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1.麥羅和戴文的交流
麥羅就那麼睡在了坎帕的床上.這幾天白天晚上的和塔蘭城裡的大小貴族們應酬.他也的確是累壞了.
本來以麥羅的身份地位.除了伊萊恩伯爵之外其餘的人根本就不用他搭理.但是他卻沒拒絕太多求見的人.坎帕一開始也沒當回事.后來還是吉恩告訴他.麥羅見都是在塔蘭城比較有影響力和財禮的.在麥羅見了他們之後.他們對坎帕收購糧草的事特別上心.
坎帕對麥羅依舊沒什麼好印象.但是聽了這些事卻不能不感嘆一聲.
這幾天.麥羅的確是在盡心儘力的幫助他們.
現在看著麥羅就那麼睡在了自己的床上.也不好意思再把他弄醒送回去.坎帕搖了搖頭對吉恩說：「去把卡亞叫來吧.安妮城裡的變故還有著塔蘭城裡的安排也得和他商量商量.」
本來卧室離的就不遠.之前走廊里的喧鬧已經把卡亞吵醒了.等近衛們再來請的時候.他很快便到了.
「他怎麼睡在這.」卡亞問這話的時候並沒生氣.就是有幾分好奇.「剛才吵吵嚷嚷的是他鬧出來的.」
坎帕把之前發生的事都說了一遍.然後問卡亞：「你覺得這麼安排行嗎.」
「沒什麼不行.這麼安排挺好的.」卡亞並沒有思考多一會.直接便同意了麥羅和坎帕之前的計劃.
卡亞就坐在壁爐的旁邊.恰好是麥羅之前坐的位置.有些疲懶的靠在椅背上.有些無意識的用手指在頭上划拉著.爐膛里跳動的火焰.把他的臉映的忽明忽暗.一時間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你在想什麼.」坎帕也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
「我在想麥羅.」卡亞微微的眯起了眼睛.朝床的方向看了一眼「從我們認識他以來一直到現在.他給了我們幾副面孔了.」
坎帕沉默了一會.說：「我和吉恩剛才也在想.麥羅所表現出來的性情也許都不是假的.」
卡亞點了點頭.說：「除了他平時常擺出來對著人的高貴文雅的樣子讓人覺得假.其他的時候不管他怎麼胡鬧反倒讓別人覺得可以放心.不把自己當皇子的他倒讓我覺得更真實.也更能接受一點.可是......」
「我們實在分辨不出那是真還是假.」吉恩把話接了過去.
「連你也不能.」卡亞不是取笑.而是認真的.
在卡亞眼裡.能把自己完全掩飾起來的人就只有吉恩.他在這方面簡直是臻於化境.如果他也分辨不出來的話.那就真的沒能分辨出來了.
「不能.」吉恩點頭.道：「而且我覺得他自己都不知道哪個時候的自己才是真的.」
「......」卡亞呆了片刻.才喃喃問了有句：「還會有這樣的人.」
「嗯.」吉恩很認真也很肯定的點了點頭.具體的卻不細說了.
放下對麥羅的疑惑.坎帕和吉恩又商量了一些撤離的細節.三人原本打算就這麼熬到天亮的.可轉念一想.接下來一天里的事情實在是太緊要也太忙了.誰的精神都不能白白消耗.看了一眼床的方向.三人都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
屋子裡有兩張長椅.讓坎帕和卡亞分別給霸佔了.而吉恩冊是和麥羅擠到了一處.
吉恩臨睡前把麥羅從被子里挖出來.又給他擦了擦臉上的炭黑.他也沒什麼反應.只是再想去拿他的豎琴的時候發出了幾聲不怎麼高興的哼唧聲.說是像個護著心愛玩具的小孩.倒更像是一個護食的小狗崽子.
好在床十分大.就算麥羅抱著個豎琴也能給吉恩空出足夠的空間.
這一晚上.四個人就這樣在一個房間里度過了.
第二天一早.坎帕和麥羅的隨從和僕人.還有伯爵府的下人們都堆在了坎帕房的門口.
伊萊恩每天早上都是要到這層樓來看看的.如果方面他會很積極的去和麥羅問個早安什麼的.看到三十幾口子的人都堆在坎帕的門口本來還有些好奇.隨即一個管家模樣的人匆匆跑了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伊萊恩的表情扭曲了幾下轉身走了.
不過不管伊萊恩心裡到底怎麼想的.麥羅交代的事他還是要盡心儘力去辦.在坎帕收集糧食物資這件事上是一點都沒敢怠慢.中午的時候和幾人碰邊的時候便提起又收集了多少糧食來.好象是隨意提起的一樣.其實卻是在和麥羅請功.麥羅是久在場面上應付過的人.自然會說上一些好話.並說希望伊萊恩能繼續幫忙之類的話.
真正的好戲在下午的時候悄然開場了.
坎帕三人自還有事要辦.而麥羅讓人把戴文叫了來.
他要動用切斯特.就必須和戴文說一聲.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戴文和麥羅之間雖然並不怎麼和諧.但是說起話來卻比別人更少了一些顧忌.一個沒把對方當皇子殿下.一個沒把對方當成是治下貴族.在沒有外人在的時候.他們只是同一領域裡的人而已.
像是朋友.又不像是朋友.也許不會互相坑害.但互相猜忌防備是免不了的了.蛋恰恰因為是這樣的關係.所以兩個人說什麼的時候都不會繞來繞去.很是開誠布公.
「那邊到底是個什麼情形我們誰也沒親眼看見.哪怕我現在很想派個人去查探一下也要仔細考慮考慮才行.」麥羅揉了揉額頭.把手裡的一本書遞給了戴文.「這是我的一些魔法筆記.你先看看.」
「你怎麼會留這種東西在身邊.」戴文接過筆記粗略的翻了幾眼.很不贊成的說：「這本東西要是落到別人手裡.連皇帝陛下都保護不住你.」
麥羅搖了搖頭.說：「這我知道.但是我有辦法不讓人發現.這些你不用替我擔心.」
擔心.戴文愣了愣.忽然發覺到自己之前的確是有那麼一些擔心的.不過他也沒覺得尷尬或者有了什麼其他的抵抗情緒.這麼多年.所謂同一領域的人他也只遇到了麥羅一個.雖然互不順眼卻也猩猩相惜.如果不是立場不對.也許還會成為朋友也不一定.
「你還是小心點的好.」戴文見麥羅說的淡然.似乎並不怎麼把這事放在心上也就不多說什麼了.「你讓我看這個幹什麼.」
「我在哪學的黑魔法是不能跟你說的.但是這是我自接觸黑魔法以來所有的筆記.你看過就會知道......卡亞之前中的黑魔法我基本上也可以做到.但是我卻沒有什麼好的解除方法.雖然我拼盡全力也能救一兩個.但是人數太多的話我就無能為力了.」
戴文仔細而快速的翻看了麥羅的筆記.多少也明白了麥羅的黑魔發走的是哪個路子.
主攻擊.主防禦.於詛咒和接觸詛咒這一方面真的研究的不多.
「我想問問你.你之前幫助卡亞的方法有沒有可能......規模化.」問這句話的時候麥羅也是有些猶豫的.畢竟戴文的辦法也是和「黑」沾邊的.如果戴文就這麼拿出來的話.就等於是把自己研究亡靈魔法的事暴露在人前了.可是眼下卻不得不這麼做.西邊戰事一旦全面打開.死多少人反倒不是最重要的了.最重要的是那能侵蝕人靈魂的黑魔法.
如果麥羅自己有能力解決.他會想個不被別人懷疑自己的方式把辦法提供出來.但是他沒有.把魔法筆記拿給戴文看也只是為了證明自己並不是想要把他推出去成為眾矢之的.而是自己真的沒有那個能力.
戴文知道麥羅的心思.也沒在這方面多做糾纏.只是很遺憾的搖了搖頭.說：「我那個方法是融合了煉金煉藥還有亡靈法術三個方面.一般人根本做不到.除非他在這三個方面都有研究.而且我當初救卡亞的時候已經是用盡了全力.還找了另外一個法師幫忙才做到的.你想要把這種方法推廣開去根本就不可能.」因為不知道坎帕和麥羅到底交了多少底.戴文也就沒說當時幫忙的人是坎帕.麥羅也知道戴文對自己有所防備.自然也就沒問幫忙的人是誰.這種做法倒是讓戴文高看了一眼.
另外.麥羅「自賣自身」的幫助坎帕籌集物資.也讓戴文對他有了一些好感.也知道他今天找自己來說這些是為了真正的大事.所以乾脆就把話說的更明白一些.
「你和的辦法都極費力氣.救上一個人就要把所有的氣力都使上.而且少說還要三五天的時間來恢復.根本就應對不了黑魔法生物的啊規模入侵.所以......你只能想想別的辦法.」戴文讓麥羅想辦法並不是他自己不想做.但是麥羅到底是個皇子.不論做什麼都比他便利的多.
「別的辦法......」麥羅嘆息一聲.轉過頭看著戴文.「你覺得光明系的魔法有用嗎.」
「難說......」戴文搖了搖頭.說：「光明系的魔法我接觸不多.除了可以用來治療傷痛之外.也就是『驅邪』和用來祈禱了.真的要對上黑魔法的話.結果不好說.」
「唉......你說的這些我也知道.可是眼下景況如此.我們又能有什麼辦法呢.人類......又能有什麼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