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再到燕京

第二天，按照江海的吩咐李成、魏景元先去服裝廠裝了一車貨。回家后再帶上柳姐、莫雨瑤，去銀行取了一百萬人民幣，將兩麻袋現金夾在貨物裡面，李成開車、柳姐、莫雨瑤坐在駕駛室。魏景元坐在車廂里，前去杭城。

幾人到達杭城后，先去罐頭生產廠財務處，交了五十萬元保證金，莫雨瑤代表乙方和甲方簽訂了生產合同。柳姐來到銀行為罐頭廠開了戶，存了五十萬。最後來到了服裝店，柳姐把存摺交給了林靜怡，卸完貨，幾人吃過午飯就回到魔都。

江海這時正坐在前往燕京的飛機上。臨行時江海特意帶上兩根金條，又拿了兩幅畫，又用編織袋裝了幾件羽絨服。上次父親來的時候，帶來了張爺爺留下的一封信，信里說自己托的人已經回了信，他已經獲得平反並恢復了工作，希望江海收到信以後來一趟燕京大學。這段時間正好沒什麼事，江海今早在柳姐他們離開以後，就坐上了到燕京的航班。兩個小時以後，手上提著一個編織袋，到達燕京，江海坐公交車又換了另一輛公交車來到燕大。

1979年一月的，寒燕大風凜冽，冰冷的空氣似乎凝結了一切。校園裡的樹木在寒風中瑟瑟發抖，光禿禿的樹枝像是被凍僵的手指，伸向灰暗的天空。未名湖畔，湖水已經結冰，冰面上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雪花，彷彿一面巨大的鏡子，反射出周圍的景色。湖邊的長椅上，堆積著厚厚的積雪，沒有人願意在這樣的天氣里坐下來欣賞風景。校園的道路上，行人匆匆，他們穿著厚重的棉衣，戴著帽子和手套，把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寒風呼嘯著，吹過他們的臉龐，刺痛了他們的皮膚。有些人低著頭，頂著風艱難地前行；有些人則加快了腳步，希望能儘快到達溫暖的室內。教學樓里，窗戶緊閉，教室里的暖氣開得很足，但依然能感受到外面的寒冷。學生們坐在教室里，認真地聽著老師講課，他們的臉上洋溢著對知識的渴望和對未來的憧憬。

江海問了一名行色匆匆的學生，半小時以後終於找到了張爺爺張景明的駐地。張爺爺住的是公寓樓，居住條件較為簡陋。這是一個兩居室的房間，裝修和布置也比較簡單。房間不大，但很整潔乾淨。傢具是木質的，款式簡單實用，屋子裡堆滿了書籍。聽見敲門聲，張爺爺戴著一副老花鏡起身開了門。

張爺爺飽經風霜，他行動有些遲緩，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皺紋。然而，當他看到江海的那一刻，他的眼睛里閃爍著喜悅和激動的光芒。他用顫抖的聲音說：「你是江海？」江海再次見到張爺爺，也十分激動，上前拉著張爺爺的胳膊，熱切地說：「張爺爺，我是江海。」張爺爺笑著說：「不錯，不錯，是江海，你長高了，身體更壯實了，更英俊了。」江海笑著對張爺爺說：「爺爺，你的身體比以前好多了，更硬朗了。」張爺爺拉著江海說：「江海，你是從哪裡來的？」「我今天早上坐飛機，從魔都來的。」「快坐，快坐，你看我這是高興糊塗了，都忘記給你讓座了。」江海坐下以後，張爺爺問起了江海的近況，江海就將自己在魔都做生意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張爺爺眼睛里閃著睿智的光芒，說：「一亂一治，這是歷史的周期，誰都無法阻擋，屬於你們的好日子馬上就要到了。」張爺爺屋裡暖氣燒的很熱，江海拆開編織袋，拿出一件專門帶給張爺爺的羽絨服，讓他穿上。

這些年沒人照顧自己，當看到江海專門給他帶來的羽絨服以後，老人激動地流下了眼淚。老人喃喃地說：「江海給我帶的衣服，說啥我都必須穿。」江海幫張爺爺穿好衣服，然後說：「爺爺，你和我出一趟門，待會我們去一趟潘家園。我還要去拜會兩位老爺爺。」「你在潘家園還有認識的人。」江海笑著說：「當然啦，我這次來除了拜訪您老，還要拜訪祁佰川，王世襄兩個爺爺。」張爺爺吃驚地說：「沒想到你還認識這兩位，我也是好多年沒見兩位老友了。」一老一少兩人出了門，坐上公交車來到潘家園的聚寶齋。江海進來后，小李正站在櫃檯里，一看提著編織袋的人是江海，立即打起了招呼，「江海你什麼時候來的燕京？」「上午來的，祁爺爺在不在？」「在，在，我這就到樓上去喊他。」小李蹬蹬蹬地上樓去了，一會兒祁爺爺一邊下樓一邊說：「江海，你小子是黃鶴一去不復返，昨天我還和王老談起你。」江海笑著說：「這不我現在看您老來了。」祁爺爺看到一旁的老頭，笑眯眯地看著自己，猛然吃驚地想了起來，「張景明你個老東西，我還以為你死在了大西北。」張景明笑著說：「渡盡卻波兄弟在，這是人生一大幸事，看不到你老天爺怎麼捨得收我呢。」話剛說完，從樓下來一位二十歲左右的姑娘，祁爺爺一看是自己的寶貝孫女祁夢澤下來說：「夢澤，來我給你介紹兩個人。」指著張景明說：「夢澤這是你張景明爺爺燕大歷史系教授。」祁夢澤上前恭敬地叫了一聲：「張爺爺好！」張景明笑著點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又指著江海說：「這就是我上次人的干孫子王江海。」祁夢澤笑著伸出手說：「江海小弟弟，你好！」江海心裡腹誹，你難道不知道小弟弟可不是亂叫的。江海輕輕握了一下，說：「夢澤姐姐好！」說罷打開編織袋拿出了兩件羽絨服，一件灰色的遞給祁爺爺，把一件米黃色的遞給夢澤。夢澤眼睛就是一亮，女人天生對服裝沒有免疫力。脫掉自己身上的藍色的棉衣，換上了羽絨服，連聲說：「這衣服太漂亮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漂亮的棉衣。」夢澤又催爺爺換上了羽絨服，張景明笑著給爺孫介紹說：「這是江海設計的衣服，現在魔都、姑蘇、江寧、杭城都時興穿羽絨服過冬。」看到兩人換好了衣服，江海說：「已經到中午了，我請大家去吃午飯。」夢澤看見編織袋裡面還有一件衣服，就問江海，「江海，這是你要送給誰的衣服？」江海回答說：「我是給王爺爺準備的。」祁爺爺說：「夢澤你去給王爺爺打個電話，來我們店旁邊的川味樓吃午飯，就說江海來了，有驚喜。」夢澤打過電話說，王爺爺馬上就來。

四人出了門，來到川味樓，夢澤拿起菜單點菜。祁夢澤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吃貨，對這裡的菜品相當熟悉，到了一眼菜單就開始點了起來。剛點完菜。王爺爺就來了，幾個人又是一陣寒暄。祁夢澤坐在江海旁邊和江海扯起了服裝的事情，江海對夢澤講，自己這一次來燕京，就是想開服裝店賣羽絨服和運動服。這幾天先選好店面，然後從魔都進貨，等到合適的時機，就在燕京生產。祁夢澤對江海說：「爺爺讓我在店裡賣文玩，我沒有一點興趣。要不我去給你賣服裝你看如何。」江海笑著說：「這最好不過，我先開兩家店，由你負責，每月給你開三百元工資，你覺得如何。」祁夢澤說：「這太好了，下午我約幾個姐妹去找地方。」江海也是一個急性子，說：「你也不要等下午了，如果附近有認識的還沒有工作的知青，去找幾個人來，我們邊吃邊談。」祁夢澤二話不說風風火火出去找人去了。祁爺爺問江海，「夢澤，慌慌張張幹啥去了？」「暫時保密，待會您問她。」王爺爺問江海：「江海，你這次來，又帶來了啥寶貝？」「暫時保密，待會吃過飯到祁爺爺店裡您就知道了。」

菜上齊了，夢澤也帶著兩個姑娘進來了。夢澤對江海說：「這個高個的叫李思琪，這個個子稍矮的的叫黃則男，她們都是我的好閨蜜。」「行啊，我看她們都不錯，下午你們就去找地方。」三個老爺子一臉的懵逼，這演的是哪一出。江海笑著說：「三位爺爺，我這次來有兩件事情，一是準備在燕京開服裝店，二是想在燕京買四合院。」張景明笑著說：「江海，你算是找到了正主，爺爺有一個大院子閑閑地放在那裡，你要是不嫌棄，你就住在那。你要是想買，我院子旁邊有一戶人家正在出售，房子保護的比較好，你可以買下來和我做鄰居。」江海笑著說：「這最好不過了，吃過飯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價格合適就買下來。」幾人吃過飯，夢澤帶著兩個姑娘去找地方去了，江海給每人發了一百元，算是出差費用，從今天開始她們就算是正式上班了。然後江海和三位爺爺到聚寶齋，江海先把羽絨服拿出來遞給王爺爺，王爺爺笑著對江海說：「你有心了，爺爺謝謝了！」江海然後拿出兩幅畫遞給大家。

祁爺爺看著這幅《滄州趣圖》，不禁感嘆道：「這幅畫的筆墨雄渾滋潤，構圖平穩大氣，不愧是沈周的代表作。」他仔細端詳著畫中的山水，彷彿能感受到沈周在創作時的心境。王爺爺接著說：「沈周的作品題材廣泛，無論是山水、人物還是花鳥，都能展現出他的獨特風格。」他指著畫上的細節，繼續說道：「你看這線條的勾勒，細膩而有力，給人一種沉穩的感覺。」張爺爺對沈周的藝術成就表示讚賞，認為他的作品具有極高的藝術價值。

王爺爺欣賞完《滄州趣圖》以後，又打開《九歌圖》。祁爺爺說這是明代末年著名的畫家陳洪綬的代表作。他的繪畫風格獨特，以人物畫為主，線條剛勁有力，色彩鮮艷奪目。代表作有《九歌圖》等。三個人欣賞了一會，王爺爺問江海：「江海你的這兩幅畫賣不賣？」江海搖搖頭說：「我暫時不打算出售，上次我到聚寶齋看到祁爺爺店裡古畫少，特地拿來是給祁爺爺裝門面的。」祁爺爺激動地說：「謝謝江海，爺爺謝謝你了！」

三人來到后海的一處四合院，張爺爺和江海站在門口，抬頭看著那座巍峨的大門，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敬畏之情。

大門上方掛著一塊巨大的牌匾，上面刻著「曾府」兩個字，字跡蒼勁有力，給人一種莊嚴肅穆的感覺。門前兩側擺放著兩座栩栩如生的石獅子，它們昂首挺胸，威風凜凜，彷彿在守護著這座古老的四合院。江海心中暗自讚歎，這座四合院的大門實在是太氣派了。

張爺爺推開大門，兩人走進了四合院。院子里種滿了各種花草樹木，植物雖已凋零，但是讓人感到花園的不凡。院子中央有一條寬闊的走廊，走廊兩側是一個個房間，房間的門窗雕刻著精美的圖案，顯得格外精緻。

張爺爺帶著江海和祁爺爺穿過走廊，來到了後院。後院有一個小花園，花園裡有一座假山，假山上雖然沒有流水，但是似乎還能聽見流水的聲音。

三人繼續往前走，來到了前廳。前廳寬敞明亮，雖然沒有擺放著古樸的傢具和精美的瓷器，但是卻彰顯出過去主人的高貴不凡。

張爺爺笑著對江海說：「怎麼樣，這座四合院不錯吧？」

江海點了點頭，祁爺爺讚歎道：「這座四合院真是太漂亮了，我很喜歡。」

張爺爺說：「你跟我去找曾老頭。」三人來到後院的一個房間，推開門，就看到一個圍在火爐邊烤火的老人，老人一看三人，笑著打招呼。張爺爺說：「我帶人是來買你的房子的。」老人說：「如果是沒有黃金，或者是美元，一律免開尊口。」祁爺爺說：『你這是什麼邏輯，難道人民幣不是錢嗎？』老頭說：「我的子女都在漂亮國，他們要求只要黃金和美元，我能有什麼辦法。」江海問：「我要是有黃金，你準備怎麼賣？」「一兩的小黃魚，我要十根。」江海笑著說：「正好我有五百克黃金。不知道你的手續是否齊全？」「房產證就在我這裡，現在就可以去過戶。」江海從懷中掏出兩根黃金遞了過去，老人用牙咬了一口，說：「不錯，是真金。」老頭鎖上門，和三人一起來到公證處簽了售房合同，又到房產所過了戶，老人說：「房子現在就是你的了，待會我找人還有點東西要搬走。」回到四合院，老人就出去了。祁爺爺、張爺爺說：「江海，你也不搞個價，說買就買。」江海解釋說：「這房子值這個價，再過幾年，翻幾番都買不上。您二老先在這裡坐一會，我出去買點東西。」江海出去先去買了生活用品，床、被褥，桌子、椅子、水壺，茶具，僱人拉了一車回來了，江海在前面挑了一個較大的房間，爐子是現成的，生了火，用打掃了一遍，把床和其他用品搬了進去，又遞給送東西的人五元錢，讓他幫忙買點干碳。一會兒老頭帶人來了，把自己的東西搬走了，江海又找人重新換了鎖子，才坐下來和兩位老人聊天。

兩人聊了一會，五點多的時候，也告辭離開了。江海在院子的四周轉了一圈很是滿意，又出去給柳姐打了一個電話，讓她再帶一萬元錢和莫姐、李姐、母親、張姨、溫姨明天坐飛機過來，又囑咐柳姐讓李成送一車羽絨服到燕京來，盡量多裝些。

大家沒想到江海，才去了一天就幹了這麼多的事，這效率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