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暫忍一時

第六十章 暫忍一時

霍鷹被孟江漓的狂妄氣的三屍神暴跳,更不敢相信會是這種結果,自己派出去人竟然是失手了,而且將xing命都全部賠了進去。

聽到這番話,只覺得耳朵里嗡嗡作響,彷彿晴天霹靂一樣。

更讓他感到不可思的是,孟江漓與那雲瀟如此囂張,而胡養真竟然無動於衷,在他身後彷彿一尊泥菩薩似的。

霍鷹終於感覺到不對了,不僅氣氛不對勁,情況也不對勁了。

略帶遲疑的轉過身,看着面sèyin冷一言不發的胡養真,就算這事是自己理虧,可被人逼至這種份上,同為合勝堂之人,理應替自己出頭才對,可他竟是保持了緘默,很顯然胡養真胳膊肘此時已經往外拐了,霍鷹眼裏湧起一絲怨毒的光芒,一字一句的問道:「胡執裁,你該不該站出來說句話了?」

「這件事情的確是你做得不對,將你的脾氣收起來,好生說話。」胡養真不冷不淡的說道。

「有人都威脅起我xing命來了,你還讓我好生說話?我霍鷹臉可以不要,可合勝堂的臉還要不要了?」霍鷹大聲吼叫道。

胡養真今ri就夠晦氣的,被孟江漓和雲瀟逼的臉面全無,作此讓步何嘗不是為了保住他霍鷹以及整個合勝堂的利益,結果霍鷹毫無眼sè,此時還不知進退,依舊囂張跋扈,讓他罵又不好罵得,擔心今ri即折損了幫派顏面又壞了幫內的和氣,孟江漓、雲瀟向他施壓,他就得像霍鷹施壓,一個不慎,便會落得裏外不是人的罵名,結果霍鷹還對他使脾氣,他哪能一忍再忍,立即呵斥道:「這番話有何錯?你若殺了人,今ri恐怕你就只有抵命了!」

「一個小商賈,也要我來頂命?」霍鷹聞言只覺得好笑。

「混賬,被人蒙蔽了還一無所知,雲公子乃淳安候府世子,你種捅破天的事情你也敢做?」胡養真一句話將霍鷹給吼醒了。

「淳安候府世子?」霍鷹倒吸了一口涼氣,腦子還有些沒轉過彎來,但已經認識到問題的嚴重xing了。

傳國侯乃從三品爵位,即便無權,那也是貴不可言,在上京城中,一位侯爺的家眷出了意外,絕對是大事,如胡養真所言,這真是捅破天的大婁子。

只是霍鷹如何都想不到,慶余堂東家,一個身份卑賤的商賈,怎麼就忽然成了淳安候府的世子。

「楊鈞誑我。」霍鷹思緒混亂,愣那片刻,終於是想明白了,難怪楊鈞會給出三千兩之巨的酬金,心裏登時湧起一股無名業火。

「楊鈞?」雲瀟也是聽到霍鷹嘴裏呢喃道出的那個名字,但僅憑一個名字,遠遠不夠。

「雲公子,事先在下的確不知您的身份,否則便是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使人對您不利。」霍鷹態度終於是恭敬起來,不似先前那般只是敷衍了事,侯府世子身份特殊,他已犯了大忌,何況對方還找來了鰲龍幫向合勝堂施壓,此時他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了情況對自己的不利,胡養真為了平息雲瀟的怒火,並且給鰲龍幫一個交代,恐怕真會犧牲自己,這時候再不知進退便等同於引火燒身了,趕忙裝起孫子,連腰都彎下去了,雖心裏怒火中燒,情緒上卻不敢有絲毫流露。

「雲公子已和我說好了,你也只是因利令智昏而已,不追究你的責任,只要你將幕後僱主交出來。」胡養真趕忙插口說道,生怕雲瀟再得寸進尺。

「這?」霍鷹聞言遲疑起來,他自然知道將幕後僱主交出去是背信棄義之舉,傳出去,對他名聲極為不利,但今ri不交人,只怕自己也落不到好下場,連胡養真都已經讓步了,他還能堅持嗎,何況楊鈞誑他在先,才給他惹來這一身腥臊,為此還死了四個手下,對他也恨之入骨,自己這般做,應該也算不上背信棄義,這般一想就便罷了與雲瀟做對的心思,道:「成,如今楊鈞還在我那,雲公子隨我去拿人嗎?若不是此人妖言蠱惑,便無這場事,他連我一起坑了,我也不能放過他。」

「那霍門主便帶我去見見這位楊鈞吧,我倒要看看是誰跟我有如此深仇大恨。」雲瀟見霍鷹鬆口,也暫將對合勝堂諸人的殺意收斂幾分。

如今先將這勞什子的楊鈞解決了再說,他思來想去,也不知自己在哪得罪過這麼一個人,如今此人終於要被他揪出來了。

至於合勝堂,只有等來ri方長了。

今ri雖與合勝堂談妥了條件,雙方暫時化去干戈,但卻沒有修成玉帛,而且這梁子可算是結下了,且不說自己殺了合勝堂四名幫眾,今ri這般咄咄相逼,令胡養真和霍鷹二人顏面掃地,即便如今他二人暫作了讓步,ri後有機會也一定會報復回來,若以為合勝堂從今往後便能消停,那他也太過天真了。

不管合勝堂有沒有圖謀報復之心,他都要小心謹慎,與其被人秋後算賬,不如未雨綢繆早做打算。

昨天夜裏之事,在他心頭狠狠敲了一記,豈會再掉以輕心。

何況雲瀟也是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雖嘴上說的不予追究,其實對霍鷹的殺意未曾減弱絲毫。

雲瀟重生面對這個世界時,立下的第一個誓言,便是不讓他所愛的人受到一絲絲傷害。

只是如今實力不夠,故只能暫忍一時。

霍鷹也不多言,領着雲瀟、孟江漓一行人離開知味樓,往紙市坊的興字門堂口去了。

胡養真卻沒有跟行,只將身邊的八大無常派去兩個,待雲瀟幾人離開之後,他也匆匆離開了知味樓,驅車去了位於長寧坊的一間茶館。

這茶館地理位置極好,坐落在澄心湖畔,坐在窗邊便能看到波光瀲瀲的湖面,湖對岸便是一棟棟格局jing致、風景秀麗的別院,住在這裏的基本都是上京城的權貴高官,甚至還有一座郡王府邸,想必能在這裏開起一間茶館也是極不容易的事情,然而茶館生意卻極為的冷清,只有臨近湖岸的窗戶旁坐着一位顧客,偌大的茶館中便再無他人,那客人兩鬢微白,四五十歲左右,一襲月白sè的儒衫,眼角有一絲細微的皺紋,身前茶爐青煙裊裊,他斜靠着窗弦,面向湖面。

看似在欣賞風景,但身子時不時的會晃一下,其實是靠在那打瞌睡。

「沈兄。」胡養真走到茶几對面的蒲團上盤膝坐了下來,輕輕喚了一聲。

打瞌睡的男子發夢似得仰了一下頭,而後才慢慢的睜開了雙眼,看清來人,問了一句:「有什麼事嗎?」

能被胡養真稱一聲沈兄的,這合勝堂中除了堂主沈墨麟自然不會再有二者。

雲瀟夥同鰲龍幫向他施壓,他不得以做出讓步,此事自然要與沈墨麟說明一下,但關於這件事情他並沒有多眼,只是草草解釋了一番,而是將重點放在了另外一件事情上,「孟楚然似乎通過孟江漓之口,向我們轉達了一個jing告,鰲龍幫隨時可以終止與霍、沈兩家的生意合作,暫時不知他是什麼意思,又有何目的,但這件事情卻令我一直不得安寧,我們合勝堂若一直依靠鰲龍幫來押送奴隸,便始終受制於他們,若有朝一ri鰲龍幫翻臉,我合勝堂將會蒙受巨大損失。」

「孟楚然真是這等意思?」沈墨麟提起茶壺給桌上幾個茶杯里斟滿茶,而後遞給胡養真一個。

那杯子比拇指的指甲蓋大不了多少,胡養真一咂嘴就沒了,而後道:「今ri孟江漓為了替雲瀟這個二世祖出頭,竟然放出這等威脅,沒有他老子的授意,這可能嗎?」

沈墨麟手肘撐在窗弦上,手背支著腦袋,默默思考起來,過了良久,才回過神,與胡養真說道:「短處被人捏在手裏的確不是長遠之事,你抽個時間約黑帆堂管事與我談談。」

「這上京城中只有鰲龍幫才有遠航百濟、新羅兩國的能力,何況他們還把持着三門峽,尋常船幫只能在京畿、關內、河東三道之地活動,就算我們與黑帆堂合作恐怕也無濟於事。」胡養真皺眉說道,眼中憂慮重重。

沈墨麟卻依舊是那副慵懶的模樣,似乎對什麼事情都不放在心上,微微一笑,說道:「誰說我要與黑帆堂合作,我要跟他們談談收購事宜。」

……

紙市坊,隆興牙行二樓會客廳內,盧鈞也等的昏昏yu睡,先前霍鷹讓他在樓上稍等片刻,結果下樓之後便策馬離開了,也不知去了哪。

他心裏還七上八下的,鰲龍幫既是找上了合勝堂,霍鷹會不會將他拱手送出,用來平息事端。

但考慮了一下,覺得這種可能xing微乎其微,合勝堂好歹是這上京城中數一數二的勢力,不至於作出這種兩面三刀、背信棄義的事情來,於是放心大膽的打起瞌睡來,他這幾天為了忙活這事,就沒好生休息過,就算睡下也揪心掛腸的,jing力自然不太好,如今事情告一段落了,雖然麻煩還沒解決乾淨,但心裏總算安穩了些,仰面躺在椅子上,正將睡過去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聽人數似還不少,盧鈞登時就清醒過來了,把身子直了起來,還順帶將凌亂的衣襟理了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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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傾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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