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3.對過去的懷念
再次見到皮特羅這二十二位夫人.卡亞和吉恩又是一番感嘆.
去接他們的時候.吉恩並沒去.但是在那之後他也是來探望過.見到那她們都是一身黑色衣裙心裡也是感慨萬分.此時再見到她們.雖然都穿著厚重的棉袍和皮毛斗篷.但是內里的黑色衣裙卻是沒有脫下的.她們還在為皮特羅服喪.
此時的她們也比之前看上去要健康許多.雖然連日來的遷徙很辛苦.每個人的臉上也多了幾分風吹日晒過的痕迹.但是精神狀態卻是好很多.麗芙顯然成了這些女人們的頭兒.在她的安排下都各有各的活計.就連坐在帳篷里不準亂動的貝拉也拿著一件衣服縫補著.
女人們見到卡亞和吉恩都很熱情的打著招呼.就像是熟識很久的朋友一般.二十幾個漂亮.又明顯和一般平民不同的女人湊到一起其實還很顯眼的.加之隨行的還有一個猥瑣的老男人.這一路行來不是沒有被一些心懷叵測的盯上.坎帕在了解到了之後曾經派卡亞和吉恩來高調的「探望」過一番.對外宣稱這些都是男爵府聘請的織娘.只不過不想在遷移的過程中給男爵府帶去太多的麻煩才單獨行動.就連那個萎縮的老頭也是府里的管家.特意安排過來照顧她們的.之後還安排了一些士兵時不時的來看看情況.這才打消了那些人的想法.
「麗芙夫人.接下來的行程可能會更辛苦.如果支撐不下去了請一定去告訴我和埃爾.千萬不要強撐.埃爾和皮特羅男爵是多年的好朋友.如果不照顧好你們.埃爾會愧疚的.」卡亞給過來陪他們說話的麗芙行了個禮.勸說著.
這些女人想要單獨行動.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怕給坎帕帶去麻煩.也怕被人猜出身份再被夏洛特和伊萊恩滅了口.她們自己倒是已經不怎麼在乎生死了.但是貝拉的安全她們卻不得不在乎.她可還懷著皮特羅的孩子呢.
現在.貝拉的肚子.成了她們活下去的唯一動力.
「卡亞.我們知道的.」麗芙夫人點頭.笑容溫雅.
「這次我過來.一是要看看你們現在怎麼樣.二也是要告訴你們一件事.」這也是之前坎帕交代過的.切斯特要頂替夏洛特.就必須先把他幹掉.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為皮特羅報仇的一步.
麗芙夫人疑惑的看著卡亞.不知道他要說什麼.
卡亞和吉恩對視了一眼.吉恩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帳篷.假意幫助那些女人們忙一些力氣上的工作.二也是警戒一下四周沒有沒有可疑的人.
吉恩走出去.帳篷里也就只有卡亞.麗芙和貝拉了.
麗芙和貝拉算是這些女人里最重要的兩個.事情先和她們說了.然後再讓她們自己決定什麼時候告訴其他的人.這對她們來說雖然算是一件好事.但是也要小心注意不外傳出去才行.
卡亞很是斟酌了好久.才慢慢的開了口.
「麗芙夫人.這件事很重要.我希望你和貝拉夫人還可以先保密一段時間.」
「是不是和男爵大人有關.」麗芙有些緊張的看著卡亞.她還以為是自己這些人被發現了.卡亞這次來是讓她們再一次轉移.她們倒是不怕辛苦.可是貝拉......
「您先別緊張.這事說起來也算是好事吧.唉.......」其實又算是什麼好事呢.如果皮特羅不死那才是好事呢.卡亞先安撫住已經有些發抖的麗芙和貝拉.然後慢慢的把要幹掉夏洛特的事說了.看著兩個女人呼吸加重.臉色潮紅.明顯情緒已經很激動了.卡亞趕緊又說道：「兩位夫人.請先冷靜下來.特別是貝拉夫人.你可不能太激動了.」
麗芙一聽.馬上就冷靜了下來.趕緊走到貝拉身邊把她拉進懷裡.輕輕撫著她的背.過了好一會才抬起頭看著卡亞.聲音有些哽咽的說：「我們會慢慢的把事情告訴其他的姐妹們.我保證所有的人在知道后都會保密的.我......我.替我謝謝坎帕男爵.真的.很感謝他......」
卡亞看著兩個女人的情緒似乎真的穩定了下來.也就放下心來.然後又道：「等戰事一完.伊萊恩也不會有好下場的.只是現在很多事還需要他處理.想要完全守住這西行省.只靠軍權還是不夠的.而我們也沒有另外一個切斯特去冒充他了.」
這些事要說明白.不然這些女人想要趁著這個機會把伊萊恩也弄死的話.那事情可就麻煩了.
麗芙是跟在皮特羅身邊最長的人.很多事她想的其實比卡亞還要周到.聽了卡亞的話她輕輕的點了點頭.「這些事我明白.我也會和姐妹們說清楚的.說起來我反倒希望伊萊恩伯爵可以活的更長遠一些.」
「為什麼.」卡亞有些不太明白麗芙的意思.就連貝拉也抬起了頭疑惑的看著麗芙.
「貝拉.」麗芙對上了貝拉的眼睛.眼神很是堅毅.「不管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男是女.他都是我們的愛人皮特羅大人的血脈.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讓這個孩子親自為他的父親報仇.」
「麗芙姐姐.......」貝拉的眼睛陡然睜大.隨後連連點頭.說道：「對.我之前一直只想著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卻沒想過這些.麗芙姐姐你說的對.這個孩子不僅要取回皮特羅大人的一切.還要親自為父親報仇才對.」
說完.貝拉又轉過頭看向了卡亞.說道：「請卡亞放心.也請坎帕男爵放心.在戰爭結束前我們不會做任何事.我們雖然恨伊萊恩.可我們也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一切都等戰爭結束后.如果伊萊恩死在戰場上了.那也算他運氣好.如果他活了下來.我們再和他算帳.」
聽得皮特羅的「正經」夫人這麼說.卡亞算是徹底的放心了.
隨後又和兩個女人隨意的聊了幾句.卡亞走出了帳篷.剛一出門口就聽到了帳篷里傳出的嗚咽聲.很是壓抑也帶著一絲攙著悲傷的歡喜.
夏洛特一死.皮特羅的仇也就算報一半了.
有些感慨的長呼出一口氣.卡亞找到了吉恩.一起幫著女人們做了一些工作.然後又在這個營地里用了一頓簡單卻溫暖的午餐.二人才回到了城裡.
又是那條熟悉而陌生的道路.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沒有多少實際意義的話.再次路過那個麵包店的時候.卡亞走了進去買了幾大口袋的麵包.
「你不是說這家店做的不如那位里安小姐做的么.怎麼買這麼多.」吉恩不解的問.
「是不如里安小姐做的好吃.只是像這樣走進麵包店的感覺我很懷念.」只是為了走進麵包店時.那一瞬間香味撲面而來的感覺.
「卡亞.你還真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吉恩笑著搖了搖頭.卻把卡亞說的有些窘迫了.
「多愁善感.怎麼聽上去是形容女人的詞.」卡亞說著.語氣里有些開玩笑的不滿.
「不是.我可沒這個意思.」吉恩趕緊搖頭.笑著說：「你的情感很豐富.也很熾烈.這一點其實很埃爾很像.我走之後......他就只有你一個人了.」
「吉恩.其實你也喜歡他的吧.」
「我......不知道呢.」吉恩搖了搖頭.
卡亞也跟著搖了搖頭.
以前每次問吉恩的時候.吉恩都是很直接切很乾脆的否認了.這一次他卻說不知道.
真的是不知道.還是不好回答呢.
不管是哪個.吉恩的心和以前已經不一樣了.也許他和坎帕之間不是不可能的.
只是.如果吉恩真的能接受坎帕的話.那自己有該怎麼辦.
是留下.讓坎帕成為皮特羅那樣多情卻也真誠的人.還是離開.把一份完整的情感留給這兩個人.
不過這些事現在想了也沒用.一切都等到事情安穩了之後再說吧.
麥羅那個傢伙亂攙和一腳.還不知道拉茲帝國皇室那邊會怎麼處置坎挨批這位外來的貴族呢.
卡亞拍了拍吉恩的肩膀.問道：「有件事我一直想問你.」
「什麼事.」
「就是你的菲尼克斯家族.和拉茲帝國那個隱藏起來的菲尼克斯家族到底算是一種什麼關係.主家和分家.還是從屬.還是已經沒了關係.」
吉恩搖了搖頭.說：「說不好.每一代的族長的認知都不一樣.比如說我祖父就認為兩邊沒有什麼關係.而我父親卻把我們家當成了那邊的分家.也有一些從屬上的認可.而我倒是沒想太多.畢竟歷史上留下的感覺對我來說並不是太明顯.而我對現在的人類社會也有很大的不滿.和那邊到底該是一種什麼關係我也沒想好.不過這些都不是主要的.主要的是那邊一直沒有和我們聯繫過.所以我們才無法給自己一個明確的定位.如果沒有萬一.你就是那邊的人.如果你能領導起那個家族.我倒願意成為你的屬下.」
「屬下.」
「對.是屬下.不是分家.」吉恩很肯定的點了點頭.
「因為埃爾.」
「是因為他.也為了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