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十二章 第二次性革命(2)

2.第十二章 第二次性革命(2)

派克翰(morsepeckham)說過這樣一句話:在我看來,從理論上講,再沒有什麼能像虐戀一樣切入人類行為的最核心處,它**裸地極其強烈地揭示出人的原始動物本能。(桑普森,第6頁)虐戀不僅是部分人的實踐,它是所有性衝動的重要組成因素的結晶,這些因素包括:挑逗、撩撥、脅迫與拒絕、控制與爭鬥、快樂與痛苦。

贊成虐戀活動的揚格(ianyoung)特彆強調它的自然性和普遍性,他認為,虐戀傾向是自然的:每個人都會有性幻想。從事虐戀活動的人們只是在這方面更能意識到自己的性感想像力,而且現了實現這些想像的適當方式罷了。從虐戀活動中的統治屈從關係方面看,雖然這是最令圈外人不安的因素,但我們在自己的生活中全都賦有攻擊性的需要和服從的需要。他還認為,虐戀性活動優越於非虐戀性活動。只有那些具有創造力和高度想像力的人才有從事虐戀活動的能力,因為虐戀是一種相當微妙和複雜的行為模式。他甚至做出這樣的判斷:虐戀活動是性活動的進化形式,處於人類進化過程的較高階段。

虐戀是對性領域的擴展,是對所謂自然行為與不自然行為之間的界線的超越。在如何定義符合自然與違反自然的行為的問題上,人類的觀念一直在不停地改變。盧梭曾經反對過**和女性在性方面取主動態度,視其為違反自然的行為,而如今有越來越多的人認為**是自然的行為,女性在性方面取主動態度也沒有什麼不對;瑞奇(wilhelmreich)反對所有非生殖器官的性行為,視其為不自然的性為,而現代社會中不包含生殖器官在內的性行為在人們的性行為中所佔比例越來越大;格里芬(susangriffin)反對淫穢色材料和虐戀,也是以自然的名義來闡述自己的立場的,而今虐戀已經開始進入主流文化。一些性指南書上已經在說:虐戀並非反常心理。一些夫妻偶爾喜歡扭打,假裝強姦或扮成對方的奴隸,這都不屬於變態。只是如果某人固置於某種儀式,致使**沒有這種儀式就難以順利完成,或難以獲得性快感,這才屬於有問題。而性指南類的書可以被視為主流文化中最能代表一般公眾觀念的看法。

桑普森說:在廣義上說,激進的性實踐是對愛欲的探索。在性活動中體驗痛苦,愉悅我們的幻想,為我們的生活增添快樂,是一種最本質的自由。從仍舊統治著我們的文化的清教主義倫理中解放**的潛力,我們的力比多,天生要求建立一個更清醒更寬容的社會。s/m的實踐,這種由強大權力組成的**,增強了我們的自我意識和我們對他人的意識。……從內心角度來說,s/m遊戲能夠治癒使人不能成其為完整的人的創傷;治癒人的羞愧感。激進性活動幫助我們掃清心理的地下室,那些隱藏在內心深處煩惱著我們的事。卑微感,對自己的苛評,悲傷和失落感,家庭的拒絕和拋棄,在s/m儀式中全都浮現出來。這些極端的性感活動洗滌了過去的回憶,為無意識的地下世界到充滿光明的地上世界提供了溝通的途徑。(桑普森,序)

虐戀是所有性少數傾向中最極端的,因此虐戀者處於大多數人性活動方式的邊緣位置,但也正因為同一原因,他們的實踐才能夠提出關於規範的限度的問題:性活動的邊界在哪裡?人追求快樂的限度在哪裡?福柯說:在薩德那裡,沒有任何規範和內在的規則可以由性自身的性質對性做出規定。(福柯,1976年,第149頁)這就是薩德的寫作雖然表面看去十分殘忍粗暴,令人不忍卒讀,可卻極受重視的原因:它蘊含的否定一切性行為規範的革命性像一道強光照亮了那些塗滿血污的作品,在某種程度上也掩飾了它的污穢。

虐戀的革命意義表現在它所包含的反叛性上。虐戀者是性的無政府主義者和自由主義者,他們的目標是結束一切壓迫。虐戀活動使其實踐者可以通過儀式化的統治與屈從,理解在卧室之外的世界中有權和無權狀態是如何運行的,從而學會如何從事有效的政治行動。反對虐戀在某種意義上就是維護政治上的不平等,其原因是:虐戀活動能夠滿足及最終解除人對壓迫和被壓迫狀態的需要,可以實現徹底的反叛,這就是有很多無政府主義者和自由主義者參與虐戀活動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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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婚姻――東方與西方(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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