣下.」
和吉恩朝著營地最裡面走了一會.迎面跑來了一個身材有佝僂的老頭.身穿著粗布衣服披著厚厚的麻質斗篷.腦袋上還頂著一個特別可笑的毛皮帽子.竟然是山德拉.
「是你啊.怎麼......這麼一身打扮.」對於這位忠心耿耿的老管家.卡亞現在是充滿了好感的.最近幾天一直在忙.也就來看過他和那二十二位夫人.沒想到幾天不見本來是衣裝光鮮的他居然變成了這個模樣.
「這樣打扮才方便.」山德拉跑到跟前.有些氣喘.一把拉下了腦袋的上帽子.頭髮間呼呼的飄起了白色的霧氣.顯然是之前跑的有些急.出了不少汗.「這麼打扮挺好的.方便.」
山德拉說的方便是指生活在這麼多平民中很方便.自動消除了貴族和平民之間的階級差別.和周圍的人就能更好的相處.遇到一些小麻煩的時候也就有人願意來幫忙.
「呵呵.夫人們還好吧.貝拉那裡沒什麼問題吧.」之前坎帕曾經想把這些人都帶在身邊.但是她們卻不願意.她們也知道現在是非常時期.不願意給這位好朋友添麻煩.執意要混在大部隊中.勸說幾次都沒有用.卡亞又想著她們混在平民里相對來說也比較安全.不會招到伊萊恩和夏洛特的注意.所以也就同意了.坎帕那邊也就沒說什麼.只是悄悄的派人來送了一些錢和好一些的食物.
「沒什麼問題.周圍的人都挺照顧我們的.」山德拉呵呵的笑著.比起去林卡城求助的時候可精神多了.在知道貝拉懷孕的消息后.他整個人都活了起來.把貝拉當祖宗一樣供著.在所有平民都沒有代步工具的情況下.為了不招惹別人過多的目光.山德拉拒絕了坎帕提供的馬車.而是弄了一個小雪橇.在雪橇上面搭建了一個小帳篷.親自拉著貝拉.就他那享受慣了的身體這一路上竟然也跟了過來.沒掉隊也沒累趴下.現在看著倒是容光煥發的.
山德拉是把對主子的一片情意都寄托在了貝拉的肚子上了.
「沒什麼問題就好.」卡亞笑著拍了拍山德拉的肩膀.他也挺佩服這位老人的.心裡又想：幸虧是冬天了.路上有雪.要是別的季節還不知道他要怎麼為難呢.
山德拉嘿嘿一笑.又把帽子扣回了腦袋上.活脫脫的就是一位老獵人.哪裡還有半點貴族管家的模樣了.
「有什麼需要的話.就去找我們.你剛才跑那麼急是要幹什麼去.」
「沒什麼.剛才遠遠看到了一個小孩子.似乎是城堡里的小奴役.但我也沒看清楚.追過來卻不見了人影.」山德拉頗為遺憾的說著.
皮特羅的城堡被人佔據了.僕人奴役們在皮特羅戰死之後也都被強行遣散了.山德拉一直挺想把這些人找回來的.不管怎麼說都是舊人.能和他一起照顧夫人們多好.貝拉的孩子以後要重建皮特羅領還是需要很多人手的.能找回幾個老人總比用新人強.這一路走過來也真的讓他找回了幾個人.只是他還覺得不夠.總是在空閑的時間裡滿領民營里轉.就是希望多找回幾個人.
「呵呵.你還是這樣.」卡亞笑了笑.跟在山德拉身後朝著他們的營地走過去.吉恩自然也是跟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