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店裡裝了電話

晚風輕拂，夕陽在山，街上的霓虹燈不停地閃爍。魔都的夜晚開始了，街道上，車來人往，一片繁華的景象。

李姐三人，出了裁縫店，到商店為兩人買了皮鞋，正走在回去的路上。那雨薇說：「李姐，我們店生意怎麼樣？」李姐說：「今天，店裡我，佳茵，江海、江川四個人忙得腳不沾地，中午都沒有顧上吃飯，喝水，我們一直堅持到下午。江海讓關門，才鬆了一口氣。別看江海是個少年，十個有本事的成年人加起來，都比不上他一個人。」林靜怡說：「李姐，你看我晚上在童裝店看店的事，能行嗎？」李姐說：「江海都答應你了，你有啥擔心的。前後兩棟大洋房不差你住的地方。」林靜怡聽了，心裡的石頭落了地。三個人回到了客廳，李姐打電話回來后，與江海說，文星他們明天一早動身，大概後天就能到達。說完就幫廚去了。佳茵、江川也回來了，佳茵向江川介紹了那雨薇、林靜怡。江川上前客氣地握握手，說：「歡迎大家，我叫王江川。」江海讓大家都坐下，招呼一起看電視，等晚餐。這時文星、大李也回來了。

晚餐端上餐桌，江海笑著說：「這是正宗的西部風味，大家將就一下，以後有時間，你們可以做魔都風味的美食，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民以食為天，來，一起動手吃飯。」今天的晚餐依然是燴面，餐桌上，擺著兩個下飯菜，涼拌黃瓜，辣椒拌蒜。江海說：「柳姐，怎麼沒有肉？」李姐說：「要喝酒慶祝，我們把肉留下來，待會炒菜。」江海說：「吃完飯，我和哥哥出去再買點下酒的菜，你們再炒一個熱菜就行！」大家吃完飯，趙叔、文新、大李去客廳看電視，江海和其他人在餐廳里開了一個短會。

江海說：「我先分配一下工作，湧泉坊的服裝店暫時由李姐，佳茵、那雨薇，江川四人組成，李姐全權負責店裡的一切日常工作。童裝店由柳姐、張姐，林靜怡，趙衛國四人組成，暫時由柳姐全權負責，趙衛國擔任兩個店裡的會計，兩個店的財務由柳姐暫時代管。我們店裡還需要招聘有能力的銷售員，冬裝開始銷售的時候，我們要在長三角地區，設自己的專賣店，將來開拓市場的事情就由李姐和佳茵負責。今天招聘的三人，從明天開始上班。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裡，大家去看電視，我和我哥去買酒和下酒菜。」林靜怡說：「領導，我沒什麼事可干，我跟你們去，幫你們拿東西。」江海想了想，就答應了，臨走的時候，又到柳姐那裡支了伍佰元錢。

到了昨天去的巷口，那個青年也剛到，看見江海三人，為了保險起見，他等江海的反應，江海給兩人使了個眼色，就自己一個人上前去接洽。青年問：「那兩個人是咋回事？」江海說：「是和我一起來買東西的，放心，自己人。你今天都帶了什麼票？」「我今天帶了三百斤全國糧票，還有四十瓶酒票，還有肉票、布票、油票。」青年說。江海說：「除了布票以外，別的票我全都要。」青年說：「一共一百三十元。」江海遞過去一百三十元，把票拿過來，又說：「從明天開始，我主要買酒票，越多越好，每天我多給你十元，照在這個地方交易。」青年匆匆走了，江海他們來到黑市，買了五十斤米，五十斤面。兄弟兩人扛在肩膀上，然後又買了十斤肉，這是黑市不需要票。然後出了巷口，又去熟食店買了肘子，肉腸，到商店買了兩瓶酒，就離開了。回到家裡，大家看到他們扛著的米面，李姐說：「我們帶的糧票馬上就用完了，快要沒糧了，現在又能吃幾天。」江海說：「放心，糧食是不會缺的，我有買糧食的路子。」柳姐看到江海買的酒肉，笑著說：「你這是李自成進北京——天天過年。江海，日子不是這樣的過法。」江海笑著點頭。幾個女人忙著下廚，不一會下酒的菜就端上了餐桌，江海招呼大家到餐桌這裡來，趙叔說：「江海，天天吃你的，喝你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江海說：「趙叔，您這就見外了，我們現在和大家好像一家人一樣，不分彼此，今天你又幫了那麼大的忙，說什麼都要感謝你。」幸虧買餐桌的時候特意買了一個大餐桌，不然這麼多的人，根本坐不下。

酒是好酒，菜是好菜，人是家鄉人，還有一個屋檐下的同事，大家喝的都很盡興。喝完酒，趙衛國、那雨薇跟大家告別以後回家了。林靜怡看著江海，江海馬上明白了，說：「柳姐，你帶林靜怡去我昨天住的房間，順便告訴她，洗手間的位置。她一個女孩子，一個人住在前面肯定會害怕，我去住。等兩天曲姐來了，她們有伴了，再看店也不遲。」

林靜怡睡在三樓的房間里，內心久久不能平息。自從記事起他就沒有過過一天舒心的日子，上小學的時候，父親生病去世，母親改嫁，嫁過去的時候，繼父家裡就有一個比自己大五歲的男孩。繼父是個爛賭鬼，經常對母親拳打腳踢，母親一年四季身上的傷疤從來就沒有好過，為了生活母親白天撿垃圾，晚上糊火柴盒，就這樣，全家還常常挨餓。繼父對林靜怡也是經常拳腳相加，那個比自己大五歲的所謂的哥哥，經常欺負小靜怡，讓她做家務，給全家人洗衣服，經常無緣無故的搶她的飯碗，不給她吃飯。有一次，林靜怡實在忍受不住了，穿著破破爛爛的衣裳，流著眼淚，喊著爸爸，縱身跳入黃浦江，結果被一個好心的叔叔救了上來。不管大家問什麼，她神情獃滯，一句話都不說，沒有辦法只好報警。到了派出所警察也問不出一句話，最後把她交給了孤兒院。母親知道靜怡失蹤以後，發瘋似的尋找，後來經過多方打聽，總算在孤兒院找到了小靜怡，母女兩人抱頭大哭。母親對小靜怡說：「孩子啊，媽媽對不起你啊!媽媽沒本事保護你，你要堅強地活下去，活下去，才有希望。靜怡啊，你要答應媽媽，好好活下去。你死了，媽媽也不活了！」母女兩個人，哭的石頭都能流淚。這苦難的日子就這樣，一直延續到初中畢業。正趕上山下鄉，小靜怡果斷地報了名。到黔南下鄉，雖然艱苦，她卻感到了從來沒有的自由、幸福。今年拿到了回城的名額，她回到城裡，四個人擠在了那個只有二十多平米的所謂的家裡，繼父逼她嫁給自己家的混混兒子，每天晚上混混回來都要欺負她，她在枕頭下始終放著一把菜刀，發下狠心，只要敢動我，我就跟他拚命。今天終於逃出了魔窟，林靜怡感到了從來沒有過的開心。睡吧，好好乾，活出個人樣子。看著眼前的一切，她都覺得不真實，想著想著，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林靜怡換上了嶄新的店服，胸前戴上銘牌，穿上黑色的皮鞋。在店裡照照鏡子，看到鏡子里的自己，太漂亮，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鏡子里的那個人是自己？這衣服太漂亮了，這是自己今生第一次穿新衣服，能不激動嗎!柳姐看見林靜怡臭美的樣子，笑著說：「小林，只要你好好乾，將來全魔都的衣服由著你挑，由著你穿。」林靜怡說：「柳姐，我知道，我會好好乾的。」趙衛國現在也沒有事情可做，柳姐說：「你今天在收銀台收款。」趙衛國一臉微笑地說：「好，一切聽領導的召喚。」江海從外面為大家買了油條、豆漿，小籠包子，讓大家吃飽，因為接下來會很忙。吃了早餐，大家迅速投入到緊張的工作之中。

那雨薇來到店裡，換上了衣服，戴上了銘牌，照照鏡子，覺得自己一下子飄了幾分。真是佛靠金裝，人靠衣裝。李姐說：「小那，你天生是個衣服架子。你那麼漂亮，頂塊抹布還是西施。」幾個人嘻嘻哈哈開始了一天的工作。

吃過早點，江海先去郵局，詢問安裝電話的有關事宜，一打聽，要先寫申請，然後備案，再等候審批，等審批下來，才能安裝。江海說：「我們的房子有接電話線的埠。」工作人員說：「那也不行，你去找我們領導，領導說能行就行。」江海想，閻王好見，小鬼難纏。直接出了門，到商店買了一條「上海」煙，又數出十張十元面額的大團結，裝在口袋裡，直接來到局長辦公室。局長辦公室桌子上，茶香裊裊，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看到一個少年來到自己的辦公室，不解地問：「你來幹什麼？」江海說：「我是賀雲舟先生的晚輩，今天有一件事情要麻煩局長叔叔。」說著，看見沒有人，就把香煙遞過去，又把一百元錢壓在煙底下。然後說：「我家的房子里有電話線的介面，想安裝一部電話，您手下的人說，只要您點頭，馬上就可以安裝。」局長笑著說：「既然你是賀老的子侄，這事好辦。」說著，就把煙和錢放進了抽屜。又說：「地點在哪裡？」江海說：「惠源路姓劉的洋房。」局長有些驚訝地說：「這麼說，你家把這個洋房買下了？」江海說：「是的。」局長一想，能買起洋房的人，來頭一定很大，這樣的人是自己得罪不起的。拿起電話撥起號來，接通后，說：「讓小張上來一趟。」大約一分鐘，一個年輕人上來了。局長對小張安頓說：「你親自帶他去業務室，辦理電話開通業務，有介面，不需要交初裝費，只要拉好電話線接通就行，前樓安裝主機，后樓安裝子機。然後讓安裝人員即刻安裝。」小張帶著江海下樓，江海對局長說：「叔叔，再見！」江海到業務室交了月租費，又交納了其它費用，買了兩部電話，一共花了四百多元。安裝工問了地點，說自己隨後就到。江海想買自行車，摸摸兜里的錢，只得走到服裝店，店裡人頭攢動，江海向李姐說明來意，支取了貳佰元，然後到商店拿出票，買了一輛永久牌自行車，花了貳佰元，騎上自行車直接到童裝店等待安裝工。童裝店裡，許多大人帶著自己孩子，來購買衣服。江海看著空蕩蕩的院子，靈機一動，走到柳姐面前說：「柳姐，要想吸引孩子，我們還得在這個院子里下點功夫，下午我去兒童玩具廠，購買一批玩具，安裝在院子里，再買一些卡通，布娃娃，擺在店裡，生意肯定大好。」柳姐說：「這個主意好。」

正在這時，郵局的那個安裝工進來了，看見江海就說：「你們準備把主機裝在哪裡？」江海說：「就裝在這個店裡。」裝修工把電話線固定好，接上主機，然後把電話撥了出去，接通后，安裝工和對方通話，確定使用正常，又對江海說：「現在，我再接子機。」安裝工把電話線拉到了后樓。趙叔正在看電視，看到江海回來了。趙叔問：「江海你怎麼現在回來了？」江海說：「我回來是領安裝工裝電話。」安裝工進來看著八仙桌說：「就安在這裡方便。」江海點頭表示同意。電話接通后，安裝工走的時候，江海塞給他一包「上海」煙，嘴裡說「謝謝！」送出了門。江海進屋后，趙叔感嘆在魔都裝一部電話太不容易了，沒想到江海都能辦到，真了不起。趙叔說：「江海我想給廠里打個電話，你看行不行？」江海說：「趙叔。你隨便打。」趙叔撥通了廠里的電話，詢問了貨物收到了沒有，得到肯定的答覆，趙叔終於放心了。趙叔說：「我和文新他們說好了，我們明天回家。」江海說：「知道留不下你，早點回去也好。趙叔你看電視，我出去看看店裡的情況。」說罷，江海就離開了。

江海來到了一家兒童玩具廠，這家玩具廠規模宏大，裡面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兒童玩具。經過一番挑選后，他訂購了一大批適合不同年齡段孩子們玩的玩具，有可愛的毛絨玩具、酷炫的遙控汽車、益智的拼圖積木，還有一個大象滑滑梯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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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江海與玩具廠商量好了上門安裝的時間和細節，並支付了相關費用。幾天後，玩具廠派出了一支專業的安裝團隊，他們按照江海的要求將這些玩具精心布置在了院子里和童裝店裡各個角落。

當所有的玩具都安裝完成後，整個童裝店變得煥然一新！每個區域都有著獨特的主題和氛圍，讓人彷彿置身於一個充滿歡樂和驚喜的童話世界里。五顏六色的氣球漂浮在空中，牆壁上掛滿了可愛的卡通畫像；貨架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童裝和配飾，與周圍的玩具相得益彰。

這樣極具兒童特色的布置果然吸引了許多小朋友們的目光。他們被那些新奇有趣的玩具所吸引，紛紛跑進來玩耍嬉戲。家長們也樂意帶著孩子們來這裡購物，因為既能滿足孩子們玩樂的需求，又能選購到心儀的衣物，可謂一舉兩得。

店裡的生意也因此變得異常紅火起來，每天都人流如織，客似雲來。江海看到自己的努力得到了回報，心裡感到無比欣慰和滿足。

下午，江海騎著自行車來到了一家最大的百貨商店，將自己先後購買的六十張酒票，花了三百六十元，全部買了六十瓶茅台酒，雇了一輛三輪車拉到了前樓，付了車錢，江海開始往三樓搬運，趙衛國看到后，馬上來幫忙，很快將五箱酒全部搬到三樓的空房間里。趙衛國問：「你怎麼買了這麼多酒？」江海笑著回答，我有用處，將來你就知道了。現在江海的吸金能力還很弱，因此能做的事情太少了。反正也不必著急，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