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打成半死

第六十一章 打成半死

房門被重重的推開,盧鈞登時察覺到一絲不妙,立即站了起來。

雲瀟雙手負在身後,左右兩個鰲龍幫的幫眾替他開道,門被直接推搡開,他便走了進來。

目光環視一圈,便看見了一臉驚愕的盧鈞。

雲瀟臉sè驟然yin沉下來,眼眸中凶光暴起,怒喝一聲:「竟然是你!」

「怎麼是你!」盧鈞也完全沒料到雲瀟會忽然推門闖進來,說了一句和雲瀟相差不多的話,而且兩人幾乎是同時開口。

「這便是雇傭我們的人……」霍鷹跟在雲瀟身後同他指認到,可話沒說完,便被兩人怒喝、驚呼打斷,有些意外,喃喃道:「你兩是認識?」

霍鷹問完之後才覺得說的儘是廢話,兩人若不認識怎麼結下的仇?

既然如此,那也與他沒多大關係了,閉口不再多言。

雲瀟怒火中燒,他本以為盧芸青不可能這般過分,如今才知低估了對方,新仇舊怨一起涌了起來,心裏滋生出一陣陣強烈的殺意,大步朝盧鈞走去。

盧鈞雖知雲瀟實力弱小,但此時雲瀟不知從拿糾集的人馬,隨他身後湧進來四五人,各個孔武有力,面露凶光,湧進屋內,便虎視眈眈的盯着他。

如此局面之下,他哪裏敢妄動,見雲瀟向他走來,趕忙後退。

情急之下,竟然撞倒了椅子,差點被絆過去。

雲瀟幾步之間搶至身前,揮手便是一大耳刮子朝着盧鈞臉上扇去。

盧鈞如今十分忌憚雲瀟帶來的幾個幫手,不敢造次傷人,但被逼到這種程度卻不可能連最基本的抵抗也放棄,倉皇抬起手來招架。

格擋時速度極快,雖不敢明目張膽的還手,卻想趁機反傷雲瀟。

誰知雙手對撞,卻似被人用堅硬的鈍器狠砸了一下,盧鈞只覺胳膊驟然吃痛,被蠻橫的撞開,竟然沒能招架住。

下一刻,雲瀟的手掌狠狠的摑在了他臉上,雖然阻攔那一下已將雲瀟揮掌的力量減輕了七成,可僅剩三成之力也足以說是勢大力沉,直將盧鈞腦袋都抽歪了過去,口鼻鮮血橫飛,耳朵里嗡聲大作,當時就懵了,盧鈞也是被打疼了,顧不得那麼多,左手猛地一甩,勾拳朝雲瀟下頜打去,只是出拳的時候他眼睛都被打斜了,連雲瀟在哪都沒看清,這一下純粹就是被逼急了,亂拳還擊,普通人打架,這等垂死掙扎可能會湊效,可武者身手敏捷,這等亂拳根本沒用。

而雲瀟神魂強大、意識清晰,感知、反應又要勝過武者一籌,更不可能傷到他分毫,信手一揮,便將盧鈞左臂扼住。

不等他掙脫,雲瀟猛地一拽。

盧鈞身子直接被拽的朝前傾去,雲瀟轉胯、提膝,一記兇猛無匹的膝撞!

軍中煉體拳最基礎的招式之一,卻從未有人敢小覷它的威力。

雲瀟膝蓋的狠狠的撞在了盧鈞的胸口,只聽得『喀嚓』的斷裂聲驟然想起,伴隨着那股兇猛無匹的巨力,盧鈞整個身體竟然被撞得前傾懸空,雙腳都離開了地面,而後雲瀟一撒手,他整個人便似一個裝着破棉絮的麻袋,被人甩了出去,撞翻茶桌之後去勢仍未停頓,在地上翻滾了兩圈才停了下來,躺在地上掙扎不起。

在場之人都看得出盧鈞是個武者,身上肌肉緊實,線條賁起,反觀雲瀟,則顯得文弱一些,但誰也沒想到他有如此驚人的武力。

前後不過一兩息時間,便將一個實力不俗武者打的癱倒在地,爬都爬不起來。

孟江漓都有些意外,雲瀟不僅是個道術高手,而且武道修為同樣如此高明,而他才十七歲,真不知這種天才究竟是如何被傳言污衊成廢物?但孟江漓知道自己的賭注押對了,雲瀟今ri展現的手段與魄力都令他折服萬分,如今對其實力又有了進一步的認知,幾乎可以斷定,雲瀟將來成就必不會小,絕非是一無是處的二世祖,河神會的事情他十有仈jiu也能夠替自己解決,並非如父親所言,只是他信口開河,念及種種,孟江漓便有種酣暢淋漓的感覺。

「好狠!」非但孟江漓意外,就連霍鷹眼角也抽搐了一下,沒料到雲瀟二話不說,便將仇家打了個半死。

盧鈞掙扎了半晌,直到將堵在胸口的一口淤血吐了出來,才緩過氣來,艱難的爬了起來,背靠着牆角,喘著粗氣,彷彿一條垂死的狗。

他半張臉都已經青了,眼白中佈滿血絲,臉上也到處都是血跡,胸口更是有着一個駭人的大包。

雲瀟先前那一記膝撞,不僅震傷了他的肺腑,連着肋骨也給他撞斷了好幾根。

「霍門主,你出賣我!」盧鈞盯着霍鷹,眼睛裏散發着怨毒的光芒。

「我今ri不親手殺你已是對得起你,雲瀟是淳安候府世子,你為什麼瞞着我!」霍鷹被盧鈞盯得有些心虛,卻沒有迴避他的目光,怒斥一聲。

「淳安候府世子……」盧鈞呵呵一笑,只有他才明白雲瀟這個『淳安候府世子』其實屁都不是一個。

但沒想到這層一文不值的身份,卻成了他的保護傘,讓合勝堂都不敢動他了,也成了今ri失敗的根源,想起來便覺得異常的荒唐可笑,但已是回天乏術,雲瀟不僅用身份鎮住了霍鷹,而且還和鰲龍幫有勾結,想必盧洪也是中了雲瀟的圈套,最後才落至那般凄慘境地,被夫人下令活活杖死。

如今自己也栽在了他手裏,霍鷹心中既是絕望,又夾雜着幾分悵然,雲瀟這個廢物不知不覺間已經成了氣候。

雲瀟並不想在這裏與盧鈞多說半句話,雖然他需要審問盧鈞,從而得到能夠挾制盧氏的證據與把柄,但不是現在。

他並不想讓外人知道此事的幕後僱主是盧芸青,雖說此事能夠讓她身敗名裂,但同樣也是家醜,不可外揚。

雲瀟不想讓整個淳安候府與她一起淪為整個上京城的笑柄,更不願遠在北疆的父親為此事傷神。

這等事情傳出去,對淳安候府的名聲是極為不利的,甚至能夠成為言官攻擊父親的把柄。

盧鈞也有分寸,並沒有胡亂說話,靠在牆角,雙眼逐漸無神。

「人由我帶走,自行處理,霍門主沒意見吧?」雲瀟扯下房間隔斷處的帷幔,當作毛巾擦掉手上的血污,而後轉過身與霍鷹說道。

並非是在徵求他意見,因為不等霍鷹點頭,雲瀟便對那幾個鰲龍幫的幫眾揮了揮手,兩個大漢如狼似虎的沖了上去,將癱在牆角半死不活的盧鈞給拽了起來,一左一右架住,霍鷹早想了結這麻煩了,趕忙讓開門口道路,同時從袖裏摸出一摞銀票來,盧鈞人都讓雲瀟給帶走了,霍鷹哪敢將盧鈞給他的銀票留着,這一掏,足足掏了五千多兩出來,不僅有盧鈞給他的四千兩,還有他自己的一些錢,當着這麼多人,也不好收回去了,一併遞給了雲瀟,道:「其中四千兩是這楊鈞給我的,如今全部交給雲公子,我興字門便和這件事情撇清關係了,其餘部分,就當我霍鷹給雲公子的賠罪。」

雲瀟也未與他客氣,伸手把銀票一接,與霍鷹微微笑了笑,也沒說話,便下樓離開了隆興牙行。

幾個鰲龍幫幫眾將盧鈞大手大腳的塞進馬車裏,一行人不做逗留,立刻離開紙市坊,朝永安渠坊疾行而去。

霍鷹並沒有下樓相送,看着一片狼藉的會客廳,臉sèyin沉的幾乎能夠滴出水來。

「雲瀟、孟江漓,你二人以後最好不要落到我手裏!」

……

四周一片昏暗,腳下是沒過腳背的積水,整個甬道里瀰漫着一股cháo濕、陳腐的味道,牆壁上的油燈散發着微弱的光亮。

盧鈞被人反擰著雙臂,一路推搡著前進,肋骨斷裂似乎戳進了肉里,讓他每走一步都鑽心的疼,耳朵里也嗡嗡作響,聽不大清楚聲音,似乎雲瀟先前那一巴掌也給他摑聾了,他喘著粗氣,口鼻里往外滲著鮮血,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可沒人在乎他的死活,沖他連推帶搡,稍有遲緩,便是拳腳相加。

可偏偏一時半會又死不了,他人生中最黑暗的一段時光已經悄然而至了。

這裏是孟家大宅地下的水牢,從他邁進這裏的第一步開始,他一隻腳便已經踏入了yin曹地府,已經算個死人了,之所以還活着,是因為雲瀟需要從他這裏得到口供,即便他知道這件事情一定是盧芸青指使的他,但云瀟目前卻沒有辦法讓盧氏得到應有的報應,他不可能報官,整個雲家都會因盧氏這愚蠢的舉動而名聲掃地,甚至不能將這件事情告訴父親,因為父親一定不願看到家中失和,甚至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他處在中間,很是為難,雲瀟得為他着想。

刺殺盧氏,更不可能,首先他沒這實力,就算有,也不會這麼做,否則他根那蠢婦一樣無可救藥了,無論孰勝孰敗,受損失的都是盧家。

雲瀟前世那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才會想着刺殺盧氏,如今卻不會重蹈覆轍,他不想毀掉雲家。

但讓他就此作罷,當作什麼也沒發生過,也絕無可能。

他必須給與還擊、震懾,要讓盧氏對他心存忌憚,否則她永遠不知收斂,這種事情有可能會再次發生,而且雲家也會被他葬送。

而震懾一個人的最好辦法,就是掌握她的把柄,讓她明白你隨時可能置他於萬劫不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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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傾三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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