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距離上元燈節半月有餘，胡善祥這邊沒有朱瞻基的半分消息，想去問問二哥還是怕打草驚蛇。

另一頭，朱瞻基也沒高興多久，剛過完年，就被安排和朱棣一同巡幸北京，說是巡幸，其實是朱棣不放心北京城的營建，準備去監工呢？要是有機會說不定還可以拐個彎去漠北溜一圈。

太子是不好出京的，這事自然是輪到了朱瞻基頭上了。

朱瞻基聽到消息，也是有些苦惱，不怪他沒想起來這個事，上一世的時候，他確實是和皇爺爺巡幸北京，可本來是去年的事，去年沒去，他還以為自己記錯了，敢情是在這等著呢？什麼時候不好，偏偏是現在，這好不容易和善祥有進展，這一時半會的回不來，善祥要怎麼聯繫他？得想個辦法才是……

三月初，朱棣就著急的帶著人北上了，朱瞻基騎在馬上，回頭看著身後的京城若有所思。

「駕。」過了一會還是向大部隊走去。

「阿圭看起來好像不高興？」對於這個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孫兒，朱棣還是很了解的。

「沒有，就是有些放不下心。」朱瞻基哪怕重生一世，在朱棣面前卻還如同十幾歲的孩子。

朱棣沒想到朱瞻基會說這樣一句話，不知道為什麼，這一兩年，總感覺這個孫子一下子老成了許多，不過十二三歲，情緒就收斂的極好，有時更是在太子身後指點一二，像這樣明確的表達自己情緒，已經很久沒有看到了，朱棣笑著打趣道：「可是有什麼放不下的事？那不成有心上人了？」

朱瞻基一下被戳破心事，低著頭，不說話。

朱棣開始以為他是第一次離京不適應，這麼一看，莫不是被說中了，他皺了皺眉頭，「還真有啊？哪家的姑娘呀？」

「皇爺爺，孫兒……這事八一還沒一撇呢？」朱瞻基一時之間著急了起來，心裡矛盾的很，一邊想給皇爺爺透個底，但又怕弄巧成拙，可要是不說，在皇爺爺面前哪裡瞞得住。

朱棣許久沒看見自己孫兒這般著急的模樣了，稀罕的不得了，笑著說：「好好好，朕不問，等回來，帶爺爺去看看唄。」朱棣可是越發好奇到底是什麼人了，哼，小樣，你不說朕就不會派人去查啊。

朱瞻基又立馬拒絕道：「她還不知道孫兒的身份呢？」

「怎麼，怕把人嚇走啊？可這也瞞不住啊。」

「我……皇爺爺，您說，等我從北京回來，和她說，她不會怪我吧？」朱瞻基想到這事，突然也不知道怎麼辦了。

朱棣過了一會說：「皇爺爺和你說啊，這個啊早說早好，姑娘家家的是很不喜歡被隱瞞的，」朱棣老道的說。

朱瞻基一臉的不相信的看著自家爺爺。

朱棣見他不相信補充道：「不要不相信啊，朕和你說，你說你皇祖母人好吧，想到年，朕藏個私房錢啥的，那要是被你皇祖母抓到了，你皇祖母直接拿著刀追著我打的。」

「這不一樣吧，我是情有可原，您那是……」朱瞻基狡辯道。

「什麼情有可原，你不是對人家圖謀不軌啊，真是，在姑娘家心裡，這都是一樣的，朕的經驗比你豐富，和你說啊，不要狡辯，到時候要是真的人家姑娘怪你，你啊就死纏難打，是吧，好女怕纏男。」

「皇爺爺，那到時候也不能不要皇家臉面吧？」朱瞻基聽著越聽越不對勁。

朱棣擺了擺手：「欸，什麼顏面不顏面的，拉不下面子，媳婦都沒有，沒事，到時候朕就當沒看見，你把朕孫媳婦帶回來就行。要不這樣，你和朕說，是哪家姑娘，下到旨不就行了。」

朱瞻基帶著審視的眼光看著自家爺爺：「我怎麼覺得，皇爺爺是想套我話呢？」

「哎呀，阿圭怎麼能這麼想皇爺爺呢？朕可是幫你出主意，你居然這麼想，太傷人心了。」邊說還邊拿衣袖擦著那不存在的眼淚。

朱瞻基扶額道：「戲過了啊。」

朱棣被揭穿也不惱：「這不是太久沒做戲，有點生疏了。」

「孫兒到時候再看這事怎麼處理吧，就不用皇爺爺指導了。」

「真不說是哪家丫頭啊，唉，沒孝心，也不滿足滿足皇爺爺的好奇心。」

「到時候就知道了。」

「行吧行吧，你有分寸是最好的。」朱棣也知道，話說到這也差不多了，突然想到什麼問：「你父親不知道這事吧？」

「不知道。」朱瞻基不知道怎麼又跳到父親身上。

「那就好。」朱棣聽到這個回答，心情突然好了起來。

朱瞻基不明白朱棣的情緒怎麼一下這樣了：「皇爺爺聽到這話，怎的這般高興？」

朱棣笑著說：「沒什麼，想到你先告訴了朕，很開心。朕是第一個知道的吧？」

「啊……」算了，還是不要告訴皇爺爺，貴妃娘娘是第一個知道的吧。