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記憶

當我站在石頭前時，

我並不打算隱藏自己的能力——尤其是因為我的身體極限並沒有什麼特別令人印象深刻的地方。

以六十歲的人來說，我算健康的，

活力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了我的潛力，

但這兩點他們都已經知道了。

我一塊接一塊地舉起石頭，

最後選定了一塊約八十磅重的，

費力地反覆舉著，

但活力賦予我的耐力對重複這個動作幫助很大。

偶爾，我會瞥一眼他們，但他們正全神貫注於他們的小爭執，

離我太遠，聽不見他們說話。

我不需要聽到他們說話，

因為托羅斯幼稚的行為相當明顯，

而法拉爾的反應則越來越充滿敵意。

他們的不關注進一步證實了他們沒指望會有什麼事情發生。

我很樂意配合他們的假設，

以防萬一——尤其是如果我能淡化效果的話。

「現在，開始跑。」法拉爾命令道，

再次帶著魅力的壓力，我照做了。

「快點，逼自己一把。」他又說，我也照做了，但除了呼吸加快，什麼也沒發生。

一項又一項的鍛煉，儘管有活力加持，

我還是開始感到疲憊。

他們看向我時偶爾會小聲交談。

不幸的是，這次他們很有頭腦，

每當我靠得太近時就不說話了——或者這只是運氣，

他們覺得我在這個新世界里已經休息得夠久了。

當他們開始顯出無聊的跡象時，

我決定採取行動。

很明顯，

如果我有屬性覺醒，

這會影響他們接下來的決策。

我願意相信，

以他們的懶惰程度，

如果不是真的很重要，

他們是不會費心去做這個過程的。

所以，在進行某種障礙跑的時候，

我停了下來。

「我的視線里出現了一些字。

上面說敏捷屬性的潛力被覺醒了！我該怎麼辦？」

我問道。

「很好，認真考慮接受。」法拉爾喊道，

再次展現出他的魅力。

他語氣中的突然熱情讓我驚訝，

讓我覺得我誤解了他……

直到我注意到托羅斯嘟囔著把一個袋子遞給他。

好像情況還不夠丟人……

「進展不錯。」法拉爾說著站了起來，

儘管他的臉色仍然很蒼白，

顯示他還沒有從宿醉中完全恢復過來。

「敏捷是許多戰鬥風格的良好基礎，也許我們還能把你培養成一名戰士。」他解釋道。

「哦，就像騎士一樣！」我著迷地喘著氣。

「在深淵裡也不可能，以你的活力潛力不行。」

托羅斯說。

「我幾乎可以確定你有某種隱藏的能力，降低了你的活力效力。

把你培養成一線戰士是浪費。

遠程武器會很適合你，比如弓箭之類的。」

「但是……我從來沒射過箭。」

我說，然後停頓了一下，把聲音壓得更低。

「不過，我也沒用過劍……」

「別擔心那個。」托羅斯笑著說，

他因為輸了賭注而產生的抱怨已經消失了。

「作為一個英雄，你可以選擇最驚人的技能。

現在我們對你擅長的有了個好主意，我們應該進入下一個階段。」

然後，他轉向法拉爾。

「你覺得呢，你覺得在我們到達之前升幾級會好嗎？」

「不知道。」法拉爾不置可否地說，

儘管他的心情在獲勝後有了很大改善——從他反應的強烈程度來看，

我幾乎可以確定那個袋子里裝的不是銀幣，

而是更有價值得多的東西。

「不過，我們還是得把其他測試也做了，以防萬一。」

「我們已經都做過了。」托羅斯說。

「心理測試還沒做。」法拉爾回答。

「無聊。你覺得他……」

「也許吧。不管無聊不無聊，

我們得做完整。」法拉爾說。

「不然我幹嘛費這麼大勁來處理這些事。」

托羅斯嘟囔著走開了，而法拉爾轉向我。

「你懂數字嗎？會加法和減法嗎？」

「會。」我說。

「很好，告訴我，十五加二十二是多少？」他說。

我停頓了一下，

很驚訝他會問我一個連小學生都不會答錯的問題。

但當我看著他時，他只是耐心地等著，

好像對我來說花這麼長時間回答這個問題是正常的。

低估總沒壞處，所以我等了許久才回答了他。

「三……三十七。」我猶豫得說著，

但也是在停頓之後。

「這就是你的最好水平了？」他帶著輕蔑的嘆息說。

「你來自一個多麼可怕的世界啊？」

「一個非常可怕的世界。」我回答道，

儘管我知道這不是一個問題。

「顯然。」

他又問了我幾個問題，

稍微難一點，但也不是特別難。

我想知道這更多的是關於我所處的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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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他對我的家鄉的輕蔑態度。

士兵們在賭博的時候對數學沒有問題，

但我不確定他們是不是我被召喚到的這個世界的一個普通例子。

也許他把我的世界看作一個原始的地方。

考慮到他們沒有問問題，

這也不會讓我太驚訝。

經過長時間的數學測試——我因為三位數的加法都做不對而失敗了——他又進行了其他測試。

他給我看了幾張圖片，

在給我短暫地看一眼之後讓我說出圖片的細節。

這顯然是對感知的測試，

一個在他們忙於處理酒後遊戲的後果時

我已經覺醒了的屬性。

我沒有告訴他們我已經覺醒了這個屬性。

如果他們表現出任何壓力，我可能會採取不同的行動，

但很明顯，即使覺醒一個屬性也超出了他們的期望。

如果他們對已經擁有的感到滿意，

為什麼還要給他們更多呢？

「沒有別的了。」我說，法拉爾又收起一張圖片。

「對不起……」

他甚至都懶得回應我的道歉。

當然，這是一個假道歉，但他這樣還是很無禮。

他進行了另一項測試，

這次給了我一副牌，

比他之前給我的那副更漂亮。

「試著記住它們。」

我又一次表現得中等水平，

而他也沒有太投入。

我還是努力記住了整副牌，

甚至用上了一些我用過的技巧。

讓我驚訝的是，我的視線里出現了一行字。

[屬性潛力覺醒：記憶

接受/拒絕]

我悄悄地接受了它，沒有表現出任何異常。

有趣的是，

他沒有對這個做出反應，

就像我假裝獲得敏捷屬性時他們沒有反應一樣，

這和我升級時他們的驚慌有很大不同。

從他們的大張旗鼓來看，

似乎這會是一個秘密。

希望如此。

「看起來不會再有別的覺醒了。」

法拉爾在又進行了一些測試后說，

他不知道他已經讓我覺醒了又一項屬性。

它是否真的有用是另一個問題，但有總比沒有好。

「去告訴僕人把籠子拿來。」他說。

「你為什麼不去，我又不是你的僕人。」

托羅斯回答，比法拉爾更無聊，

他顯然是一個行動派。

「趁你不在的時候，我可以給他快速上一堂射箭課。」

「在他獲得技能之前教他任何東西有什麼意義，白痴。

找個更好的借口。

如果你想在我完成測試的時候留在這兒，那也行。」

法拉爾回答，

這足以讓他行動起來——只是在沮喪地嘟囔了一句之後。

這是他相對簡單的另一個細節。

托羅斯走開時，

法拉爾嘟囔著，我們繼續練習。

「順便問一下，你知道你為什麼能覺醒敏捷嗎？你看起來既不是特別快也不是特別有技巧。」他在測試的間隙問道。

考慮到這不是伴隨著那種讓我說出真相的精神壓力，

我覺得這只是為了打發時間的閑聊。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我不會小心行事。

快速考慮了各種可能性后，我回答道。

「雜耍，可能吧。」我說。

「雜耍？」他說，聽起來有點困惑。

我伸手拿了四塊石頭——是他用來測試我的心理能力的其中一個測試中的石頭，讓我玩一種類似跳棋的遊戲——然後開始把它們往上扔。

我在雜耍方面很生疏了，但還是能快速表演一下。

如果他表現出的無聊而不是懷疑是任何跡象的話，

這足以讓人信服。

「夠了，我們繼續。」他說，這次給我看了一種不同的測試，

又持續了大約半個小時，

直到托羅斯回來，帶著一大群僕人，

每個僕人都拿著一個中等大小的籠子，

裡面裝著怪物。

「很好，我們現在可以停下來了。」法拉爾喊道。

「我們測試得夠多了。

是時候升級了，讓你看看屬性的好處。」

然後，他停頓了一下，下達了一個命令，帶著強烈的壓力感。

「別忘了，在沒有和我確認的情況下，不要分配任何屬性點，也不要接受任何東西。」他說。

他下達了這個命令，

令人窒息的壓力波伴隨著他的話，

我假裝顫抖了一下。

「是……是的。」我結結巴巴地說，但我的注意力集中在適應這種壓力感上，

希望有一天能獲得它。

我一點也不驚訝他們的任何嘗試看起來

都完全不像是能真正覺醒魅力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