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太平庸了

早上金曉瑩醒來，她看女兒還在甜甜的睡著。她輕輕的起床，悄悄的走到卧室外面。拿起李妍昨天拿過來的賬本，又拿出算盤，輕輕撥著算盤珠子對賬。

她盡量讓算珠的碰撞聲小一些。

金筱瑩想趁著金蘿睡覺，把手上的活忙完，等金蘿醒了，自己好陪著她玩。

金蘿現在，正是了解周圍的人和事的時期。金蘿想知道的事，金筱瑩覺得，從她這個做母親的嘴裡說出來，比較好。

如今金筱瑩的心裡，覺得什麼都比不上陪著女兒重要。

金蘿朦朦朧朧聽到有點小動靜。她知道金筱瑩就在這屋裡，聽著聽著她又睡著了，睡得很香甜。

就像我們小時候早晨，醒來的早了，耳邊聽著早起的父親、母親聊著生活里，的事情。慵懶的我們，很快又睡得香香甜甜一樣。

不得不承認：金筱瑩和李明正帶給金蘿的母愛父愛，給了她很大的安全感。也是她後來心理強大的最主要原因。

……

金蘿醒來看金筱瑩在外面對賬。

金蘿悄悄走到後面，看金筱瑩一手輕輕撥打著算盤，一手按著賬本。

金蘿看著金筱瑩，看她手指壓著算珠碰撞聲，金蘿知道，她是怕發出太大的聲音吵醒自己。金蘿看著金筱瑩在愣神。

金筱瑩覺到後面雙眼睛在看自己，她扭頭看到金蘿，她笑著說：「起來啦！吵到你沒有？」

「沒有，我聽到有點小動靜，我就知道，你在我不遠處陪著我，我睡得更香了！」金蘿撒著嬌有點調皮地說。

「沒有就好！我怕吵到你了。我這邊，也馬上對完了，讓紅紅先幫你梳洗吧！」

「哦——好的！那母親別太著急！別累著了！」

金筱瑩笑著說：「知道，去吧！我不累——我現在是累著，心裡也高興。」

金蘿梳洗打扮好。金筱瑩也忙完了，她收起上賬本。

廚房的李妍過來詢問：「可以傳飯了嗎？」

「可以，金蘿也在這裡，把青藤院的飯一塊傳過來吧。賬本也對好了，在桌上，你拿走吧！」金筱瑩坐在銅鏡前。邊讓張媽給她梳妝，邊回答李妍。

……

廚房的李妍拿著賬本，笑著離開了。沒多大一會兒，廚房裡的人就端著飯、菜……過來了。

吃完飯，金筱瑩要帶金蘿在家裡轉轉。

……

金蘿問：「我看我們家大門口兩邊的有石獅子，而有的人家，看著門庭也挺大的，怎麼沒有？有的人家看著門庭小小的，門口也有石獅。這其中有什麼講究？」

「你說那兩頭獅子嗎？那是門當……」

「一般文官家，家門口的獅子下面是方墩子；武官家的家門口會是抱鼓石……」

「我們家的是你太爺爺那代，掏錢捐的官，掛個四品的爵位，大門口可以按當官的……這樣建。」

李金蘿好奇的看著金筱瑩問道：「捐個官沒有實權？也不領俸祿！那捐個官幹什麼啊？就為了門口，可以放對門當……？」

金筱瑩說：「這你就不懂了吧；對孩子的婚嫁有用。孩子的婚姻，講究門當戶對。掛個官名在身好處挺多，有官位在身的人家，行事不會太離譜……」

金筱瑩和金蘿走到青藤院，金筱瑩介紹著：「你現在住的這個院子，是前年才建好的。開始的時候，你住在梧桐院西邊的那間房子里。」

「由於梧桐院院子有花台和水池子，那時候，怕你上去摔倒……磕磕碰碰，再有個好歹，所以你父親跟我商量，就重新建了這個青藤院。」

「嗯！」聽金筱瑩這麼一說，金蘿也明白了，青藤院院子裡面的花沒有花池，也沒有高的檯子，種的植被也都是比較矮。院子里地上大多地方都種的草。

金蘿心想：真是「可憐連天下父母心！」她心裡一陣感動。

等走到福壽院的時候，金筱瑩介紹說:「這個院子，是最早建起來的。最開始李府也就只有這個院子……然後慢慢的，慢慢的擴建，擴成我們現在看到的這一個大院子。

後面還有後花園那一片空地。也是後來才買下來的，如今連帶著花園後面那一片山都是我們家的。

……

金筱瑩領著金蘿，在院子里前前後後轉了一遍。

兩人坐在花池邊休息。

金蘿心中感慨道：這古代有錢人家的院子挺大的！

她們倆個正坐下休息的時候，這時府里的管家韓貴跑了過來。

他走到金筱瑩跟前說道:「夫人，你趕快去看看吧，逸外少爺不想去私塾。說是你說的不用去了。我估摸著是，他這兩天在家玩，老夫子布置的作業，他沒完成。覺得去了沒法向夫子交代。我們拿不定主意，夫人你說咋辦吧！」

金筱瑩說：「我是這麼說過，意思是請到先生的話，他想在家裡學，就在家裡學，這孩子——唉！也怪我，不該對他說的早了！我去勸勸！」

「蘿兒走！一起去凌志院看看吧！」金筱瑩喊著金蘿，起身往凌志院走去。

凌志院——李逸外在屋裡面坐著生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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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棟在那裡勸著說：「少爺，夫子布置的作業我替你做了。你看！寫在你用過的紙後面……」

李逸外看了一眼，郭棟手中整理的他練字練廢時扔的紙，紙後面是郭棟寫的小字。

李逸外說道：「可我就是不想去上學。我也不是那塊料，還指望我考什麼功名，秀才我看都難考上。我就想舒舒服服當個少爺。」

郭棟說：「這些話要讓老爺和夫人聽到，他們該有多傷心！我覺著少爺還是去私塾好些！」

李逸外氣呼呼的對郭棟說道：「我看是你想去私塾多學點吧？」扭過頭又自暴自棄的說：「我也想為他們爭氣，可我聽不懂夫子講的那些——之、呼、者、也的！」

這些話，被門外站的韓貴和金筱瑩聽到了。

金筱瑩心裡想：郭棟這孩子是挺聰明的，是塊學習的料，逸外這孩子要是像他那樣就好了！——唉！

有時候人不得不面對現實，自己的孩子……

「咳！」金筱瑩故意咳嗽了一下。

李逸外和郭棟扭過頭，看到金筱瑩和韓貴。

李逸外不知道自己說的話，被他們聽到了沒。

李逸外怯怯地喊了聲——「母親！」

金筱瑩說:「那天你回來的時候，我是說過家裡想請夫子。問你願不願意回來上學。可你看現在，還沒有請到夫子。怪母親跟你說的早了！」

「夫子布置的作業你完成了嗎？」

李逸外說：「還有些沒完成！」其實他根本就沒做。

金筱瑩說：「等一下，我讓韓貴過去，跟夫子說……你還是先去私塾學著吧！能學幾個字是幾個字。」

李逸外怯怯的說：「好！聽母親的。」

「去吧。你現在正是學習的年紀，你去私塾，即是學不成才。要和私塾里的其他學生搞好關係。別人有才能，以後成材……你們都是同窗，遇到事也會有個同窗之宜。學的累了就休息休息，但不要影響其他人。家裡會給夫子說的，不會對你要求太嚴格。」

回去的路上，金筱瑩忍不嘆氣：「這孩子！——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